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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状态下,陈默见过最离谱的两个人,一个是大蛊师金板,一个是在千层湖遇上的草帽老头。wwW、
可再怎么离谱,这两人毕竟体内还有东西,即使掩盖了本身的血气,也还是“满”的。但眼下在感知范围内出现的影子却不一样,它很空,就如同不存在任何内质,只不过是一个人形的薄薄空壳,里面装着空气。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体温。
它跟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像个幽灵,悄然踏过腐殖土表层,一点点靠近。
陈默转过头来,立即看到了那人。
这是个实在不怎么像人的人,瘦而苍老,跟陈默差不多高,皮肤黑亮,如同刷了层沥青。他的头上『插』着鲜『艳』的羽『毛』,身体反而不着寸缕,仅在胯下裹了块兽皮,脖间挂着一串孩童拳头大小的骷髅头,像是人类颅骨缩水了许多倍。
他那双正对着陈默的眼睛,正诡异地向上翻起,几乎只有眼白。
野人?
超限爆发准备已到了临界点,陈默胆子再大,对着这么个古怪家伙也不禁头皮发麻。要不是集中了全部注意力,恐怕就在感知状态,也会被对方从眼皮底下溜过。实力探测根本无处下手,这老野人虽然站在眼前,但却等于不存在,一具活尸又能探得出几级?
陈默扑了过去,老野人从腰间『摸』出一支缠着草绳的竹筒,凑到嘴边,朝着他轻轻一吹。在急速侧身让过的同时,陈默能感觉到变种吞噬者的强烈反应,眼角余光中有着银芒一闪。
这下他知道那黑蛇佣兵是怎么死的了,如此细小的牛『毛』针,又带着恐怖到极点的猛毒,近距离内骤然发难的话,恐怕神仙也难躲。
然而老野人之后的举动,却让他吃了一惊。老野人单手拎起了水潭边的死鹿,轻若无物地扛在肩上,整个人古怪地伏了伏,像只巨大捕食的狼蛛积蓄了一下力量,干柴般的细『腿』凸出青筋,跳过长草不见。
他这一跳的距离最少有五米,长草更是有一人多高,陈默只看到更深处的草丛如同蹿过长蛇,瞬息向前劈开,随即又恢复原状。
陈默没去追。
就算是自己来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也无法做到更快。同样靠着人类的肢体构造,那老野人完成的却是另一种层次的柔韧与迅捷,部分关节与肌『肉』的发力角度,堪称匪夷所思。
陈默回到山『洞』,看见『洞』口遮盖的藤蔓依然完好,松了口气。
“真的有人?”莫红眉听他说过事情大概,现出吃惊表情。那枚毒针虽说已经证明了许多东西,但陈默口中的野人还是让她感到了出乎意料,这荒岛与世隔绝,难道是遇上了未开化的原始部落?
“翻个眼睛活像吊死鬼,明明是个厉害家伙,也不知道干啥非得抢我的东西。”陈默同样『摸』不着头脑,想到毒针的致命程度,已然动了杀机。
“你最近别跑远,等我伤好了,咱们一起出去有个照应。”莫红眉素知他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怕出什么差错。
“嗯,回头再说。”『洞』中存货不少,陈默却并不愿意陷入被动。
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等船经过。希望渺茫不等于没有希望,他打算在海滩上『弄』堆足够大的柴火,运气够好的话,就点着发信号。
莫红眉觉得他有点太过大男子主义,脸『色』微沉,“不管怎么说,到时候我也要跟着你。”
陈默瞪起了眼,却看到莫红眉仍未完全恢复血『色』的脸蛋,在气恼之下更显白皙憔悴,只得点了点头。
有这么个危险角『色』当邻居,而且岛上极有可能还存在更多野人,陈默没法睡得安稳。他开始逐渐扩大活动范围,以山『洞』为轴心向外搜索。
沙滩上木柴堆一点点变高,陈默去发现佣兵浮尸的地方看过多次,西岛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漂来。那道十多米宽的海沟越来越像个『诱』『惑』,在吸引他前去未知的领域。陈默下水试了试,海沟很深,充斥着潜流,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下水底。
一只极大的玳瑁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探出头来,奇怪地盯了陈默几眼,又重新潜了下去。陈默见这家伙足有一米多长,大感新鲜,便跟着扎了个猛子。水族的灵活自然远非他可以比拟,玳瑁很快游得无影无踪,陈默在清澈之极的海水中东张西望,没找到龟先生却被沟底的某物吸引了注意力。
陈默潜了十多次,靠着远超常人的体质才到达勉强能看清的深度。那是尊破损的石像,半人半兽,上半身狞目獠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有股说不出的邪恶之感。茂密海藻中还有几尊倒卧的小雕像,双掌『交』叉按在『胸』前,俱是跪姿,似乎原本在参拜这个石头神。
联想到活尸般的老野人,陈默觉得这座荒岛当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只不过鬼神是死的,人是活的。相比起来,他倒宁愿先找到那个老野人,主动方和被动方的位置一旦调换,老野人再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天中午陈默在莫红眉睡着后,又照例出了『洞』。在十多里以外的山崖地段, 他远远感知到几头野鹿在活动,便悄然贴了过去,最后接近阶段,又忽的停下脚步。
五个透明人影正从另一个方向掠过,像划过丛林的风。
从最开始的模糊感应,到如今的强行定位,变种吞噬者在适应『性』方面有着极大的提升。陈默回想起塔娜说过的敛息方法,腾身跟上,在动作中尽可能地平稳呼吸,抑制杀机,将心神宁定到最大限度,每一次迈步都放到最轻。
融于环境并非易事,前方那五人似乎发现了异样,很快有了反应。陈默也跟着停下,一丛浆果正在左手边摇曳,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意识到自己的临时套路或许不太正确。
五人疑『惑』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继续前行。陈默这一次索『性』敞开呼吸道,让口鼻同时引导空气的进出,肺部开始了缓慢而绵长的扩张压缩过程。这无关于内息运行,他根本就没有内息,只不过潜意识下的战斗本能正在苏醒,最大程度地『激』发了灵魂中残存的兽『性』。没有任何东西比野兽更懂得生存,钢筋丛林里的人类无数倍地进化了智力,但同时也失去了獠牙和利爪,再也无法记起蛮荒年代的嗜血本领。
林间布满落叶层,陈默没有再去刻意控制步伐。他的足弓在每次落地时都会随着地形而产生相应的变化,身躯重量由膝盖脚踝一系列缓冲下来,再被脚掌肌『肉』分解,均匀地渗入地面。他比真正的蜥蜴更加敏捷迅速,且悄然无息。
前面那五个人已经没法再察觉到追踪者的存在,相反,陈默却由于长时间的感知剖析和极度的意识凝聚,而逐渐发现了他们身上的特殊之处。
他们跟那老野人一样,像是全无心跳也不必呼吸。实际上,这一切都被压制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极低限度。他们并非死人,只不过心跳维持在了每分钟2到3跳的频率,呼吸也同样迟缓无比,接近每分钟一次。
或许是由于血液流动太慢的原因,这些人的体温就如同冷血动物。陈默仍然看不到他们体内的血气奔流,也没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以如此生龙活虎的速度行进在山上,生命体征却偏偏像块石头。
战斗在突然之间爆发,五人当中最前面的一个仿佛撞中无形的空气墙,直『挺』『挺』地仰倒在草丛里。他的左脸颊钉上了一枚细针,整张脸瞬间发黑,身躯在开始倾斜时,就已经死去。
陈默慢慢贴近,从长草中望去。
剩下的四人同时『抽』出腰间吹筒,向着前方的芭蕉树下吹『射』。“哗啦”一声大响,水潭夺食的老野人从树后跳出,从腰间缠绳上摘下一柄奇形怪状的狗『腿』刀,眼皮也不眨地在自己的左臂上割了一刀。
未伤敌先伤己,陈默见伤口极深,却没有半滴鲜血流出,只是渐渐渗出如墨汁液来,不由奇怪。老野人显然也中了对方发出的毒针,但毒『性』如此猛恶,他又怎么只凭着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下,就能自救?
吹筒似乎只能发『射』一次,那四人举起了手里的长矛,闷声不响扑向老野人。持矛者也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蛮荒造型,黑皮赤身,仅在胯间围着兽皮,脸上涂抹着一条条斑斓面纹,狰狞无比。
持矛者要年轻得多,体格『精』壮得如同皮『肉』下流淌着铁汁。他们将做工粗糙的长矛舞成了风车,向着老野人冲杀而去。而后者毫不畏惧,突然掠向左侧,狗『腿』刀一拖一抹,一名持矛者的头颅立时滚落,躯体仍前冲了几步这才倒下,颈间鲜血狂喷。
这帮怪物好像只有死了才会流血,陈默颇为疑『惑』,同时也意识到野人内讧的状况代表着机会。浑水『摸』鱼的『花』头不是第一次玩了,就连跟什么八大豪『门』,也同样是拉拢一边猛揍另一边,这些野人未必能高明到哪里去。
感知中开始有了变化,老野人翻起的白眼慢慢恢复原状,『露』出琥珀般妖异的瞳仁。与此同时,他的身躯在陈默的意识视界里一点点由透明,变成了正常人的深红『色』,原本消失的血气大举重现,恢复了奔流。心跳呼吸都变得再无异样,手臂伤口处终于淌出鲜血。
陈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眉头渐渐舒展。
持矛者被老野人凶猛挥刀,又杀了一人,但长矛也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处伤口。他从冰冷的活尸变回常人,力量和反应速度跟着大为减弱,剩下的两名持矛者却仍保持着那种如同尸体的特殊状态,甚至用赤手去抓他的刀锋。
狗『腿』刀锋利无比,持矛者的手掌一捏上,几根指头立即滚落。就是这么阻了一阻,前方另一人已『挺』矛刺来。眼看着黝黑发亮的矛尖即将『插』入『胸』口,老野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忽然望定了对方,口中低喝了一句古怪言语。
长矛滚落,那名野人抬手捂住面『门』,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这一刻他恢复了生命体征,急剧喘息,口鼻中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钻出,脸上大块皮『肉』像是被强酸泼过一般脱落下来,『露』出白骨。
最后一名年轻野人对同伴的惨状无动于衷,单手持矛挑向老野人腹部。他出手猛恶,老野人却已是强弩之末,正要闭上眼睛等死,忽然见到草丛中蹿出一人,从后方将持矛者的脑袋一拳爆开!
被小虫啃噬的那人早就咽气,虫群四散,飞入林间不见。老野人喘得像在拉风箱,盯着陈默看了很久,“黄皮魔鬼,你从地狱来,也应该回地狱去,别想蛊『惑』我!”
陈默只听到一串叽里哇啦,搞不懂什么意思,全神戒备。
老野人浑浊的目光投向地上死人,眼神中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狰狞之『色』。他忽然扑向就近的尸体,一口咬住咽喉,吸起了血,又将喉管嚼得咯吱作响,吞下肚去。他像头真正的食『肉』动物一样,在那里埋头撕咬,等回过头来,却发现陈默只是冷冷旁观着,毫无表情变化。
“真神古格达尔,求你保佑蛮牙部族。”老野人跪了下来,对着天空喃喃祈祷,双手『交』叉按在『胸』口。
他已无力再战,对生死又向来是淡漠视之,竟毫不在意陈默是否会对自己出手,起身后径自走向密林。
“真神古格达尔是什么意思?”陈默照着对方的『唇』齿变化,学了前面一句,扬声问道。
对于动作复制而言,这不过是小菜一碟,跟霸气妹学英语也走的同样路子。
老野人却仿佛滚雷在耳边炸响,震骇回头。他只听到陈默字腔正圆地以蛮牙语说出了“真神古格达尔”,后几个字却完全不懂。
陈默早已发现老野人的跪拜姿势,跟海沟里那些小雕像一模一样。此刻见他吃惊,便起了捉『弄』念头,模仿着半人半兽的神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喝道:“真神古格达尔!”
老野人两『腿』发软,『尿』水当场失禁,晕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神
WWw、 既然你发帖了 我就在你这发了
在太平洋的无数岛屿之中,蛮牙人世代居住的这个岛被他们称为“苏图达拉”,也就是家园的意思
整个部族共有八百多人口,几乎所有人都只知岛屿汪洋,而不知外面还存在更广袤的世界卡木扎是部族中的巫医,也是最博学多识的人,地位仅次于族长
他早就清楚苏图达拉岛并非这世上唯一的陆地,当年有艘远洋轮在临近海域遭到海盗洗劫,整条船被炸沉,一些零碎杂物顺着潮水飘来了岛上捕鱼的两名族人捡到东西后视为真神在传达旨意,当即向族长禀告卡木扎赶到现场看过后,力劝族长封锁消息,并将那两个亢奋不已的发现者杀掉
族长虽然照办,但却不明所以,等看到那本影集时,这才吃了一惊
远洋轮船员拍摄了许多国家的风土人情,照片上有跟蛮牙人差不多的黑色人种,也有白人和黄种人,无边无际的大地让族长感到了极度震撼而当他看到卡木扎特意指出的其中一张时,震撼则变成看恐惧
那张照片是船员在动荡的非洲某国拍来,简陋码头上站着许多贫民,在等待施舍路边倒卧着尸体,镜头正对着的妇人瘦如骷髅,胸前**只剩下两张皮吊着,一个同样畸形的婴儿在她怀中安静的垂着头,不知是在沉睡还是已经失去了生命
卡木扎耐心解释,说蚂蚁有蚂蚁的快乐,外面的世界太大,凶险太多,绝不适合蛮牙人魔鬼的诱惑总看起来美好,一旦跟随它的声音前进,后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族长和卡木扎从小一起长大,视他为亲兄弟,被这番大道理说得晕头转向,只知傻傻点头最终卡木扎亲自动手,将那些漂来物品付之一炬
智者多虑,卡木扎虽然之后从未在族长面前提及此事,但始终担心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时间流逝的很快,他也慢慢从壮年步入老年,原以为真神听到了自己日复一日的祈祷,却没想到噩梦竟再次到来
蛮牙部族居住的西岛比东岛更大,前段时间游上西岛的外来者被族长之子发现那女孩尽管已是筋疲力竭,却在照面间突然暴起伤人,连杀沙鲁三名随从,这才被擒下沙鲁将她带回部族后,立即引发轰动
蛮牙女性本来就已健壮为美,这外来女孩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出手竟是连部族勇士都无法抵挡,这样年轻气盛的沙鲁动了心
沙鲁按照部族传统,服下“兽魂果”后在女孩面前展示武力,以求对方臣服那外来女孩竟似真的被他打动,不但性子大变,温柔服帖,而且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古怪武器,教会沙鲁如何使用卡木扎惊怒交集,宣言这女孩是魔鬼化身,号召族人将她分而食之沙鲁趁着人心惶惶,带领手下最彪悍的捕猎队一举发难,靠着女孩给的古怪武器,将病榻上的老族长与众多护卫悉数格杀,弑父之后又除掉几个兄弟,宣布自己为新一任首领
强者为王是蛮牙部族的传统,本来就野心勃勃的沙鲁见族人尽皆慑服,更是将那外来女孩视如珍宝卡木扎见事态无法挽回,心知自己必将成为下一个目标,便坐上独木舟逃到东岛这里是蛮牙人的天然猎场,飞禽走兽无数,生存不成问题
发现陈默后,卡木扎震惊不已,认为真神定是在降罪于族人,才会接二连三的从外界派来魔鬼连着两次接近试探,他都服用了随身携带的“兽魂果”,见对方并没有想象中可怕,原打算下一次就动手拼命,却被沙鲁派来的五名猎手顶上,跟着爆发了斗杀,魔鬼的表现让卡木扎感到极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