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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看到她哭,她的每一滴泪看在他眼里,滴在他心上都让他心疼的要死。
也许,这辈子爱上她不过是对他的劫难,他对自己要求太苛刻了,所以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他,他的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需要她来给他点磨难。
“我要你好好的出来,我要你好好的永远都站在我面前,答应我,夕楼!你不是凤丞相吗?所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紧紧抓着他,生怕他消失了一般。
“呵……”他轻轻一笑,突然背过身去不看云雪颜,他怕看了……心会痛!“这个愿望好像真的有点难,真的……有点难。”
紧紧抓着木栏,云雪颜仰面而泣,他的话让她仿若遭受灭顶的绝望悲痛!忍住眼泪哀哀的看着凤夕楼的背影,她知道,知道他没有办法帮她完成,可她还是想要抱有一丝希望,只要一点点就好。
可这样深切的希望换来的不过还是彻底崩塌的绝望!
“我也知道很难。”她轻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夕楼,我还有一件事,这次你不能说难了,因为你一定可以。”
“什么事?”他没有转身,悲痛的问。
“娶我,我要你娶我,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了,那我也要做你一辈子的妻子,不是丞相夫人,不是妾侍,而是妻子,夫妻!”
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凤夕楼的身子一抖,她心里的酸楚哀痛更甚,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唯一的……
“颜儿!这件事我也无法答应你,这件事也很难。”
“难么?呵!原来你说的话都是在欺骗我?什么帮我达成愿望,可结果呢?我的愿望你一个也完成不了!凤夕楼,你最好不要给我有事,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会一辈子都不幸福!”云雪颜悲痛的嘶吼。
“不是的,颜儿……”他想要辩解,可话到了嘴巴还是选择咽了回去,他说的多了只会让她更伤心罢了。
“你走吧。”朝前走了几步,凤夕楼背身坐下,不再理会身后的人。
“夕楼,我不会离开你的,这次不会了,总是让你一个人,该还你了。”没等凤夕楼再说什么,云雪颜便大步的跨了出去。
走出牢狱,段南煜仍然站在马车旁,见她出来将一件软绸披风披了上去,“你哭了?是夕楼说什么了吗?”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走吧,南煜。”摇了摇头,否定段南煜的话。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将身子靠在软垫上,云雪颜看向段南煜,“南煜,过去的都忘了吧,我们都累了不是么?”
“什么意思?”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的话,心里的恐惧顿生。
“我和你,经历了太多,就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才会感觉到累,从我嫁给你开始我们之间的误会不断,伤害不断,我们都没有给彼此机会,也没有给彼此足够的信任,你欠下我的都还清了,我们两不相欠。”
他惶恐的听着,看着她弯翘的嘴角流露出的笑意,心里像被划裂开,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不懂。
“曾经,我救你一命,毁了脸那也是我情愿的,我不得不承认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已经陷了进去,但那时候我是那么渺小,事实也证明确实是,你没有注意到我,所以将错就错这么多年,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错过了,并不是在我嫁给你之后。”
“颜儿,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放手,我不是已经放了么,所以,这些都不要说了,曾经是夕楼守护在你身边,从现在起是我。”他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他以为对她冷言相对,他就可以忘了她!可以不想她,不在意她!那他还是那个冷情的萧王爷,可原来他根本做不到!
从她在他心里驻根的那一刻起,就做不到了!
“不需要,你可以忘了我。”
“我忘不掉!”
“总有一天会的,会的。”她轻声说着,目光移向远方,空寂落寞,等她也离开了,他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她的话让他一震,胸口猛地颤动,他终于懂了她的意思,“颜儿,不要干傻事。”他怕了,真的怕了!她怎么忍心将死亡再次扔给他?!怎么可以!
“我不做傻事,放心吧。”阖上眼眸靠在一边,云雪颜不再说话。她真的不会么?她会!她已经被命运折磨的爬不起来,曾经的她倒毙在命运的道路上,现在的她……还是渡不过去。
一路回到府邸,云雪颜躺回床榻上休息,段南煜回去了王府。
躺在床榻上,云雪颜闭了一会儿眼,突然坐起来朝着风亦寒的房间走去,直接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她看到风亦寒正在包扎着自己的手。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鲜血淋淋露出皑皑白骨,让人看着心都不由揪了起来,何况是他亲自感受着,十指连心。
“为了解我的毒?”云雪颜走过去想要触碰他的手,却被飞快的躲开。
风亦寒神情淡漠的看着她,随意的缠好手上的绷带,没有弄好,很快血便氤了出来,他没有再管自己的手,只是疏离的看着她,“你可不可以不要自作多情?为你解毒犯得着我这么对自己的手么?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只会为我自己着想。”
她一怔,笑容凝固在脸上,“我的确不够了解你,既然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吧。”上前扳过风亦寒的手,将上面的绷带全部重新绑了一次,他没有闪躲,她也包扎的仔仔细细。
“你来干什么?”风亦寒冷声问道。
“没事。”看着那满手的伤,云雪颜的心一痛,他即便再坏,还是救了她的命不是么?那双手分明是被某种生物啃噬的血肉模糊。
这让她想起来曾经在风亦寒那里无意之中看到的一本书,其中有一段讲的便是以肉为食,以血喂蛊,蛊浸其药,以解其毒。
她当时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风亦寒以血肉来喂养蛊虫,然后驱使蛊虫解毒。
他的手……是一点点被蛊虫啃噬的?她突然不敢想了,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彻肺腑的痛?!手上的动作加快,然后起身走到风亦寒身后的柜子处,将匣子一一打开,“风公子,这些药都有什么作用?”
风亦寒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云雪颜也没多做理会,随意的拨弄了几下那些瓶子然后将匣子关上。
转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风亦寒的脖颈处隐隐露出红色,心下一惊急忙走到风亦寒面前,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肩头,只见风亦寒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闷哼一声紧接着飞快的坐好。
“你干什么!”他突然怒喝,转过头极尽愤怒的瞪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为……他只是用了双手,却没想到是全身,全身?!脑海中满满的全是一副血肉模糊的身体。
“什么为什么?!你给我滚出去!”他的声音突然更大,让她的心猛然一跳,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他为什么要在伤害她之后,在杀害紫雨之后再对她如此?
“滚!”他再次怒喝,嘴角隐隐的抽*动,一把拉过她扔出了门外。
“啪”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站在门边,风亦寒冷冷抽了一口气,她不该可怜他,她应该恨他!
给读者的话:
一会儿还有一更
185 救凤夕楼
太阳升起,洒下第一缕光束,天空的边缘被染上一层金色。
云雪颜坐在铜镜前给自己绾了个清丽的发髻,然后找来一件淡粉的清莲刺绣裙,满意的对着镜子里笑了笑。
打开抽屉取出里面的一只瓶子,小巧的瓶身很是精致,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中,这是她在风亦寒抽屉里拿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毒,会是什么样的死法,但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可以让她离开就足够了。
将药倒出来,看着手中的一粒粒药丸,欣慰一笑,今日便是凤夕楼行刑的日子,遗憾的是她不能去送他,她没有勇气。
手指一颤,将药送入口中,没有什么感觉,不似喝那些浓黑的药汁一般苦的她喉咙都发紧。
一抹钻心的疼痛渗入骨髓,她只觉得腹部绞痛难忍,眉头飞快的拧紧,无奈苦笑,她还真是不走运,选错了药,痛就痛吧,痛过了就好了。
坐在天牢里,凤夕楼修长的手指中摆弄着几棵枯草,七天时间过的还真快,这么快他就要去执行死刑了?
大牢的门被狱卒打开,他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暗无天日的大牢,刺眼的阳光直射而下,凤夕楼下意识的伸手挡住阳光,透过衣袖看到段南煜正站在远处,一脸的俊毅。
他淡淡的笑,段南煜也回以微笑,几步走上来手中拿着一壶酒,分别倒好两杯酒递给凤夕楼一杯,“夕楼,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喝一次酒了?很多年了吧?”
“五年了,朝廷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接过酒杯凑近鼻尖闻了闻,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浓郁,“是杏花醇?你从宫中偷出来的?”
他突然想到年少的时候,他们偶尔也偷喝酒,但最喜欢的就是宫中的杏花醇,只是这种酒酿造工序繁复只有大型宫宴才有的喝,他和段南煜以及段司逸便悄悄跑去偷来喝,若是真的告诉外界,他们偷酒喝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可就是这样的行为给他们的童年生活里添加了乐趣。
他们也被逮住过,但碍于是太子以及王爷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那时候也跟着沾了便宜。
“偷?本王还用得着偷吗?区区一个杏花酿我还弄不到?”段南煜笑,伸手给凤夕楼再次满上,声音沉了下去,“夕楼,你何必呢?你这样……这份恩情我要怎么还?”
“不需要还,你这一壶杏花酿就足够了,颜儿……可还好?”他轻轻问,他这一走最担心的还是云雪颜,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了,他的丞相府有影夜会给他好好遣散的。
“我怕她会做傻事,不过她说不会,她说……不来送你了。”
“不会做傻事就好,我也不想她来送我,以后好好照顾她吧,其实……我真的很想娶她为妻,我也知道你在意她,”他绝美的一笑,凝着淡淡的光晕,“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喜欢就是喜欢,我凤夕楼这辈子只爱上了这一个女子,也只想娶这一个女子,其他的女人我根本从来不会去想。”
“嗯。”段南煜重重闷哼了一声,两人说话间一壶酒已经喝完,段南煜突然爽朗大笑,将酒杯摔在地上,凤夕楼也跟着笑了起来,随了他的动作。
“死我并不害怕,云家这次也因为我得了便宜,死我一个也好,虽然云家的几条狗命我并不想留。”说完紧紧的抱了段南煜一下,凑近他的耳边轻声低诉,“去看看颜儿,我担心她。”说完,仰头看向天际,阳光分外刺眼,但他的心情还是好的。
因为疼痛,云雪颜彻底昏死了过去,额头上冷汗涔涔,风亦寒替她擦着汗水,一张脸阴沉的厉害。
她真的想要寻死?连命都不要了?!
“云雪颜,你给我醒来!”沉着嗓子,风亦寒怒喝,幸好他料到了她的想法,将所有的药都换了,否则何止是让她吃吃疼痛的苦头这么简单!
床榻上躺着的人没有反映,只是眉头轻轻簇起,睫羽颤动了几下。
“如果你再不愿意醒过来,那凤夕楼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不能活着,到时候害死他的人就真的是你了!”他的声音了夹杂着愤怒,没来由的生气,她的命是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的,现在她倒好,随便的就要送掉!
他不生气,他不生气!他能不生气吗!?
果然,只是片刻,床榻上的人便缓缓睁开双眼,粗重的喘了几口气以缓解身体的疼痛,然后将目光定格在风亦寒身上。
“为什么……我还活着?”她的声音虚弱,因为腹部的绞痛而颤抖,说完话便死咬着苍白的双唇。
“怎么?知道痛了?”讥嘲的冷哼,风亦寒将手按压在她的腹部上,“要知道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的药都是至毒的,你要是真的服用了,可不止现在这个样子!”
“你换了药?”她咬着双唇问道,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让你痛一痛,清醒清醒,你死了凤夕楼就真的死了!谁也救不了他!”风亦寒的话冷冷如冰,刺入云雪颜的心肺,让她猛然一疼。
“怎么救?”声音哀恸,如果真的能救,她何必选择这种方式去陪他?
“带我进宫!我就有办法保他活路!”
“带你进宫?风亦寒你想做什么?”云雪颜想坐起身来,却因为腹部的绞痛再次跌到床榻上,她的腹部就像有一直毒蛇在里面钻来钻去。
“我想做什么你不需要管,你只要决定要不要带我进宫就可以了!”
云雪颜不说话了,带或者不带?她真的不敢相信他了,可……只要有希望救凤夕楼她可以选择不尝试吗?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好,我带你进去,解药!”咬紧牙关,云雪颜狠狠的说。
“服下!”伸手将一粒药送入云雪颜口中,风亦寒站直了身子。
缓过疼痛,云雪颜收拾了一番便和风亦寒坐进了马车里朝着皇宫走去。
一路上,她都看着闭眸的风亦寒,他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她的心里却不安,最近的风亦寒一直都很反常,害她,救她,反反复复,甚至还要去救凤夕楼?
她不知道他进宫是要干什么,要怎么救凤夕楼?
“风公……”她刚想要开口,声音却被卡在唇间,风亦寒紧紧抱着她,冰凉的唇狠狠吻住了她。
她一惊,着急的张开口咬住风亦寒,他却吻的更深,“叫我一次亦寒,叫我一次。”他的语气似是在哀求,溶在她的唇间,听不真切。
他这样的话让云雪颜更加的不安,好像……他要永远离开她一般。
用尽力气推开风亦寒,云雪颜靠在马车边上喘着粗气,口中还弥漫着腥腥的血气,眼睛飞快的闭上又飞快的睁开。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阵低笑,风亦寒用缠着纱布的手擦了擦流血的嘴角,刚刚那样剧烈的动作让他的身体狠狠的痛了一次,算了,她不愿意叫,他也不勉强了。
垂眸看着眼前低沉的人,云雪颜双唇颤动了几下,还是开了口,“亦寒。”她叫他亦寒,她看到他眼眸中满足的光,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她看的真切。
胸口被狠狠的抽了一下,揪心的疼。
他是怎么了?他可不可以告诉她,他想去做什么?
“停车!”她不受控制的低喝一声,马车也应声而停,两人的身子不再摇晃,细微的风吹了进来,轻轻卷起车帘。
“云雪颜,你干什么!”风亦寒一愣,看着安然坐在原位的人,冷声质问。
“告诉我你进宫想怎么救夕楼?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带你进去的。”她冷静的思考了,若是因为要换凤夕楼的命而让风亦寒来顶替,那她绝不允许!
“你不需要管,凤夕楼的命……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最好不要耽搁了!”他无心伤害那些无关的人,云雪颜……是个例外。
所以,凤夕楼他并不想他死。
“继续前行。”一把将云雪颜抱进怀里,双唇因为身体的疼痛紧紧的抿在一起,他捂住她的嘴,他要救凤夕楼,她却拼命的咬着他,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你再动,我的伤口就要全部裂开了。”他在她耳边低低言语,她就真的不动了,只是突然哭了起来,泪水滴在他的手上,让他的手顿时觉得冰凉。
她是在为他伤心?他说不出是悲痛还是伤心。
马车继续前行,车里的两人沉默下来,直到车在巍峨的皇宫停下,风亦寒才松开她,撑起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