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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罂水,这种连胸膛被穿洞都能治疗的圣品,难道竟真的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吗?
“你是不是饿得连路都不认识了?”少女默默在他背上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
“还好,还能看清一点。”少年讲话异常缓慢,多了一个人在背上还不时擦到伤口让他本来麻木的痛神经又开始出来作怪。
“可这条路我刚才经过。”
“那就没错了。”
少女呆了一下,“虽然我也很想回去报仇,可是我们一个残兵,一个废将,好象除了增加伤亡率没什么其他用途。”
“闭嘴。”他脚一软,载着她一起摔到地上。
吃了两口黄沙,他呼呼大喘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好奇地跑去多管闲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该不会回去找你哥哥吧?”她突然想起他的身份,“对了,既然有你哥哥在,你怎么还可能这么狼狈?”
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无可奈何道,“直到现在我才算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你不是奸细,”他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难道没人告诉你我和我哥哥不但关系恶劣,而且早就分居了吗?”
“分居?办手续了没?”听起来像两夫妻要离婚的样子。
“啊?”
“开个玩笑。”她笑嘻嘻地叉开话题,“那你现在回去做什么?”
“虽然不想见他,但也许真的只有他能帮你了。”他突然奇怪地瞪着她,“你真的是人吗?为什么受伤不能动的是你,但着急的却是我这个和你没见过几次面的人。”
“如果着急有用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但着急有用吗?”她了然地反问。
倏地凑近,他想在她脸上找寻什么,“你到底几岁了?”
偏过唯一能动的头,她忿忿道:“没礼貌的家伙,没人告诉你问淑女的年龄是十分没教养的吗?”
“我问的是你啊,关淑女什么事?”他莫名地看她。
后者气绝。
身为一个伤者背着另一个喋喋不休的伤者开始,他终于知道自己凭一时意气到底走了多少路。
“我们先休息下吧。”少女讲话讲得口都干了。
“闭嘴。”这句话已经变成他的口头禅了。
浓血从他的身上和到她的衣服上,她望了望自己丑陋的伤口,“反正早回去和晚回去也没什么区别,你再去找点水果来吃吧。”肚子又饿了。
砰。
又是一跤。
幸好两个人也摔习惯了。
少年拍拍衣服,又站起来,把她从地上扛到背上。
天色蒙蒙亮,终于有了点可视的光线。
“你看,那是什么?”少女兴奋地指着前方。
少年不感兴趣地抬眼。
在朦胧的灰色天地中,隐约有道城墙在视野中浮现。
“是墙。”少年回答。
“那你还不快走。”少女笑开了花。
少年无奈。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休息下的。
第三十二章 硝烟背后(中)
今天晚上刚好轮到路大拿当班。他十五岁入伍,十八岁被选拔为候补军官,当时铺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成为城防军十三队的小队长,或是加入御林军,当个普通卫兵。他选择了后者,虽然这个决定让很多人费解惋惜,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就为了夕阳下,那如海浪波涛般银亮的长发,他就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有意义的。他曾以为这辈子都只有在那无数个偶尔间不经意相逢时偷偷看上一眼的机会,想不到在他还没退伍之前遇到了这个机会。
就在一个和今天一样美丽的夜晚,居然传来了里斐大人叛变的消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选择竟是前所未有的正确,不然现在身在敌营的他要如何保护他。
那个晚上是混乱的,无数个高级魔法在皇宫上空乱飞,火光还有那突然升起的诡异阳光,让所有人都陷入恐慌和疯狂。
他拼命地带着人马想接近帝宫,因为他记得那个人在一小时前进了宫,到现在还没离开。
但冯拦住了去路,他是御林军的统领,为人严肃公平,所以全体上下都对他很服气,但今天不行,今天无论谁拦住他都会和他拼命!
路大拿拔剑,挥剑,像疯了似的乱砍,直到他的剑被他挑开。然后看到冯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怒视着,恶狠狠地吼道:“妈的!被吓疯了吗?还不快去保护陛下和首相大人。”
路大拿立刻就跑去了,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听人话。
“喂,不去和两杯吗?放松下。”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同伴勾着他的肩膀,一脸的疲乏,这一天不间断的不停打仗让所有人的精力都耗光了。
“你们都注意点,我总觉得里斐大人还会回来的。”看他们一个个劫后余生的放松样,他坦言自己的不安。
“少疑神疑鬼……”那个同伴还未嘲笑完,就被巨大的声音镇住了。
屹立一百多年不倒的南城墙毫无预警地倒了下来。
几千铁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外,如死神莅临般,手中的每把剑上都挂着血迹。
这身与他们交手数十回的装扮就算在睡梦中他们也记得,“城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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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欲尽未尽,却是人酣睡最香甜之时。
如丝顺滑的银白与红褐交织,两具身躯都衣衫半裸,空气中弥漫暧昧的味道。
紫眸微张,眉间不经意地蹙了下,“陛下。”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卿。”双眼分开一条线,亚雷揉了揉眼睛,却把手脚更放肆地向旁边的人纠缠而去。
“陛下。”音量稍稍提高。
“朕向来认床,若不是有卿在身边,朕只怕要彻夜难眠了。”
“陛下……”语调微微放慢,紫眸射出凌厉的光芒。
亚雷嘟囔一声,乖乖让开手脚。
梅赫嘉耳刚要起身,门外却贸然闯进来一个人,正是那个不认识亚雷的下人。
“什么事?”他沉声问,语气中已掩不住不悦。棉被突然盖住身前,躺着的亚雷突然坐起,饱含妒意地瞪着那个下人。
“城防军偷袭南门,快要攻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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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其熊熊之势连初升的朝阳都黯然失色。
南门外一望无垠的良田,因此在四门中防守最弱。里斐的退军让亚雷不得不将原来布防两门的人手调遣四门,使得有限的人手更是捉襟见肘。
虽然魔法学院的师生已经从各地最快速的赶来救援,但一夜的消耗让他们体力法力都掉至最低点,有些甚至连在半空中稳住身形都不能了。不断的水魔法从天而降,试图浇熄那已祸延民居的大火。百姓们早在火势一起的时候就被皇帝的御林军带到了别处。
城防军却经过一晚的休生养息,格外精神抖擞。
当梅赫嘉耳赶到的时候,战场已经进入白日化,南门基本控制在城防军手里,只有几个魔法高强的老师还在他们上空继续周旋。
“那是谁?”他看到对方人马中一枝独秀的白甲,在他周围几乎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白狼。”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
“不去会会他吗?”
“没必要。”
梅赫嘉耳指尖微动。对方有一个里斐,一个白狼。而自己这边只有一个到现在还未出过手的古里巴里,身后这个虽然是站在他这边,但上次压制里斐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再要他出手只怕没这么容易。
可惜库斯巴托死得太早!这点是他失算了。至少应该把他留到还有用的时候。
“如果你现在在懊悔库斯巴托的死,我劝你大可不必。”身后的声音好象看透他的想法,笑道,“白狼撑不了多少时候的。”
梅赫嘉耳还未想通为什么,白狼竟似有感应般透过战场,朝这边犀利地送上一眼。
“他这是……”
仿佛为了印证那句撑不了多少时候,白狼突然调转马头,然后头也不回地从南门冲了出去。
城防军有不少是他的手下,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看来你对白狼十分熟悉啊。”梅赫嘉耳放下心神,有空调侃身后的人。
“你剩下的时间还是好好想想右边的人吧。”身后的人轻笑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走了。”沙哑的嗓音从他右侧传来。
梅赫嘉耳嫣然一笑,绝艳得让所有看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银发如瀑,就这样在空中飞扬,背着朝阳,向着火光的他,看起来竟如传说中的女神,高傲、美艳。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坦然地望着已经被血沾染得看不清楚脸孔的人,“里斐大人。”
“我为你而来。”战场上的撕杀声明明盖过了他的话,但梅赫嘉耳还是听到了。
“那我真是……不胜荣幸啊。”他低叹。
“我始终无法砍下亚雷…圣…伯那哥的头来带你走。”他苦笑,咧开的肌肉扯动脸上的伤口,让他的笑看起有些狰狞,“所以我只好砍下你的头来带你走。”
将手拢在衣袖里,清晨的寒气有些刺骨,“看来无法如您所愿了。”梅赫嘉耳低头向他身后的古里巴里致意。
不再关注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他决然回身,朝来路回去。
就算里斐的战力再怎么强,都不可能在大陆排名第二的圣魔导师手下获得侥幸。虽然古里巴里圣魔导师是个仁慈的人,但他恰巧也知道他是个极端维护皇权的人。
这场内乱终于平定了,比他预计得还要早,还要容易。
“有时候你真是让人费解啊。”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声音又冒出来了。“为什么一定要逼迫里斐造反呢,你明知道只要你愿意,他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梅赫嘉耳没有回答,那个声音又兀自接了下去,“又或是我们那位醋劲极大的皇帝陛下在作怪吗?”
“与这个再无意义的问题相比,我更好奇那位与您关系十分密切的白狼先生的身份呢。”梅赫嘉耳回头。笑,在唇瓣缓缓绽开。
第三十三章 硝烟背后(下)
卢拿城外。
马特来镇上的客栈里。
身材修长的女子静静地汇报着帝都的一切动态。
“大人,里斐大人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送死呢?”她提出疑惑。在她眼里,她的主子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任何的问题到了他面前都不再是问题。
“因为如果他不回去他就不是里斐了。”戏谑的语调。
“大人……”她不悦地拖长音,这算是什么答案啊。
“爱情总是让人变成飞蛾啊。”
“哼,真不知道大人的爱情在哪里?”
“这个……我和你一样好奇呢。”笑意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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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些昏沉,特别重。
风蓝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满鼻子都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怪味道。
吃力地转动下脖子打量周围环境,漆黑朦胧屋子脏乱不堪,自己正躺在一张有几块破布拼起来的临时床上。
这里是哪里啊?不会是南霖那个臭小子趁她昏过去的时候把她给卖了吧?不过以她的姿色怎么说也应该卖到妓院比较合理啊,卖到牢房干什么?难道……她眯起眼睛,听说在萧恩帝国还在东方唐皇管辖下的时候有一种卖命的人,用自己来替那些判了死刑的犯人行刑,最后会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安顿家人。
可恶的南霖居然在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还把她做廉价处理,士可忍孰不可忍!
正在她怒不可遏的时候,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少女端着碗走了进来,“你醒了。”
由于背着光,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只隐约觉得她的身段和声音十分美好。
“这里是哪里?”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的可怜,讲话就像在磨砂。
“这里是曼登秀啊。”
倒。原来她还是被送到了妓院,不过南霖这小子还算有眼光,看出她姿色过人。
那个黑影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慢慢做了一个什么动作看不清楚,只觉得一只冰冷的东西递到嘴边。“喝吧。”
是勺子啊,风蓝张开水,感觉一道极细的水流淌了进去。
“只能先喝一点,不然会伤到嗓子。”
风蓝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我怎么会在这里?”果然喝了水以后嗓子好受了,人也有讲话的欲望了。
“嘻嘻,”她轻笑起来,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好听。“你果然和南二少说的一样,很有趣。”
“我被卖了多少钱?”她突然想起她的价值来。
“什么?”她先是楞了下,随即冒出一连串大笑,“你真是太……好玩了,怎么会,怎么会想到这个……”
“难道是赠送的?”她沮丧问。
“南二少只是托我们暂时照顾下你,你是他的朋友,他怎么会把朋友卖掉。”
风蓝狐疑地问。“怎么会有人把客人安排在这种牢房似的地方。”
“因为二少觉得前面不适合你这样的大姑娘啊。”她直率道来,没有不好意思或遮掩。“而且下人住的地方人多口杂,也十分不便。只好委屈你在柴房住一晚上咯。”
“柴房?”怪不得味道这么古怪。“南霖他人现在在哪里?”
“二少今天出去了,说是要安排些事情,大概快回来了。”
“哦。”她闭上嘴,现场立刻陷入尴尬,但风蓝一点也不想对方离开。自从她的身体不能动以后,她好象越来越怕独处。尤其是那次在马车上,两个平时让她连眼角都不会去瞟上一眼的人居然妄想侵犯她。幸亏当时她还能聚集起些许法力,不然……每每想到此处,她都经不住后怕。幸好,星屑还算给面子……
“咦?”她突然惊呼一声。
少女立刻紧张探视,“怎么了?”
“没事。觉得脖子有点扭到。”她扯了个笑容,也不管对方是否看得到。
体内的星屑又开始动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怎么回事?大部分星屑不是已经破体而出,剩下的也被法力压制住了吗?
“呜,”一口鲜血涌上来,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少女也发现了不对劲,担心问道:“什么事?”
将自己口中的血腥都舔吞干净,她强笑道:“没什么,就是困了。你先走吧。等南霖回来了再叫我。”
少女迟疑了下,似乎在衡量什么,最后站起身算是同意,“那你有事就摇这个铃铛。”她将一个铃铛放在风蓝的手边,然后慢慢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
室内又恢复一片漆黑的景象。
一道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她面色悲苦地叹气,“难道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么?”中指微颤下,刚好碰到铃铛的清凉,轻微的魔法波动从指尖传了过来。
是空间魔法,应该是传递消息用的。
体内的法力澎湃了下,星屑又立刻不动了。
风蓝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成了一个战场,但主导者却是两种蛮横的能量。
将所有的烦恼抛开,她开始分析两边的情势起来。“本来日之能更占上风,呈一面倒的局势,可现在看来星屑似乎更加潜力无限啊。”
她的日之能完全是当年圣帝留下的那些,与爱蕾西雅取之不竭月之能不同,她的日之能是取之便少之。看来这场持久战,她会输得一塌糊涂。
月西移,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清辉,如一层薄纱,温柔而清冷。
“爱蕾西雅,你现在还好吗?”算算,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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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霖回来的时候,天早大亮,风蓝已经睡醒第二个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