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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受理。至于受理之后,本官要如何断案,那是本官的事。如果众位乡亲怕失了公允,本官可以公开审理此案,任你们到堂听审。所以眼下,请大家稍安勿躁,且听平国公一言。”
他讲完道理,话锋一转,陡然凌厉起来,“可如果现在还有人高声喧哗,那就是影响本官断案,即刻就能治他的罪!”
这番话一下子把全场数千百姓都镇住了,大家都齐齐看着平国公,看他会做出如何决定。
“爹——”瑞安再一次催促的叫起来,“你来看看女儿,你看看女儿伤成什么样了?难道您就忍心放过这个凶手吗?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娘?”
沐劭勤浑身一震,再度抬头看向念福的神情显得颇为纠结。
不知为何,念福忽地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委屈,甚至又有不受控制的眼泪想往外掉的冲动。
可她才不要这么没用!
用力的吸吸鼻子,她偏过头不再看去那总能勾起她莫名情绪的男人,咬着唇什么话也不说,象极了跟人赌气的小孩。
静默了一时,沐劭勤终于出声了。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今天是不是伤了人家大少爷?”
瑞安傻眼了,她没想到,她爹问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爹,你在说什么呀,你不是应该……”
“我在问你!”沐劭勤的声音忽地拔高了些,甚是严厉,“你只用老实回答,你今天到底有没有伤到人家大少爷?”
瑞安震惊了,这还是她爹吗?为什么,他的模样变得如此陌生?
见她不答,男人高声道,“今日是谁跟县主出的门,管事的出来回话!”
数十个今天陪着瑞安出门的下人都吓得扑通跪下了,管事的硬着头皮回话,“是……是真的。”
男人转身对念福伸出手,他什么也没说,可念福就是明白他的意思,负气的将右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可在二人掌心交会的一刹那,有一股很奇妙的电流似是同时击中了两个人的心脏。不觉对视一眼,二人脸上都露出既难以置信又难以言说的一种感觉。
是美妙吗?好象比那还要多一些。
可那究竟是什么?谁都想不通。
男人细细的摸着女孩的手,却不让人觉得半分违和。念福说不出,但她感觉到了,男人似是想从这只手上,把她整个人的模样都看进心里。
可他还是看不见吧?不知为何,念福心中也生出淡淡的懊恼和遗憾了。
女孩的手不大,纤细而秀美,却并不细腻,上面有长期劳作的薄茧,还有今天忙乱中弄出的细小伤口,更有着一股不轻的油烟味。虽然不大好闻,却有着淡淡温馨,让人知道,这是个能操持家务的好姑娘。
无意中触碰到一处,听到女孩轻轻吸了口气,沐劭勤的心口忽地疼了一下,立即楹了手,“我没弄疼你吧?”
摇了摇头,可想着他看不见,念福又体贴的说了声,“没有。”
稍稍安下心的沐劭勤再深深“看”她一眼,然后对着一众看呆了的观众道,“她的手上没有暗器,也没有硫磺火石的味道,那伤,不是她弄的。”
全场默了默,然后忽地,爆发出如雷鸣的掌声!为了主持公道的平国公,也为了并不偏袒女儿的父亲。
念福不知怎地,心口有点发热,眼窝子也有点发酸,她赶紧低了头,用力眨掉眼中的湿意,耳根却有些微红,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被回护的温暖。
“那她,她也有可能藏在了身上!搜她的身,剥光她的衣服,否则我才不信!”瑞安疯狂的叫嚣着,早已嘶哑的喉咙如敲破的锣,听得刺心不已。
可更让人刺心的还是她此刻的模样,不是说她烫伤的模样有多难看,而是那双怨毒到了极致的眼睛,让人想到阴沟里糜烂的疯狗,似是随时要冲出来毁灭一切。
幸好沐劭勤看不到,所以对这个女儿他还保留了一丝怜悯,并没有出言责备,只道,“如果她的手上真能拿得住那么烫的东西,自己早就受伤了,怎么可能会她安然无恙,你却伤到了?”
崔公远听着不觉也点了点头,怪不得皇上常在背后赞这小舅舅。别看人家眼盲了,可心一点都不盲。
瑞安企图挽回,“爹,难道你也真的相信什么天谴?那个欧阳康都已经毁了容,我还要找他做什么?又不能献给……”
“住嘴!”沐劭勤忽地凌厉的打断了她,“你伤人在先,眼下受伤,亦属活该。既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行凶,又有什么理由不放过人家?”
“可是——我是你女儿啊,她又是你什么人?”瑞安不忿的质问着,“就算我有错,可我都被伤成这样了,爹你不说替我报仇,难道还要这样放过她吗?你,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娘!”
最后这句话,曾经是她战无不胜的法宝,只要拿出来,沐劭勤没有不依她的。可是今天——
“别总是拿你娘说事!”
不知道为什么,念福忽地觉得无比气闷,听到瑞安口口声声叫着爹,甚至比她死缠着自己不放更加令人鬼火直冒。
“你娘要是泉下有知,知道养出你这么个恶毒女儿来,羞也得羞死了!”
伪装了许久的小白花突然就扮不下去了,念福甚至对那男人也生出莫名的怨念来。心中象憋着一把火,非得狠狠爆发出来不可。
第196章 我姓祝【粉红280+】
念福生气了,念福对着男人发火了。
“你也是的,她既没了娘,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就不能好好管教她?非等她惹出这样大的事情才罢?就算你看不见,又不是不明白事理了,怎么就管不住她呢?她要不听话,你就揍她,一次不行揍两次,两次不行揍三次,怎么就不能把她教好点呢?让她在大街上随意强抢民男,欺负老百姓,要说她有十分错,你这个当爹的起码也得算上七分!”
小骆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象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气势汹汹的教训起了沐劭勤。哎呀,他的妈呀,这真是神吗?否则她怎么敢连平国公都骂上了!
而围观的百姓们也傻了眼,这还是刚才那个柔弱可怜的小姑娘吗?她,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悍了?
沐劭勤也呆了,不过他的呆滞跟大家又有些不一样。
那不只是惊吓,而是在惊讶里还隐含着一丝激动和惊喜!象是见到一个久违的老熟人,又象是捡回一个遗失已经的宝物。
所以沐劭勤哑着嗓子再次问了一句同样的话,“你到底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你娘是谁?你家是哪里的?告诉我,快告诉我!”
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突然变得激动莫名,念福有点吓着了,脑子里有根弦突然绷紧,忽地清醒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堂堂的平国公,太后娘娘的亲弟弟。皇上的亲舅舅!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样的数落他?
别忘了你自己还姓沐!
还有那个可怕的留言,苏先生那样说过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你眼下这是低调的节奏吗?
念福脸上表情精彩之极,几乎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挨个闪了个遍。然后,她咽了咽唾沫,用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冒出冷汗的小手握紧两只小拳头,告诉对面的男人:
“我姓祝。我是从乡下来的。我爹和我娘……呃。都在乡下呢。”
满天神佛在上,就原谅她撒的小谎吧。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保命啊!
姓祝?爹娘都在?对面的男人难掩失落。
不是的,原来不是的么……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托着块龙纹令牌冲进人群。“奉皇上口谕。即刻召平国公入宫。并命平国公夫人紧闭门户,看管好瑞安县主,等候发落!”
完了!谭夫人浑身一震。要不是卢妈妈扶得快,差点瘫坐下去,一定是皇上知道了,要处罚她们家了!
天大地大,皇上第一大。
沐劭勤不能跟念福多说,可崔公远却得紧着跟他确认一事,“平国公,此事——”这官司你还打不打呀?
沐劭勤转身面对百姓,高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的女儿犯了错也是一样,她既伤了人,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绝不会包庇,该领什么责罚,我自会入宫去领。至于这位祝小姑娘,我想问一句,方才有没有看到她出手伤人了?”
“没有!”百姓们齐齐高呼,眼中已经露出兴奋的表情。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是什么。
平国公不是不懂事的平国公夫人,更不是恶毒心肠的瑞安县主,他是个真正明白事理的人,他不会做出令大家失望的事!
果然,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果敢而坚决的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虽眼盲,但既然在场这么多的百姓都没有看到祝姑娘行凶,那我相信你们!我的女儿受伤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哗——
再一次热烈的掌声伴随着“平国公英明!”的喝彩声,震响了京城半边天空,不过这一回,不再令人腿软恐慌,而是实实在在的信服与欢喜。
小骆驼就算还拿着长枪,也要使劲的跟众人一起拍着巴掌,拍得两手通红,甚至发痛了都不想停。
崔公远点头暗赞,以平国公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他肯站在这么多老百姓面前坦然认错,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胸襟和气度。
如此一来,不仅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也让百姓因瑞安事件产生的对官府及皇室的敌视心理大为减轻,甚至会觉得这只是一个个别现象,根本不足以代表大多数人。
这一点可太重要了。
要知道眼下可是立朝初期,还有许多不稳定因素存在,任何能够在萌芽状态中掐灭的矛盾最好都及早掐灭,否则天知道哪天会燃起什么熊熊大火?
果然,很快他就听到百姓的交口称赞声,“真不愧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瞧瞧人家,说得话多好?”
“我就说咱们皇上能打下江山,绝对是个明君,怎么会纵容自家亲戚做出这样无法无天之事?肯定是那个什么狗屁县主自己不争气,当了那么多年乞丐呢,能有什么好教养?”
“恐怕就象那歪脖子树,就是平国公想教也教不过来了。”
……
平国公要入宫了,崔公远也要跟他告辞了。事情虽然了了,可今天的事他也要赶紧写个奏折给皇上送去,那个姓祝的小姑娘是重要人证,她是何等身世可得打听清楚。
可念福哪敢出这个名?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一乡下丫头,就把我写成我家大少爷的丫头就行了。”
“由她吧。”沐劭勤打断了想要追问的崔公远,替念福解了围,却又关切的问道,“你家在哪里?把地址报上,回头我请御医来瞧他。”
呃……他记性怎么这么好的?估计这会子御医都该给欧阳康看完了吧?可念福又不好不说,只得道。“我家在里仁坊的破园,你们上哪儿一打听人家就知道了。”
沐劭勤点了点头,“那我记下了,回头有空,必来看你。”
你真不用来了。念福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太想见他。更加懊恼自己之前突然的爆发,她为什么不能一直装下去?那样凶悍的样子都被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
回去的路上,她都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发现,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人对自己的看法?
皇宫的御花园里。一个胖胖的小姑娘正在亭子里嘤嘤哭泣。
旁边有两个美丽苗条的女孩还在故作好心的安慰。“我说小妹,你就别哭了。不就是舅爷爷失了约么?兴许是他临时有事,忘了跟你的约定也不一定。”
“就是。要我说,你这么小小年纪。就是表演不了什么歌舞又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在寿宴上扮个小猫小狗不也能逗得皇祖母开怀一笑?何必非要跟自己较劲。一定要学什么歌舞呢?”
“你们走!你们都是坏人!”小姑娘哭着跑开了。背后还传来隐隐的笑声。
“胖成那样还想跳舞,也不知道有什么舞适合她。”
“不如学下绣球舞啊,不能站旁边。她可以站当中,做那个……嘛!”
小姑娘又愤怒又伤心,一口气冲回母妃的宫殿,扑进美丽高贵的女人怀里,“母妃,我是不是真的很胖?真的一点都不好看?真的一点都不能跳舞?”
贵妃眼神闪烁的无奈道,“跳舞嘛,还是要瘦一点才好看。寿宁呀,你以后少吃点肉,多吃点菜,慢慢的就会瘦下来了,瘦下来再跳舞就好看了……”
那就是说,她眼下真的不好看,跳舞就更不行了?小姑娘委屈极了,也伤心极了,备受打击的回了房。只觉得小小的人生完全变灰了,让人看不到希望了。
“都嫌我胖,都不喜欢我,那好,我走就是!”小姑娘从箱子里翻出从前做游戏时弄的一套民间衣裳换在里面,然后套上宫装,不许人跟着,独自跑了出去。
她知道的,在御花园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狗洞可以直通宫外,她曾经偷偷钻出去过一次,可是因为害怕,又很快的钻了回来。
可是今天,她决定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要回来也要等到她长大了,变瘦了,变漂亮了,她才不要被人家天天取笑象个球,她也不要当兔子,天天只让她吃青菜和萝卜,还总吃不饱!
尤其是后一条,太让人生气了。她要去找个能吃饱的地方,先大吃一顿再说!
事情既了,平国公府门口的百姓也陆续散去,虽然府门内还有许多后续事情未了,可卢妈妈实在是没了这份心情。
借故开溜独自回了她的小房间,一个人来来去去的走着,心神不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个丫头,那家人不是说都已经烧死了吗?怎么还能活得过来?
可要不是她,为什么国公爷见到她时会那么失态?
就连当初把瑞安带回来哄他时,他都没露出过那样的表情。
别人不清楚,可卢妈妈却是最清楚不过,因为她知道,瑞安根本就是假的!她所知道的一切,全是自己教她的!
为了把这个谎话编圆,卢妈妈向瑞安也隐瞒了实情。让瑞安真的以为是自己失散已久的爹找来了,她所要做的,就是记住家里的那些事,好讲他爹听。
可她毕竟不是真的,所以沐劭勤再对她好,总也隔了一层。但今天这个丫头不一样,卢妈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对她的好,是可以掏心窝子的。
这,这绝对不可以!她都已经说把事情处理好了,如果突然再生出事来……
卢妈妈突然打了个寒噤,她得赶紧去查一查,查一查那个丫头的底。要是有什么问题,得赶紧想法处理!
(这章出来,应该会被砸砖头吧?头顶锅盖好怕怕。那啥,是福娃的绝不会跑的,先培养培养下感情哈,保证温馨有爱~~~)(未完待续。。)
第197章 俩吃货
念福回家的时候,御医都已经走了,听说欧阳康下午醒过来了一次,不过很快又昏迷了。
欧阳庄道,“不过高老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他昏迷着还便于养伤,不用太担心。御医把用得着的药都留下来了,说隔三天会来看一次,直到哥哥痊愈。”
念福可是有医学常识的人,才不担心这些,反而跟他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天都黑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上衙门当差的。”
欧阳庄看她一眼,颇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