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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吃完一张煎饼,慰劳了自己地碌碌饥肠之后,他可没忘了自己今天来地真正目地是什么。
跟老人家也套完近乎了,也拉上话了,该说正经事儿了。
他拍了拍手,笑着问道:“大爷,您刚才说德胜门卖煎饼的一月能赚四五千,我这儿失礼跟您打听一句,您这样儿地,一个月卖煎饼能赚多少钱?”
老人手里忙活着,嘴里随口应道:“唉!甭提了,好的时候一千七八百是有的;要是赶上天气不好,连着雨啊雪啊的,一月下来就一千出头的时候,也有……唉,这年头,买卖不好做啊!”
方展宏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大爷,既然也赚不钱,那您都这岁数了,干吗还受这份儿累啊?跟家清享儿孙福多好?”
“哪有那福气啊?”老人的脸色有几分黯然,摇头道:“没儿没女,就一份社保,要不出来干活,跟家喝西北风啊?”
说话之间,第二张煎饼也摊好了。
方展宏把钱递给老人。接过煎饼,看着老人,笑道:“大爷,跟您商量个事儿。您看,您一个月也就赚千多百块钱,还辛苦受累风吹日晒的……干脆,我出两千块钱给您,让您歇一个月。好好休息休息,享享清福……只要您把您这套买卖家什借我使一个月就成。”
“什么?”老人讶然看着方展宏,打量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得什么意思,惊讶的问道:“小伙子,你要租我这套家伙什儿?”
“是。”方展宏点头应着,不好意思的道:“您看成不成,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
“不行不行,两千块指定不行。”老人连连摇头。道:“我这套家什,一个月可给你赚不回两千块……那不是坑你吗?小伙子,大爷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哪儿的话?是我占了您地便宜。”方展宏连忙道:“您就只当是帮我个大忙。”
老人想了想。十分心动的样子,赧然笑道:“哎哟喂,还有这好事儿?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卖煎饼卖得天上掉钱了!小伙子,您可想好了。这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方展宏一听这话,知道老人已经同意了,赶紧趁热打铁,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钞票,数了两千块,一把递给老人。道:“您收下这钱。这事儿就算成了!我就住在隔壁这北影大院儿里。回头我跟您再互相留一电话什么的,一个月后。我准个跟您联系,把东西拉来还给您……您能放心吗?能信得过我不?”
“信得过信得过……小伙子你一看就是好人嘞!”老人高兴的接过一大叠钞票,紧紧的攥在手上,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这全套家伙都给卖了,也不值一千块钱嘞!唉,小伙子,我看你想个读书的大学生,怎么也不象干我们这个营生地啊?”
方展宏呵呵一笑,指了指旁边高耸的院墙,笑道:“我是这院儿里的。”
“哦?”老人扭头看了看高高的院墙,恍然大悟的道:“你是演员?您租这玩意儿是拍戏要用的吧?哎哟,我这家伙什儿的,也能上电视啦……”
方展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拍了拍手,走到车子前面,看了看桶里还有大半桶面浆,笑道:“得了嘞!那我就偏了您的,这桶我也顺走了?”
老人连连摆手笑道:“这说得什么话。行了,都归你了。上车吧,慢着点儿蹬啊……”
方展宏大笑着和老人挥手告别了,推着车转过头,用力蹬着向北影大院而去……
回到北影停好了车,方展宏琢磨了一下这事儿,自言自语地道:“这事儿还得给谢云鸣教授他们家人打个招呼,再说了,这钱他可得给我报了吧?哈哈!”
……
下午一点。
从谢云鸣教授的家里出来,抬头看看天——已经彻底的放晴了。
北京地秋天格外的高爽,天空也难得的露出一片片蔚蓝来,间或偶尔一两声鸽哨,空灵的划过天际,使人胸襟为之一爽。
刚刚在谢云鸣家里,享受了一顿绝对丰盛地午餐,方展宏一点没跟他客气,几乎是三光政策,吃了个个滚饱肚圆儿。
这时走在前往公车站的路上,觉得发胀的肚子似乎消化开了似的,格外的舒服惬意,于是就想多走几户,散散食儿。
闲庭信步似的走出差不多一站地,渐渐地又来到谢家附近地那个小公园门口,远远地望见一片尚未来得及枯黄的绿意,望之十分喜人。
方展宏刚想停下驻足片刻,忽然望见远远地来了一个人,看样子是个年轻的女孩,亭亭袅袅、身姿迷人,抱着一大包东西,低着头向这里走来……
方展宏迟疑了一下,悄悄闪到一边,定睛看清出了她的样子,心想:奇怪,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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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原来寂寞女儿心
方展宏闪身在公园围墙外的一株树下,影影绰绰的透过树影稀疏,看见一个年轻女孩远远的袅袅而来。
走近了看得分明,正是谢大小姐谢韵柔。
方展宏已经是第二次在这个小公园看到谢韵柔了。上一次,是他第一次去谢云鸣家里“述职”,在这个公园恰巧遇见谢韵柔,那次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气不顺,对一群流浪狗大打出手。
今天再在这里看见她,颇觉有几分意外——这个公园有什么能吸引她来的?而且离家这么近也不回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超市购物用牛皮纸袋,越发显得纤弱的身躯小巧可怜,从方展宏这个角度看去,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孤独落寞,使得方展宏不禁好奇心起,忍不住悄悄跟在她后面,慢慢的向公园深处走去。
谢韵柔抱着大袋子,径自走到公园中心的花坛边上,低下身子似乎在左右张望着什么。
“丫头、小胖、宝宝、贝贝、花花……吃饭了……”谢韵柔突然低着脑袋一边找,一边嘴里大声的叫道:“你们躲到哪里去了,快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象是马戏团里集合动物来表演的吹笛手的笛声一样,谢韵柔几句话一说,花坛里立刻有了汪汪的动静;然后,几只脏兮兮的小狗欢快的从低矮的修剪植物后跃了出来,大声的叫着,围在谢韵柔的脚边不住的窜跃。
“呵呵呵呵……”谢韵柔开心的大笑起来,在几只小狗中间转了个***,脸上地光彩亮丽逼人。
“今天有牛肉味的饼干、有海鱼骨、还有香肠、牛奶哦!排好队。不许抢……来来来……”
谢韵柔象一个温柔的大姐姐一样的张罗着——她从怀里的纸袋里拿出一大包狗饼干,费力的撕开包装,把袋口朝向小狗们,倒了一点出来;然后拿出几个易拉罐包装的海骨罐头,拉开罐头盖,放在狗饼干的旁边。
几只小流浪狗早已等不及似地窜了过去,恨不得把脑袋扎在袋子里似的大嚼起来。
谢韵柔一点也不嫌弃它们已经脏得变了颜色的毛茸茸的身子,满心宠溺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它们。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边替他们把大根火腿肠的包装一根根撕开,放在罐头上面。
她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是一大罐1。5升包装的奶,和几个一次性的纸碗。谢韵柔把牛奶盒撕开,把碗在地上一字排开,挨个倒满;刚吃了几口饼干地小狗们又来争着喝牛奶,逗得谢韵柔格格娇笑不停。
做完这件事情。谢韵柔满意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使劲活动着肩膀和胳膊——抱着那么一大包东西。对她地体力来说,想必是一桩大大的考验了。
正在这时,争先恐后的吃着大餐的小狗突然喧闹起来,其它几条小狗围着一条最胖地小狗汪汪直叫。
那条小胖狗一个人霸着几个罐头。看到那条狗走过来,它就大叫着扑过去顶那条狗一下;来回几趟,弄得那几条小狗只能跟打游击似的趁它不备,时不时的过来蹭一口。
方展宏躲在树后看得分明,这条胖胖的京吧,正是上次他在这个公园遇见谢韵柔时。被谢韵柔拿树枝条胖揍海扁了一顿的那条小狗。
谢韵柔刚活动完筋骨。听见响动。回头一看,忍不住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双手叉腰,低下身去,冲着那条小胖狗大声喝道:“小胖!你这个臭东西,你又欺负丫头它们!说了你多少次了,你还这样!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吧,啊?”
谢韵柔说着说着,开始直起身来转着圈地找东西,左右看了看,蹲身捡起一根树枝;看了看,又丢了换了根细点地,然后站起来大声呵斥着,高举着枝条向那条小胖狗抽了过去。
那小胖狗一声欢叫,纵起来簇溜一下,跑出去三五米远,然后机灵地转回身来,淘气的望着谢韵柔,还一个劲地摇着尾巴。
谢韵柔气鼓鼓的追过去,一路赶着小胖狗,向方展宏藏身的这个方向跑来。
方展宏见她来得越发近了,连忙把身子向后面悄悄藏严了些,耳边却听见谢韵柔悄声细语的道:“喂,别跑了!停下!嘘……过来,告诉你啊,吃归吃,它们发现了,说我给你开小灶,那就不好了……”
方展宏虽然躲在树后看不见,但终究忍不住好奇心起,慢慢的侧过身子,向外探去——
只见谢韵柔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树枝放在脚边,她一边指着小胖狗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两袋东西,刚一撕开包装,方展宏隔着这么远都闻到一缕浓郁的肉香。
低头看去,只见谢韵柔左右手各拿着一袋小包装的广式肉肠,红通通的在阳光下反射着诱人食指大动的光泽。
那小胖狗低头呜呜得叫了两声,迫不及待的奔了过来,肉乎乎的晃晃荡荡十分憨实可爱。
小胖狗一口咬住一根肉肠,用力撕扯着大嚼起来,一边高兴的不停摇着尾巴。
“慢点,慢点!饿死鬼投胎啊你!没出息!”谢韵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它脑袋上轻轻一拍,笑着道:“小胖、小胖……我知道你胖胖,饭量大,吃不饱,所以特地给你多带了香肠来,你开心不开心?”
“……我跟你说哦,你要保守秘密哦,要是让丫头它们知道,下次你就没得吃了哦!还有,以后要乖,不能再抢别人的东西吃,要有礼貌;你是男生,要让女生的嘛,怎么能欺负丫头呢?”
“……你老是抢别人的东西吃,你的朋友就会生你的气,就不理你了,到时候你就孤单单一个人了,懂不懂?”
谢韵柔说着,摸了摸只顾埋头大嚼的小胖,幽幽的说道:“看你傻傻的,跟你说了也不懂。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爸爸妈妈的滋味,你懂吗?”
方展宏站在树后,听了这几句,不自禁的心里微微一颤——他从来没有听过趾高气扬的谢大小姐,用这种柔弱、孤独、忧伤、哀怨的语气说话,一时不禁呆住了。
想起她现在的生活费,已经压缩到了不能有任何奢侈享受的程度,可没想到她可以不买衣服,不买化妆品,不逛商场,却一定要省下钱来买狗粮、罐头来喂这些流浪的小狗。
——无论她的外表多么的骄傲,多么的刚强,多么的蛮横……可在内心深处,这是一个多么寂寞和无助的女孩啊!
良久,他听见树后的声音渐渐远去,悄悄探身出去一看,谢韵柔逗着已经吃完香肠的小胖,一路欢笑着,转着圈圈向丫头它们那边跑去。
方展宏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个令他感到陌生却又亲切的谢韵柔。
北京金秋午后懒懒的阳光,透过班驳横斜的疏影,优美而温柔的洒落在这个欢笑着、奔跑着的女孩身上、脸上、手上,散发温润煦暖的光泽;那微微的轻风,撩起她一头黑色精灵般顽皮舞蹈着的长发,掠过她花朵般灿烂的面容,伴随着她银铃般的笑声——这一刻,她是如此的快乐而美丽……
方展宏怔怔的在树后伫立了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了,不出去打断谢韵柔这个快乐的下午。
他默默的望了一眼欢笑着的谢韵柔,会心的笑了笑,转身而去。
……
两天的周末时光很快过去,生活又恢复了正轨。
不同的是,今天当所有的学生集合在大草坪准备晨运的时候,方展宏看着人群里铅华不染、不施粉黛的谢韵柔,格外的顺眼。
“好,散开练习吧,注意方法要领!”方展宏用力三击掌,指挥学生们散开,然后面无表情的对谢韵柔叫道:“谢韵柔,来一下。”
谢韵柔正在和荆雯说话,忽听方展宏叫她,没好气的噘了噘嘴,哼了一声,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方展宏看上去板着面孔,十分的酷,嘴角却禁不住泛起一股笑意。
谢韵柔不知怎么的,一看见他笑,就气不打一处来,正眼也不看他似的问道:“到底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咳咳……”
方展宏微笑道:“跟我到道具仓库来一趟,你爷爷,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让我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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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的钱买不到我
这是一间极大的库房,原来是用六间废弃了的招待所标准间打通而成。
方展宏拿出钥匙,推开库门,只见仓库的最外间,琳琅满目的各种道具、景块之中,一件大大的帆布雨衣罩住了一件大家伙,捂得严严实实,不知是什么东西。
方展宏笑着冲谢韵柔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自己打开看看吧!”
谢韵柔狐疑的望了望,慢慢走过去,抓住帆布的一角,掀了开来——
一辆擦洗的干干净净的三轮自行车,车驾上安着一整套锃明瓦亮的全副煎饼家什,安安净净的躺在那里。
“这是什么?”谢韵柔蹙眉问道。
“小姐,你是不是北京人啊?”方展宏笑道:“煎饼摊子你没见过啊?”
“废话!”谢韵柔瞥了他一眼,没好起的道:“我还不认识这是卖煎饼的三轮车?你说这是我爷爷给我的?”
“对,准确说,是租给你的。”方展宏答道。
“那……”谢韵柔刚要发问,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冷哼道:“又是你的馊主意吧?哼,我要参加观察生活实践练习,可着四九城三百六十行,多少行当,不见得非得卖煎饼吧?”
方展宏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日我送你从家里出来,路过车站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摊煎饼的小姑娘?”
谢韵柔脸色微微一变,她当然记得这个可恶的臭男人当时说地话:如果那个卖煎饼的小姑娘生在谢家。她就是谢大小姐;而她就得在街上卖煎饼——所以她谢韵柔连这个卖煎饼的小姑娘都不如……
想到这里,谢韵柔狠狠的剜了方展宏一眼,冷笑道:“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给你个机会证明一下,我当初那句话是错的,是小瞧你了。”方展宏笑道:“这副家什一个月租金一千块。一个月后,你缴还我一千块租金,如果还能剩下盈余,我就收回那句话向你道歉。然后让你退学不用在学校上课了。直接跟你父亲拍戏去,圆你的职业演员的梦想,怎么样?”
“切,一千块?还真是你的眼看人低了!”谢韵柔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毫不客气的道:“我凭什么搭理你这个茬儿啊,你说话算吗?”
“怎么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你爷爷和老爸,看看我说的算不算!”方展宏好象没听懂她拐着弯骂自己是狗,纵身跳上身边的一块景块坐好,翘起二郎脚笑道:“当然了。本来就你这点出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也打不了这么有挑战性的赌。所以我昨天在你爷爷家已经跟他说了。不要对你抱太大希望,你一定会找借口推脱的。”
“哈哈……”谢韵柔象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叉着腰大笑起来,指着那辆煎饼车道:“就这么个破事儿,还挑战性。全北京长了全乎胳膊腿地人人都能干!本来嘛,本小姐才不屑跟你打这种无聊的赌。不过想到一个月以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再不用对着你这个恶心的自大狂……本小姐就将就着忍忍吧!”
方展宏见她答应了,心里暗笑,小丫头果然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