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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什么的更是没有,陪嫁出来的全是生不了利息的死物。而身为活物的丫鬟小厮还有家丁仆妇一共十二人,全是签的有年限的活契。加上在邵家伺候的时日。也不知还能在家干几年。
康二婶急了,她要娶的是邵家的万贯家财,可不是一堆动不了的嫁妆。
新娘子压箱底的银子倒是放了些,不过也只有八十一两。还特意让人铸成九个九两的花型,两两铺在箱子四角并中间一个压着。看上去真是吉利之极,可……可这点子钱够什么用?
不急。邵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怎么也不可能把钱给旁人吧?康二婶安慰着自己,强撑着笑脸办完了喜事。
洞房花烛后,当康大表哥一早牵着娇羞无限的新娘子出来拜见长辈,谁都看得出来,小夫妻昨晚情感交流得不错,彼此都非常满意。
康守靖固然是一表人材,玉树临风,这位邵小姐也是容颜秀美,斯文有礼。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康洁蓉看着都忍不住有些眼红,要是她将来能跟夫婿这样站在一起,也算是圆满了。
磕过头奉过茶,意思意思的给了个红包,康二婶忍不住问了,“你们的玉簪呢?怎么不戴,别是碰坏了吧?”
新娘子娇滴滴道,“表舅舅给的簪子那样尊贵,哪敢碰坏?我娘早交待过了,往后不是要紧时候,都不许戴。已经妥妥的让人锁箱子里,婶娘就不必担心了。”
这话什么意思?要是康守靖敢说这话,康二婶能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可新媳妇说这话,骂起来象什么样子?又不是正经婆婆,抖的什么威风?
康二婶心中不悦,捏了捏帕子,道,“既是收起来了,那我也放心了。不过你们年轻人做事到底不稳当,还是给娘收着吧。”
“对。”康老姑母这话接得很快,那对簪子她也早瞧上了,就是没机会拿来细细把玩。要是搁她这儿,她想怎么戴,旁人又能说什么?
“你们拿来吧。”
可新娘子却为难道,“可这簪子明儿去表舅府上拜见,总是要戴的,况且回门也得戴,不如暂且放在我们这里,回头再给祖母收着吧。”
唔……这话倒也有理。康老姑母才要答应,康二婶忽地道,“你们新婚,哪有去拜见表舅的道理?还是先在家里熟悉下家务吧。”
得先把规矩立起来,给这媳妇一个下马威,不怕她不把值钱东西交出来。
康守靖忍不住想替媳妇说话,可邵氏却抢在他前面开了口,“就是因为新婚,所以才更要赶着去拜见舅舅。从来舅爷大过天,相公的爹娘又都过世了,除了祖母和叔叔婶婶,就数舅舅为大。况且他身份尊贵,我们又是做小辈的,若是不去,岂不让人闲话?回头没得连妹妹的名声也连累了。”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康洁蓉想起自己和贺家婚事,倒觉得这新嫂子想得很周到。
“娘,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要熟悉家务有的是时间,还是让哥哥嫂子去拜见下舅舅的好,顺便我也该回去了。”
在平王府过惯了,哪还瞧得上自家?
旁边有康家旁的亲戚,倒是关切的问了句,“可这样一来,你们恐怕就要误了三朝吧?”
邵氏微笑,“不妨事的。从来三六九,都是可以回门的日子,我们先赶着送妹妹去京城,拜见了舅舅再回门,我爹娘必不至于见怪。”
那还真没办法反驳了。
康二婶虽不甘心,也只得放了人。任小夫妻随女儿及平王府管家去了京城,等到他们回到家来,已经是数十日后了。康守翊也给他们送回了农庄,而二人头上的簪子,又没了。
邵氏一脸无辜的告诉康二婶,“我娘跟婶娘的心竟是一样的,生怕我们弄坏了簪子,给收去保管了。怕你们见怪,她还特意立了个文书,若有毁损,我们家包赔。”
好吧,不扯这个了。康二婶开始讲家务,立规矩,道家计艰难。
“……这些年,家里全指着你叔叔那点俸禄,可哪里够开销?如今家里人更多了,这每日的柴米油盐,可愁死我了。”
邵氏认真听完,一脸同情的果断表态,“婶娘这些年可真是不容易,不如把家交给侄媳妇来当吧。就算过不得多好,但饭总是有吃的。您别瞧我年轻,打小也是瞧着爹爹和掌柜们谈生意打算盘长大的,若是这个家当得不好,活该我去卖嫁妆。”
康二婶忽地发现,她的算盘似乎打错了一回。
※
京城,平王府。
蕙娘嘎嘣嘎嘣吃着新炸出来的兰花豆,忽地笑了起来。
就算是以今日之尊,有些习惯还是难以改正的。比如蚕豆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小零食,蕙娘却是极为喜爱。唯一不同是,如今她有个厨子女儿可以任意折腾,逼着她把小小一颗蚕豆做出各种美味。
念福奇怪的看老妈一眼,“笑什么?”她做的是椒盐玉带兰花豆,又不是笑药,老妈干嘛这么开心?
蕙娘越发笑得不可自抑,“我突然想起你表哥那媳妇了,也不知如今你二婶可是在后悔,讨了这么一个侄媳妇。”
念福也笑了。
她们与那位邵氏虽只相处短短几日,却看出来了,那是个很精明的妞。想想也是,人家是商人之家,怎会任人算计?康二婶想算计人家的万贯家财,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过笑过之后,蕙娘忽地又难过起来。
“你表哥这才说亲几个月啊,这说成亲就成亲了。他这一娶,康家那丫头没多久也要嫁了,唯独欧阳家的小子,还不知人在哪儿呢。”
念福也黯然了。
年底本是婚嫁高峰期,不算康家两个,光这半个月她收到的帖子就有七八张之多。算来欧阳康走了都快有大半年了,他要是还活着,怎么就不能给京城递个信儿?
※
草原。
欧阳康忽地心有所感,拍了拍身边公孙弘,“嗳,皇上既然派你来,总给了你点什么东西能跟京城快速联系上吧?帮我给媳妇报个信,就说我快要回去了,省得她连年也过得不安心。当然,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能多加几句,让她准备好好吃好喝,等我回去。”
欧阳大少美好希望着,并大方表示,“我也不会忘记你和兄弟们的。”
(看,坏人被虐了吧?今天有3更,在存稿的同时加更,是多么不容易啊~~)
第458章 美人去哪儿了
刚吃了饭,公孙弘正抓了捧雪,擦擦嘴角算是整理仪容,闻言嗤笑,“你看我身上象是带着老鹰鸽子吗?”
欧阳康哽了哽,不死心的问,“难道你们就没什么暗号?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
公孙将军不客气的扔个嘲讽的小白眼,“欧阳大人,戏看多了吧。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还指望埋伏着什么暗卫高手吗?实话告诉你,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咱们只能把要紧东西埋起来,做个标识,指望将来能被自己人找到。至于其他,你就不要想了。不过,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我会抱着你的骨头一起死的。”
欧阳大人怒了,“凭什么我会死在你前头?要死……”
“趴下!”公孙弘忽地脸色大变,一把将他扑倒。并敏锐的察觉到了,有杀气!
在欧阳康还没有来得及提出抗议的时候,已经如乌龟般被公孙弘摁摔在地,吃了一嘴的沙土,脸也被地下的沙石硌得生疼,可他死死忍着,连呸都没呸一声。
四周突然变得很静,那十几个侍卫好象瞬间都消失了踪影,除了压在他背上的公孙弘,连呼吸声都不闻。
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险境欧阳康也算经历了不少。他们遇到过土匪,遇到过乱兵,可从没有这样让公孙弘如临大敌。
这是怎么了?
欧阳康不是将领,也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是以缺乏公孙弘那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但他知道,当他的能力不足以成为战斗中的一员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大家的后腿,所以就算是被公孙弘压得再难受,他也皱紧着眉头。不吭一声。
渐渐的,空气中涌动起异样的燥动,就连拙钝如欧阳康也嗅出些不动静了。
“天!是狼群!”
位置视线最好的士兵小八低低惊呼出来。在距离他们不足三百米的地方,几十只饿狼正追着十几个人跑过。
那群人穿着异族服饰。也分不清是什么人,但看他们形迹狼狈,显然是被这群狼纠缠了好一时,已经快筋疲力尽。
“老大,要不要救?”
看线路,如果他们不出手,这些狼刚好会跟他们擦肩而过。可在草原上。或者说,在任何地方,这样的行径都是会被人鄙视的。
在天灾和野兽面前,如果自己有能力。却看到自己的同类惨死都不去营救,那还算是个人吗?
说话的工夫,又有一匹马跑不动了,口吐白沫的前蹄一软,带着马背上的人一起摔下来。瞬间连人带马都被饿狼扑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所以只是草草判断了形势后,公孙弘就迅速做出决定,“过去两个吸引狼群注意,剩下分三组放箭。把狼群截断,分组剿杀!”
不用多余的吩咐,小八和水牛就率先冲了出去,吆嗬吆嗬的吆喝着,分散狼群的注意。剩下的人迅速分成三组,挽弓搭箭,分三个方向嗖嗖射向狼群。
就连欧阳康,也很利落的爬上了紫霄的马背,自觉跟在了公孙弘的身后,绝不拖后腿。
很快,有了他们的协助,狼群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个个瞪着冰冷的双瞳,张开血盆大口,转而扑向他们。
公孙弘一箭放倒了那只领头的恶狼,抽出长刀冲进被狼群包围的地方,救出之前落马的那人。
那人浑身上下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可明显还是活的。来不及细看,公孙弘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挥舞着长刀,继续杀狼。
很快,失去头狼的狼群变得群龙无首,战斗力大减。
公孙弘正要趁胜追击,灭掉这群恶狼,免得又去伤害其他牧民,可是身后,却传来欧阳康的惊呼。
“小心!”
公孙弘抬起的长刀终于没能落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上了他的喉咙,“公孙弘,没想到我们又遇上了。”
“卓格,你还是不是人哪?他刚刚救了你,你居然暗下杀手?”欧阳康在后面看得目眦欲裂,直恨不得一刀捅死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怎么会这么倒霉?
欧阳康简直想骂老天无眼!
他们一片好心救人,怎么竟会遇到中山狼?
眼看就要回京城了,这一横生波折,又不知道要耽误到几时。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好心?早知道就不管这个闲事好了!
可后悔药是这世上永远没得卖的东西。
卓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眦牙笑得阴寒,“欧阳大人,我若不是人,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呢?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是你们救了我。看来,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狼群已退,他精神大振,“来人,把他们全部看管起来!”
公孙弘脸色阴寒,指节攥得嘎巴作响,欧阳康后悔,他比欧阳康后悔憋屈百倍千倍!
他手底下带的兵他自己清楚,就是死也绝不会弯一下膝盖的汉子,却是最重兄弟情义。眼见他被擒,都已经犹豫着要放弃抵抗了。
他大吼道,“别管我,马上护送欧阳大人走!”
卓格一刀切进他的喉咙,不深,可殷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脖子。
“你们要是不听话,我立即杀了他!”
士兵们激愤异常,却一个个攥着刀不敢动。
他们为了对付狼群,已经分散了队形,眼下局势变化,刚刚被救的人微妙的把他们划分开来,就是想放弃公孙弘,只带欧阳康走也不容易了。
怎么办?
公孙弘大急,他知道越拖下去,形势会对他们越发不利。
而此时,卓格的队伍中,有一个汉子道,“二王子,这样不妥吧?他们刚刚才救了我们,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卓格目光沉了沉,“谁说我要恩将仇报了?我不过是要跟他们谈谈合作而已,索普你可不要误会。”
欧阳康听他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再看几眼,认出来了,那个汉子是之前带庄珂回京养伤的那位。那是说,庄珂其实是卓格的人?
他虽然不知庄珂之前到底做过什么,却知道他曾受过大梁军队的箭伤。如果是卓格幕后主使的话,那卓格岂不是想对大梁不利?他后来想娶昌乐,也是出于利用吧?
但现在给他们撞破,只怕这回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
脑中正急速想着脱身之计,忽地旁边过来一人,拿低低的道,“大少爷,好久不见。”
欧阳康赫然抬头,比方才看到卓格威胁公孙弘更加令他震惊!
“钟山,怎么是你?”
“这个话题留着你们待会儿慢慢聊,现在,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卓格显然是受伤颇重,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不过他的匕首始终紧紧抵在公孙弘的脖子上,随时都能要他的命。
欧阳康深深的看了钟山一眼,什么也没问,面无表情的道,“跟我走。”
卓格怀疑的看他一眼,“你带路?”
“你最好信他。”公孙弘淡淡开了口,“他要没点本事,会被派来出使么?况且我们的命现在都在你手上,你还怕他敢耍什么花招吗?”
卓格目光闪了闪,想起欧阳康的先生是怎样的一位神人,终于跟着欧阳康走了。
待他们偏离返回大梁京城的主干道,拐向一个适宜休整的山洞,另一支队伍循迹追赶了上来。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狼尸?难道他们遭遇了不测?那我的美人呢,他去哪儿了?”
那马上的为首之人,居然是胖胖的羌戎国主,真命天子。
看看一看狼籍的战场,忠心的侍卫长不得不提醒道,“国主,这里只有狼尸,没有人骨。”那位还不是你的美人,应该没死。
“不过我们出来已久,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听说美人无事,天子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再看侍卫长一眼,却道,“我们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来了,不如干脆去大梁京城看一看吧。听说那边的新皇帝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咱们身为邻居,过去拜访一下,也是很应该的吧。”
侍卫长很想吐槽,谁跟你是邻居了?明明隔着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只因那位孙夫人,不,是那位漂亮的孙先生是从大梁京城而来,只怕国主动了要去寻花问柳……不,是寻访美人的心了。
侍卫长劝道,“可是国主,我们要过去的话,还得准备国书和贺礼。而且国中的事务也没有交待,您就这么走了,恐怕不妥,还是先回去准备妥当再说吧。”
真要回去了,给左右丞相那两个啰嗦老头逮着,哪里还有他出来的份儿?天子转转灵活的眼珠子,“这样吧,我在前面慢慢走,你回去报信,准备了国书和贺礼再来。并传我的旨意,将国中事务暂且交给左右丞相负责。如果谁要作乱,就让他作吧。只要两位丞相愿意奉他为新国主,我不当这个国主也没什么。”
侍卫长快吐血了,您可真大方啊,您这是爱美人爱得连江山也可以不要了?可您怎么就不能匀出那么一丁点儿也可怜可怜我?
他绝对相信,要是自己敢把这样的话带回去,估计会被两位丞相大人立刻撕了生吞。别看俩老头儿年纪已大,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