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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才有了刚刚沐劭勤在皇上跟前的一番作为,虽掺杂了些表演的成分,可对欧阳康的担心,却是实打实的。
口中再不承认那个女婿,但他却是女儿倾心相爱之人,如今落得生死未卜,这让全家人如何好受?
可皇上说得对,天高水远的,除了等待,又能怎么办呢?
念福一家在等待中苦苦煎熬着,而柴荣果然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娶念福,自然是要借平王府的势。可平王府对他不理不睬,甚至都摆出一副不管罗小言死活的架势,这让他如何是好?
他手上拿捏着前朝皇子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也有些依旧忠于前朝的旧臣来跟他联络了。可要命的是,就在这种时候,他发现如意居似乎被官府盯上了。
看着窗帘外那明显眼生的挎篮小贩,柴荣的脸色有些阴沉,“姬大将军还没来么?”
他虽然放出了那么多的风声,可最想调的那条鱼却不紧不慢的在鱼饵边徘徊,并没有即刻上钩的意思。
如今打着恢复大周旗号的反贼有不少,可真正有实力的唯有人称护国大将军的姬龙锋。
他原先就是前朝手握重兵的一方统领,占据了西南的险要地带,俨然有自成一国的气势。就算高显坐稳了江山,可要收伏他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只能派常国公主驻守那边,先控制着局势,不让这位姬大将军发展壮大。
大管事擦着脑门上的汗道,“他是派人来接触过了,可似乎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如今盯着咱们的鹰犬又多,要是不能快些把那罗小言处置了,留在手上反而是个祸害。平王府,还没动静么?”
柴荣恨恨的道,“我倒是小瞧了那丫头,竟是如此的沉得住气。她这是等着我自乱阵脚呢。说不定,这些官兵也是她招来的。”
大管事急道,“那大爷您还是避一避吧?”
柴荣反倒问道,“避?怎么避?要是眼下避了,更显得做贼心虚,要避也得有个象样的由头才行。”
大管事道,“朝中宫中,养了那么多的人,这时候,也该找他们出力了。”
柴荣轻轻一笑,“这话说得倒是,来人呀,给我更衣。”
贺府。
当朝首辅贺宪今日一归家,就听说柴荣来了。顿时心头一个咯噔,背心里渗出汗来。
旁的废话也懒得说了,甚至都没有脱下朝服,换上他最心爱的道袍便道,“把人请到我书房来。”
未几,才喝了口茶,儿子贺淳伴着柴荣到了。
笑吟吟一团富贵和气,“近日从南方新到了批丝绸,便给府上送了些来,做件夏装必是好的。”
贺宪一张脸皮在官场上历练了这么些年,早已收放自如,就这个节骨眼上,还能自如的笑了笑,“有劳公子费心了。”
眼神一扫,贺淳带着下人出去,关了门,亲自在外守着。
贺宪脸上笑容不变,“今儿,皇上跟我问起你了。”
柴荣目光一闪,“哦,皇上可是有什么差遣?”
“差遣倒是没有,只问了问你当的几件差事。你又没有差错,也无须担心。”
贺宪说得云淡风清,可柴荣的眼神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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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谎言与真实
贺宪的话很含蓄,但柴荣却是心知肚明。
他当了一件皇差,是给正在草原交战的乞颜部族提供粮草支持,可因为他与卓格的交易,送达粮草的时间比预定晚了七天。
卓格原打算用这个时间差,杀了欧阳康,嫁祸卓日烈,争取到部族的掌控权,再接收这批粮草。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了水漂,所以这批粮草如今还是安稳的送到了卓日烈的手里。
这要是平常时候,送粮草晚个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联想下自己门口多出的探子,柴荣知道不好了。
草原上的动静他其实并不知情,那天跟念福说欧阳康回不来了,只是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诳她而已。可如今看来,只怕那边已经有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是以生疑。
照这架式,多半是卓格输了,否则不会这样风平浪静。
可若是高显铁了心查下去,难保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端午的刺杀,是他一手策划的。
庄珂那个傻蛋,是卓格送出来迷惑人的烟雾弹,真正的高手是他豢养的,那个扮作宫女的死士。
那人虽已逃脱,但也身受重伤,形同废人。而后来打点狱卒,买通杀了庄珂的也是他。
虽然当时没有查出实证,可后来牢房里莫名其妙的失的那把火,也让他知道,皇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原先他想拿罗小言要挟念福,也是怕给追究起来。不好脱身,是以才想打着联姻的主意,靠着大树好乘凉。
如今既然皇上疑心到他了,平王府又倔着不肯低头,他得想个办法速战速决才行。
柴荣心思急转,可外人看着也不过是贺宪喝了两口茶的工夫,便抬头笑道,“多谢大人提醒。其实今日我来实是有一事相求,我在京城日久。老家生意有多处无人照看,早生归意。只是眼下还有件心事未了,还得仰仗大人周全。”
贺宪心里暗骂,这个滑头,眼见不妙就想开溜,却要自己给他擦屁股。也不知他在背后捣了些什么鬼。惹得皇上都盯上了他,这个忙他要是帮了,岂不惹皇上疑心?可要推拒,自家一年也不知拿人家多少银子,真要翻了脸,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沉吟一时。反问起来,“不知你还有什么心事?”
柴荣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在下倾心嘉善郡主已久,奈何天不从人愿,但满腔衷情总想跟郡主剖白一番,还望大人成全。”
贺宪笑不出来了。
这混蛋,他居然贼心不死,还要打人家的主意?嘉善郡主可是平王的心尖子。连皇上都宠信非常,要是动了她。一旦追究起来可如何收场?
柴荣上前一步,“请大人放心,此事于府上,并不难办,甚至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破园。
念福今天照例去看苏澄,又照例推着他出来透气,叽叽喳喳说些大事小情。
比如家里的荷花开始打花苞了,比如她一早酿了些醪糟,等出了酒,就可以做醪糟鱼了。
“……眼下天渐渐热了,我便想了个新做法,先把鱼炸得透透的,再拿醪糟和酱料浸上一夜,把味儿吸足,就跟熏鱼的做法似的,到时酸酸甜甜的,肯定好吃。先生你说是不是?”
苏澄冷着脸不想理她,却禁不住偷偷的咽口水。
他素来喜食鱼虾,米酒又是他中意的,尤其是杜川做的,更加味道一流。可是如今——
偏偏这丫头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惜我的酒酿没有杜叔做得好,要不要打发个人去跟杜叔说一声,请他帮忙酿几坛呢?”
苏澄面皮抖了抖,不答。
忽听念福叹道,“再不请他做,还不知什么时候吃得到了。”
苏澄眼神一顿,还是没吭声,可耳朵竖了起来。
念福接着自说自话,“你不知道吧?杜叔准备离开京城了。眼下虽说粮食渐渐供应上来了,可酒坊想要开张还得等上一等。这京城物价又贵,铺子闲着开不了张,还不如出去找找活路,听说有好些酒坊想请杜叔去呢。只不过这一走,也不知十年八年的能不能回来。先生,您要去送送他么?”
苏澄眼神沉了沉,抓着扶手的十指不觉紧了紧。
只听念福又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您是肯定不会去的,多尴尬啊,都分手了,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唔……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句话书上是这么说的吧?”
苏澄脸色黑如锅底,终于开口了,“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背影,念福撇了撇嘴,走了。
他要再不去见人一面,她就真要把人拐跑了。京城的禁酒令没有这么快取消,酒坊的伙计们不能老闲在那里没事做。身为酒坊新老板的念福很负责任的考虑之后,跟杜川商量着计划在离京城几百里,这回没有受雪灾波及的乡下再开一个酒坊。
那边专司生产,京城专司售卖,也算是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了。就算那边酒的品质没京城的高,但他们可以大量生产高浓度的纯蒸酒,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
至于这些详情,她才不要告诉那个别扭先生呢。
从破园回家的时候,念福收到一张贺家八小姐的帖子。
她是贺宪最宠爱的幼女,虽是庶出,却比许多正系嫡出的小姐还养得娇贵。贺宪为怕这个幼女将来议婚时给人看轻,甚至在她十岁时,特意向皇上求了一个乡君的诰命。是以念福上回办梨花宴时,这位小姐也是被邀请的贵客之一。有一面之缘。
她这回下帖子是邀请念福去大松山脚下的七星湖游玩,翠蓉看得有些皱眉,“若是再过一个月,湖中荷花盛开,倒是可以划船采莲,可如今这时节,会不会早了些?不过这位贺小姐身份贵重,倒是不好不去。”
念福其实不大想去,欧阳康还没个确切消息。破园那边她也放心不下,哪有心情去玩?
可回头蕙娘听说,倒是让女儿答应。
“真是巧了,孙大夫那边打发人来说,定下启程的日子就是那天。不如你避一避,省得看了闹心。”
孙溪要带瑞安回乡下去了。也算是把瑞安嫁出去了。既是办喜事,总不好从宝光寺里出发,是以蕙娘安排的是,一早先把瑞安接回平王府,换身新装,再带上嫁妆。随孙溪离开。
念福一听,那还真不如出去逛逛。她本就对瑞安没好感。若在家中,又不好不装出个大度样儿送她一程,于是便应下了贺府的邀约。
很快贺府收到回信,贺八小姐,闺名唤作奉娘的,拿去回了父亲,并纳闷问道。“爹,眼下郡主是答应了。可那七星湖的荷花又没开,我带了人家去干嘛呀?”
贺宪道,“看不了荷花,钓钓鱼总行吧?等钓了鱼不就可以顺便向她讨教下厨艺了?唉,全怪爹把你惯坏了,除了玩,半点正经事不会,这要是出了阁,给人挑理可怎么办?”
奉娘脸一红,她才订亲,夫家是很不错的体面人家,就算是以她这样的乡君之尊,也算是略有高攀了。
毕竟是个庶女,要不是老爹一力促成,人家不见得会答应这门亲事。奉娘心中对这门亲事也很是满意,可说到做饭,却撒娇的撅起小嘴,“人家哪有什么都不会?就是不会下厨而已。反正家里又不是没有厨娘,干嘛要我做?”
“不是一定要你做,而是多少要会一点。那嘉善郡主厨艺最好,连皇上都夸奖的,你跟她学些简单又端得上场面,等到了夫家也能说得过去了。”
这话奉娘听进去了,红着脸应了,娇羞无限的跑了。
可贺宪看一眼女儿的背影,神色却有些担忧和歉然。
柴荣嘴上说得好听,只是跟嘉善郡主表表衷肠,可天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如果有第二种法子,贺宪真是不忍心让最疼爱的小女儿去陪人冒这个险。
可若非如此,又怎能做得天衣无缝?
他甚至连暗中保护的人都不能多派,只能去道家祖师爷前念了一夜的经,乞求庇佑他的女儿能平安归来。
晚饭后,趁着天色渐暗,苏澄让人准备轿子,抬他出门了。还带了几只箱笼,一路心情复杂的回了杜家酒坊。
还没走进那条巷,就见酒坊的伙计满身灰尘,似是搬完什么东西,说笑着去收工吃酒。
这是真的要走了?
苏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在轿中偷瞧着,也不打招呼,径直命人抬回了府。
虽然这个年过得不太平,但这么长的时间,老宅还是给修葺一新了。
纵是天色已晚,可院子里种了上百年的合欢花在雪白粉墙的映衬下,那绒球般的红花依旧开得艳丽非凡。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杜川迎了出来,他的衣服还没来及换,脸上的尘土还没洗去,厅里打了不少大包小包,明显要出远门的样子。
看着苏澄,分明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苏澄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就把头扭了过去,命人把带来的箱笼放下,嗡声嗡气的道,“有这些钱,你就是十年八年不开张,也不愁没饭吃了吧?”
杜川一脸的莫名其妙。
只听苏澄在那儿梗着脖子道,“年轻人没事干,出去闯闯是应该的。可你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还跑去离乡背井的有意思么?身子又不是多好,万一在外头遇着点事怎么办?哪里的大夫能有京城的好?”
听他絮絮叨叨的抱怨,杜川渐渐明白了过来。唇角渐渐堆积起忍俊不禁的笑意,可眼眶却渐渐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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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偶遇
伴随着墙头上噼里啪啦的红鞭,瑞安一身大红新装出了平王府的侧门。
身后是两辆扎着大红彩球的马车,拖着满满当当的嫁妆。为了方便上路,所有的东西都已捆扎妥当。四季衣裳、胭脂花粉,被褥床幔,脸盆碗碟,甚至子孙桶都装箱装笼,绑得结结实实。
临上车前,蕙娘亲自拿了一份嫁妆单子和一串钥匙交到瑞安手上,“你旅途不便,那些大件家具都不好带,便多给你多准备了些金银首饰,全锁在那口铁皮箱子里了,你可要小心看管。”
瑞安点头谢过,甚至还落下两滴眼泪。
蕙娘看得心一软,想想一个女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将来兴许再不得相见,便临时又从自己衣裳上摘下一枚纯金扇形,打着喜上眉梢,底下坠宝石的胸扣给她,算是再给她添个妆。
瑞安接了再次谢过,终于上了车。
听蕙娘在外面又跟孙溪交待,大意无非是以后瑞安到了孙家,还请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然后道别,互道珍重,才由平王府的管家带着人,送他们出城了。
及至此时,瑞安才把车帘拉开道缝,认真打量手中的胸扣。确认实是好东西,这才满意。
因在闹市,又拖了大堆的行李,车行得不快,还能听到旁边百姓说话。
“这是哪家办喜事?”
“好象是平王府,才还听见鞭炮声了。”
“那会是谁?他家郡主?”
“怎么可能!郡主上回订婚那是多大的排场,瞧这回连正门都没开。多半是府中的丫头吧?”
“啧啧,连嫁个丫头也给这么多的嫁妆,真是好命。”
……
瑞安的手渐渐攥紧了,手心被那衣扣硌得生疼也毫无察觉。
她很想恼怒。很想发火,可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耀武扬威?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叫刘阿香,她有自己的亲生爹娘。可她更愿意去做沐劭勤的女儿。做那个金尊玉贵的瑞安县主。
只可惜,这一切,全被那个叫念福的女孩给毁了。因为她才是沐劭勤生的,而她,虽然还能叫瑞安,却早已不是什么县主,甚至要被人当作好命的丫头了。
瑞安很想不服,可在宝光寺清修的这几个月,足以让她学会很多乖。最起码。她知道此时此刻发脾气是没有人会容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