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这一下子收的礼,都够寻常人家过几辈子了。
而念福的礼是一早挑好的,一对红釉大碗。
当她取出这样礼物时,连想挑剔的沐太后也无话可说了。
这种红釉是前朝章和年间烧造的一种著名瓷器,因色泽红艳,形态稳重古朴,历来是陪嫁中的珍品。据说能用一件这样的红釉来给新嫁娘压箱底,最是吉祥不过。而且尤以碗的造型最好,寓意一辈子衣食丰足,富足安乐。
也许这碗的价值不是这些金银器中最贵重的,但寓意却是最好的。而且这样一模一样,能凑成一对的大碗,也只有沐氏这样几百年的世家大族才能拿得出来。
昌乐一看眼就红了,眼珠子一转,抢上前笑道,“这对碗真漂亮,多谢小姑姑了!”说完着话,竟是想动手直接开抢。
亲,卖萌也是没用的。
念福眉梢轻挑,旁边丫鬟就动手了,是新来的玉葱。
昌乐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丫鬟就突然从她跟前冒出来,端着一只碗,“公主不必心急,让奴婢来就好。”
然后柳儿机灵的捧起另一只,送到了德清面前。
念福满意一笑,接着昌乐刚才的话,“不必客气,你们喜欢就好。”
模糊概念,不是只有你会玩的哦,亲。
(打滚求粉红~~~~)
第408章 给力表哥
德清刚才还真怕昌乐把一对碗都抢走了,虽然念福已经私下给了她四颗名贵的上清珠,不过这个碗实在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她可不愿意让给昌乐。
过来道了谢,喜孜孜的收了碗。沐太后点起名来,“郡马,不知你给二位公主准备了何物啊?”
欧阳康淡然一笑,长身玉立,转身就取出两份礼物,命人分别送到两位公主面前。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给两个人的礼物不一样,这可是在场中人的独一份。
大家都怕会说有厚此薄彼之嫌,所以准备的贺礼都是一式两份,唯独他公然取出两份不一样的,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连念福都暗自嘀咕,这小子没那么笨吧?这是要干嘛?
昌乐看到自己的礼盒比德清的大,先就欢喜了些。等拆开礼盒,里面装的是一幅画。展开一看,画的是京城平阳八景。
看那纸张陈旧,昌乐心说这要是古董也不错,不过她对这种东西没有鉴赏力,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幸好弟弟六皇子高长顺颇有兴趣的走上前来,“给我看看。”扫一眼下面的落款,他就奇道,“咦,这人我怎么没听过?”
欧阳康诚实的道,“这个画家我也没听说过,因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礼物,只好临时去京城逛了逛,且喜淘到这两样东西。”
他道,“这张画看序文是百余年前某位公子为即将远嫁的姐妹所作,不知怎地又被辗转带回了京城。我初拿到此画时,还有些虫蛀的痕迹,不过幸好伤得不重,还能修补。我想昌乐公主即将远嫁,日后必定思念故乡亲人,这张画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却代表了亲人的一番深情厚谊,赠给昌乐公主乃是最合适不过。至于给德清公主的。倒有些借花献佛之意。”
那边德清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礼物,是一本火烧过的残稿,看得众人更加莫名其妙了。
欧阳康却大方笑道,“公主喜好,在下半点也不清楚。不过韩驸马却是个爱书之人,这本残稿虽已不全,却是真本,驸马高才,说不定能修补齐全,算是替公主送与驸马的吧。”
德清羞红了脸。却十分高兴。
韩偲跟欧阳康颇谈得来。他选中的必定韩偲会喜欢。原本德清还在犯愁要给新婚丈夫送什么礼物。这本残稿可是帮了她的大忙了,甚至于比送她什么值钱珠宝都高兴。
“多谢驸马!”
可昌乐不高兴,气鼓鼓的把画一扔,往那儿一坐。就翻起了白眼。
沐太后眉头一挑,说话了,“郡马,你这礼物的心意虽好,可到底全是些破损之物。大喜的日子带着这样的东西出门,多不吉利?”
德清想说,她很满意。却被身边的嬷嬷按住了,因为太后明显是针对人了。
昌乐看太后发话,顿时命人将那张画给欧阳康送回去。“多谢郡马的好意,不过这个我可不敢收呢。”
欧阳康一下子僵在了那里,神色尴尬。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替他解围,“要不郡马到我府上再给二位妹妹重新挑份礼物吧。昌乐你也别生气了,小姑父也不是故意的。”
晋王高长孝看美人受屈,心疼了。财大气粗的说着,也想趁机示好,跟美人姑父攀个交情。
可他这样一来,却让沐太后更加有话说了。
她不喜欢念福,连带着也不喜欢欧阳康,尤其还因为他,害得自己收了柴荣的银子,却既没办成事,又被皇上怪罪。就算是对一向疼爱的小弟,太后也有了几分不满。
就这欧阳康,除了长得好点,嘴巴毒点,有什么好的?值得她们堂堂沐家招为女婿,真是丢脸。看看如今,不就出丑了?满屋子哪个送的不是金银珠宝,偏他弄些破烂来,岂不让人笑话?
不满的瞟了念福一眼,沐太后道,“郡主你也是的,知道郡马是白身,家境又贫寒,他第一回来这样的场合,你怎么也不替他准备着些?闹出这样笑话,连哀家都觉脸上无光了。”
念福给羞辱得满脸通红,欧阳康站在场中更加尴尬万分。
要是太后不说话,他还有办法替自己圆场,可太后都这样直白的嫌弃他这个穷酸了,让他还能怎么说?
昌乐再无礼,毕竟比念福矮了一辈,真要说她点什么还无所谓。可太后是念福的正经长辈,可要怎么说她?
“这是怎么了?”此时,皇上高显刚好忙完政务过来了。
沐太后接连吃了几回亏,也学了些乖,不想在儿子面前咄咄逼人,反慈和笑道,“也没什么,郡马年轻,不小心拿错礼物了,回头让嘉善郡主给他换过来就是。”
昌乐暗暗得意,心想平王府出来的,肯定又能小赚一笔了。
可高显这样的人精,岂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看欧阳康那样尴尬的神色,笑道,“郡马送错了什么?拿给我瞧瞧。”
德清想了想,亲自捧着那本残稿送到高显面前,“父皇,虽是郡马拿错了,可这礼物儿臣实在喜欢,也不要小姑姑换了,我就要这个吧。”
高显接起书稿翻了翻,顿时就笑了,“嗯,这份礼物你拿回去,想必驸马是喜欢的。不如这样吧。”
他撩袍取出随身印鉴,在那本残稿上盖了一个章,“拿去!”
德清喜出望外,有了这枚父皇的印章,她敢肯定,这本书韩偲一定会拿来当传家宝的!
再看过原先要给昌乐的画,高显叹道,“这画工虽不显赫,但一番手足之情却是令人动容。也罢,朕就借花献佛,替你小姑姑送一份礼了。”
高显要来笔墨,把画作铺开,在留白处唰唰唰提了一首小诗,同样盖上印章,笑问昌乐,“如今你可要了?若是不要,这画朕就自己收着了,回头让御珍坊补你件首饰就是。”
德清看父皇力挺欧阳康。忙捧场道,“若是妹妹不要,能不能请父皇赐予儿臣?我身上的首饰,任妹妹挑就是。”
齐王跟出来笑道,“或者昌乐你看上了我们其他人的物件,都不要客气,直说就是。我想,在场之人应该没有会拒绝的吧?”
高显听得哈哈大笑,场上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念福一口气总算顺了下来,这个表哥太给力了。再看向皇上的目光充满了感激。沐太后却颇觉无趣。皇上干嘛对个小白脸这么好?
眼下。就算昌乐不喜欢,也不能说不要了,还得高高兴兴的上前谢恩。
可高显却往欧阳康一指,“你们也别光顾着谢朕。赶紧去请新科状元提个字啊,往后肯定会更值钱的。”
什么?
满宫殿的人静了一静,瞬间再看向欧阳康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或者是妒忌。
念福欢喜得简直有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忘形的问,“皇上,这是真的吗?欧阳康,第一?”
高显哈哈大笑。“瞧你们小姑姑,这会子估计问她姓什么都快忘记了。”不过这样的至情至性,他喜欢!
回龙椅处坐下,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高显的语气中却带着沉稳与肃然。“君无戏言。欧阳康在此次大比中,综合考分第一,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状元!”
接下来的话,念福已经听不见了,看着欧阳康的方向,喜悦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欧阳康为了这一天,有多努力。
一个被遗弃在乡下的少年,顶着逆境与重重压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受了多少委屈,看了多少白眼,又历经了多少的磨难?
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可偏偏有人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但幸运的是,他坚持下来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抓住了这个机会,所以他可以尽情的大放光彩!
一场原本是为两个公主举办的宫宴,到最后,却更象为嘉善郡主和郡马办的庆功宴。
不过德清不计较,并且庆幸自己提前把握住了机会,向念福欧阳康示了好,在跟他俩交好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
昌乐没法计较,连她自己的亲娘都到念福跟前去道喜,亲弟弟都到欧阳康跟前去寒喧了,她还能怎样?
比起一个即将远嫁的公主,还是新鲜出炉的状元郎更值得结交。况且,这位状元郎身份特殊不说,还明显很得皇上的青睐。
沐太后坐在凤椅,看着几乎满殿的人不是围着念福,就是围着欧阳康打转,笑得有点僵硬。象是隔了夜的青菜,有些晦暗,有些酸苦。
康老姑母觑着个空,却道,“太后,蓉儿还一直在王府里呢。您上回说她的亲事……”
沐太后啥也不想说了,“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宫歇息了,一会儿让人送你出宫吧。”
寸功未立就想管她讨要好处?当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么?一边凉快去!
可这个小白脸,他怎么有这样大的本事考到第一?难道是皇上有意抬举?如果真是这样,沐太后心里还能好受点,可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所有的考试成绩第二天就张榜公布了,最终录取的三百名考生的试卷都是被允许公众查阅的。
有不少人抱着跟沐太后类似的想法去查阅了第一名的试卷,可结果却是哑口无言。
苏澄倾尽心力栽培的独苗,这个第一拿得所有人心服口服。
(吹了两晚空调,早上起来喉咙痛,又有些流清鼻水,没太在意,以为是不适应,结果今天感冒君全面来袭,喉咙水肿,头晕无力,喝点药还悲催的吐了,幸好撑着写完了2章,要是有啥错别字的,别太在意。再次提醒,大家要是吹空调有不舒服的,一定要以我为例,早做预防啊!)
第409章 我等他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开尽长安花。
这句诗,或许最能形容所有上榜考生的感受。而他们的师长亲友,也无一例外的与有荣焉。
整座京城,因雪灾而大受影响的酒楼饭馆,再一次因这样大面积的喜事而热闹起来。就算是再贫寒的家庭,也要想方设法挤出银子摆几桌酒热闹热闹。但有些人家,想请这个客,偏偏没这个资格。
礼部。
“欧阳大人,欧阳大人!”一个绯色官袍的官员急匆匆的让下人把轿子赶上前来,拦住了才出衙门的欧阳锦。
身着绿袍的欧阳锦受宠若惊的停下行礼,“大人有何吩咐?”这位大人官职较高,名声也好,叫住他所为何事?
那人在轿中谦和一笑,“不知你们家什么时候为状元郎摆洒,可别忘了跟老夫说一声。听说状元郎人品学问都是一等一的好,老夫也实在是想去拜访一番。”
这……欧阳锦面上现出一丝尴尬,支支吾吾的却半天不敢答应,还借故走了。
那人觉得奇怪,忽地礼部又出来一人,正是吕正铭。
凑到此人跟前,讨好的道,“大人不必求他,状元郎原是他儿子,如今却是过继到他兄弟名下了,一应事务都由他家先生,国子监的苏澄苏大人打理,欧阳大人却是说不上话的。不过大人要是想去,要不要下官代为转告一声?”
那官员再睨他一眼,只说一声多谢,就命下人抬轿走了。
吕正铭白卖个情报,却没捞着同去的机会,只能垂头丧气走了,心中郁闷。
谁知当年那么个漂亮的美人,竟然学问也是这么的好?如今还中了状元,离他可就越来越远了。不过想想,最郁闷的应该还是欧阳锦吧?白白把个这么好的儿子送了人,眼下可是后悔莫及啰!
找到心理平衡吕正铭哼着小曲儿走了。回了归仁坊家中的欧阳锦却是满肚子不爽,几乎要把屋顶吼破。
“凭什么请客这么大的事,他苏澄一人就决定了?怎么说那小子身上也流着我的血,哪有这样不尊重人的?”
谭氏不耐的暗撇了撇嘴,心说你有尊重过人家吗?就算人家还流着你身上的血,也不是你儿子了。
师长如父。人家名份上的爹既然死了,苏澄就是人家的爹,你要不乐意,跟苏澄吵去,光知道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老爷。我劝您还是消消气吧。老太太都没有二话,咱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提起老太太,欧阳锦终于消停了,可心里的满腔怨忿却更浓了。
他真是悔死了。也恨死了。
要是早知道这个乡下儿子会这么出息,他说什么也不会把他扔在乡下那么多年不闻不名,更加不可能把他过继出去啊?可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要是家里没有老太太,他还可以到苏澄面前去争一争,可事事有老太太挡在前头,实在是让人缚手缚脚,不能如意。要是老太太不在了……
忽地。欧阳锦给自己吓了一跳。
他,他怎么能这么想?要是给人知道,那可真是要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了。
老太太又不是虐待他的后妈,那是实打实的亲娘。自己可不能犯糊涂。
不过,要是欧阳锦又控制不住的在想。老太太这一大把年纪了,能管事的时候越来越少了,说不定这一两年就管不了了,可要是她健健康康的再活个七八,甚至上十年怎么办?
欧阳锦纠结了。
这几年正是儿子的上升期,要搭上他就得早点搭上,否则等他翅膀长硬了,再想搭就不容易了。
可老太太,总是他的亲娘啊……
※
皇宫,御书房。
对于欧阳康的到来,高显并不意外,一面奋笔疾书的处理着政务,一面道,“你现在过来,想必是做出决定了吧?”
“是。”欧阳康跪在地上,恭敬而坚定的说,“我去。”
高显停笔,眯眼落在他的身上,带了几分满意的笑意,“朕只奇怪一点,你怎么选择这个时候来说?而不是在你们的考试结果公布之前?或者说,你就这么笃定你能得第一?”
欧阳康道,“正因为不能肯定,所以才不想影响陛下的决定。”
高显眼中的欣赏意味更浓,却什么也没表示,“去吧。”
欧阳康走了,回去之后第一个去见了苏澄。
没人知道师徒俩说了些什么,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苏澄很生气,而且是异常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