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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回城后,会用吴怀庄的高手护住的。”我说道。
再次向凯茵交待了几句后,我便匆匆的进宫了。
吕娘娘刚带着一干心腹与岳志谕用完早膳,正在出发的广场上谈天。出乎我意料的是,此次不仅是岳志谕走,连波吉尼也准备离开了。
我心中陡然一动,莫非这两人也与吕娘娘有关,一时后悔起来,没有尽量打听这两人的情报。
“秋将军,岳大人是高贵的使臣,需要你派人妥加保护,以免宵小骚扰。”吕娘娘雍容的道,身上飘带随风飞舞。
“是,娘娘。微臣准备调六百禁卫,分成三军,护送岳大人出城二十里。”我也恭敬的道。
“那就有劳秋将军了。”岳志谕哈哈笑道:“秋将军威名,谕已有所耳闻,日后若有空来奉,莫忘至谕处一叙。”
对于这豪爽之人,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脸上也浮上真诚的笑容,说道:“如果末将前往奉国,有空一定到府上一叙。”
岳志谕微微笑起,这时旁边一人过来招呼,他又忙于与其笑谈。我心神蓦地一动,看见吕娘娘身边的卓丽在向我打眼色,而吕娘娘正向外退去,我忙跟上。
在一间小厅内,三人停了下来。
“秋将军,此次护送岳志谕之事,你需要小心注意,吴怀庄居心叵测,说不定会暗下毒手。”吕娘娘说起此事,用的却是淡淡的语气,令人有些费解。
我有些错愕,在这节骨眼上,吴怀庄就算是与岳志谕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轻举妄动,更何况他们还没有什么利害冲突。转念一想,即明白这只是吕娘娘诬陷他的话语罢了!再想深一点,也可能是吕娘娘不放心自己,让自己率兵出城,分散可能的威胁。
“娘娘放心,微臣当会妥善处理此事。”我信心十足的道:“如果吴怀庄真的来犯,我会摆他一道。”
“护送他出城倒不是大事,其意不在此,凌晨刚接到密报,吴怀庄埋伏在城外的一支军马暴露了所在,正是你上次所说的南岭西方。我希望你能率兵加以监视,如果有机会,就将他们一举拔除。出城后,你的兵力可以不再回来了,我会另佈疑阵,让别人以为你已经回来了。”吕娘娘用殷切盼望的眼神看着我,无边的魅力再次于不知不觉间散发出来。
我暗惊吴怀庄行动快速,也心惊吕娘娘情报的快捷,说道:“不知那支军马大致有多少?”
“两千。”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多,那是我与吴怀庄的计策,诱使吕娘娘分散兵力,故意张扬了规模。
我剑眉挑起,微一沉吟,眼里故意射出苦恼之色,说道:“护送岳大人出城,再怎么算,也就只能派出一千人,再多,别人就会起疑。凭这一千人,怎么也不可能对付这两千人。”
吕娘娘款款的道:“我会请求楚兵锋出兵助你,他手下一万之兵,可拨给你五千,足可彻底消灭吴怀庄的人了。”
“在军营里的城卫军却也不可不防,如果有警讯,说不定吴怀庄会以护城为名,率军来攻。那时他以楚兵锋意图不轨为理由,率兵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我们岂不是……”我故意将话一收,不说下去。
“你的思虑确实是精密。”吕娘娘大感佩服的看着我,点了点头,续道:“但这一着我已有安排,你就不必担心了,尽心办这件事就行。”
“那,岳大人何时出城?微臣也好有些准备与佈置。”我心中想法千转,暗思吕娘娘有何方法,可以不惧这一手。
“岳大人是临时决定走的,下午就要出发,你要迅速的行动。”吕娘娘说道。
我越发确定,这只是吕娘娘让我、楚兵锋与吴怀庄两败俱伤的想法,时间如此紧急,哪能有所准备?再者,凌晨刚接到情报,又哪能对敌人有充分的调查。对情况一无所知而展开军事行动,就算不输,也必定死伤惨重。幸亏此来已与吴怀庄有了密谈,我胸中已有所计较,当下答应了下来。
“既是如此,微臣这就回去准备。”我道。
“嗯,你先下去吧!与岳大人也聊上一阵,互相瞭解一些。等一会我会让恆卿将敌人佈置图给你送去。”吕娘娘挥了挥手,示意我先走。
我躬了躬腰,退了出去。
听了我传去的情报后,吴怀庄大感兴奋,忙嘱我一切按计行事,黄昏时再带走一批人心不稳的禁卫。
下午时分,我准备了几辆与岳志谕一样的马车,以作伪装之用,将凯茵等人假扮成禁卫,准备混出城去。
下午两点一到,车马立即起程,在大批人马的开道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城门奔去。护送的禁卫千余人,分成三路,前、中、后,我在后方坐镇。
守城的城卫一见是我这位禁卫代统领,他们又接到消息,知道我是护送岳志谕出城,没有一丝怀疑,开门放人。
出城不过两里,茂密的树林就在官道两侧出现,正是潜踪远遁之际,在最后方的几十人速度慢慢降低。
“凯茵,你就先去吧!”我微微有些不舍的道,虽然知道她是去投奔另一个自己,仍是有些黯然。
凯茵倒是快乐的很,笑靥如花,说道:“终于可以去见真人了,不需要跟个假的在一起了。”
我一阵气苦,瞪了她一眼,说道:“快走快走,见你就烦。”
“好的,我这就走。”凯茵向旁边一勒马,方向顿变,只是刚走了两步,又侧头对我道:“你要小心了,吕娘娘疑心大,又精明厉害,我现在有些怀疑,她这么相信你,可能是假的。”
我大大的错愕,定下心神细想着,一时没有说话。
“我先走了,你多珍重。”凯茵发出一声娇叱,在二十名铁盐帮好手的保护下,进入林中,只余下满天的黄尘。
我收敛了心神,开始发佈命令,又以探查的名义,向另两个方向派出两批人,以掩护凯茵的遁走。
“说不定真得当心了。”我喃喃的道。
第十章 中伏
将岳志谕护送出二十里之后,由其他军队接手,我随即率军返回。
扬起的黄尘在落日的余晖下,发出淡淡的闪光,轻轻的微风将尘土扬得更广更远,千余人拖着长长的身影,迤逦着返回。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出城时所率的千余人中,大部分是我信得过的禁卫,只有少部分人有些不稳。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在凯茵的劝说下,带上了足够多的亲信。
空中侦察兵──鹰族的神鹰,在天上突然发出了淒厉至极的叫声,只翅急速的扇动,疾飞我们的右侧密林,并且发出一连串的厉鸣。
我也算是与神鹰相处甚欢,对其飞行、话语都有所瞭解,一见即知不妥,这是有敌情的标誌,像徵着大批敌军正由右方快速的接近。由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对我们攻击,所以探骑只派出了少部分,幸亏有神鹰在,不然这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杜宾骇然而呼:“左右两侧都有敌军,右侧敌军已经发动,数量庞大。”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神鹰观望的他,在神鹰变换姿势的刹那,又迅急的用颤抖的噪音接着道:“敌军,敌军足有两千,速度快,是骑兵。”
形势之危急,可说是无以复加,现在我们千余禁卫戒心早懈,绵延一里,这个一字长蛇阵毫无防禦之力,左右两翼完全暴露在敌军的冲击之下,只要一个冲击,就会被人拦腰斩成两半,各自为战。更何况敌军的实力还远在我们之上,右侧有两千,左侧埋伏之军也当不少于一千。
我身躯狂震,终于明白还是被吕娘娘摆了一道,在最后时刻输了。
凯茵说得对,她应该早就看穿了我与吴怀庄的合作,所以就在我们发动的前夕,先发制人。首先,就是将我这可以控制禁卫的代统领调出,然后加以歼灭。这支军队必定是楚兵锋的人马,不知吕娘娘与越牧风何时将他们从百余里之外调至了此处。
我与吕娘娘的商议是,我在城外十里处,在她派兵的掩护下,转向南岭,在那里有楚兵锋两千人的军马,两天后另三千也会分批到达。
然后,合六千人合攻吴怀庄的“两千”军。我一直派人注意南岭外围以及楚兵锋的动静,没有发现动静。却不料他们行动如此快速、隐密,无声无息的就将主力兵力调到了此处。
此时虽然听不见城中的动静,但料来,吕娘娘与越牧风已经在此时,或者在将我全部歼灭后,立即发动对吴怀庄的全面攻势。
如果我此时败退,尾追而来的敌军,必会乘胜追击,其结果必然是全军覆没;城中的吴怀庄也必然会因此而遭受优势敌军的围攻,我的所有计划将全部落空。
我心中一阵庆幸,没有将铁盐帮的手下全部撤走,在这一千多人中,还留下了一百,分派到下面,控制基层。如若不然,这一千人我恐怕也控制不住,在吕娘娘暗藏的间谍挑拨下,很可能立时就反叛了。
“将军,该如何决定?是战、是退?”杜宾与札德全部出现在我的面前,焦急的询问。
“退!”我斩钉截铁的道,脸色一片坚决。
现在我最大的本钱就是先敌一步,料知了他们的进攻,并且对眼前的形势、洛城周围的地理,熟知于胸。
“札德,收拢军马,向西北洛水弯曲处的盘溪处佈阵。杜宾,派出探骑,向两翼与前方搜索。”接着,我又向两人详细的交待了任务。
敌军兵力远优于我们,故不能在开阔地带与其决战,而左右密林又都有敌军,连阵形展开都困难,更不用说用来阻敌了。
我知在西北五里处的洛水有一弯曲处,地形险窄,正是以少击多的险隘之地。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要将我军在敌人的奇袭下,完整的带过去。如若在半途就为敌军冲散,那我也就只有落荒而逃了。
我召来一名禁卫,令其向下做宣传工作,让他强调喜合帝狼子野心,派楚兵锋来攻打我们,以此来激起楚南禁卫排斥外敌之情绪。
任何一个国家,其禁卫军都是最有纪律、最有战斗力的队伍,相当的好指挥。他们感受到喜合兵马攻击自己的悲愤,在这种情绪下,就算原先有被吕娘娘收买的人,在国家利益、种族冲突前,也会抛弃与我对立的情绪,转而奋力抗击外敌。
在札德的小心指挥下,在敌军还未接近时,返城的先头部队已经转向后撤,接着转向西北。我则亲率两百人的精兵,在中路佈阵,留下来断后。
“以树林为掩护,选择有利地形。”我发出响亮的叫声,以提示主帅仍与他们在一起。
四十名弓箭手立即按照作战要求,向两翼分散,中路让开,放友军退走与敌军进入。近战的队伍也散入林中,隐蔽起来。
黄昏的落日仍然透出最后的威严,路上的黄尘发出令人窒息的闪光,即使躲在林间,仍能感受到炽烈的余威。
远外黄尘大片大片的扬起,二百多名败兵沿着大路向后狂奔,除了手里的兵器,其他所有的物品全部丢弃了。这是在敌人袭击下溃败的前锋,要不是有一名坚强而善战的千骑长在指挥,恐怕早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这名千骑长好像叫善骑,看来颇有才能。”我喃喃的道。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响起,大群的骑兵风驰电掣般直追而来,一眼望去,整个道路上全是黑色盔甲的骑兵,衔尾狂追,马上就要追上溃兵。
就在我们的后方,六百多名禁卫仍兼程赶往西北处,一旦让这批骑兵追上,正在后撤的队形将会不可避免的崩溃。
“准备!”我将手高高的举起,坚定的目光凝视着越来越接近的溃兵与骑兵,暗伏的弓箭手们则蹲着,纷纷抽出了长矢搭在弓弦上,两纵森寒的铁尖指向道路。
溃兵一泻而过,紧接着骑兵扬起的滚滚尘土,顺着风瀰漫进道边的密林。
“放!”中气极为雄浑的单音有如迅雷崩发,在树林上空炸响。
“咻咻咻”,尖利至极的破风锐啸刺激着耳膜,有如飞蝗般的箭矢,以肉眼难辨的高速从林中逸出,在空中划出道道优美而森冷的弧线,如同暴风雨般打在冲击的骑兵阵形中。
孤军奋追的敌军骑兵没有料到密林中会有这种打击,在散落状而非集中攒射的箭雨下,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浓浓的鲜血从马匹身侧激射而出,阳光下的泥土味顿时被作呕的血腥味完全代替;处于弓箭手打击下的骑兵,中部为之一空,强壮的马匹发出阵阵哀鸣,齐唰唰的倒下一片,惨叫着倒下的将兵们,淹没在随后冲上的骑兵铁蹄之下。
第二批箭雨射下,由于惯性的作用,骑兵仍继续前冲,同样的惨状再次上演。
楚兵锋的兵马表现出惊人的素质,骑兵在第三波箭雨来临前的刹那,霍然散开,避开危险,脱离了箭雨的打击范围。
窒息般的三分钟一闪而过,在短暂的休整之后,已经冲出箭雨笼罩范围的骑兵转变方向,向我们左侧迂回,而骑兵后阵迅速接近,向密林中的我们发起攻击。
这样一来,被截断的敌军反而利用这一情势,对我们展开了钳形攻击。整个阵形转换之快,令人讚叹,敌军无论是将领的才能,还是士兵的素质,都不由得令人倒抽一口凉气。不过……
“虽然敌方将领战阵指挥才能出众,但是战役目标不明确。如果是我,此时一定不管此处,仍是尾追,以求彻底击溃敌军,而将消灭阻击者的任务交给后面军队。”我淡淡的低声道,眼前没有一个可以讲话的知心人,我也只能自己讲给自己听了。但身边的几名军士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我。
“弓箭手向中路集中,盾牌手佈阵,迎前。”我再次下达命令,
右侧的敌军主力首先杀到,“杀!”不顾树枝的羁绊,敌军的骑兵俯卧在马上,有如狂风般掠进了树林,手中的长矛发出的破风声尖利而摄神;从马腹处取出的盾,有效的减少了在箭枝下的伤亡。
高大的树木在这种强大的威压下,发出屈服的悲鸣与颤抖,矮小的丛草战栗着迎接马蹄的践踏。黑色的铁流涌向密集佈阵的盾牌手,只方冰冷而寒厉的目光,先一步撞击出惊天的狂澜。骑兵斩马刀全部收起,长矛的锋尖映着疏落的阳光,射出栗心的精芒。
长矛才是对付盾牌阵的最佳利器,而盾牌阵也是步兵对付骑兵的最佳阵形。
“集中攒射,放!”我再次大声喝道。
“丝丝丝”,密集的箭矢飞行的破风声,令人闻之毛骨悚然,偶尔射入敌军身上的长箭贯胸而入,可知劲道之惊人,箭质极佳。虽是集中攒射,但连珠发出的八十支,仍然笼罩了敌军冲击的宽广正面。
数十道寒光没入人群。
健马的悲鸣再次上扬,二十几名前锋马匹有如被重锤所击,颓然倒下,发出淒厉的喊叫。似乎不可阻挡的铁流,有如撞击在礁石般突然阻断,激出大片大片的血花。
弓箭手只有发射两次的机会,在黑色的骑兵流与磐石般的盾牌阵激起沖天的喊杀声与惨呼声之前,就退到了盾牌手的后方,他们的任务是阻击后方掩至的敌军骑兵。
密林中,两股黑色的铁流撞击,产生大量鲜血与死亡,濒死的哀嚎在这密林的上空不断的扬起,向远方的天际缓缓飘去。
战鼓擂起,其音震天,“冲啊……”百余名步兵手中高举着巨大的铁盾,兵分两路,从隐藏的林间冲出,由东西夹击,蓦然将纵队冲击的骑兵从中撕成两半;接着,另二十名高手一跃而出,将敌军被包围的突出抹平。从后方掩至的少数敌兵,也在箭手的打击下,溃不成军,被逐次消灭。
局部的胜利挽回不了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