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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喊了一句,‘你想怎么样?’然后就看到他们两个拉扯起来。”
“因为小孩子吵架这种事情在我那里经常都要发生,再说我在工作,也就没管,只是看着。后来我看他们两拉扯了半天,卢青就被另外一个孩子给推dao了,那孩子把他推在地上了之后,就进来网吧了。”
“后来卢青来找他,我怕出事,就问他找他想干什么,还让他不要在我的网吧里面闹事。卢青说他没准备闹事,只是想找那个小子说清楚。后来他们两个就出去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相比卢青的整容,王长春的话似乎只能算的上化妆了,看上去只有非常微小的一点点不一样。不过字里话里还是透着“卢青还是比较规矩”的意思。不过这样的化妆破绽显然就更小了,以至检察官都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强烈置疑的地方。
下面一个是吴随心,不过到此为止,检察官至少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本案的被告,和两个(虽然现在只问过了一个)证人不约而同的翻供或者改变证词。而这个吴随心,例外的可能性似乎已经几乎没有了。
果然,吴随心的证词如下。
“那天刚好轮到我值班,我一个人在街上巡逻。走着走着,刚好看到前面一个孩子看上去非常的眼熟,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卢青。然后我就发现这个孩子好像有点不对。他的眼神好像很惊惶的样子。往下一看,还看到他的衣服上有血。”
“我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的时候,卢青好像还没从惊惶中恢复过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不过我反复的盘问,总算还是把事情弄清楚了。他好像砸了人。我听他的意思,不过他好像不知道那个人死了没有。吓的我马上就把他带到了他爸那里。因为那里离他父亲工作的地方比较近,而且他父亲也是一个警察。”
“卢青没有说什么就跟我去了卢汉的单位。然后在卢汉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了。一边说还一边哭。卢汉听了非常的着急,就马上带了他们单位的人和我到案发的现场去了,到那里的时候,于强已经死了。我们采取了保护现场的措施。然后就和卢汉送卢青去自首了。”
由于吴随心在之前的卷宗中的答话始终保持着一种语焉不详的艺术,所以在庭审上,法官对比看来,吴随心的话只是比卷宗中的话具体化了而已。
至此,在本案的质证阶段,所有的证人证言和犯罪嫌疑人自己的供诉,已经由原来的“挑起冲突、目的报复、将人击倒之后又补上几砖头致起死亡,最后逃逸”全面的变成了“碰到冲突,意图解决、被动将人击倒,为自救再次击打,未知死亡与否的情况下,碰到熟人,主动自首”。
在检察官没精打采的照本宣科朗读完公诉词之后,是胡凯的辩护词。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我认为,公诉方起诉我的当事人故意杀人罪是不合理的。在前面的庭审中,在对被告人的讯问和对证人的询问中我们都可以知道,被告卢青,他当时的心理状态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将于强击倒,而不是将其杀死。所以,我认为判定被告是故意杀人罪显然是不妥的。准确来说,被告的罪行应该是故意伤害,当然,我不否认被告的故意伤害,还有致人死亡的情节
此外,我还要提请法庭注意,在本案中,被告之前存在与被害人于强的冲突,而且法庭调查查明,在冲突中,于强表现的较为无礼。此外,作为年轻人,在与人发生冲突之后,存在不冷静也是比较正常的,王长春的证词就可以告诉我们,在他的网吧中就经常发生学生之间的各种冲突。而本案,在一开始只是一个冲突,只是这个冲突朝着一个比较恶劣的方向发展了而已
还有,本案中,被告人卢青的自首情节显然是可以认定的,这一点,检察官已经在起诉书和公诉词中表示了赞同。但是公诉方却又在提出自首情节之后依然认为这不能成为卢青获得从轻处罚的依据,他们的理由是卢青的犯罪情节和行为极其恶劣,而且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社会危害性,这我就不明白了,卢青和于强是临时起冲突,而且是在打斗中不小心将起打死,还有,在将于强打死之后,卢青又有自首情节。这样一个案子,公诉人为什么会认为“情节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呢?
判决还没有下来,在陈可羽的眼里,似乎就已经失去了悬念。从此时法*双方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一二,此时胡凯的满面春风和检察官的一脸死灰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出所料,法官的判决书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由胡凯执笔的。卢青被判犯有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处死刑缓期执行两年。
听到这样的判决,法*有两个人同时哭了出来。一是卢汉,他似乎是放下心中大石,在判决书念完之后就流下了眼泪。
而另一个于强的母亲,她不懂什么法律,可是还是会观察的,在庭审中,检察官和胡凯的表情变化,还有那些似懂非懂的词就让她害怕。法官说到死刑缓期执行的时候,她还以为卢青被判的是死刑,而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当检察官无奈的对她解释什么叫做缓期执行的时候,她忍不住在法*就号啕大哭起来。
此时胡凯,陈可羽,还有卢汉都已经走到了法庭的门口,听到她的哭声,胡凯顿了一下,还是走了。陈可羽也没有回头。
才走到法院的门口,他们就听到了从后面传来的凌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于强的母亲正在向他们跑去。只是一顿的时间,她已经跑到了三人的面前,女人揪住了胡凯的领带,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你这个混蛋啊,他杀了我儿子,他杀了我儿子,你还让他不要死,你不是人啊”
胡凯没有挣扎,站在那里,任由女人拉着他的领带。甚至将他勒的脸色通红。女人后面的两个人,一个检察官,一个她的丈夫跑了过来,赶忙拉住了她,拼命的让她放手。
同时她的丈夫还不停的对胡凯说着抱歉的话,而胡凯还是没有任何的举动。卢汉尴尬的看着,更是不敢上来说话。陈可羽看到已经有两个人在拉她,也没有什么表示。过了一会,女人总于放手。
“对不起!”胡凯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并且鞠了一个躬后,脸色难看的离开了。留下那个女人趴在自己的丈夫怀里痛哭。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似乎还远没有!或者甚至可以说,正好相反!
一场巨大的风暴正从初审的判决之后开始酝酿。庭审的当天,这个普通的案子,并没有引起哪怕一家媒体的注意。可是从第二天开始,不知道是谁先嗅出了本案判决中的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于是,万能的记者马上挖出了他们想要的所有相关的资料。
而这些资料之中,最让嗅觉灵敏的他们感到不同寻常的就是,被告的父亲是一个公安局长。于是,一场有关卢青是否应该被判处死刑的论战无可避免的开始了。
在开始的时候,论战的范围还不广,而且主要停留在报纸和一些法学学人之间。可是在这样的社会之下,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不被蔓延到网上去。同时,似乎没有什么事,不在被蔓延到网上去之后,朝着轰轰烈烈的方向发展。
这一次,似乎不可避免的,胡凯,和卢汉成为了人民的公敌。在网上的所有公民看来,卢汉是可耻的,因为他懂法,利用了法律的漏洞,在卢青本来的逃逸之后,硬是将事情改变成了自首。同时,身为公安局长的他,对案件的审判,施加了什么不合法的影响,也成为了大家普遍猜疑的事情。
在网上的公民看来,胡凯更加的可耻。他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用肮脏的手段,帮助一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逃脱法律和正义的审判。这样的律师,是法律届的耻辱。
同时,一篇名为《自首,是谁的护身符》的文章在网上流传甚广,这篇文章对于时下很多人在无法逃避法律的惩罚的情况下,利用自首,达到逃避法律严厉的惩罚的目的的做法提出了严重的置疑。其矛头,直指卢青一案。
此时的状况,无疑超出了胡凯的预料。让胡凯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之中,而在一片声讨之中,检察院也对此案的判决提出了抗诉。此时,几乎可以说在一夜之间,情势急转直下。更重要的是,胡凯的求胜心和信心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在本来就不利的情况之下,再以这种心态去面对二审。胜算可想而知了。
尽管胡凯猜到检察院可能会提起抗诉,可是在这种状况无疑是他不可能猜到的。换句话说,他猜到了过程,却没有猜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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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在一片声讨之中,在检察院的抗诉下,“公安局长儿子案”终于以卢青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为结局。而经此一案,陈可羽在成为律师的道路上,又进了一步。为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扫清了最后的心理障碍。
(第5卷终)
……(本卷结束) ……
第六卷 国家利益
第一章 国家利益1
一旦法律丧失了力量,一切就都告绝望了;只要法律不再有力量,一切合法的东西也都不会再有力量。
——'法'卢梭:《社会契约论》
卢青案过去了,风波也已经过去了,可是对于胡凯的影响,似乎还没有过去。在卢青案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胡凯一直都没有再接手任何的案子。虽然他照常到律师事务所,可是每天似乎都心不在焉,又似乎心事重重。陈可羽也没有办法,只好陪着他过一天算一天。
直到有一天,胡凯似乎注意到了陈可羽。
“阿羽,我记得你在卢青案过程中,好像对给卢青辩护有一点点的排斥,可是我现在看你怎么好像完全没有问题了?”
“呵呵,胡律师,我想现在这个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了。你不是说过所有的新律师都要过这一关的吗?我想我可以算是过去了吧!”
胡凯似乎有些好奇,“哦,那你是自己想通的?”
“不完全算是吧,我为了这件事,找了一个,嗯,长者,是他的话给了我一点启发。”
胡凯更加的感兴趣,“他说什么了,你说给我听听。”
陈可羽将七号说过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最后说到,“我想,以后我自己当律师的时候,在接每一个案子之后首先会想清楚,我希望在这个案子中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适当的放弃一些东西也是需要的。但是同时,我更明白,法律的尊严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第一的!”陈可羽这话显然有些意有所指了,也不知道胡凯是否听出来了,只看见他点了点头,然后进去了。
从这次谈话之后,胡凯似乎恢复了正常。他在律所的工作也恢复了原来的轨道。
生活似乎总是无聊的。不知道为什么,胡凯每年接的案子都不是很多,陈可羽曾经想过自己要是成为正式律师之后,每年一定要有好几个月的休假。可是胡凯的问题是,他即不接案子,也不干脆去休假,真是一个很难理解的习惯。
在这样无聊的时间里,陈可羽能做的,就是像一个真正的上班族那样,每天准时的上下班,上班的时候,无聊的看看报纸或者研究案例。下班之后,早早的回到家,和家里的两个女人共享天伦。
而任静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从来不主动给陈可羽打电话。好在每次陈可羽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欣喜的意味,否则陈可羽真的要怀疑她是否已经变心了。除此之外,她还推掉了许多的到北京出差的工作,这让陈可羽不得不经常做北京——上海之间的私人飞行。
任静每次见到陈可羽,好像都非常的高兴,而且在床第之间,也十分的配合。可是每当陈可羽提到感情之类的问题时,任静不是含糊以对就是干脆回避。让陈可羽毫无办法。
这样习惯性的日子一直过到林影再一次找到陈可羽。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陈可羽和往常一样,坐在大床上,和叶小蔓钱玲两女,上网。
“可以出来一下吗?我在上次那个咖啡馆等你。”电话里林影的声音显得很是有气无力。
“好的,有什么事吗?”
“出来再说吧。”林影挂断了电话。
“什么人找你?”自从任静事件之后,钱玲对陈可羽就特别的警惕,当然,她还不会愚蠢到真的像那些怀疑丈夫有外遇的女人一样死死的看住男人。不过刚才坐在陈可羽旁边的她清楚的听出电话里是个女人,不问一下对的起谁?
跳下床了的陈可羽一遍换衣服一边回答,“林影,她好像碰到什么麻烦了。”
“林影?哪个林影?”叶小蔓奇怪的问。
“哦,就是上次杨丽珍那个案子的时候,公诉方的那个女检察官。”陈可羽解释到。
“哦”叶小蔓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
“你们不要想歪了,她好像真的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陈可羽哭笑不得。
叶小蔓噗呲笑了,“你才想歪了呢,我什么都没想,快去吧。”
“是,回来一定向老婆大人汇报一切!”陈可羽打了一个敬礼,让钱玲也叶小蔓都笑了出来。
一进咖啡馆,就看见林影了,她还坐在第一次和陈可羽来这里的时候坐的那个位置上。幽幽的看着窗外。陈可羽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似乎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
“嗯,你在这里等多久了?”陈可羽一边脱去外衣,一边回答她。
“也没有多久,刚来这里,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说话间,一个侍者走了过来。陈可羽点了一杯蓝山后,继续和林影对话。
“你好像气色不太好?”
“是吗?”林影笑了笑,只是似乎笑的有点苦。“也许有点吧?”
“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陈可羽忙问。
林影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你能陪我一会,现在我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也许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管的着的。”
陈可羽听到她的话就更加好奇了,可是看林影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愿意说了,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着
“阿羽,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多久的检察官”林影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又开始走神了。
陈可羽只能苦笑,“你还真是让我着急啊,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又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你叫我怎么办呢?好好的,为什么不当检察官了?你不喜欢这个工作吗?”
“当然不是,这个工作是我自己选的。当初作出这个选择,我就和我爸吵了很长时间,后来我爸是对我没有办法了才答应我的。”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总有个原因的吧?”陈可羽被她弄的有些着急了。
林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这,涉及到国家机密。”
“国家机密?”陈可羽吃了一惊。林影家果然不简单。可是她说到这个,好像再执意要问她发生什么事就不太可能了。不过出于对林影家的好奇和对国家机密的关心,陈可羽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影不知道陈可羽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陈可羽一直在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表示陈可羽对她还算是关心的,这样的关心就让她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
聊了几个小时的闲话之后,陈可羽和林影一起离开了咖啡店。还是那辆奔驰在等着林影,可是陈可羽却注意到,这次那个司机没有出来给林影开门。
借着送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