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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低小强听不懂,但估计是问自己两人的,就问秀秀。秀秀轻声笑道:
“那边的艄公问这是上哪,这边的艄公回答上同里。”
啊……向小强感叹,江南水乡两船相遇,这种艄公互答,完全就像北方两个熟人溜达见面,问候“吃了吗”一样啊……
∪逍∷低小强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南船北车”了。江南的水网可真够密的,尤其是苏南这一块,堪称世界上最密集的水网了。几乎隔三五步就是一条河,还不是经承桥,要是赶车的话,简直是寸步难行。他也明白为什么南明陆军不重视坦克了。
但是船就不一样了,在这种环境简直是如鱼得水◎小强本来想,这么远的距离不能总有河啊,要是遇到船过不去的地方,岂不是要上岸再换船?谁知从苏州的金鸡湖开始,这同一条船就一直穿梭在大小河道中,明明看着前边没有河了,但艄公一拐舵,就驶进了一条新的河道里。
大乌篷船虽然看起来笨重,但就像一条灵巧的鱼儿,看着很窄的小河,它也能挤进去,两岸的长草几乎都伸到了船头上来,向小强都担心河太窄,把大船卡住,但总是刚刚好,穿梭其间,游刃有余。
在较宽的河道中行驶时候,两岸经常可以看到工厂〖是一些轻工厂,百分之八十都是纺织类的。纺织厂、丝织厂、刺绣厂……姑苏一带,纺织加工业甲天下,自古如此。
太阳渐渐西沉,暮色渐浓,向小强和秀秀就这样坐在船头,看着景色,怎么看也看不厌◎小强是第一次这样坐船长程游览,秀秀则是回到了家乡,看到的都是熟悉亲切的东西,另外她也打心眼里喜欢陪着向小强这样坐着。她既消快点回到家,见到母亲和弟弟,又消这趟旅行永远不要结束,就这样让向小强抱着,直到永远。
……
船舱里的六个警卫一下午都在打扑克◎小强在舱里的时候,他们都不大放得开。但向小强和秀秀相携坐在船头后,他们就毫无拘束了,舱里不时传出一阵大笑声≈在天黑了,他们让船老大点上船灯,继续在舱里打扑克。
七点多的时候,船驶进同里湖。湖面开阔,但此时天已黑了,只看得到远处村镇的灯火,和点点渔火。秀秀激动的站起身来,努力在黑暗中望着,拉着向小强说道:
“大人,到了,到了,我家就要到了!”
∪逍∷低小强也站起来四下张望,可是什么也看不到。此时船老大大声喊了一声,好像在问什么。秀秀很兴奋,立刻向后回答了一句,手臂指着左边的方向。船老大铀一声,继续摇着橹。
∪逍∷低秀不等向小强问,便对他说,湖岸上就是同里镇了,船老大在问她从哪条水道进镇子。
∪逍∷低小强奇道:
“大船还能进到镇子里面?”
∪逍∷低秀笑道:
“不止进到镇子里面啊,能一直到我家后门呢!”
果然,乌篷船驶进了一条水道,钻过一座石桥,视野一下又变窄了,两边都是青石基岸,一侧留有窄窄的青石板路,另一侧直接就是粉墙黛瓦的民宅。
∪逍∷低小强心目中的江南古镇,就在眼前了。……可惜天已经黑透了,基本看不到什么了。
但行驶了一段,又钻过了一座石桥,镇子里热闹了一些,河两侧的石板路也宽了些,能看到不少行人,悠哉悠哉地走着,互相打着招呼,坐在河岸的石栏上,用听不懂的话聊着天。河两侧经承石阶一直伸到河里,三三两两的妇女,穿着蜡染蓝布做的衣裳,蹲在石阶上淘米洗菜,说笑着。
这时候,秀秀反倒显得有些羞涩,拉着向小强躲进了船舱里◎小强知道她喜欢低调,她从小就在这小镇上长大,镇民全都认识,如今骤然“衣锦还乡”,心中很不适应,怕这样就跟乡亲邻里打招呼。
∪逍∷低秀指点着乌篷船停靠在一户人家后面,说道:
“就是这儿啦,停住吧。”
船老大盯着秀秀,忽然恍然大悟地笑起来,呵呵笑道:
“我说怎么回事呢,从苏州那边看着就像你,穿着这身衣服,戴着大口罩,一直也不敢认……你就是尚老师家的腥逍∷低儿吧?”
∪逍∷低秀摘下口罩,有些羞涩地点点头,笑道:
“大叔……您认得我?”
船老大哈哈笑道:
“那怎么不认得,我家小侄儿就在你妈妈这里念书啊。尚老师的女儿腥逍∷低儿长得漂亮,这一片儿没有姑娘比得上嘛!呵呵呵……”
∪逍∷低秀被他一说,更是羞得脸通红,低头笑着。
这几句话,向小强照例是一句不懂。但他知道自己的警卫排长胡炯是杭州人,姑苏方言也应该听的懂,就跟胡炯使了个眼色。胡炯笑嘻嘻地,小声趴在向小强耳边翻译了一遍。
∪逍∷低秀长得漂亮,镇上人都知道,这个向小强不奇怪。他就有点奇怪为什么秀秀的母亲也姓尚?貌似还是个老师?
∪逍∷低秀谢过了船老大,又羞涩地寒暄了几句,付过船钱,一行人排着队,逐个从船板上跳到水边的石阶上。
这里没有河岸,房子的青石基直接到水里,上面白色的粉墙上开了个小门。水里的石阶往上几级,直接通到小门里。小门旁边钉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四个字:品贤书院。
众人阶而上,后门是虚掩的,秀秀心情激动,直接推门进去,然后站在门边,很有礼貌地躬身让道:
“欢迎来我家……向大人请进……胡排长请进……张班长请进……宋班长请进……”
进得后院,是一个天井,很狭小,但非常整洁,青砖铺地,小院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盆景,还种了一株美人蕉。四周的小楼木柱很简朴,但充满了雅致的情趣。看得出来,秀秀的母亲也是个很有文化修养的人。
∪逍∷低秀兴冲冲地用家乡话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后院似乎没有人◎小强和秀秀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此时,前院方向隐隐约约传来吵嚷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女人,在尖着嗓子骂着什么。
这里只有秀秀和胡炯能听的懂:
“尚小君,你个贱女人……识的几个字了不起啊……你当年那点破事我全知道……别逼我抖露出来……从哪儿捡来个野种,现在养大了,老狐媚子养大的,也是个小狐媚子……放出去给你攀龙附凤……现在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哼,一家人都不要脸……”
∪逍∷低小强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肯定难听之极。他看到,胡炯满脸尴尬,而秀秀已是脸色发白,浑身打着颤,泪水在眶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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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是晚了点,而且少了点……这几天老猫熬夜熬的有点多了,脑力严重不支,有点缓不过来……下一更是明天晚上。嗯,应该是今天晚上了。这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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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集 赝品公主
伴随着高亢骂声的,似乎还有一种清雅低沉的琴声,声音不大,说不清是古琴还是古筝,反正琴声古雅,悠扬自得,萦绕在这座腥逍∷低的水乡书院中。
外边的辱骂一声比一声尖利,和悠扬的琴声形成鲜明对比,大煞风景,简直让人想冲出去,把那个骂人的婆娘掐死。
∪逍∷低小强向胡炯招招手,胡炯立刻明白,在向小强耳边小声翻译起来。当然,那些太难听的字眼儿都被他换成了不太刺耳的◎小强听着皱起了眉头。胡炯这个人他了解,职位虽低,但非常忠于自己。更难得的是,他只忠于自己一个人,而不会去逢迎讨好自己身边的人。他绝不会为了帮秀秀掩饰,而对自己有所隐瞒的。
∪逍∷低小强不禁盯着秀秀。
∪逍∷低秀是捡来的?
此时秀秀已经很难受了,靠着墙,咬着嘴唇,不断望着前院,听着琴声,想冲出去又没有勇气。她转脸望着向小强,突然在他眼中看到了疑惑。
∪逍∷低秀浑身一颤,脸色发白道:
“大人……不是那样的……不是……”
∪逍∷低小强伸手把秀秀揽在怀里,温言道:
“我知道,我知道……”
∪逍∷低小强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听着前院越来越尖利的辱骂◎小强一边抚慰着秀秀,一边示意胡炯继续翻译。
胡炯遵照向小强的命令,轻声翻译着。
前面那个泼妇继续骂道:
“尚小君,你个贱女人,你装什么装!你放腥逍∷低儿那小狐狸上京里勾搭权贵,成顾是吧?啊?现在你们全家的狐狸尾巴都翘起来啦?你给你女儿野鸡插上彩毛充凤凰,还巴巴的把你们娘俩的姓都改了……你以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啊?啊?腥逍∷低儿出去上学之前,你们怎么不姓尚?怎么就姓吴呢?”
胡炯这个“同声翻译”刚翻译到这儿,向小强的心里像被响雷雷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嘭嘭跳着。秀秀也听到这一句,一下子抬起头来,望着向小强,哭道:
“向大人……你……你听我解释……我……”
∪逍∷低小强脑袋蒙蒙的,但还是把秀秀搂在怀里,轻轻抚着,下意识地,嘴里的温柔话语都出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我不知道你以前姓什么,但我爱的是你,不是你这个姓……”
∪逍∷低小强的贴心话语,让秀秀一下放开了,在他肩头失声痛哭。
∪逍∷低小强轻轻抚摸着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低头看着怀里的秀秀,脑中却控制不住冒出两个字:赝品……
……自己一向窃以为得意的秀秀、“琉球公主”,竟然是个“赝品”?……虽然向小强自己也知道,自己爱上秀秀,绝不是因为她的高贵身份,而是她这个人,但自从知道了她很可能就是琉球公主后,作为任何一个就要把她娶到手的男人,怎能没有占了大便宜的兴奋?就像收藏界的“捡漏”一样,花了很小的钱买的东西,后来知道是稀世珍宝,那种巨大的喜悦是难以描述的。
虽然向小强不打算借着秀秀跟尚王府拉关系,也不打算捞个“琉球驸马“的身份;虽然自己说过:不管秀秀是不是公主,她都是他心目中的公主;但他也是男人,总免不了某些庸俗想法。自己能够在身边当小秘的、能够在怀里抱着的、甚至能够压在身下的女孩,是位公主……虽然没有封号、不受官方承认,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公主……这种快感,向小强是非常渴望拥有的。
∪逍∷低在突然有了怀疑,虽然他自觉对秀秀的爱不会减弱,但心中的那份疑虑、别扭,就像床铺下面塞了个核桃,硌的难受。
夹在漫骂声中的,依然是若有若无的琴声,仿佛毫未受影响。
∪逍∷低小强低头柔声问道:
“秀秀,那里面弹琴的,是谁啊?”
∪逍∷低秀抬起脸,委屈地说:
“是我妈妈……”
∪逍∷低小强虽曾想到可能是秀秀的母亲,但还是暗暗惊诧』人家堵着门口骂,还能这么怡然自得地弹琴,这真是……向小强立刻对这位未曾谋面的丈母娘充满了好奇的敬意。
他拍拍秀秀,对她说:
“走,我们进去吧,见见她老人家。”
然后轻手轻脚地,径自走进前院,生怕惊扰了琴声。
前院只有一小块空地,种着各种花草,一只小竹架子上爬满了藤蔓,结着几只葫芦。
葫芦藤旁,斑驳的月光洒在地下,一位女子的背影坐在轮椅上,正在埋头抚琴,仿佛深深地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对门外的骂街充耳不闻。
她身后一个少年垂手站着,但不时抬头望向门口,后背一动一动,仿佛按耐不住,随时要冲出去打架似的,但又望着抚琴的女子,只得规规矩矩立着,不敢妄动。
这大概就是秀秀的母亲和弟弟了吧?
这一幕让向小强很惊讶,心中一下对她母亲充满了深深敬意。他蹑手蹑脚地绕到侧面,想仔细看看他们。
月光洒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向小强更惊讶了。这个女子看上去只有三十六七岁,更关键的是,她虽然也是容貌清秀,但和秀秀根本不像!一点像的地方也没有!
难道,秀秀真是捡来的?
这个女子坐在轮椅上,似乎是双腿残疾,穿着粗布衣服,朴素,但很雅致。轮椅前摆着一张小破桌,上面放着古琴◎小强看清楚了,不是古筝,而是古琴。她勾着头,张开双臂,一下一下地揉拨着琴弦,闭着双目,轻轻移动着脑袋,完全融入自己的琴声了。
这就是秀秀的母亲?尚小君?这个“品贤书院”的主人、那个“尚老师”?
此刻,门外的那个泼妇还在不停叫骂,一点都不知疲倦,向小强都恨不得冲出去,把那煞风景的婆娘给杀了。
尚小君身后的少年看上去十八九岁,小伙子也是眉清目秀的,长得就和这女子像多了,一看就是母子俩。他低着头,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突然,他看见了向小强,指着向小强,惊道:
“啊……”
尚小君没停止抚琴,但抬头望着向小强,很惊讶地端详着他,慢慢的显出释然、满意的表情,对他微笑着缓缓点点头。
∪逍∷低小强也恍然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回应着,抄着手站在那里,神色尴尬,就像是个小偷被逮到一样。他万没想到女婿第一次拜见岳母,竟然是这一副情形。
……她认出我是向小强来了?那应该知道我是她女婿吧?
但是那个少年明显认出来了,热切、崇拜地望着向小强,激动地搓着手。要不是惧于母亲,恐怕早就冲过来和姐夫说话了。
∪逍∷低小强这才想起来秀秀,他猛然转头,看到秀秀偷偷倚在前院的小圆门上,捂着嘴,静静流着泪,殷切地望着母亲的背影,但还是不敢过来。
∪逍∷低小强不禁感叹着岳母的家教之严,一双儿女被教育得规规矩矩的,只要母亲在抚琴,情绪再激动,都不敢乱走乱动。
尚小君双手加快,很快音律高亢起来,乐曲进入尾声。最后一拨琴弦,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逍∷低秀低着头跑过来,到她面前垂着首叫了声“妈妈”,然后“哇”地一声,扑在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尚小君大概是先看到了女婿,估计到女儿也会来,未显得过于惊讶,只是抱着秀秀,柔声安慰着,让她趴在怀里哭了个够。
这时候那个少年也大步过来,激动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小强,打着颤道:
“你……你就是向大人?”
∪逍∷低小强拍着他双臂膀,也打量着他,呵呵笑道:
“我就是向小强。你是秀秀的……”
“姐夫!”少年兴奋地喊着,“尚秀是我姐,我是她弟弟啊!”
∪逍∷低小强看这个小舅子对自己还挺崇拜的,蛮高兴,刚想问他叫什么,在哪里上学,秀秀抹着眼泪跑过来,躬身对向小强道:
“大人,我妈妈请你过去。”
∪逍∷低小强连忙跟着秀秀来到岳母面前,深深一个长揖,说道:
“腥逍∷低拜见岳母大人!”
尚小君抬头打量着向小强,再望着秀秀,露出满意地微笑。
“小强啊,”她欣慰地点点头道,“好好待我的秀秀。”
尚秀的母亲一开口,竟是一口字正腔圆的大明官话◎小强不禁暗暗称奇。
“请岳母大人放心。”
尚小君又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