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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顾忌这些。”顾瑾之道。“母亲那边,我跟你一块儿去说,她自然会同意的。你也不是单纯出去玩,你是去长长见识,这是书本里学不到的。将来你中了进士,做了大官,再报答父母就是。”
顾琇之终于点点头。
他跟顾瑾之道谢。
顾瑾之就笑了笑。
当即,姐弟俩赶到了宋盼儿跟前。
宋盼儿有点惊讶,看了眼顾琇之。
顾瑾之就坐下来,把她和顾琇之商量好的事,说给了宋盼儿听。
宋盼儿眉头轻微蹙了蹙。
但顾瑾之说出来,让她不好拒绝。
她淡淡笑了笑,对顾琇之道:“你是有心学好,做母亲的岂会不答应?读书为大,母亲是同意的。你和你父亲商量好,他若是也同意,就早早择了日子启程吧。”
顾琇之大喜过望。
他第一次觉得,宋氏也没有那么可怕。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谢母亲,儿子给您磕头。”顾琇之太高兴了,有点失态,当即给宋盼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宋盼儿愣了愣,而后轻轻笑了笑,让他起来。
她的笑意,从眼角溢出。
顾琇之欢欢喜喜去找父亲了。
等他走后,宋盼儿就故意板起脸,问顾瑾之:“你怎么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也不都是我的主意。”顾瑾之笑道。
她把顾琇之的事,仔细给宋盼儿说了一遍:“……他一直怕您,在家里过得不顺心。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沉不住气,最是浮躁,心思都在脸上。他又着急,哪怕他真的去考了,今年只怕也考不好。
如今朝廷取消了恩科,让他在家里关三年,他只怕心思更不平了,书也是念不下去的。
娘,您把他养了这么大,他将来成才,总比碌碌无为要好,也不辜负您辛苦养育他。
我还是知道他的,琇哥儿心地纯善,为人懦弱,又和煊哥儿兄弟感情好。将来他成才了,对顾氏声望也有帮助,煊哥儿和瑥哥儿、珹哥儿也多了个依傍。
如今做官的,孝是本分,您还怕他出息了敢不孝顺您吗?”
宋盼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心里是记恨洪姨娘的,却对顾琇之没有明显的恶意。
只要顾琇之不惹事,宋盼儿也是容得下他的。
否则,这么多年,宋盼儿想毁了琇哥儿,随随便便一个小手段,那孩子就完了。
琇哥儿并不精明,他有点胆小。
只要不是顾延臻主动维护琇哥儿,宋盼儿是不生气的。
她不喜欢琇哥儿,也不至于下作到希望琇哥儿毁了。
宋盼儿心里是非常善良的。
她行事,也是狠在表面上,其实根本不占便宜。
“你都答应了他,我还说什么?”宋盼儿轻轻笑了笑,“该念的书,他也念得差不多了。他肯上进,我是乐意见到的。既然他想出去见见世面,是有好处的。只是,他都没怎么出过门,我得和你爹爹仔细商量商量,派个老练家人跟着他,我才放心。”
这是答应了。
顾瑾之笑,道:“我还答应给他些程仪。不拘多少,我反正拿得出来,您别介意。”
“这是你们姐弟的私交,我不管的。”宋盼儿笑道。
她又问,“怎么不把燕山他们带过来?”
“方才还在我跟前闹呢,后来我让燕山带着彦颖和彦绍出去了。”顾瑾之笑道。“如今彦绍会跑,我总让燕山多带着他……”
宋盼儿就蹙了蹙眉头。
“我记得你在燕山这个年纪,都入了族学了,何况燕山还是个男孩子。如今王爷又说不走,总这么荒废着,让他带着弟弟跑,像个小厮似的,也不成体统。”宋盼儿道,“我说了,你又嫌弃我啰嗦。你和王爷总这样。以后孩子不成器。”
“我们家孩子,不用走科考,那么早念书做什么?”顾瑾之不以为意,“将来他们总有碗饭吃。兄弟情却是难得。他们还小。多培养感情。以后长大了也不至于为了点小事就剑拔弩张、弟兄失和。我宁愿耽误些时间。让他们多玩玩,读书写字的事,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宋盼儿就不说话了。
她也想到。权贵之家和他们是不同的。
权贵人家,争权夺财往往更厉害。一点小矛盾,也要被放大,真正兄弟和睦的很少。
顾瑾之的儿子又多,年纪又相差不大。
将来一个不慎,孩子们自己争起来,也是糟心的。
所以,顾瑾之的话,也有道理。
宋盼儿第一次觉得,顾瑾之教育孩子,还是有自己的主张,并非一味的溺爱孩子。
知道了这点,宋盼儿就放心了。
打那之后,她果然没有再啰嗦顾瑾之教育孩子的问题了。
****
到了正月十五,朱仲钧带着一家人进宫过元宵节。
其他亲王都已经离京了。
听说走得最快的是南昌王。
一听说皇帝可能亲征,南昌王立马告辞。
皇帝经过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国库丰盈,兵力增多,也不再觊觎南昌那五万精兵,根本就没想调动南昌的兵力去打战。
南昌王要走,皇帝就放他们走了……
而其他亲王,也早在正月初十就纷纷离京。
现在只有朱仲钧一家人和宫里众人。
进宫那日,顾瑾之先带着孩子们去仁寿宫,和太后说话。
朱仲钧则去了御书房。
皇帝这两日都在忙出征之事,宫里也是一派肃穆。
在仁寿宫,顾瑾之就见到了太子妃李氏。
太子妃有点害羞,长得却是很美。
太后很喜欢她。
太后觉得太子妃李氏,嘴上安静,心里明白,虽然看着害羞,却是个做大事的主儿。
她老人家不喜欢嘴上抹了蜜、心里一团糊涂的女孩子。
而且太子妃很懂得看人脸色。
顾瑾之领着孩子们进了仁寿宫,彦颖立马奔到了太后怀里,甜甜喊了皇祖母,把太后高兴得脸上全是笑。
彦绍则不太懂,也迈着小步子往太后身边跑,只有燕山,羞赧笑着,低低喊了声“皇祖母”。
“燕山,你过来,也到皇祖母身边来。”太后笑着道。
燕山有点犹豫,他看顾瑾之的表情。
顾瑾之轻轻推了推他,道:“燕山快去,别让皇祖母不高兴。”
燕山这才到了皇太后身边。
孩子们就把太子妃李氏挤到了一旁。
太子妃就和顾瑾之说话。
她有点羞涩,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顾瑾之笑。
顾瑾之和太子妃娘家宣平侯府也没有来往,根本就找不到话题。她也冲太子妃笑笑。
“……母后最近身子很好,听说都是您给了灵药。”太子妃突然笑着道,“本宫在娘家的时候,就听说您医术了得……”
她想和顾瑾之说她的医术。
顾瑾之却不想多谈。
太后正在逗孩子玩,也听得了这句,就插话道:“小七,哀家也听皇后说过一次。她瞧着的确是好了不少。你给了皇后什么灵药,怎么把哀家拉下了?”
顾瑾之忙解释:“母后,是药三分毒,您凤体健康,我怎么随便给您送药呢,那不是诅咒您吗?”
太后就哈哈笑起来。
“……也不是什么灵药,是我在庐州的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一种新药。我尚未给旁人用过。”顾瑾之继续道,“就是强身健体的。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好多了吗?”
“哀家瞧着,她是好了些。”太后道。
第424节嫉妒
中药,主要是增强身体的营卫,让人自身去对抗病魔。
这里头就有很强的心理暗示。
生病就吃中药的人,这种心理暗示的作用更明显。
而顾瑾之给谭氏的富贵如意膏,在很大的程度上能让人愉快。谭氏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看着也有精神。
这是前期。
富贵如意膏的反作用,不会这么短期内被揭发。
但是它强身健体的假象,会先表露出来。
顾瑾之并不以此为荣。
太后和太子妃说起皇后谭氏的病,顾瑾之微微笑着,有点不敢居功之态,希望把话题揭过去。
她说:“皇后娘娘凤体自有天佑,故而才福瑞并徵,我并无大功。”
太后笑了笑,顺着顾瑾之的话,不再提皇后谭氏。
晚上,皇帝和朱仲钧、太子都未回内宫。
顾瑾之一家人并宫中众位妃子、晋王和诸位公主,陪着太后过了元宵节。
今年也有猜灯谜的游戏。
顾瑾之自己想了两个简单的,也给孩子们一人想了一个简单的。
饶是大家都兴致勃勃,太后仍情绪不高。
她估计在担心朝事。
即将出征,这是大事。
太后的心,只怕一刻也松懈不得。
而后,就是听戏。
到了子时才散。
散了之后,有宫人照顾孩子。顾瑾之自告奋勇,和太子妃一块儿送谭氏回坤宁宫。
而后,她顺便又送了上一包富贵如意膏给谭氏。
她告诉谭氏:“娘娘,这点富贵如意膏,足够您用一个月的。这是药,过量反而不济,您且要谨慎用之……”
谭氏点点头。
她脸上笑容和蔼,让宫人赏了顾瑾之一斗珍珠。
顾瑾之道谢。
已经快三更末,谭氏也哈欠连连,顾瑾之和太子妃李氏从坤宁宫出来。
太子妃又对顾瑾之道:“母后用了您的药。的确是好精神。您的药真好……”
顾瑾之笑了笑。道:“是皇后娘娘凤体祥瑞,并非我的功劳,您过誉了。”
“是您过谦。”太子妃道,“这种药。配得容易么?我娘家母亲。身子也是不好。从几年前就那样。不知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名医,仍不见效。她跟母后差不多……”
原来太子妃反复问这话。就是也想给她娘家母亲求药。
她先问了这种药是否容易得,然后不等顾瑾之回答,就直接说了她娘家母亲的疾病。
她贵为太子妃,将来是皇后、皇太后,顾瑾之是不会得罪她的。听了她后面的话,哪怕是再难得的药,也会给她弄来。
顾瑾之觉得,这个太子妃李氏,和自己的第一印象有点不同。
她也没有全面否则这个人,只是觉得她很孝顺,爱母心切。
可顾瑾之无能为力。
顾瑾之就抬出了皇后谭氏:“这种药,有味药材是千金难求的。那是西域流传过来,我偶然得了一包种子,种植更是难,几年才得了这么一斗。如今给皇后娘娘两次的药,就用了一大半。皇后娘娘这里,至少还要用药半年。我如今也在愁。令堂若是也要用,那剩下的一点药材,我先问问皇后娘娘……”
“不可不可,怎么能用母后的药?”太子妃这才连忙改口,道,“母后身子要紧。”
顾瑾之笑了笑,和太子妃作辞,往平就殿去。
他们一家人今晚仍歇在平就殿。
顾瑾之转身,太子妃李氏想到了什么,想喊她一声。
可话到了嘴边,她又止住了。
她往顾瑾之远去背景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觉得灯火氤氲,那模糊的身影分外坚定而骄傲。
太子妃顿了一顿,这才转身回了东宫。
*****
顾瑾之回到平就殿,先去看了孩子们。
嬷嬷们已经服侍三个孩子歇下。
孩子们累坏了,早早都睡了。
燕山却没有。
他强撑着,等顾瑾之回来。
“娘,今天晋王手里的碗掉下来,砸到了二弟。晋王送了二弟一个玉佩,让二弟不要告诉您……”燕山道。
顾瑾之心里一突:“砸到哪里?”
“砸到脚上。”燕山道,“二弟说不疼。晋王也不是故意的,他不小心砸了。二弟就偷偷回来换了鞋子。”
顾瑾之让燕山躺下,轻轻替他掖了掖被子,道:“好,娘等会儿去看看你二弟。你先睡吧,困不困?”
燕山眼睛有点睁不开。
他点点头,就去睡了。
顾瑾之就去了彦颖那边。
彦颖已经睡熟了。
顾瑾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睡颜,然后又看了看他的脚。
借着烛火,看不出痕迹。
她轻轻在他两只脚的脚背上按了按。
按到他右脚的脚背上,他在梦里轻微吸了吸气。
顾瑾之就知道,他被晋王砸中了右脚。
她手里力道放轻,轻轻替他揉按了半晌。
而后,她听到了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顾瑾之微微偏头,看到了朱仲钧。
朱仲钧刚刚从御书房回来。他找不到顾瑾之,问了宫人,知道顾瑾之来看孩子们了,就跟着过来。
见顾瑾之给彦颖揉脚,朱仲钧不免问:“他怎么了?”
顾瑾之嘘了声,把彦颖的脚轻轻放到被子里,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而后,她看到彦颖手里,紧紧攥住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下,坠着一个元宝络子。
顾瑾之笑了笑。重新替孩子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才和朱仲钧一块儿离开。
“……燕山说,彦颖被晋王砸了脚。脚面有点肿,没什么大事。”顾瑾之道。
朱仲钧眼眸微沉,问:“晋王比彦颖大两岁多,他怎么和彦颖起了冲突?”
“是无意之过。”顾瑾之笑道,“而且晋王还给了彦颖一块玉佩,补偿彦颖……”
朱仲钧顿时站住了脚步,道:“什么玉佩?宫里不管赏赐什么。都要有账目可查的。彦颖私下里拿了晋王的玉佩。万一晋王反咬他偷东西,怎么办?”
顾瑾之错愕,道:“晋王还是个孩子……”
晋王是顾瑾之姐姐的儿子,所以顾瑾之心里有点信任晋王。
直到朱仲钧这么一说。让顾瑾之心里微紧。
若说晋王不喜欢彦颖。也是可能的。
在彦颖没有进宫之前。宫里的男孩子只有晋王,太后大约是最疼晋王的。而后,彦颖进宫。他才四岁。正是不管做什么都可爱至极的年纪,人见人爱,而且他长得像朱仲钧,又会来事,太后对彦颖爱不释手。
晋王如果嫉妒彦颖,也是可能的。
“宫里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朱仲钧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瑾之也微微沉默。
她觉得,朱仲钧的小心谨慎,来源于他的敏锐,而不是多疑。
她道:“那去把彦颖的玉佩换掉,把晋王的玉佩送回去吧。”
朱仲钧拍了拍顾瑾之的肩膀:“你先去洗漱,我去看看彦颖,把玉佩拿下来。”
顾瑾之点点头。
她着实累得紧,又怀着身孕,她没有和朱仲钧客气,自己先回去沐浴。等她洗漱好了,朱仲钧才回来。
他道:“我去了趟仁寿宫,顺道往晋王那边拐了拐。晋王那边的护卫,我有认识的人,让他偷偷送进去……”
顾瑾之笑。
“明早彦颖起来,找那个玉佩怎么说?”顾瑾之道,“你难道打算骗孩子吗?”
“你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彦颖最听我的话,我偷偷跟他来个约定,保证他什么都不说,你信不信?”朱仲钧提到彦颖,语气里满是骄傲。
顾瑾之看着朱仲钧得意洋洋的模样,笑了笑。
而后,她又叹了口气。
她宁愿是朱仲钧和她多心了。
不过,她想起自己的六姐,小时候那更是好胜。大伯母还说她愚蠢又狠辣,将来只怕不及五姐可靠。
但是这么多年,在宫里的生活,六姐也明白了什么是重要的,至少她不会在自家人身上使手段。
晋王这个年纪,最是争强好胜的。
朱仲钧见顾瑾之叹气,就轻轻搂住了她,低声道:“你别怪我多心。我多次见晋王看燕山和彦颖的目光不善。小孩子嘛,难免会争宠。我小时候就给我三堂哥下个绊子……”
顾瑾之微讶,抬头问他:“你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