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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对她错,他都无法责怪她,他的心终究是在为她而跳动,她在哪里,他的魂儿就在哪里。他怎么能失了自己的魂儿?
容毓飞心中多少爱意,此时却无法言说。他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他撬开她的牙齿,舌头长驱直入,在她口中攫取他渴望的香甜。他的唇又一路辗转,吻遍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耳垂上,他轻轻地啃咬着,舔噬着她柔软的耳垂。
江月昭没有抵住他的挑逗,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嘤咛,点燃了容毓飞无比的热情。他一把抄起江月昭,将她扛在肩上,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到了苍芜院门前。他踹开院门,直冲进卧房,将江月昭往床上一扔,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此时的容毓飞,已经完全找不到理智了。他一边解着江月昭的衣服,一边在她的身上胡乱亲吻着。
“小昭……小昭……”声音模糊而喑哑。
就在他要解开她身上最后的羁绊,纵横自己的渴望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叹息。
他抬起头,迷离地望向她的脸。
有两滴泪,正在沿着她玉莹莹的面颊,缓缓流下。
“小昭!”容毓飞如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激灵一下子,“你怎么了?”
明明是两滴清泪,却如同火焰般灼痛了容毓飞的心,他慌乱捧起她的脸,心急地问道:“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哪里疼?”
江月昭只是望着他,没有说话,却有更多的泪水流了下来。
“……昨儿我骂你,也是一时情急,你要生气,就打我两下子。”她不说话,他也搞不清原因,只好自己猜。
江月昭拢了拢衣服,坐了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静静地看着容毓飞。
对着江月昭清冷的目光,容毓飞心慌起来。他觉得眼前的人儿如此陌生,人离他如此近,心却那么远,远到一个他看不到的距离。
他也坐起身,伸手一下一下地将她的衣裙整理好,揽着她的肩:“小昭,你怎么了?跟我说好吗?”
“你爱我吗?”
“爱!”虽然容毓飞说这个字,会觉得难为情,不过他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
“在你心中,爱是什么样子的?”江月昭望着他。
“什么样子吗……就是我一见你就高兴,不见你就想念,心里只想宠着你,疼着你,不想让你吃苦……”容毓飞一边想一边说,希望尽量描述得清晰一些。
“这些吗?”江月昭眼神迷茫。
“这些不够吗?”容毓飞迷惑了。
“相公,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知道在我心里,爱是什么样子的吗?”江月昭望着桌上烛火。
“小昭……”
“在我心里,爱是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是唯一的,是不可重复的,也是没法重复的。为了得到它,我愿意学夸父追日,跨越万水千山,哪怕最后焦渴而死,我愿意学嫦娥奔月,服下仙丹灵药,哪怕从此后清寂一生……我的爱,是春天发芽的第一棵小草,是夏天绽开的第一枝清莲,是秋天飘落的第一片红叶,是冬天降下的第一瓣雪花,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江月昭的声音轻轻的,容毓飞听来,却是心中撼然,将江月昭紧紧搂在怀里。
可是江月昭却推开了他:“可是在你心里,爱是满天的繁星,我不过是那最亮的一颗罢了。”
“不是这样的……”容毓飞急急地解释。
“你说不是,我问你,我在八王府这几日,你晚上都歇在哪里?”
“我……”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她是你的妾,是你的女人,你跟她在一起是应该的?还是想跟我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陪她是天经地义的?还是想跟我说,她是你的责任,你推不开也抛不下?”
这番话,正是容毓飞心中想说的解释,全被江月昭说了出来。
他怔忡了一下,便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这样想的。不光是灵儿,还有福珠和小翠,我不理她们,她们在这府里便没法过活。”
江月昭认真地看着容毓飞,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笑了。
而泪水,顺着她的笑脸,蜿蜒地流了下来,滴落在她的衣服上,洇出一朵朵的小水花儿。
她伸手,系好衣裙上的带子,下了床。
“你要去哪里?”容毓飞有点儿不知所措。
江月昭满脸泪痕,笑着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们俩儿之间,隔着一条几百年的代沟……”
然后她迈步,向屋外走去。
容毓飞呆呆地坐在那里,耳边回响着她说的最后几个字:“……一条几百年的代沟……”
他看着她打开房门,踏着沉沉的步子,向院外去。
他突然之间大喊一声:“小昭!”人便飞了出去。
就在院门处,他拦下了江月昭,也不管她的抗拒和踢打,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回到卧房,将她摁到床上,拿起一床被子捂在她的身上,他长臂一伸,便将江月昭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江月昭哪里挣得开他?
“我不会放开你!”他很坚决地说,“我们之间有问题,可以慢慢解决,但要我放开你,万万不能!我是你的夫,自然就是你的天!只要我一天不休你,你就休想离开我!”他急急地说。
“你……你这只大沙猪!”江月昭实在气得无语了,便骂了一句。
“是什么猪都好,我是公猪,你就是母猪,总之要关在一个圈子里。”
江月昭彻底无语了……
以后几日,容毓飞只要人在家,就盯紧了江月昭。他被她那日的话吓着了,他总是在想她说的那条“几百年的代沟”,想着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象是下一刻便会羽化而去一般。
他还是想不明白,我这么爱你,这么宠你,恨不能把你含在口中,捧在手心里,还是不够吗?如果因为这几个妾,那更不应该了。她们已经进府了,难道还能再将她们赶出去吗?那样她们怎么活?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他又没有宠哪个妾,只一心宠她,这也不行吗?
她说她的爱是唯一,他的爱也是唯一呀!他满眼满心都是她,怎么可能再爱别人?她怎么不懂呢?
他心中惶恐,便不错眼的盯着她。晚上,他会推掉饭局酒局,早早地回府,向老太君请了安,便回锦蕙院。江月昭不让他碰,他就学苍芜院那晚,连人带被地搂着她。只要她在他怀里,他就安心。
有一日在老太君屋里,大家请了安闲聊,雪儿向老太君告状:“爹爹脸皮厚!大娘不让他抱,他偏抱,把大娘捂在被子里不让出来。”
众人听了,都捂着嘴乐。
江月昭登时红了脸,斥雪儿让她闭嘴。容毓飞却一派安适的样子,他心想,这有什么?我自己的媳妇儿,抱抱也丢人吗?
当晚,容可雪便被周福珠强行接走了。
赵灵儿在坐小月子,容毓飞有时候想去看看她,便先跟江月昭说,江月昭也不理他。他便讪讪地,尽量早去早回来。
关于那个胡郎中,容尚天派人去找,回来说已经搬家了,搬到哪里去了,左邻右舍也不知道。
容家的三位女主子,心里的疑问便更大了。
不过因为孩子没了,便不存在容家养一个别人的孩子的问题,老太君和容夫人虽对赵灵儿不甚喜欢,倒也没到撵出府去的地步。
江月昭所处的位置,没有证据就更不好把她怎么样了。
江月昭心中越想越郁闷,又加上日日被容毓飞看得死死的,越发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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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王府借马
更新时间:2008…12…12 22:32:21 本章字数:3121
这一日,她跟老太君和容夫人说,要去八王府探望八王妃,得了允许,便坐上轿子出了容府。
轿子在街上走了一段,她便喊停。她其实心里不太想去八王府,自己现在这样的情绪,去了白白让王妃担心。回娘家?她是爹娘一手养大的,他们还能看不出她不开心吗?何必让爹娘操心?
她转了一会儿心思,便想起一个去处---青丫婆婆!
她好久没去看望青丫婆婆了。
于是她给了轿夫赏银,让他们回府去,说自己想在街上走走,有两个丫头跟着就行了,让他们回去只跟老太君说已经送到了。
她自己便带着小秋和小冬,一路打听着,去了庆亲王府。
你道她为何来庆亲王府?青丫婆婆的住处,走着去得整整一天。因此她需要一匹马,总不能现去马市买一匹吧?她在外间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唯一能借出来马的地方,就是这个庆亲王府了。
好在庆亲王府离容府不太远。
她到府门口报了自己的名字,门房进去通报。片刻功夫,便出来一位太监,领着她进了府中。
一路曲径游廊,雕栏玉砌,果然是一派王府气象。
太监引她进了一处院落,就见一片翠竹掩映之中,有一个人正坐在一张汉白玉雕石桌前,手执一卷书,闲适地看着。
一身天青色素锦的常服,仍然掩不住他一身的王气贵象,可不正是庆亲王朱尔衡吗?
“王爷这里好雅致……”江月昭一边说一边向石桌方向走去。
朱尔衡看到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昭上前见礼,朱尔衡赶紧说:“免礼,论起来你现在也是我的妹妹了,以后见面,这礼就免了吧。”
“我是有求而来,怕失了礼,王爷怪罪,不帮我的忙呢。”江月昭笑着说。
“噢?不会是来向我讨债的吧?”朱尔衡调侃地说。
江月昭想起那个四千两银子的笑语,便也笑了:“那个好说,王爷还会赖我的帐不成?今日来,是想向王爷借一匹马用用。”
“一匹马?容府还缺马吗?”朱尔衡觉得事情不太对。
“是这样,我要去看望一位婆婆,这位婆婆与我家老太君是故人,不想让老太君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便不好明着回老太君,只说我要去八王府。可是婆婆的住处正经挺远,我只好来向王爷借一匹马用用了。”
“你会骑马?”
“当然了,王爷小瞧我不成?”
“你不是要离家出走?”
江月昭整张脸都挎了下来,人还真是不能有前科,刚才轿夫就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如今这位王爷,干脆直接问出来了。
“我要落跑,还会带着这两个累赘吗?”她指指身后的小秋和小冬,“所以,还得求王爷给我这两个丫头安排个下处,我从婆婆那回来,再来接她们。”
“小姐!”两个丫头一听,也担心她逃跑。
“我要是帮了你,可算是助纣为虐?”朱尔衡仍是觉得不妥。
“我只是一说,王爷要是为难,我也不强求,告辞便是了。”江月昭不欲纠缠,大不了不去就是了。
“罢了,郡主轻易也不会开口相求,我便帮你这个忙。”
他吩咐旁边的太监带小秋小冬去安排下处,自己带江月昭往马棚去了。
小秋小冬先是不从,坚持要跟着江月昭。江月昭生气了:“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们又不会骑马,我怎么带你们?在王府好好呆一天,别给王爷找麻烦,我明日就回。”
到了马棚,江月昭瞧了一圈,挑中一匹枣红色的马,上去拍拍它的脖子,跟它打个招呼,见它挺欢喜的样子,便说:“就是它了。”
“这匹马你也敢骑?这可是大宛的狮子骢,性子不太好呢。”朱尔衡有点儿担心。
“王爷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不会是王爷小气,不肯借吧?”
朱尔衡乐了:“一匹马,不值什么,你便是要,我也会给的。”
江月昭便解了缰绳,牵着马走了出来。
她一回头,就见朱尔衡也解下一匹白马,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王爷要出门?”
“噢,正好我要去城外办点儿事,一起走一程,也好做个伴儿”朱尔衡回答。
江月昭大放地说:“好呀,有人陪着,也不会太闷。”
两个人便牵马出府,上马往城外去了。
开始的时候,朱尔衡还担心地护在她一侧。骑着骑着,他就放心了。看来她确实骑得不错。
江月昭先去陈家酒坊买了一坛桂花酒,又去鼎春糕点坊买了些蜜饯青梅和杏仁酥。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边往城外走去。
“郡主还记得松石山上,你给我讲的笑话吗?”朱尔衡突然问。
“哪个笑话?”江月昭当时失血过多,人都不清醒,哪里还记得什么笑话?
“就是一个女子,串了亲戚,回家晚了,在路上……”
“噢!想起来了。”江月昭先乐了。
“你只讲了一半,害我寻思了好久呢。不如把另一半告诉我吧。”朱尔衡见她乐,更想知道了。
“呵呵……从头开讲啊。一个女子,出门串亲戚,回家时天色已晚,一路上,有一男子一直尾随,她心中害怕。正好经过一处坟地,她灵机一动,便扑到一处坟头大喊一声‘爹,我回来了,快开门!’后面男子一听,大骇,掉头便逃。女子见他中计,心里高兴,正要继续赶路,就听坟中传出幽幽的声音‘闺女,怎么回来这么晚?’女子汗毛都立起来了,惊恐万状地拔腿就跑。就见一男子,从墓中爬了出来‘哼哼,刚挖到一银器,就被你吓了一跳,敢耽误老子发财,吓不死你!’,说完正欲缩进坟中继续盗宝,却见一老头,正拿着凿子在凿墓碑,他上去问‘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呢?’老头儿头也不回,说道‘他们把我名字刻错了,我出来改改。’男子差点晕倒,扔下铲子就跑了。老头放下凿子,冷笑道‘哼!跟我抢生意,你还嫩点儿’。”
朱尔衡问“完了?”
“完了!”
“也不太好笑啊!”朱尔衡面皮都没动一下。
江月昭脸一挎:“您老可真是个幽默的王爷!真是败给你了!”
“不过这个故事寓意挺深,可见世间根本没有鬼,不过是人吓人罢了。”朱尔衡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严肃地说。
江月昭一扶额头,作势要往马下倒:“上帝啊!”
……
言语之间,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便已经出了城门。
出了城,江月昭便如一只脱出牢笼的小鸟一般,也不管朱尔衡,欢快地唱着歌,打马往前奔。朱尔衡被她感染,也是心情欢畅,打马追上去。
快到青丫婆婆住的山谷时,江月昭停了下来,回头跟朱尔衡说:“王爷就送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你还有事要办。这位婆婆,也不愿太多人知道她的住处。”
“那好吧,你先走。”朱尔衡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江月昭冲他一笑,马鞭一扬:“驾!”马儿便飞起四蹄,向前奔去。
朱尔衡勒马停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拐弯处。
然后他打马回转,直接回了城里---他根本就没有事情要办。
江月昭到了山谷处,扬声喊道:“青丫婆婆,我是小昭啊,我看您来了!”边喊边提马进了山谷。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相公呢?”青丫婆婆的声音。
“他最近忙,让我代他问候你呢。”江月昭扯谎。
“噢?不是瞒着他偷跑出来的吗?”青丫婆婆讥诮地问。
“婆婆你有火眼金睛吗?我被他欺负的没地方去了,您老就收留我一天吧。”江月昭只好坦白。
“哈哈哈哈……”青丫婆婆放声大笑,“别说一天,就是你不回去了,我也养得起你!”
两人聊着,江月昭已经到了院子里。她下了马,卸下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