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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说话…我不能睡着…王爷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一女子出门串亲戚,返回时天色已晚,后面有一男子一直尾随不放,她心中害怕…正好路过坟地,她灵机一动,冲着一处坟头喊道‘爹,我回来了,快开门’,后头男人一听大骇,撒腿就跑…女子心下欢喜,正准备离开,就听坟中有个声音幽幽道‘闺女,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女子大惊…不行了,我讲不动了,还是王爷说个笑话给我听吧,一定要好笑哦,别把我说睡着了…”江月昭絮絮地在那儿说话提神,生怕自己睡过去。
朱尔衡在此种场景之下被人要求讲个笑话,哪里想得出来,搜肠刮肚半天,才想起一个:“有一个人,家里很穷。有一天他家里来了客人,需要留饭,可家里什么也没有…”
“这个不好笑,我都知道了,吃不上饭,洗了个澡嘛…再…再说一个。”
朱尔衡还是头一次讲笑话被人打断,更从来没人贬他讲的笑话不好笑!可他又不能跟一个受伤的女人计较。
实在是没辙了,他就说:“不如给你讲讲我这只雪獒吧,可是它带这些人上山的呢…”
这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唠着嗑儿,提着江月昭的精神。
六名金刀侍卫守在两人周围,有人打过来,他们就接招,没人打来,他们就站在那里警戒着。看得出来这六位是专门负责保护庆亲王安全的。
出了这个圈子,情况可就不同了,一片混战,状况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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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苦海彼岸
更新时间:2008…12…12 22:31:26 本章字数:3402
青龙庄内一片混战,双方各有死伤。
轩辕朗带到京城来的人,本来不多,可却都是青龙教中的精英,个个身怀绝技,又勇猛善战,一个个都不惧死,不战至倒下,绝不退缩。
庆亲王带来的人,是当今明德帝的随驾亲军腾骧左、右卫和武骧左、右卫中的高手。武林中来人,具是江湖中大门大派的掌门级人物,实力自是不用说。
一边优势明显,一边凶猛狠绝。场面一时僵持在那里。
青龙庄内,刀光剑影,杀声震天,血流遍地。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眼见成为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在整个松石山山顶回荡:“阿弥陀佛!众生皆是佛,不可杀!”
正在激战中的众人,均感到心下一震。
江月昭不明白什么内功修为,她只听得一个声音铺天盖地,无处不在,十分震惊:“这是谁的声音?莫不是佛祖来了?”
朱尔衡答道:“虽不是佛祖,但也是一个神仙人物。如此深厚的内力,恐怕是悲吾大师到了!”
他刚说完,只见一个灰白色的身影从山下飞掠而至,直奔轩辕朗而去。
而那轩辕朗,自从听到那个声音,整个人都有点儿呆滞。此时见那身影向自己奔来,本能地挥棍扫去。那灰白身影在一片金光之中,袍袖一卷,就见轩辕朗手中的金棍直直地飞了出去,“扑”地一声,深深地没了青龙阁的门柱之中。
众人大吃一惊!
那灰白身影一手抓住轩辕朗背上衣服,整个人高高掠起,向朱尔衡这个方向纵来。
金刀侍卫看不清来者何人,搞不清这个人倒底是哪一伙儿的,一见奔王爷来了,挥刀就要攻上去。
“不可造次!”朱尔衡高声喝道。
金刀侍卫马上立住了。
那身影已近朱尔衡的身侧,道一句:“庆亲王!老衲得罪了!”便依样画葫芦,抓起朱尔衡的背上衣服。
然后他一手携一人,几个飞纵,飘飘然落在了青龙阁门外的台阶上:“都住手吧!”
此时两方的头儿都落在这个人手里,便都住了手。只见容毓飞几个箭步冲到台阶下,跪地便拜:“师父!”声音有点儿激动。
来人一脸慈悲,须眉如雪,一身洗到灰白的僧袍,更加显得他不沾凡世尘埃,仙风道骨。
“飞儿又长大些了,快起来吧。”声音中透出慈祥。
然后他转向朱尔衡:“王爷,老衲向您求个脸面,如果青龙教中人从此不与朝廷作对,就放过他们吧。”
“本王意不欲杀戮太重,只要大师能说服他们返回哲兰山中,再不起谋反之意,朝廷便放过他们。”
悲吾大师又转向下面:“各位武林豪杰,可否给老衲个面子?”
“但凭大师做主!”众位武林侠客道。
“哼!胜负还未分呢,就算我轩辕朗今天死在这松石山上,也绝不用你来求情!”轩辕朗紧握拳头,恨声说道。
悲吾大师一声叹息:“悟光…”
“我不是悟光!”轩辕朗象受了刺激一般,大吼:“别叫我悟光!悟光已经在二十年前被你打死了!”
悲吾大师安静地望着他,想了想,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揭下了他的面具。
而轩辕朗,此时象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头,便任悲吾大师拿下了他的面具。众人终于得见这位以凶狠绝决著称的青龙教教主的真面目了,只见他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生得一脸豪气,虎目剑眉,只是现在满脸的恨意,不免有几分戾气。
此时青龙教中一位比较鲁莽的弟子,还没有看出苗头来,见教主面具被揭,大喝一声:“老秃驴敢辱我教主!”便挥刀向悲吾大师的方向砍来。
他刚刚跃上台阶,就见轩辕朗双掌一错,向他拍了过来。好在力道上轩辕朗是留了情的,只拍得他飞身跌出去老远,坐在地上发怔。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轩辕朗向他的弟子们喝道。
下面众人中有知道缘由的,心中一阵唏嘘。
悲吾大师缓缓说道:“善恶有报,因果相循。悟光你杀戮太重了,还是罢手吧。你心中有什么怨恨放不下,为师心里最是清楚。”他走过去,手上一运力,拔下了轩辕朗的金棍,回身递到他手里。“今日你便可一棍子打死我,也了了你多年的积怨,以后你要修心向善,好好过日子吧!”象一个父亲的临终遗言一般。
轩辕朗握住手中金棍,浑身都在瑟瑟发抖,面上表情复杂,又是惊痛又是怨恨。
容毓飞那边立时绷紧神经,预备轩辕朗要是真的一棍砸下,他便上前阻拦。
庄内一片静默,众人皆紧张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过了好一会儿,轩辕朗还在抖,却并未动手。悲吾大师欣慰地道:“你不肯轼师,说明你心中尚存有善念,为师很是心慰。只不过万事皆有个由头,如今你所有生杀罪孽,皆因为师当年的一个是非不分,为师当年错怪你了!善恶到头终须报,为师今日就替你我二人还了这笔孽债!”
说完,悲吾大师掌锋一立,运足力道,便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师父!”轩辕朗与容毓飞一齐痛呼,双双飞身上前欲拦下这一掌。
到底是轩辕朗快了一步,抢先握住了悲吾大师的手腕。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悲吾大师的身前,抓住他的袍角,大声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然后他伏在大师的身前,放声大哭!
他浑身的戾气,就在悲吾大师说“为师当年错怪你了”这句话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也许他这么多年,怀着满腔的委屈,满腹的怨恨,做了那么多错事,为的只是等到这句话。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犯下的罪孽,师父要用自绝的方式替他偿还。
他伏在悲吾大师脚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将积压在心中二十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大师也不作声,慈祥得看着他,等着他哭完。
过了好一会儿,他上前来扶起轩辕朗,朱尔衡见机马上说道:“恭喜大师寻回徒儿!小王有个请求,可否让我跟轩辕教主谈谈?”
大家听了这话,心里明白朱尔衡要跟轩辕朗谈的是什么。无非是五百万两银子,还有青龙教以后如何自处的问题。
悲吾大师便向轩辕朗说:“你随庆亲王进去谈一谈吧。”
“是!”轩辕朗应一声,带着庆亲王进了青龙阁。
原以为需要杀个你死我活的众人,面面相觑地立在那里。尤其青龙教中人,教主突然变成这样,他们心里猜不到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命运。
江月昭勉力支撑着坐在那里,看着容毓飞眼神都不挪的盯着他师父,心中一阵感慨:唉!师父来了,老婆是不算什么了。可是我现在是要死的人了,你总得照应一下吧?
其实她离死倒是挺远,刚才朱尔衡给了她一料药吃,现在已经起效了。她现在只是失血太多,再加上肩头剧痛,人有点儿晕晕的。
容家父子此时正立在悲吾大师对面,容毓飞说:“师父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这次一定要在徒儿家里多留几日,好给徒儿一些指教,也让徒儿好好孝敬您一次。”
悲吾大师微笑道:“等这件事处理妥当,老衲一定会去容府叨扰的,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嫂夫人。嫂夫人最近身体可好?”
容尚天答道:“家母身体很好,只是时常念叨起大师,说是大师成了神仙了,便忘了她这个俗世中的老太婆了。”
“哈哈…”悲吾爽朗的笑了,“此番去拜访,怕是又要被嫂夫人教训一顿了!”
江月昭在那边见他们亲热地叙旧,心里道:我还是提醒他们一下吧,要不然一会儿走的时候,兴许都能把我落在这里。
她正在勉强起身,容毓飞那边说道:“徒儿向师父告个罪,现在徒儿的娘子身负重伤,徒儿先把她送回府中,再来山上接师父。”
“哦?伤得重吗?是哪位?”悲吾大师问道。
总算有人想起我来了。江月昭松了口气,又坐回去。
容毓飞领着悲吾大师走到这边来:“师父,这是我娘子,叫江月昭。”
悲吾大师也没避讳,直接伸手搭在江月昭的脉上,看着她的脸色。
“月昭失礼了,大师见谅。”江月昭吃力地说,她实在是没力气起来行礼了。
“自家人,不用客气。你娘子不妨事的,只是失血过多。”悲吾大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粒药,递过来:“吃下它。”
又吃药?江月昭在心里抗拒了一下,可是面上不敢露出来,虽不知是什么药,可大师给的,断断不会是普通的药,便乖乖地接过来,道了一句谢,吞了下去。
容毓飞显然知道这药的来历,高兴地称谢:“谢谢师父赐药!”
“飞儿你先带小昭回府,我在这里陪大师。”容尚天还是有点儿担心。
“去吧。”悲吾也吩咐道。
容毓飞心里也担心江月昭,得了允许,赶紧抱起她,向山下走去。
正文 第三十章 重返容府
更新时间:2008…12…12 22:31:29 本章字数:4139
由于没骑马上山,容毓飞又心中着急,便施展开轻功,抱着江月昭,急急地向山下飞纵而去。
江月昭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她把脸靠在容毓飞的怀里,尽力地抓住他,怕自己掉下来。
这也怪不得她,这种场面,她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当时她还想:净瞎掰!抱一个人还能跑那么快?
半刻钟的功夫,两个人已经下了山。山下,容毓飞来时骑着的马还拴在树上,悠闲地吃着草。
容毓飞解开拴马绳,将江月昭半扛半抱在一边肩上,另一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撑,一提气,整个人便翻上马来。
然后他把江月昭放在前面坐好,便打马回城。
江月昭觉得从山上一路下来,自己象一个布娃娃一样,被他抱来扛去。可是自己又实在是不争气,身上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来了。
她挺尴尬,刚才下山来的时候,由于容毓飞跑得快,两人没有说话。此时他可能怕马跑快了,颠得她伤口疼,所以让马儿慢慢地跑。这样一来,两个人要再不说话,气氛就有点儿诡异。
江月昭想了想,张口说:“嗯…庆亲王说从山下到山上都摆了阵,可是你师父上山和你刚才下山,也没见什么出不来的阵啊?”
“庆亲王他们上山的时候,已经一步一步地标好记号了,我只沿着记号走就可以了。我师父嘛…有什么事能难倒他老人家?”
他是神仙吗?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两个人又静默了一会儿,容毓飞问道:“是不是很疼?”
“当然疼了!好好的肩膀上插两把剑,怎么能不疼?”江月昭委屈地说。
“一会儿回家,我给你上了止痛的药后,就不疼了,你再挺一会儿。”容毓飞感觉自己象在哄雪儿一般。
“噢…哎!那个…你能不能把那种功夫教给我呀?”
“哪种功夫?”
“就是在青龙阁,你飞起来那一下子。”江月昭想起那个场面,心中就无比激动。
容毓飞笑了:“我五岁离家,十六岁回来,在少林寺呆了十一年,才练出来的。你要真想练,我就教你,就怕你捱不住吃苦”
“吃苦我倒不怕,不过时间好象长了点儿。我本想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要学会了,就可以自己飞了。”
“你还想有下次?”容毓飞气哼哼地说。
“…”江月昭无语了。本来离家出走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理。可是这一折腾,把什么理都给折腾没了。
想到这一层,她就又想起来,前面不远就是容府,回去后,府里的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堂堂的容家大少奶奶,竟然翻墙逃跑,搅得府里几天来都不得安宁不说,还被贼人抓了去,让容家两位当家的冒险去救她。
他们心里肯定得怨我吧?不如我装昏倒吧,先过了这一关,以后再说。她在心里暗想。
于是她身子一软,就往容毓飞怀里倒去。
容毓飞看着她,直觉得哭笑不得:“你要往我怀里钻,我不反对,要是装晕倒就算了吧,你只是皮肉伤,吃了少林寺的大还丹,怎么可能会昏倒?”
大还丹?唉!老和尚干嘛给我吃那么好的药呢?害得我装昏倒都不行:“谁说我装晕倒,我只是没力气罢了。”
容毓飞摇了摇头,没再搭理她。
不管江月昭心里有多么近乡情怯,容府还是到了。
门口坐着的小厮一见这二位,惊得蹦了起来。开了门,直往里面跑去,边跑边喊:“大少爷回来了!大少奶奶回来了!”
容毓飞翻身下马,将江月昭抱了下来,往府内走去。
没走出多远,呼啦啦一大帮人向这个方向涌来。江月昭心底一声叹息:该来的都来了!
当头便是老太君,脚步如飞,象年轻人一般。身后跟着容夫人,两位姨太太,三位姨奶奶,容毓阳,还有管家,还有身后一大群的仆从---真是一个都不少。
众人走近一瞧,这两位浑身都是血。
容夫人当时就受不了了,又见没有容尚天,哭声问道:“飞儿,这是怎么了?你爹呢?”
“伤在哪里?怎么流这么多血?”老太君接着问。
“我爹很好,只是在陪我师父,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我没事,小昭肩上受的伤,只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之忧,你们不用担心。”容毓飞边走边解释。
江月昭回头冲众人虚弱地咧了一下嘴,表示自己没事。
老太君一见,心里就有了底。
“我们不用一大帮跟着了。福珠你去准备补血的炖品,多备些。”又对两位姨娘两位姨奶奶说:“现下你们也别跟去锦蕙院了,听太太的吩咐,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上就不要捣乱。”又吩咐容鸿:“着人多烧些热水,抬到锦蕙院。再去把家里最好的伤药止疼药送到锦蕙院去。再多派几个人到锦蕙院里候着,好随时听差遣。”
众人应了,各自忙去了。
容毓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