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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卢梭
“原来如此,难怪你的解释你弟弟会听不进去。”
“是啊,从那以后,他就也知道了我就在北京当律师。我想他见过我之后,应该也回去问过爸爸的,可是他的态度却没有任何的改变,爸爸也没有给我和妈妈来过电话,我想,胡旋的疑问依然被他回避了……”
“我想他现在身居高位,恐怕是不愿意因为我们,改变他平静的生活了。因为他的态度,我也没有把发现弟弟的事情告诉我妈,怕他伤心……”
“雪上加霜的是,胡旋本来就对我有些仇视,可是偏偏我又在杨丽珍那个案子上碰到了他,并且最后打赢了官司。那件案子,我想是让他更恨我的重要原因,我能有今天的下场,应该也和那个案子逃不脱关系吧。”
说到这里,胡凯已经将一段长达几十年的家庭纠葛说的清清楚楚。袁卉和陈可羽都没有想到胡凯和胡旋的关机居然如此的复杂,这样一个检察官带着强烈的个人感情的案子,对于律师和被告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袁卉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还是回到案子本身上来。“我也是今天才了解情况,出去以后,我会找胡旋谈谈,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吴随心和王长春那两个关键证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和他们谈。不过如果真的是像你说的,胡旋对你有那么大的意见,我想这件事就不那么好办了,而且老胡你又那么不小心,我想你应该有点思想准备……”
尽管袁卉没有把话说的非常清楚,可是并不妨碍胡凯理解她的意思。“我知道,从胡旋坐在我面前,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让阿羽去找你帮我,我就信的过你。至于结果,那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听天由命吧。”
袁卉站起身来,“那我们先走了,我还会再来看你,向你通报案情的进展情况。外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胡凯想了想,“阿羽,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胡律师你说吧,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陈可羽爽快的回答。
“我妈和我妻子女儿都在外面,改天你到我家去,想办法带他们进来看看我可以吗?你去过我家,应该记得在哪里吧?”
陈可羽点点头,“没问题,我记得你家在哪里,改天我就过去。把他们一起带到这里来见你。放心吧。”
“好的,谢谢了。不过我的母亲年纪大了,我不知道我老婆和她说我碰到的事没有,所以你说话最好稍微小心点。如果可以,去之间最好给我的老婆打个电话。”胡凯细心的吩咐着,而陈可羽则一一点头答应。
“还有,卉,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袁卉有些意外,“你和我还说什么请求?有什么需要办的你直接说。”
胡凯惨然一笑,“我猜你刚才已经想到如果胡旋的态度强硬,你就要申请回避了是吧?”
袁卉点点头表示承认,对于胡凯能猜出她心里所想,她并不十分奇怪,“他如果一心想要报复,那对你非常不利,我想你也明白的。而且你们的兄弟关系很容易证实,你的姓都没改,我想回避申请得到批准的可能性应该是相当的大吧。”
“没错,如果你去申请,按照和胡旋的关系,他几乎肯定是要被要求回避的。可是我想求你不要申请回避,可以吗?”
袁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以他的态度,再加上现在他手里掌握的证据,你恐怕会万劫不复的。这可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老胡!”袁卉的口气很重,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为胡凯担心。
胡凯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我还是希望能一次解决我和胡旋,还有我们家的事,如果这次你申请回避了,他肯定还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是你无论什么挑什么时候解决,也比这次好呀。难道你会不知道一旦败诉的可能后果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正是因为这样,这次才是最好的机会啊。不要劝我了,就算我丢了执照,甚至去坐牢,难道我还会养不活自己吗?”
面对胡凯的固执,袁卉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勉强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请求。之后和陈可羽离开了看守所。
出了看守所,袁卉带着陈可羽直接往检察院而去。一路上,袁卉都没有说话,陈可羽坐在副架势座上,也没有主动挑起话头。小车就在沉闷的气氛中,开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车停到了检察院边上。
这是陈可羽第一次来到林影的工作场所,检察院里的人来来往往,不过袁卉似乎熟门熟路,在一路和人打招呼之中,很快找到了地方。连陈可羽也佩服她转换角色以及表情的迅速。刚才还一脸的不愉快,一下车,马上又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这里办公环境还是老式结构,虽然胡旋有自己的办公室,可是他和林影之间,却不是像胡凯和陈可羽那样,一个里间一个外间。而是面对面的坐着两张办公桌。
看到袁卉和陈可羽进门,林影显然并不十分意外。看来她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胡旋虽然站了起来,伸手延客,可是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对袁卉和陈可羽的到来,并不是持着什么友善的态度。袁卉忍住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而胡旋则远远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这样的情况下,林影也不好走过去,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陈可羽。
胡旋先开口的,很可惜,他的第一句话就将他决不友好的态度表现出来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对于这样的明知故问,袁卉也没辙,“胡检察官你好,胡凯律师因为涉嫌辩护人妨害作证罪,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我接受了他的委托,为他代理此案。您是本案的主诉检察官,我今天来,就是和您沟通一下,并且希望能够在起诉前的这个最后的侦察阶段介入此案。您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胡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的喝着,没有马上开口回答袁卉的问题。袁卉也没有着急的样子,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等待回答。在两个人目光的交锋中,时间和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这么严肃的时候,陈可羽却偏偏想起了武侠小说,似乎那些所谓的高手,在交手之前,总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比比气势的。没想到胡旋和袁卉也有这样的恶趣味。
心中所思,不经意的就在脸上表现了出来。胡旋和袁卉忙于对视,对他的异常无暇顾及。可是另外有一个人却是一直在注意着他,那就是林影。看到陈可羽脸上露出的似有似无的笑意,林影不知道陈可羽想到了什么,可是却毫不怀疑他已经神游万里。
轻轻的一声咳嗽,陈可羽回过神来。尴尬的看见林影正在好笑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也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掩饰。
不过林影的咳嗽惊醒不止是陈可羽,还有“战斗”中的胡旋袁卉两人。胡旋也咳嗽了一声,开腔了,“你当然可以介入调查了,这是法律赋予你的权利,我又怎么敢阻止……”
胡旋忽然拉长了语气。“不过,参与调查还是需要你自己的主动的,毕竟我们不可能做到每次取证以及询问证人还有讯问被告都通知你嘛……”又是拉长的腔调。
袁卉几乎忍不住要发怒了,陈可羽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袁卉,嘴里同时开始说话,“胡检察官,我听说你和胡律师是亲兄弟呀?不知道是真是假。嗯,胡旋胡凯,凯旋,还真是有可能呢,你们俩看上去又长的那么像。”
胡旋还是那么容易冲动,听到陈可羽的话,他当即就发怒了,“胡说,我和他不是兄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到处造谣!”
陈可羽好整以暇,“是吗?不是兄弟就好,如果是就麻烦了。胡检察官从事法律职业这么多年,对于回避制度一定很熟悉。好在你们不是兄弟,如果是,那是肯定要主动申请回避的,对吧?”
胡旋一滞,似乎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陈可羽的问题。不过好在他马上又反应过来了,“是啊,我和他没有关系,否则我早就主动申请回避了。”
陈可羽笑笑,“我就知道胡检察官不是因私废公的人,所以胡检察官也同样会很乐意的在这个案子的调查过程中给我们以最大的方便,对吧?”
胡旋的目光中闪过愤怒,可是最终,还是无奈的点头,“是啊,既然法律有明确规定律师可以介入调查,我当然会积极配合的了。”
这一个回合下来,以陈可羽的完胜告终。林影好笑的看着陈可羽和胡旋,对于陈可羽语带机锋的说话方式,似乎有些好奇和佩服。而对胡旋,其实她看到这个案子,首先是为陈可羽担心。之后,机敏的她同样也猜出了这个案子的不同寻常。从胡凯的名字,还有从胡旋不同寻常的态度中。
今天胡旋摆明了不配合的态度,她也觉得不合适,可是作为助理,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是不敢随便发话的。好在陈可羽利用了胡旋一定要亲自告倒胡凯的心理,漂亮的让他乖乖的退步,否则今天的见面恐怕就要不欢而散了。
在胡凯对陈可羽不满和警惕的目光中,袁卉赞许的看了一眼陈可羽,举起陈可羽刚刚递给她的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看到她的动作,陈可羽几乎忍不住又要笑出来。刚才喝茶的是胡旋,那时他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而现在轮到袁卉了,同时,天平也朝这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倾斜。这样的对比使得喝茶这个原本简单的动作有了无比的象征意味。
看到陈可羽掩饰不住的笑意,林影又是一个瞪眼,这次她看见陈可羽看着袁卉喝茶露出的笑容,七窍玲珑的她猜出了陈可羽笑的原因。是以瞪陈可羽的同时,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袁卉喝完茶水,又缓缓开口。“今天来,是想以律师的身份,了解一下关于我得当事人胡凯一案,监控方手里都掌握了哪些证据,这些证据是否经过了核实。”
胡旋的眼神忽然有些闪烁。在袁卉和陈可羽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落于被动,所以对胡凯的律师的询问,他的腹稿是直接想办法找个借口拒绝。可是现在这个办法显然已经不可行了,他在脑中快速的思考着办法。
可是袁卉却显然不愿给他足够的时间,“胡检察官,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非常苦难吗?”
胡旋无奈,只好直接回答,“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主要就是王长春的证言和那段录音,至于其他的,我们还在进一步的侦察之中。”
“好,那我想看看王长春的证言,还有听下那段录音,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既然已经说了,胡旋干脆表现的十分大方,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袁卉,“这是王长春的证言,你先看看,至于录音,那个MP3现在在保险柜里锁着,没那么方便,还是改天吧?”
袁卉却并没有表示意见,只是默默的接过了胡旋递过来的卷宗开始翻看,陈可羽也和袁卉一起在浏览。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又开始变得沉闷了起来。空气中只有外面不断的脚步声。
估计袁卉和陈可羽看完这些需要一些时间,胡旋转回过去,又开始办公。由于胡旋已经转向了她,林影也就不再看着陈可羽,而是默默的拿起笔在写着什么。
第五章 兄弟阋墙5
Everylawhasnoatomofstregth,asfarasnopublicopinionsupportsit。(若是没有公众舆论的支持,法律是丝毫没有力量的。)
——美国废奴运动领袖菲力普斯W
十几分钟之后,袁卉终于看完了那些材料。
“就凭这些,你就准备要起诉胡凯吗?”这是袁卉看完之后的第一句话。陈可羽心中暗道厉害,不管情况怎么样,这句话无疑就能起到先声夺人的效果。
果然,胡旋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觉得王长春的证词加上那段录音还不足以证明胡凯有引诱证人改变证词的行为吗?”
袁卉看到胡旋果然没有察觉她的意图,气势降了下去,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没错,我觉得,至少凭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达到起诉的标准。原因有二,第一,那段录音的真实性还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明。第二,不管是录音还是那份证词,都来自王长春,所谓孤证不能定罪。这样的两份证据,还不如说成是一份来的恰当。如果是王长春恶意陷害呢?”
胡旋听袁卉条条道道的说了两条理由,明明知道她的话属于七分合理的话中夹着三分的胡搅蛮缠,可是偏偏一时之间却拿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她。好在此时旁边的林影看到上司有事,以下属服其劳了。
“袁律师,恐怕你说的不太确切吧?证词和录音虽然都来自王长春,可是我不知道您是真的有所误解呢还是有意为之,总之我觉得您把这截然不同的两种证据说成了所谓‘孤证’,似乎有些欠妥哦?”
袁卉对于这个明显的破绽被揭破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林影问及,她也无甚不安,只是巧妙的绕过。“刑法上,要认定一个人的犯罪事实,需要有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而这个案子,从你们的卷宗里,我还没有看出什么证据链。还有,即便是胡凯的行为被认定,他这样的行为到底只是违反职业道德和律师条例的行为还是已经达到了犯罪的标准,我觉得都还是可以商榷的,所以,到底是否予以起诉,我希望你们还是认真考虑一下。”
对于是否起诉,恐怕胡凯心中早有底线,所以袁卉也知道自己所说的并不会有多大的用处,只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果然,胡凯在听完袁卉的话后马上开口了,“不管怎么样,胡凯妨害作证的事实是可以认定的,依据这样的事实,已经足以对他提起起诉,所以不起诉是不可能的。至于最后他被判有罪还是无罪,那就是法官的事了。”
袁卉虽然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脸上依然装出了愤怒的样子,“胡检察官,我想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是极其不理智和不可取的。尤其是我们这样的法律职业,更要尽量排除个人因素的干扰,只有这样才能对事情做出正确的判断。”
胡旋听到袁卉的话,马上站了起来,脸怒的通红,开口回击,“袁卉律师,我想我也有必要提醒你,无端的指责我将个人敢情带到工作中,同样也是非常不可取的。这样的话,对于我这样一个国家公职人员,一个检察官来说,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指控,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收回这样的话!”
袁卉也马上站了起来,“有没有我想胡律师你自己清楚,不用我说。”说完不等胡凯开口反驳,又接着说,“好了,我今天下午想到看守所询问本案的证人王长春,我想胡检察官没有意见吧?”
胡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挥了挥手,“我能有什么意见,你自便吧!不送!”
袁卉走了出去。陈可羽早已经站起来,可是由于气氛尴尬,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向林影匆匆道别之后,随着袁卉而去。直到陈可羽和袁卉都已经走远,一直站着的胡旋才坐了下来。
胡旋的对面,林影还望着门外,有些失神。胡旋一转过头,看到了林影的眼神。心中对于林影的一些表现顿时了然。
“嗯哼,”胡旋咳嗽了一声,伸手过去拿桌上的茶杯。
林影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转过头,低下来看着桌上的东西。胡旋忽然笑了,“小林,你的脸好像有点红啊?难天气有那么热吗?”
胡旋带着戏谑的口气,林影当然听出来了,只好吭吭疵疵的回答,“有吗?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