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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狱的深渊,精神体就可以从中得到强大的力量,就有可能与超脑分庭抗礼;而超脑则是竭尽全力的阻止此事的发生。
二者在我的脑内展开了不为人知的激烈争斗,由于血缘与亲情,失去依附的精神体再次战败。二哥与三哥正因此才没有遭到杀害,甚至我还再次给了他们机会。
精神体没有放弃对我的影响,将人类所特有的一些欲望给释放出来,于是杀戮在我的心中激荡,这才有了不断的对外征服。
但超脑对这事却没有加以阻止,不但不阻止,它还加以支援,因为解放奴隶符合它的设定,超脑也从中得到了力量。
精神体又想引诱我色欲的兴起,这件事超脑加以强大的阻止,但食色性也,是人体本能的欲望,在这件事上超脑没有彻底的击败精神体,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处于下风,于是超脑试图引导我,让我不至于沉迷于欲海中。
我先天形成的本质还是受到了超脑很好的保护,虽然手段可能会过激,但出发点一般都能保持在正义的状态中。
这次看到这种屠杀场面,我实在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憾。这是屠杀,对没有抵抗能力者的屠杀,不是以前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杀伐。
以前我下命令时,我也没看见过命令执行时是什么场面,对这种血腥之事自然是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但现在是活生生的屠杀场面摆在我的面前,对我的冲击绝不是平常想像能够比拟的。这并不符合超脑对智慧生物的保护设定,超脑与我自身同时引起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我并不是一个真正天真的人,所以我不会被林芳苞的谎言所欺,如果只是普通的仇杀事件,哪会劳动红粉骑士团的人。
红粉骑士团来此的任务是为我的南巡做好准备,只有反贼之类的事,才能劳动她们。然而,反贼会杀一个村庄的人?
我心下明白,死去的这些人可能是楚淮的志士,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不然又怎会连十四、五岁的少年都奋战而死。天知道他们出动了多少人,才能将这里完全围住,没有上千人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肯定都是死在密探手里,也就是我的手下干的,很可能林芳苞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想到这里,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升起,我突然萌生去意。
目前我自然是不能就这样离开,否则林芳苞她们不宰了我才怪。我已经窥视到他们的部分秘密,虽然还不足以直接要我的小命,但也足以让他们不肯放我自由活动。
现在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抓住一个让人不会怀疑的机会后才能跑,现在却仍得为他们服务。
我将二百多个死灵从地下召唤起,整齐的排列在我们的身前。死灵身上的血已经不再流,只是衣服上仍有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你不是能召唤近三百个死灵吗?这一次怎么只召来二百,有什么特殊的考虑吗?”林芳苞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质疑。她定定的望着我,眼里射出奇异之光,似是气恼眼前的男孩怎么总是要与她玩花样,就不能乖乖的听一次话?
林芳苞比起大多数在战场上的千骑长、万骑长要实际的多,不像他们那样崇信武力能够解决一切,她知道什么时候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才是最好的选择,武力要嘛是用来威胁人,要嘛,只是最后使用的手段。
她正是看中我的能力实在有用,而且还有朱骋东这一着棋可以走,所以才与我“和平相处”。当然,我也是心知肚明,并不触及她的底细。
“你怎么知道我能召唤近三百个?”我奇怪的问,我没记得与他们说过这话啊!暗藏实力一直是我的信条。
“上次在十万大山里,我看到你召唤的死灵加魔兽足有三百。”林芳苞脸上有着不悦的神色,认为我在欺骗她,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你以为召唤一只魔兽、一个死灵,就可以召唤两个死灵啊?”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从这里推论而来,一时间我不禁有想笑的感觉。
这林芳苞不明白召唤术,还在那瞎叫唤,真是让人生气。不悦在脸上跳跃,像要跳出面颊:“不懂不要乱说话,再说当时在十万大山里,那种环境下很容易召唤到死灵,你以为这里是荒山野外啊!这里以前可是活人住的地方,生气太重。”
“你是行家,我们听你的。”林芳苞脸皮先是一紧,但接着就又松驰,桌子也是颤动一下后静止。
“那你在前面领路,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我的语气又不客气了,一副命令的口吻。
林芳苞并没有动怒,向其他人招呼了一声,转过身,脸上多了阴森的神色,心中喟叹:“看来光用朱骋东还不足以控制他,该多派一些人手看着他了。当叛乱的萌芽出现时,就应将它扼杀在摇篮里,否则引起的连锁反应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头既然让她消灭一切不安定因素,就算明知不对,她也会毫不手软的执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林芳苞是一个标准的好军人。
农庄之后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周围是茂密却佔地颇大的芦苇丛,藏上四、五百人不成问题。足有两百人的搜索队分散在四周,已经调来的狼狗在芦苇丛外的硬土上乱转。
在这种场合,狼狗并没有多大的发挥余地,更何况对方在各处洒下了迷惑狼狗的药物,所以狼狗也只能在外围转转,吓唬吓唬逃跑的人。
“凶手已经被我们堵在这片芦苇丛中,他们不可能从河面逃走,我们在岸边已经佈下了大批人手。河上有七艘船在巡逻,就算是有人下水,也可以直接射杀。但到了晚上,夜黑风高,那就难说了。由于人手大多在岸边,无法抽出人手参与搜索,所以只能依靠你的力量了。”林芳苞将我们带到了河岸边,指着芦苇丛。
银白色的闪光在空中蛇行游动,空气磨擦而传出的“吱吱”声,也随后就进到众人的耳里,声音渐渐升高,最后,轰然的雷声在芦苇丛上炸裂开。
“我看不是吧!”我冷笑道:“恐怕你们是怕死得人太多!”
林芳苞微微一笑,并不计较我话里的刺,最近她对我的脾气好的很:“你说得也不错,我们是不想多派人手进去搜,那太危险了。城主也不愿派出太多的民兵参与,他只是命人封锁了芦苇丛东面,守住西面与搜索就只能靠我们的力量。”说到底,他们是秘密行动,不可能明着运用官家力量,只能偷偷摸摸的用一点。
河南北方的稳定只不过是近年来的事,由于农业持续的丰收,废除奴隶制度的贯彻实行,重新获得自由与尊严的平民们终于不再反抗帝国的统治。
但是要说没有反抗,那也是不现实的,原来被剥夺了特权的人士,经常鼓动原楚淮平民起来反抗。而原来的奴隶、现在的平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现状,虽然他们对原来的楚淮没有半丝的认同感,但他们毕竟是在楚淮长大的,所以一般只是默然。
但河南的南方却大不一样,那里原来就是楚淮生产力最高的地方,奴隶制度发达,因此那里的反抗要剧烈得多,到现在帝国也没有完全将其征服,整个南方光万人以上规模的起义军就有十二股,再加上拥护四个皇帝的各路人马,反抗的人数以百万计。
朝中大臣曾进言,不可冒然将兵力投入南方的泥潭,南方太乱,进军河南将得不偿失,叛乱的人群足以让后勤补给变成一场灾难,帝国的精锐子弟也不应该耗在那里。
其实帝国曾将被征服的其他土地上的军队用去攻打南方,但都以失败而告终,还损失了一员大将,并且引起了被征服土地上人民的骚乱与起义。
最后,帝国决定不直接介入南方战乱,只在南方培植势力,等到势力划分稳定后,再南下。
南下最近的路,当然是从河南的静以城出兵,因此河南北方保持稳定是重中之重,不然后方补给被断,百万雄兵也无用武之力。
这里的城主或者城守心中考虑万千,但一切都是以稳定为主,生怕刺激平民脆弱的神经。
所以,为什么当地官府不敢明着派出人手也就不奇怪,毕竟反抗人士在平民的心目中仍是志士,要是事情闹大,说不定会激起民变,到时就算平民不杀他,皇帝也会要他命的。
“怎么不放火将他们逼出来,火一起,他们也就没了藏身的地方。”我好奇的问着,我当然不是有那好的心肠来提醒他们,只是我知道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傻瓜,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想到为什么不用,这一点才令我称奇。
“这不行的。”林芳苞摇起了头,一脸“你是白癡”的表情,嘴角拉得长长的道:“在这里引火,足以烧上一个白天,而他们只要藏在水下,大火就烧不死他们。到了晚上,他们就可以从四处突围,防不胜防。我们用了六个小时来围堵,才在一个小时前将他们逼进了这里,要是晚上,他们早就跑了。”说这话时,林芳苞有些懊悔的意味,当时她派来防守芦苇丛这里的人并不多,要是再多一百个人,则不会有一个人能跑出去。
这话说得有些矛盾,应该不是他们将凶手逼进这里,分明就是人家有意逃进了这里,专等晚上突围的。
突然受到袭击的人不太明白形势,所以一般就会选择最稳妥的方法,无疑的,从这里突围是最安全的,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这次围堵的人那么多,竟然无法在白天突围。
“我们从哪开始?”这段河岸不算太长,二百多死灵足以守得过来,不过能不能将人拦下就不一定了。死灵用来进攻与预警还行,用来防守,则差了不少。
林芳苞犹豫一了一下,道:“你还是从河岸开始好了。”
犹豫的话语让我心里暗暗一笑,看来她们还没有将所有河岸封锁,所以才急着将我调来,用我的死灵搜敌,用别的人手来封锁河岸。
“那好,我们这就出发。”我手一挥,二百个死灵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
已经有三百余人正在这不算太大的芦苇丛中搜索凶手踪迹了,再加上我这二百个死灵,搜索范围马上扩大不少。
由于人手不够用,林芳苞让我独当一面,其余的人都被她给调去搜人了,不过她还是将朱骋东调到了我的身边。我欣然收下了这个间谍,没有给她指派任务,还召唤出一只狮鹫护着她,紫雷虎当然也趴在她的怀里,于是小胖猪心安理得的躲在后面,而我则在前冲锋陷阵。
十个死灵在一个黑暗剑手的带领下,正在搜索,刚走入一块比较狭窄的地带时,异变突起。
一道人影从旁边高速掠上,手中狭锋刀如暴风般冲过,一刀就斩开了三个死灵的胸腹,死灵一个踉跄,被大力所击,倒在地上。
黑暗剑手一声鬼啸,挥剑就冲去,但剑势还未展开,人影身形即后跃,消失在芦苇丛中。
死灵反应毕竟太慢,不适宜防范偷袭。但死灵对这种打击毫不在乎,在偷袭者走后,又缓缓的从地上重新站起,加入搜索队伍中。
一只眼睛正透过芦苇看着这一切,眼里露出惊惧之色,然后远去。
远在河岸的我,也感应到了此事,急速冲去,小胖猪只是挥了一下手,就继续调戏着我的小老虎。
两个人碰在了一起。
“形势很不妙,对方竟然有死灵法师,有大批的死灵被调来搜索了。”悚然的神色爬上了说者的脸,女性的身体还有些微颤。
死灵法师几乎在各个国家都是一种禁忌,即使是在开禁的日不落帝国,死灵法师这四个字也不是平常时候能听得到的,也只有在军中能时有所闻。
另一个男的悚然一惊,脸上也不自然起来,饶是他们平常天不怕地不怕,但听到死灵法师这四个字,还是有些恐惧,死灵法师这四个字本就是邪恶、死亡的代名词。
“怪不得刚才我见到的那些人有些不对。”
“死灵的感应太过灵敏,最好不要去招惹它们,不然要是被一群死灵围上,那就不妙了。”她对死灵不瞭解,这些东西也只是道听途说而来,并不准确,死灵对于不动的东西感应就比较迟钝。
“还是要等晚上突围吗?我看现在形势不妙,可能有些弟兄无法再坚持到晚上,不如现在就走,能逃掉的机会反而多一些。”看着远处有一队人走过,声音小了下来。
“必须得晚上走,白天根本就没有机会,箭雨交织下,谁也无法逃入河中。晚上你带着小型队伍突围,我在后方骚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的人手还是不够,这样可以调开他们的主力。”这两人的话有些矛盾,一个说对方人手不够,一个又说有人支援不到晚上。
“不行,我来吸引注意力,你的功力不够。”男子知道女子说对方人手不够用只是安慰人的话,故决然道,言下毫无商量的余地:“一错不可再错,只要你能逃出去,这一次就算是我们胜了。你出去之后,立即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对上面报告。”
“我明白。”女子长吸了口气,并没有再推辞,她知道这种决定实际上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可眼中仍是不自禁的闪烁起来。
第四章 交谈
天已经黑了下来,林芳苞竟然不许我回去睡觉,说什么时候抓到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我的午饭、晚饭都是小胖猪请人送来的,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就走了。
更可恨的事来了,过了一阵,林芳苞又将朱骋东要走了,说人手还不够,我看,恐怕是看上了我的魔兽。
吃了一顿烤鸭,外加将林芳苞那张臭脸放在脚下,猛踩了三百下后,我才从地上站起,还在想着是不是在心里再踩林芳苞几脚。
不过在朱骋东用传讯石传来的话音催促下,我只好再次出发、搜索敌踪。
这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他们的事又不关我事,我可没有那么热心助人,平白得罪别人。
我边走心里边奇怪,朱骋东怎么知道我要偷懒不想动的,竟然还特地来催我,是不是想着我,想与我说话,但又不好意思,才故意这样说的?
白天密佈于空中的乌云,此时更加的浓厚,天地间黑暗一片,芦苇丛中却闪烁着照明石的幽暗光芒。微风吹来,乾枯的芦苇摇晃不定。
这里的芦苇相当奇怪,与青河北方的并不一样,材质较为坚硬,而且在冬季,芦苇也并不全部脱落,还没到夏季,不,连春季还没到,这里的芦苇就已经有了一些生机。
一道人影在芦苇丛中左右窜行,不时的会突然停下藏起。停下时才发现此人黄泥满面,身上更是与周围环境颜色相同的黄色,是用黄泥染成的。
从面孔的轮廓与身上衣服的款式,可以模糊的看出这是一个女子,在她的背上竟然还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童,小童是被绑在背上的,只有两只手放在外面,此时被冻得苍白,还有些龟裂的小手,正紧紧抓住女子背上的绳索,懂事的闭紧小嘴,周围只能听到脚步踏在烂泥里的轻响。
在她的前方正有一群十二个死灵,在一个黑暗剑手的带领下搜索了过来。她犹豫了一下,在死灵还没有过来之前从旁绕开,准备避开死灵。
刚钻出一个较茂密的地方,两个死灵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死灵发觉了不对,正迅速的转身。情况出乎意料之外,她大吃一惊,剑芒排空而进。在她的背上小童懂事的抱紧她,让她可以全力应敌。
女子三剑就收拾了死灵,死灵的头横飞在空中,但另一道灰黑色的剑光当头射来,阴风顿起。可怕的黑暗剑手已经赶到,冥府剑气激荡,三道剑弧完全封死了她进身之路。
女子剑发大风狂澜剑式,剑啸之声惊人心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