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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妍看着旁边虎子爹娘惊奇的眼光,心里一凛,一抖索,在洗还是不洗之间挣扎了一会,还是乖乖地放脚到盆里,只是稍微洗了一洗就抬起了脚。
虎子爹娘这才觉得她只是懒而已,摇头笑了一笑,给她擦干了水珠。虎子也洗好了,心里还沉浸在快要上学堂的喜悦中,欢快地说:“爹娘,我去睡觉了。”接过虎子娘递过的一盏小油灯,用手护着,开了门走了出去。
佟妍还在考虑她会在哪里睡觉时,虎子爹娘也洗漱好了,抱了她往原来她躺着的那个房间走去。
虎子娘整了整床铺,将佟妍放在靠墙壁的最里边,虎子爹睡在最外边。虎子娘轻拍了拍佟妍道:“睡吧。”自己却不急着睡觉,从一旁桌上一个小箩筐里拿了针线,就着灯光做了起来。
那两人虽然是这身体的父母,可对佟妍来说却是陌生人一般,如今要共眠一床,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但她心里还迷迷瞪瞪的,又怕被人怀疑,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
她记得自己在前世时很小很小就与父母分房睡了,而在这里,2、3岁的小孩与父母一起睡还是很正常的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大人,干脆一上chuang就闭上眼睛装睡,谁知道,她的灵魂是20岁的女大学生,身体却是个3岁的小孩,装着装着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半夜醒来,是被一阵异响惊醒的。
灯已经熄了,眼前是一片黑暗,可耳旁传来一阵细细的喘息声和嘤咛声。
佟妍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是什么声音,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可是个连恋爱也没有谈过的学生,可并不代表她不明白这男女之事。
她用力的拉着被子,想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蒙起来。可是,她这边动作一大,身旁的虎子爹娘却发觉了,静了下来。佟妍忙停下了自己拉被子的动作。
一会后,虎子娘微微喘息着试探地唤了一声:“囡囡?”
佟妍不应声,假装发出睡熟的平稳呼吸。
虎子爹娘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吵醒女儿了,只是睡梦中翻了个身,我们继续。
这边佟妍脸烫得快可以烫鸡蛋了,心里暗暗发誓:明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和这对夫妻分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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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关于女主的姓的问题,也许之前打惯了“佟”字,一打拼音出现的都是“佟”在前面,贪图方便,就将“童”改给“佟”了,反正现在发的还少。这个,没异议吧?
感觉写得好清水啊。也许会这么平淡无奇好长一段。请看文的同学耐心些。
溜走。
五、清晨
第二天,待佟妍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爬起来,睡觉时身上穿得单薄,一掀被子,冷得一抖索,情不自禁地往被窝里缩了一缩,不竟暗笑:年龄变小了,这冬天赖被窝的习惯倒是留了下来。
抬头看到床头边的椅子上搭着几件小衣服,大概就是自己的了,窝在被窝里在起床与不起床之间挣扎了一会,叹了口气,还是爬过去,伸手够了衣服在手里,瞪着这与现代的衣服款式完全不同的小衣服,提起来研究了半饷,总算大致明白该怎么穿了。
佟妍一边将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嘀咕着:嗯,这半幅衣襟该往这边穿过来,这个带子应该这么系……噢,买嘎,这个袜子是系带的,真是不方便……
佟妍挥舞着小手小脚,艰难地弄了半饷,终于将衣服给穿好了。探头往床沿看了看,一双小布鞋放在地上。地板黑呼呼的,看来是夯得实实的泥地。床沿有些高。她只得背过身子来,慢慢地将身子往床下探,挪下了床,一边在心里暗暗叹气,突然变成这么小的萝莉,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突然变得这么“青春”高兴呢,还是为自己做也什么也不方便叹气。
她蹲在地上,穿好了鞋子,看来衣服穿厚了点,走起路来好像小企鹅一般,一步一晃的。到了门边,她踮起脚尖,伸手勾起乌金一般的铁门环,用尽全身力气拉开门,“吱呀”一声轻响。
看到厨房里飘来的米饭香味,和印在墙上的暖暖火光,佟妍往厨房里行去。
虎子娘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锅里热气腾腾的。让人在寒冷的清晨也感觉到一阵温暖。
虎子娘转头看到了佟妍,脸上又显出了惊奇之色,惊异地叫了一声:“囡囡?”放下手里正在忙活的东西,走近来看了看佟妍,拉了拉她身上的衣服说:“这是你自己穿的?”
佟妍看着她,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了,也许讨好了她日子会好过些。可是,张了张嘴,那一句“娘”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口,便什么也不说,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虎子娘高兴起来,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柔软的嘴唇触在娇嫩的肌肤上,有些痒痒的。佟妍却发现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对自己这样亲密的举动依然抗拒得很,身子往后面微微一让。
虎子娘却对她这细微的抗拒没有意识到,微笑着道:“咱囡囡长大了,会自己穿衣裳了。”说着替她整了整穿得不甚整齐的衣裳,转手从大锅旁边的一个小些的锅里舀了勺水,试了试水温,从旁边的粗土陶大水缸里加了一点冷水,递给佟妍。
佟妍注意到这灶台也是两截的,前面一截大概是煮饭菜用的,正在蒸着饭,而后面一截是烧水用的,灶火在煮饭的时候,火苗也可以将后面的一口锅里的水热开。
现在见虎子娘将水递过来,便接了过来,估计是给自己漱口的,左右看了看这厨房里是没有可供下水的洗手盆的,一旁摆着三、四个承接废水的潲水桶,想了想以前好像在乡下见过大门口一般是有小水沟的。便摇晃着穿过客厅,到大门口漱了口。将水吐在旁边的一个小水沟里。看来果然是没有猜错,虎子娘并没有对这表示惊奇。
佟妍漱口后,觉得嘴里清爽了点,抬头向四处张望着。终于,第一次对她住的环境有了一点了解。
不远处是一片山村,炊烟绕绕地盘在山村上,衬着村子里的一些绿树,村边的竹丛和树林,影影丛丛的。远处是一片稻田,只是还没有开耕,看上去黄扑扑一片。再远处是远山如黛,笼在一层晨曦的薄雾中,这一切看起来,倒像是一副山水画儿一样。
而她住的这户人家,并不是在那一片山村里,而是在山村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做的几间房子。正中是正屋,就是客厅加厨房的这间,旁边是虎子爹娘的房间,在客厅旁边还有一间,窗户开着,但门锁着,昨天晚上看虎子好像是往这件屋子走的,看来是虎子的房间。虎子房间旁边还有一间,看起来小一些。不远处是一间看起来是后来加建的房子,屋檐下堆着些柴火。
再往后是一间,佟妍猜测是一间猪栏,因为里面正远远传出一阵猪的叫唤声。
而屋前的空地上,开辟了几块菜地,菜地里种了些正开着紫色小花的四季豆,几丛萝卜,还有一些油菜、大蒜之类的青菜,佟妍也认不全,也就前世常吃的几样还认识。菜地旁边有一丛竹子,竹下围了一个小竹篱笆,里面养了几只鸡,一只大公鸡趾高气昂地领着几个小母鸡在散步,母鸡们不时咕咕地叫上几声,啄啄泥地。一旁的破旧木槽里有些吃剩的米糠和青菜屑,旁边搭了几个笼子和简易棚,看来是鸡舍了。
突然听得虎子娘在厨房叫她,她忙转身往厨房走去。
虎子娘从锅上蒸着的倒立的木桶一样的饭橧里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饭,倒在手上,握成一个小小的饭团,用旁边一排调料罐里,舀了一小勺酱油,洒在饭团上,递给佟妍:“给,吃吧。”
佟妍握着那暖暖的饭团,咬开一口,一阵米饭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知道是她饿了,还是刚蒸出来的米饭特别的香,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只是这半天也没有见到虎子爹和虎子,她倒不是关心他们,只是觉得奇怪,这么一大早的,他们会去了哪里呢,有心问一问,这那句“爹”和“哥哥”怎么也叫不出来,只得闭口不言了。
想起这个,她又想起了前世的爸妈和哥哥,暗地里将前世的爸妈和哥哥与现在的虎子爹娘做了个对比:爸爸儒雅,而虎子爹粗犷憨厚;妈妈时尚温柔,而虎子娘土气朴实;哥哥英俊倜傥,而虎子……一个小P孩。她心里怎么也还是觉得她是现代的佟妍,不是这世界这家人的“囡囡”。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佟妍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嘴里的饭团好像也没那么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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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真如我预料的一样,这文写得真是絮叨啊。嗯,争取以后的章节不那么絮叨吧。
六、争执
在快吃早饭的时候,在虎子娘的张望下,虎子和虎子爹回来了,一路欢声笑语的,远远的就听到了他们的笑闹声。
佟妍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身影渐渐走近,发现他们的脸冻得红红的,嘴里呵着热气,身上的衣裳有点湿。虎子手里提这两只野兔,虎子爹肩上抗着一只黄麂。野兔还活着,只是脚上有夹伤,黄麂却已经是活不成了。
原来他们是一早收猎物去了。
虎子娘迎了上去,脸上也带了笑意道:“喲,看来收获不小呢。快进屋子暖一暖,看你们冻的。”
虎子爹将黄麂往地上一放,坐在虎子娘刚从灶堂掏出来的火盆旁,伸手近火烤了烤道:“呆会我将黄麂洗剥好了,拿到集市上卖去,兔子就留在家里吃罢。刚过完年,家里的腊肉也剩下不多了。”
虎子娘应了一声,便忙碌着端水给虎子爹和虎子洗干净了手,又摆上了饭菜。佟妍看着桌上的米饭和青菜,还有一碟大蒜炒腊肉,很是无语,她一直觉得早餐应该是吃粥就包子、汤粉汤面、或者牛奶面包……而不是这米饭。
但后来她发现在这古代世界的农村,没有早餐这一概念,早饭的食物也大多是米饭,年成差些的时候,早餐和晚餐吃的都是米菜粥。而汤粉、汤面等等,就不要去想了。
看来,很多习惯都是要改的了。这里不是现代。
吃完饭,佟妍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两只野兔,看着它们瑟瑟发抖的身子,突然就觉得很是悲悯,它们也是强行离开了自己的安乐窝的吧,一如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着诡异的古代。
她抬头看着还在吃饭的虎子爹,怯怯地开口道:“能不能不要杀这两只兔子?”
虎子爹愣了一下道:“什么?”
佟妍低了头,轻声道:“它们好可怜。”
虎子爹摇了摇头道:“它们受伤了,很难养活的。”
但佟妍固执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虎子爹。虎子爹有些不忍看着她祈求的眼光,转开头去摇头道:“不是爹不想养着这两只兔子,实在是夹伤得重了,很难养活的。”
佟妍的眼光暗淡下去,看了看那两只兔子的腿,果然是血肉模糊得伤得很严重。虎子娘道:“那就养着吧。囡囡刚大好,若能养生两只兔子,也算是行善积德。若不能养生,那也是这两只兔子的命数了。”
佟妍听得答应了,高兴地笑了起来,想说“谢谢爹娘”,可“爹娘”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便低声道“谢谢。”
谁知道,虎子爹、娘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了诧异。
虎子也笑道:“妹妹怎么学会客气了?”
虎子爹道:“既然这两只兔子要养活。这腿上的夹伤就要先治好了。”解开了缚着兔子的绳索,让虎子从厨房里打了些水,清理了兔子的伤口,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从里面拿了些灰灰的药膏,敷在兔子的腿上,用碎布条绑好了,放进鸡舍里。惊得那几只鸡鸡飞狗跳的。
虎子又从菜地里摘了些新鲜的菜叶子,放在兔子面前。但那兔子可能是受了惊吓,又受了伤,都不肯吃食,挤在一起瑟瑟的。
佟妍与虎子正趴在篱笆上看着兔子,突然听到一个有些夸张的声音道:“喲,囡囡大好啦?我说没什么事的吧,这不就好了吗?这可太好了。”
佟妍听着声音转身看去,见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正往家里走来,却不认识是谁,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只沉默地看着。
虎子冷冷地看着她们道:“你们来干吗?”
那女人却不理虎子,赶过来拉着她的手,扶着她的头看了看道:“我说呢,左右不过小孩子玩儿推了那么一下子,哪有那么严重?除了额角一点青紫,也没见留下什么疤痕嘛。这景新媳妇也太紧张了些,闹得满村不得安宁的,倒像是我家方贵儿下了多重毒手一般。”
佟妍听她的口气话语,像是说虎子娘故意将她的伤势夸大了一样,不由得皱了皱眉,甩开她的手。
那女人往鸡舍里看了看,一脸惋惜地道:“看来也没伤着什么嘛。那麻点母鸡还是我送来下蛋给囡囡补身子的呢,一天下一个蛋,没有间断呢。”
这边屋里的虎子爹、娘也走了出来。那女人连上带了一丝假笑:“景新、景新媳妇,我听说你家囡囡好了,特地来看望下呢。”
虎子娘脸上有不满,皱眉道:“方二嫂子,你刚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家方贵推了我家囡囡跌倒了,昏了两天是人人都看到了的,吴太婆也来看过了,可有错儿?如今大好了,这是我家囡囡福大命大,上天佑着呢。如今你来了,却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倒像是我故意夸大了囡囡的伤势讹你家一样?你也多少有些儿良心罢。”
那方二家的嘴里冷哼两声道:“你看看囡囡的头上,一点血丝儿也没磕破,这就昏了两天?想来你们这样的人家,生出的女儿自然是不同的。”只是这句“这样的人家”语气轻蔑之极。
虎子娘脸气得红了,厉声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啦?我们不偷不抢的,靠着自己的双手清清白白地过日子,碍着谁了?我看你不是来看望囡囡的,倒是特地来说我家讹了你家的母鸡,你拿回去罢,我家也不要你的东西。”说着便往鸡舍来抓鸡。
虎子一把拦住鸡舍门道:“凭什么?方贵推了我妹妹伤得那么重,他家就送了这只鸡过来,可是差点拿我妹妹的命换来的,一只母鸡倒是给多了?凭什么还回去?”虎子娘听得有理,便顿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
虎子爹拉了拉虎子娘,脸色阴沉地道:“方二嫂子,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嘴里经常是不三不四的,我也不多计较了。我佟景新家不欢迎你,你请回罢。”
方二家惋惜地看了眼鸡舍里的鸡,又看了看虎子爹阴沉的脸庞,不敢多说什么,却摆出一副高傲的纸老虎模样,拉着在一边贼眉鼠眼打量着鸡舍里的两只兔子的方贵离开了。
虎子怒视着她们,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声。
佟妍看着这一场闹剧,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何那方二家的说起“这样的人家”会一脸的轻蔑?这样的人家是怎样的人家?
只是,她看了看那三个黑沉着脸的佟家人,什么也不敢问。
七、家务
虎子爹娘忙活了一阵,加上虎子在旁边打下手,不久黄麂就被洗剥干净了,留了一小块黄麂肉在家里,其余的装好了放在两个竹篮里,上面蒙了一块薄薄的纱布。
虎子娘忙赶着道:“快些儿,再晚就赶不上集市了。”
虎子爹进了房内,换了一套见人的衣裳,这边虎子娘也打扮了一下,将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的,说自己年前忙着没有去镇上大姑母家,今儿与虎子爹一起去一趟才好。又吩咐了虎子几句,让虎子别老记得贪玩,要记得喂鸡喂猪,照顾好妹妹,别打架闯祸的。
虎子满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