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月昭考虑到她武者的习惯,给她新做的衣服是一身身各式各样的短打扮,颜色鲜亮明媚,衬着她红扑扑的小圆脸,整个人都明快无比。再加上她天生一双弯弯的笑眼,别人需要调动面上多少块肌肉才能绽开的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只要轻轻一眯眼睛就完成了。
偏偏她自小生长在寺院山林之间,心性质朴,世间人在她心中只有长幼之分,并无贵贱之别。因此她在容府之中,逢人便会眯一下她月牙儿般的笑眼,脆灵灵儿地打声招呼问声好。惹得府中人见了她,远远地就会露出笑容:“你看!真儿小姐在那里。”然后向她走过去。
她那山泉般清泠的嗓音和山雀般欢快的身影,如同唤醒春天第一朵花苞和第一片绿叶的一声春雷,响在二少爷容毓阳的心里,震撼着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话说这位容府的二少爷,虽是庶出,但因为娘亲受宠,再加上正室容夫人性子醇厚,不是那等争大欺小之人,因此自小锦衣玉食,受尽呵护,不曾受过半点委屈。
那孙姨娘拿自己的儿子当宝贝疙瘩,从小到大周护在羽翼之下,从不曾放开过怀抱。容毓阳十岁的时候,容尚天提及送他离家学武,就被孙姨娘寻死觅活给拦下了。
容毓阳虽也象一般男孩那样,喜欢舞刀弄枪呈英雄,怎奈从小被孙姨娘拘管得习惯了。从不敢违逆娘亲的意思。因此长到十六岁,也只是每日读读书,呼朋唤友饮酒游乐,完全是一副富贵闲公子的派头。
可自从秦真儿到了容府,他就再也懒得出府游玩了。每日里他总要在府中转悠几圈。以期能遇上真儿,不时地寻些理由去趟苍芜院,找些话儿跟真儿搭腔。。Wap。。Cn。
真儿自小身边就是男人多,女人少,不象一般地闺阁小姐有男女戒防之心。她见了容毓阳,总是“二叔长二叔短”叫得亲热。
“师婶,二叔这张脸,比我都白嫩。真是好看…”
“二叔,你怎么笑起来象小姑娘,还会脸红,哈哈…”
“二叔你习什么剑术?不会?男人怎么能不会些武功呢…”
容毓阳每次见了真儿,都会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可是不见的时候,又心急火燎地欲寻她。这种突然之间到来的陌生情愫,使这位往日里逍遥闲散的二公子,变得焦虑躁动,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坐立难安的样子。
阖府地人都察觉出这位二公子的变化,私下里偷偷地笑他。容家几位主子对真儿甚是喜欢,因此也不加拦阻,笑咪咪地在一旁看热闹。乐观其成。
只有真儿是个对男女之情未开窍的笨丫头,仍是没心没肺地每日里“二叔二叔”地喊着。
容毓阳每每听到她喊自己“二叔”,都会觉得很刺耳。有那么一日,他终于鼓足勇气对真儿要求道:“真儿,你能不能别喊我二叔?”
“你就是二叔呀,不叫二叔,那叫什么?”
“叫我…叫我…”容毓阳急得浑身冒汗,“叫我名字吧。”
“那可不成。”真儿眼睛一弯。笑他道:“虽然我和你年纪一般大,可是你是我师叔的弟弟,当然得唤叔叔。直接喊你名字,岂不乱了辈份?”
“什么辈份呀?”容毓阳对自己长她一辈的事很是反感,反驳道:“我祖父还与悲吾大师称兄道弟呢,我大哥照样唤悲吾大师作师父。。cN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拘泥于这八杆子打不着的辈份?”
“呵呵…”真儿笑了起来。“成大事者…我师祖一代武学宗师,当得起这个称谓。我师叔年少成名,在江湖上也有响当当的名号,如今又管着这么大的一件生意,也当得起这个称谓…我们两个游手好闲之徒,哪里称得上是成大事者?所以呀…我还是要拘着小节,喊你二叔,哈哈…”
这一番话,真儿说得无心,只当开个玩笑。可容毓阳听了,却如同一根针扎进他地心里,阵阵刺痛。
他望着真儿蹦蹦跳跳走远的身影,愣怔了半晌,方才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把自己锁进书房,闷坐了整整一下午。
那日晚间,他便去找容尚天。
“爹,孩儿十六岁了,也想为家里担些事情,不如让孩儿去商号里学做事吧。”
容尚天坐在书案的里面,移开挡住面部的书册,露出半张脸来威严地看着容毓阳:“这些日子商号里忙得很,你就别去添乱了。”
“孩儿是去做事,怎么会是添乱?”容毓阳自尊心受到刺激,涨红着脸说道。
“你好好读书,别整日里去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我就烧高香了,哪曾指望你做事?这件事过一阵子再说!”容尚天简单几句话,又将那卷书移至眼前,挡住了容毓阳的视线。
容毓阳本来就对自己的爹怀有一种畏惧,此时见他已无心再说下去,便悄然地退出书房,郁郁不欢地回到自己屋里。
不让去商号里做事,那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总不能让真儿瞧扁了,说自己是无用之人吧?
这件事放在他心里,反复惦量揣度,终不得一个好的主意,让他羞惭失措,没有勇气再去见真儿。这样熬了几日,他还是忍耐不住。那日傍晚,他犹豫再三,去了苍芜院,见真儿正在院子里陪丫头们逗狗玩,便说有事与她商量,将她唤出去,往后花园走去。
真儿性子急,一路上都在追着问什么事。容毓阳只是低头走路,也不发话。
一直走到清波池畔,容毓阳捡了一处平整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又拍拍身侧,示意真儿也坐下。
真儿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侧头望着他:“二叔今天不太对劲呢,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
容毓阳眼望着清波池中的一池粉莲,心中却在敲着小鼓,呼吸都有些调不匀了。最后他终于一咬牙,转头直视着真儿,有些紧张地说道:“真儿,如果我能做一件你认为地大事,是不是你就可以不再喊我二叔了?”
他说这句话,已经是情意毕露了,一般的女孩子都会听出这句话的外音儿来。可惜真儿不是一般女孩子,她本该敏感的少女春心早就被她那些师兄弟们磨出了一层茧皮,厚厚地,让她感受不到这温柔地爱情地刺激。
“呵呵…”她没心没肺地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脸,“二叔,你这是要跟我打赌吗?”
“…”容毓阳被堵得一阵气闷,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叹一口气,说道:“好吧,你认为是打赌,那就算是打赌吧。你只说是与不是?”
“不知二叔要做什么事情呢?”真儿好奇地问。
“只要你不喊我二叔,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容毓阳继续启发着她。
“这样啊…”真儿若有所思地望着容毓阳,沉吟道。容毓阳看着她的表情,以为她终于开窍了,紧张地等着她的回应。
谁知真儿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一件事来!只要你做到了,我以后就不喊你二叔,只喊你名字!”
容毓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居然还不明白。他深受打击地垂下头,长叹一口气。
“行不行?行不行?”真儿显然对自己刚刚想起的事情很兴奋,追着问他。
容毓阳再叹一句,无奈地抬头望她:“你说,什么事?”
真儿张口欲说,突然又停下来了,转头环视四周,确定四下里无人,方神秘地附近容毓阳的耳边,小声说道:“也不是让你自己做,这事儿你一个人可不行,需要咱俩儿来做。”
容毓阳被她贴着耳朵呵着气,本就心痒,又听她语意暧昧不明,更是难以自持。他微侧过头,见她那水润红嫩的樱唇,就在自己的颊边,只要他轻轻一动,就能一亲芳泽,只觉得一投热流从心头蹿起,热得他面色潮红。
“这事我想了很久了…”真儿继续浑然无觉地挑逗着容毓阳地神经。
“什么事?”容毓阳只觉得喉干口燥,连声音都变哑了。
“就是…”真儿又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再贴到他耳侧,压低声音说道:“灭了那个狗屁公主!”
“啊?”容毓阳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惊瞪着秦真儿,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小喜读者群:78150536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拒领贿物
更新时间:2009…3…3 0:48:29 本章字数:3421
那容毓阳被秦真儿一句话惊得魂飞天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呐呐半晌不知说什么。
“二叔?二叔?”秦真儿见容毓阳定定地看着自己,便伸手在他面前摆摆,“二叔,你害怕了?”
这句话刺痛了容毓阳,他赶紧收回惊惶的目光,强自镇定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怎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真儿听他这样问,拾起身侧的一颗小石子,忿忿地丢进池中:“哼!什么金枝玉叶,我看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赖皮狗!人家夫妻恩爱,婆媳和睦,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她生生插进来一杠子。最可气的是,她心术不正,对我师婶用那些乌烟瘴气的手段,净玩阴招。哼!我要是不替我师婶出这口恶气,我就不是秦真儿!”
“公主的性子是暴躁了些,可是你说玩什么阴招?我怎么不知道?”容毓阳疑惑地望着秦真
“你连这些都不知道?”秦真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毓阳,“你是不是这家人啊?你知道前些日子师婶房中的小丫头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赵姨奶奶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师婶在八王府的时候受过怎样的惊吓吗?没有这些事,我来做什么?”
容毓阳被真儿一连串的问句,问得张口结舌,想了好久才犹疑着说道:“金儿…不是突发急症吗?赵姨奶奶用开水泼了公主嘛…那个…嫂子在八王府有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废物,还不及一个刚来府中的小丫头顶事儿。
“哎呀!你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儿呲着牙看着容毓阳。“那赖皮狗逼赵姨奶奶给师婶送有毒地果子,结果被金儿吃下了,金儿就死了。。Cn赖皮狗为防赵姨奶奶泄密,寻个由头就杖毙了她。我师婶在八王府的时候,她买通王府的下人。在我师婶屋子里藏黑猫,被窝里放毒蛇,这些你都不知道?”
“不…不知道。”容毓阳感觉自己舌头都短了半截。
“哼!她喜欢我师叔,厚着脸皮嫁进来,这我管不着。可是她要害我师婶性命,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惩恶扬善乃是我江湖人的本分,何况这还事关我师叔师婶的幸福!”真儿越说越是义愤填膺,仰着她地小脸蛋儿。正气凛然的样子。
容毓阳自小便过着太平安逸的日子,这等下毒放蛇的情节,他只在戏里见过。如今听说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死去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人,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真儿…此事…怕是不能鲁莽。你想…要是公主在我们家出了事,那皇上岂能饶过我们家?弑杀公主,罪同谋逆,搞不好会满门抄斩的…”
“哼!”真儿不待他说完,“蹭”地一下子就跳起来,低头俯视着容毓阳。冷冷地说道:“刚才还说什么做大事情,如今自己家里人被人欺负,你都不管不问,还谈什么做大事?回去读你的闲书。吃你地闲酒去吧。我自己想办法去!”
说完转身就要走。
容毓阳一见秦真儿恼了,心中大急,起身拦住她的去路:“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听你的…你只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真儿听他这样说,停了脚步,问他:“你当真不怕?”
“不怕!”容毓阳被激得热血沸腾,斩钉截铁地说道。16 K小说 网
“好!”真儿高兴地应着,一掌拍在容毓阳的肩头。“你刚才的话也对,此事鲁莽不得,我们要好好筹划一番,见机行事。我跟那个赖皮狗一开始就杠上了,她已经对我有戒心了。你平时不言不语,她应该没留意到你。不如你想办法接近她。多了解些她的情况。我们再对症下药,想个万全之策。你看如何?”
容毓阳被真儿一巴掌拍出几分豪情来,他看了看秦真儿停留在他肩头的手,开心地应道:“就听你的!”
两人商量妥当,便离开后花园,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
容毓阳脸上挂着笑,嘴里哼着戏,一颗心激荡难平。虽然谋算公主这种事情,在以往借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做。可如今因为有秦真儿的参与,他居然生出了跃跃欲试地念头。
他因为能与秦真儿共同分享着一个秘密,共同施行着一件事情,而在心中暗暗甜蜜着。
没容他高兴太久,问题就来了。
那小公主是个什么作派?他当然清楚。只瞧她嫁进容府之后,每日如一只斗鸡般到处与人为敌,就知道了。恐怕除了她的父皇,世上没有人是她能放得进眼中的。
容毓阳虽生得文弱,但自尊心还是很强的。真正让他去讨好这么一位人见人怕,鬼见鬼躲地主儿,他还真有些拉不下脸来。
有好几次,他在自己屋里鼓得足足的勇气,走到步瑶宫门口时就泄光了。
真儿等得不耐烦,就追着催问他。他只好寻各种借口搪塞她。三番两次下来,容毓阳越来越急,开始在心中痛恨自己……成大事者能屈能伸,自己这么没出息,拿什么脸面去见真儿?
这两位小儿女在暗中使的这些劲头,容家的主子们并未察觉。他们看到两人走得越来越近,经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只是觉得高兴,不疑有他。
而那位被算计的小公主,继续用她在宫中磨练出的勾心斗角的技法,在容府之中兴风作浪,妄图有朝一日能够翻云覆雨。
那日,她听说因为江月昭身形日显,又有些妊娠反应,容夫人便吩咐给苍芜院增加人手,以便更加周全地照顾大少奶奶的日常起居。
朱尔玲在一阵气恼心酸之后,突然灵光一现,想出个好主意来。
用过晚饭后,她吩咐宛娘取出一对碧玺嵌红宝耳,用丝帕包了起来,放进袖中,便往周福珠屋里去了。
周福珠彼时正笑咪咪地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看着奶娘给孝康洗澡,雪儿在一旁捣乱,享受着这温馨地天伦之乐。当她见到朱尔玲扬着脸走进屋里时,心中就一沉。
不光是她,一屋子的人都因为这位小公主的到来而紧张起来,急急忙忙地上前跪迎公主。
朱尔玲低眼瞅了瞅跪了一地的人,心中暗自得意………她向来很享受这种低头俯视他人的感觉。
“都起来吧。”一贯地轻慢语调。
周福珠起身后,向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会意,赶紧把孝康抱出浴盆,拿条被子一包,就抱出了屋子。
朱尔玲倒未在意,因为她此行目的不在这个小不点儿身上。她自顾在主位坐下后,露出难得一见地笑脸,对周福珠说道:“晚上吃得有些多,怕积食伤了胃,就出来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姐姐这里了。福珠姐姐也坐下来,我们姐妹说会儿话。”
周福珠听到她对自己地称呼由“周姨奶奶”变成了“姐姐”,警惕心顿生。她谢了座后,侧身在朱尔玲下首坐了下来。
“唉!这阖府的女人,就属姐姐最朴素了。”朱尔玲上下打量周福珠一番,叹惜地说道,“你瞧瞧你,衣服地颜色非青即黛,连苍芜院的丫头穿得都比你鲜亮儿。再说你这簪,老太君爱戴桃木簪,那是因为她老了,图个避邪祛病,你年纪轻轻的戴什么桃木簪呀,平白让自己老了几岁。还有你这耳环,一看就有年头了,都旧成什么样子了…对了,说起这耳环,我前几日进宫时从皇后娘娘那里讨来一对宝贝…”
她从袖中取出丝帕,打开后将耳呈现在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