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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还是处女？”
“嗯，”陈可羽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有想到钱玲还是完璧。理论上说，要做一个负有特殊使命的女特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本来想要用我的、我的这个身份的，可是还没有到我执行任务，就因为你被撤职了。”钱玲幽幽的说，不知是喜是悲。
陈可羽笑了，“还是因为我啊，那不是被我赚到了。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啊？”
钱玲愤愤的捶了他一下，吐出了八个字“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陈可羽哈哈大笑，“原来韩信将军是个女人啊！”
开门声，是叶小蔓回来了。钱玲飞快的往被子下面躲去。不过这番动作对于往日敏捷的她来说也耗力不少。陈可羽心中暗笑，“把鸵鸟精神贯彻的还真彻底呢。”他却没有必要躲藏了，坦然的站起身来，赤裸的迎接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的叶小蔓。
看到赤裸的陈可羽和他身后床上那“人形山包”，叶小蔓就是用膝盖想也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白了陈可羽一眼，“这下你满意了。”
陈可羽却说了一句把叶小蔓差点气死的话，“还要谢谢你拉的皮条呢。”之后不等血腥报复的降临，跑到一边去捡起内裤穿上。
叶小蔓此时看见了床上的那片血红，身体明显的顿了顿，但只是一秒。她走过去拍了拍那座“山包”，“玲玲，来，没什么好害羞的，女人都有第一次的，起来洗个澡去。”
钱玲小心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确认叶小蔓并没有生气或者是取笑自己的意思之后，爬出被窝，步履蹒跚的走向浴室。
陈可羽却抱住了准备随她而去的叶小蔓。
叶小蔓拍了一下他，“你还没够啊？”
陈可羽耳边说了一句，“在我心里，心灵上的处女才是最纯洁的。”
叶小蔓拥抱着陈可羽，泪如泉下。
第十九章 死生之间13
杨丽珍案终于开庭了，旁听席上坐满了记者，由于本案所引起的广泛关注和争议，法庭特许了有限的拍照和录音。
陈可羽、钱玲和叶小蔓都坐到了旁听席上，而林影则坐在了公诉人席胡旋的旁边。看到两个绝美的女人一左一右坐在陈可羽的旁边，林影的心中一阵气苦。
随着吴徽的法槌落下，庭审正式开始了。
首先是胡旋宣读起诉书：
被告人杨丽珍，女，2960年8月2日生，汉族，原为北京公交公司职工，现已辞职。家住北京市东城区永安里15号305室。3005年8月20日因故意杀人罪被东城区公安局刑事拘留。3005年9月8日批准取保候审。
被告人杨丽珍故意杀人一案由东城区公安局侦查终结。移送本院审查起诉。本院于3005年8月28日收到。经本院查明，被告人犯罪事实如下：
3004年9月11日，被害人赵阳（被告丈夫）被发现患有胃癌，送往东城区xx医院，之后移送人民医院进行治疗。
3005年6月，赵阳胃癌进入晚期，开始要求被告杨丽珍拔去赖以维持生命的营养液。但杨丽珍没有答应。
3005年8月19日晚，杨丽珍答应了赵阳的要求。
3005年8月20日中午11点30分许，杨丽珍拔去了赵阳的营养液，致使赵阳死亡。
上述犯罪事实，有被告人供诉、物证、证人证言、勘验检查笔录等证据，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综上所述，被告人杨丽珍拔去赵阳的营养液，直接造成了赵阳的死亡，其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2条的规定，构成了故意杀人罪。本院为维护法律的尊严，维护社会秩序，保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141条规定，提起公诉，请依法严惩。
之后是证据目录和主要证人的名单。
胡旋宣读完起诉书之后，按照庭审程序，由杨丽珍对他指控的故意杀人行为进行陈述。
“检察官所说的都是事实，赵阳的营养液确实是我拔的。但是我有两点要说，第一，赵阳的病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程度了，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一个月。第二，赵阳的病让他精神和肉体上都非常痛苦，拔针这件事，他在两个月前就开始求我，最后是拗不过他，我才拔的。”也许是已经多次提到了赵阳的死，此时再说此时，杨丽珍的表情已经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伤痛。
下面的陈可羽听到她的话松了口气，开局虽然不利，但是好在杨丽珍完整的把他安排的两句话说了出来，下面就要看胡凯的了。
接着是公诉人当庭讯问犯罪嫌疑人。胡旋在审判长吴徽示意他可以开始之后，面朝被告席开始发问。
“我在公诉书里说的，是你将赵阳的营养液拔了，是吧？”
杨丽珍点点头。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的营养液被拔了会死呢？”
还是点头。
“那也就是说，你知道你在进行的是一种谋杀行为。”
“我反对，”还没等杨丽珍反应过来，一旁的胡凯已经高声喊到。
“反对有效，请公诉人注意提问方式。”吴徽也没有迟疑，这是明显的诱导被告了。
胡旋对于这个问题会遭到反对早有预料，所以并不介意。
“赵阳从去年开始生病，那你是什么时候辞职的呢？”
杨丽珍低头想了一下，“是他病了一个多月之后，大概是去年的11月份吧。”
“你们家的经济状况怎么样呢？我是指在赵阳生病之前。”
“在他生病之前？应该算是不好不坏吧。”
“很好，”胡旋露出了笑容，“那么他生病之后呢？尤其是你辞职之后？”
“因为他看病需要很多钱，还有我辞职了，一下变得很糟糕。”
“糟糕？能不能具体形容一下有多糟糕呢？”胡旋步步进逼。
旁听席上的人大多不解为何胡旋放着案情不问，却一再的关心人家家里的经济状况。叶小蔓和钱玲也奇怪的看着胡旋。只有陈可羽心里骂了一声，“这头老狐狸！”林影看到陈可羽与众不同的表情，心中诧异，这套问题是她的大作，却没有想到陈可羽这么快就看出了其中奥妙。
辩护席上的胡凯尽管不知道胡旋的目的何在，却本能的举手表示了反对，反对的理由是胡旋的问题和本案无关。
胡旋微笑的表示马上就会证明问题和案件之间存在的联系，这次吴徽驳回了胡凯的反对。
杨丽珍只好做答，“我们家的存款都花完了，之后把大部分家具卖了，再后来我问亲戚朋友借了很多钱。”
胡旋笑的很灿烂，“也就是说，因为赵阳的病，你们家在经济上陷入了严重的困境，如果赵阳的病继续下去，你们家的困境将更加严重，甚至影响你和你的女儿未来很长时间的生活，是吗？”
“我反对！”胡凯如同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噌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吴徽敲了一下法槌示意他注意法庭纪律。
“发对无效，但是被告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法庭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杨丽珍的身上，等待她的决定。
似乎有一分钟之后，杨丽珍才艰难的点了点头，胡凯颓然靠到了椅子上，胡旋则带着胜利的微笑，向法官表示，
“谢谢审判长，我的问题完了。”
叶小蔓和钱玲担心的看着杨丽珍，钱玲还小声的埋怨，“审判长都说了可以不回答的，你点什么头啊！”
陈可羽却不那么悲观，点头未必就完全是件坏事，也许胡旋的问题能将人引向杨丽珍为了自己和小红未来生活而杀了赵阳的联想，但是杨丽珍的点头更表明了她的诚实。在这样法官允许她选择的情况下点了对自己不利的头，无疑能够让大家相信，杨丽珍是一个真是的毫无隐瞒的人。只要胡凯在后面的庭审中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适当的加以利用，不是没有机会扭转局面的。
（因为是第一次写庭审，所以前面程序性的东西多了一点，要是不喜欢看就直接跳过，下次再写庭审的时候我就会简略掉的。）
第二十章 死生之间14
此时，审判长宣布下面由被告律师胡凯来对被告进行提问。
“被告杨丽珍，请问你们家有几个人？”
“在我丈夫死之前，有三个人，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名叫赵红。”
“哦，那请问你，在赵阳死之前，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这，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算好，但是我们从来不吵架，我觉得他对我很好。”
“反对，被告律师在提一些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不甘寂寞的胡旋又跳了出来。
在胡凯马上证明问题与案件的关系的保证之下，审判长允许了他继续提问。
“那你爱你丈夫吗？”
杨丽珍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胡凯可能意识到了提问方式上的问题，马上换了一种问法，“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因为很爱你的丈夫，所以才在他生病之后辞了职，专门照顾他？”
杨丽珍点了点头。
“赵阳病之后一直是你在照顾吗？”
“是的。”
“那赵阳的病是不是让他很痛苦？”
“是。”
“赵阳向主治医生申请过安乐死，你知道吗？”
“他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知道。”
“赵阳第一次求你拔掉营养液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今年6月份吧。”杨丽珍想了想才回答。
“当时你为什么没有答应？”
“我怎么能看着他去死啊？”反复的盘问终于让杨丽珍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那后来你怎么又答应并且去做了呢？”尽管有些不忍，但是问题还要继续下去。
“他一直在我面前说他好痛苦，要我帮他解脱。我看他难受，经不住他一直求我，就答应他了。”杨丽珍哭着说。
“审判长，从刚才的提问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就是杨丽珍一直深爱着她的丈夫，她为丈夫拔去营养液是因为看到丈夫痛苦的样子，和他的苦苦哀求，而不是因为什么自己和女儿的将来。我的提问完了，谢谢。”
吴徽点点头，“下面我有两个问题要问，第一，赵阳是在六月第一次求你拔去他的营养液，那么在那个时候，你们家的经济状况是否已经进入你所说的糟糕的境地了？”
“是的，他从去年开始住院，还没到今年我们就开始借钱了，六月的时候，我们已经用不起那些药了。”
“第二个问题，既然赵阳没有告诉你他向主治医生请求过安乐死，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赵阳隔壁病床的病人的陪护告诉我的。”
“好，下面进入法庭质证阶段，请双方分别传唤证人到庭和出示证据。”
“请东城区公安局刑警队法医刘大民出庭宣读赵阳的死亡鉴定书。”
刘大民马上被法警引到了证人席，看的出他已经有过不少出庭的经验了，站在那里很自然，没有一点紧张的表现。
在做了一番必要的询问和说明之后，审判长请刘大民开始宣读鉴定书。
“……”（都是医学专业术语，说人怎么死的。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呵呵）
宣读完了，胡旋申请向他提问，得到了法官的允许。
“对不起，鉴定结论太专业，所以有个问题我必须再问一遍，按照您的鉴定结论，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赵阳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他的营养液被拔去？”
法医点了点头，“是的，但是…”
没等他但是出来，胡旋打断了他，“谢谢你，我的提问完了。”
法医只好郁闷的把下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轮到胡凯了。
“请问如果我的身体不适，医生要我去注射生理盐水或者葡萄糖，我是不是该听他的去注射呢？”
“应该是吧。”
“那么如果有人在我注射生理盐水的时候，如果有人突然把针头拔掉，我会死掉吗？”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会吧。”
“按照您的理解，营养液是药吗？”
“应该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药品吧。”
“那么为什么赵阳的营养液被拔了他就死了呢？”
“因为他有晚期胃癌啊。”
“那也就是说，赵阳是死于晚期胃癌之下了？”
“是的，但是…”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胡凯同样没有让法医把他的话说完。
刘大民合上了嘴，他觉得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郁闷过。
这一轮，可以算是打个平手吧，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林影有一次把目光投向旁听席上的陈可羽，胡旋的提问是由她设计的，那么胡凯的问题里是不是也有陈可羽的影子呢？林影的频频回望已经引起了叶小蔓和钱玲的注意，无辜的陈可羽被一左一右“关爱”了一遍。
法医下去了，下面开始传唤证人。公诉人的第一个证人是人民医院肿瘤科当天当班的护士，于美珊。照例是胡旋先进行提问。
“于护士，请问赵阳死的那天是你值班吗？”
“是的，我11点换的班。”
“那赵阳的最后一瓶营养液是你换的吗？”
“不是的，他的营养液是上一班的护士换的。”
“那为什么针头被换了你却没有发现呢？”
“我换班之前，他的营养液是刚刚换上的。我换班之后马上去查房了，但是针头拔去之后被盖在了被子下面，我就没有发现它已经被人拔下来了。”
“也就是说杨丽珍在拔去针头之后还有意的隐藏了它，以使你们不能马上发现？”
“我想是这样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
“大概十二点之后，我给赵阳隔壁床的一名病人换吊瓶，突然发现赵阳的吊瓶没有往下滴，我一翻开被子，才看到赵阳的针头已经被人拔掉了。”
“之后呢？”
“之后我查了一下，发现他已经死了，我就报警了。”
“谢谢，我的问题完了。这只是一轮普通的问答，除了确认案件的细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对于这位护士，胡凯甚至都没有提问就放她下去了。
第二十一章 死生之间15
第二名证人是王医生，尽管他的态度胡旋自己都不能掌握，但是作为赵阳的主治医生，他无疑是最重要的证人之一。
“你是赵阳的主治医生对吗？“
“是的，从赵阳进入人民医院开始，一直是我负责他的治疗。”
“从赵阳开始治疗到他死亡，一共花了多少钱？”
听到这个问题，陈可羽鄙视了他一下，“该死，你就不能换个花样啊？”
“我是主治医生，不是收费处的。”王医生冷冷的顶了回去。
胡旋听到这样的回答，哪能还不知道王医生的倾向，心里暗想，这样有麻烦了。不过脸上还是要保持“优雅”的微笑。
“我只需要一个大概的数字，按照你的了解，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十几、二十万左右吧。”王大夫无奈的回答。
“好，下面一个问题，身患胃癌的赵阳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主动进食的能力呢？”
“大概是今年的4、5月份吧，不过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只能接受少量的流质食品了。”
“那营养液也就是维持他的生命的唯一途径了，拔去营养液的赵阳马上就会在短时间内死亡，对吗？”
“是的。”
“那么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您觉得如果营养液不被拔去，赵阳的生命还能延续多久呢？”
“大约，大约还有不到一个月吧。”
“那么也就是说，因为杨丽珍拔去营养液，使赵阳减少了接近一个月的生命，对吗？”
“嗯，也许可以这么理解吧。”王医生迟疑的说。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