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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管应和道:“那是,那是,这是应该的!”这又不是小生意,谁不慎重?
黄老板说完起身,“李庄主,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李总管急忙起身恭送,笑道:“黄老板时间宝贵,我们也不便多加耽搁,我们相信黄老板慧眼识珠,我们名衣坊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黄老板淡淡一笑,并不表态,不过对李总管的恭维还是很受用,红光满面的脸上愉悦的笑意加深:“李庄主,我们告辞了!”
黄老板一行人走了之后,李管家越想越觉得此事靠谱,这黄老板的谈吐举止,一看就是在商海打滚多年出来的。
李总管刚才和黄老板闲聊的时候,问了很多海外的风俗民情,借机试探黄老板的深浅,黄老板一直是泰然自若,侃侃而谈,如数家珍,他心里又信了几分,海外,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再联想到黄老板那身派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气魄,更不要说骗子了!
而且他不光和黄老板正面洽谈,背后当然也会派人去暗中调查黄老板的底细,两相印证之下,李总管终于确定黄老板是真正有实力的大富商!
二十万两的大生意,利润至少有八到九万两,这是多大的you惑,真是天不亡他,李总管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笔生意抢到手。
他动用了各种手段,以前在锦绣山庄多年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和人脉的重要作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论起抢生意,年轻的纪勤还未必是他对手。
现在人家黄老板主要是看信誉和实力,老字号自然是比新开的店铺靠谱。
意料之中的,对面的纪勤这次也和他杠上了,两人是三天两头地往黄老板住的万家坊跑。
两人都对这笔数额巨大利润惊人的生意志在必得,双方都卯足了劲,谁也不肯输给对方。
而黄老板那边始终不动声色,从不表态,冷眼看着他们两方拼得你死我活,手段用尽。
这一点更让李总管对黄老板的实力深信不疑,这才像真正的生意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亮出底牌,要是骗子的话,不可能有这种沉稳的定力!
经过了不懈的努力,黄老板心中的天平终于向渐渐向李总管倾斜,而纪勤此时已经露出了疲态。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黄老板终于和李总管正式签定契约,黄老板向李总管的名衣坊定下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绫罗绸缎,并预付定金两万两。
李总管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在商场多年,深知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现在兔子已经出现了,一出手,定金就是两万两,多大的手笔,果然是大老板,财大气粗,豪爽气度令一般人望尘莫及!
李总管得意地瞥过一旁忿忿不平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的纪勤,冷哼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这笔生意顺利完成,庞大的利润足以使的名衣坊东山再起,有这样巨额的资本做后盾,他就不怕纪勤了,也就不怕纪勤背后的财力了!
而且,抓住了黄老板这个大主顾,他名衣坊根本就不愁没有利润,也不屑再和纪勤玩什么低级的价格战!
和黄老板签了契约之后,李总管感觉到天上的太阳都耀眼了几分,当即请黄老板一行人到京城的一品居豪饮一番,庆祝双方开始长期而愉快的合作关系!
抢下黄老板这笔大订单之后,李总管面临的问题就来了,他手中拥有的银子远远不够短时间内采购到黄老板要求的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绸缎!
契约上说的明白,下月初一黄老板离京,货物必须全部备齐,耽误了行程,他就要双倍赔偿黄老板的两万两银子的定金。
李总管在接手名衣坊之后,先后筹了两次大笔的款项,一次是要筹备名衣坊账面上的流动银子,第二次是把囤货都卖光了,需要进货的银子!
第二次筹到的银子其实只有一万多两,加上黄老板的两万两,还远远不够,现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到一笔更大的款项,加紧去采购名贵绸缎,好如期交货。
李总管在商场多年,知道四两拨千斤的道理,用别人的银子去赚自己的银子才是高招,有的生意,一辈子只需一次,有的主顾,只需要抓住一个,这辈子就不愁了!
而且,只要在交货之后,黄老板的十八万两银子顺利到账,名衣坊有了强大的后盾,就不会再惧怕任何人!
锦绣山庄。
宁静琬正在和江南雁对弈,听完福伯的禀报,只是淡淡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示下!
果然不出她所料,李总管之前已经筹措了两次银子,现在想要筹措第三次,时间这么紧,数目又那么大,难度真不是一般的!
为了在短时间筹到足够的银子,李总管四处借贷,许下高额利息,还把家中妻妾们的金银首饰都拿去当铺置换,换取现银!
最重要的是,还借了官府的官银,为了防止民间高利贷的盛行,凤临国允许百姓将店铺或者府邸抵押给官府,向官府借贷!
宁静琬缓缓拾起一枚白子放入棋盘中,江南雁一看,死局。
江南雁最喜欢看静琬的笑,这难得的安宁,叫人只盼望着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要流动!
江南雁唇角上扬,声音温雅:“孤注一掷,豪赌一场的结果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如他所愿的日进斗金,另外一种…”他停顿片刻,语气微微加重,拾起一枚黑子放入棋盘中,“万劫不复!”
宁静琬自然不会让李总管有日进斗金的机会,结果是注定的,万劫不复!
让她皱眉的人是江南雁,看着他优雅的动作,宁静琬淡淡笑道:“明知是死局,也不放弃?”
江南雁笑的温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宁静琬眼底带着笑意,信手捻过身边一束君子兰,闭目闻着淡淡的花香,“冬天终究会过去,雪化云开之时,春风又绿江南岸!”
江南雁看着面前韶华出尘的静琬,淡笑出声,“明月何时照我还?”静琬这逐客令下的,这么隐晦,稍微愚钝一点的人根本听不懂。
宁静琬睁开明眸,笑的妖娆明媚,“燕子东归,大雁南飞,你也该归京了!”
江南雁当然知道静琬是故意逗他的,只是笑,眉目间带着淡淡温柔。
宁静琬见他装糊涂,把话挑明,故作叹息道:“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知趣的人,话都说到这份上,还赖在我家白吃白喝,连膳食费也不交,还一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样子,跟谁欠你的一样!”
江南雁啼笑皆非,宁静琬侧目棋盘上的残局,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江南雁,“我说你们这些王孙公子也真是奇怪,到人家家里去大吃大喝,跟大爷一样,还得小心伺候着,而你们不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还觉得人家受了你们莫大的恩惠,能伺候你们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宁静琬做出一副苦恼状。
宁静琬看他始终一副无动于衷波澜不惊的模样,又道:“要是只养你一个人我也就认了,可是你这江王府世子的排场也太大了,光是侍从就一大堆了,还不要说什么书童下人的,你替我想下,这每天开支得多大啊!”
江南雁只是笑,也不表态,以不变应万变。
宁静琬不满道:“喂,江南雁,我说了这么多,拜托你有点表示好不好?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内疚吗?”
“静琬的意思是说我该交膳食费了?”江南雁始终带着闲庭信步般的优雅微笑!
“难道不是吗?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宁静琬一双明澈的眼睛看着他,“你已经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久了,还得看你的脸色,以前的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自认倒霉,不过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花多少钱都得自己补上!”
“静琬,我可是你哥哥!”江南雁哭笑不得,提醒道。
宁静琬眼神愈加明亮,毫不让步,“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亲的兄妹,人情归人情,数目一定要分明!”
江南雁心说,我只宁愿我们从来都不是兄妹,表面上却波澜不惊,看着眼前心爱的红颜,妩媚妖娆,他有片刻的恍神,仿佛可以听到自己心底柔软的召唤,在寒冷的冬天,心底燃起一丝暖意。
六十五 一举无反击之力
终于看到静琬恢复了以前的明媚活泼,他总算不用一直担心,他在静琬面前笑的次数,比以前所有笑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静琬就是有这种魅力,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在她面前敞开心扉,毫不设防。
他忽然想起四殿下凤长欢,每次和静琬吵架的时候是否也有过他这样的心绪?
宁静琬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她心里其实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江南雁能不能走,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他身负凤君寒交代给他的使命。
宁静琬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江南雁,你怎么还不成亲啊?”
江南雁从思绪中回到现实,“成什么亲?”
宁静琬差点噎死,“你二十好几了吧,以你的条件,娶到皇室公主也不在话下吧,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什么…”宁静琬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神色。
江南雁杯中的茶正喝到一半,忽然被呛住,蓦然咳嗽不止,优雅的风度顿时全无!
宁静琬看他咳嗽不停,只好走过去帮他轻拍后背,气死人不偿命,一脸的认真和无辜,“我只是猜的,你没必要这么大反应,更何况就算是真的,你们江王府什么御医都请得到,说不定连闻名天下的神医百里家的少主百里逍遥也能请到,总是有希望的,你也别太担心了,话说最重要的是不要忌病讳医,这世上多少人…”
江南雁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打断正在滔滔不绝的静琬:“这话是你一个女孩子能乱说的吗,静琬,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害臊?”
宁静琬忽然想起和凤君寒缠绵的那一夜,脸色一红,她已经不是女孩子了,可能江南雁一直把她当妹妹,口口声声叫她女孩子。
江南雁见宁静琬胜若雪莲的肌肤扬起了一抹绯红,才恍然忆起静琬早已嫁人,是景王妃了,可是他知道,对于景王爷来说,静琬的锦绣山庄继承人的价值远大于静琬本身的价值。
在江南雁心底深处,静琬是他的妹妹,也是他喜欢的女子,而不愿意称她为景王妃。
这真是老天给他开的天大的玩笑,爱着的人居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是自己的主子的女人,这也就算了,还奉主子之命图谋她的家产。
他有的时候不免会想,如果静琬深爱着景王爷,而景王爷又同样深爱着静琬,那静琬会不会为了心爱的男人将锦绣山庄拱手相送?
只可惜,这些都只是他的假设,而世间之事,从来就不按照人的假设发展,静琬会保住属于宁氏的产业,而景王爷又志在必得,江南雁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或许静琬做得对,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享受当下也是一种难得的洒脱。
宁静琬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也懒得管他了,自顾自开始修剪花园里面冬日的盆栽。
江南雁如同以前的凤长欢一样,在一旁欣赏静琬的安逸恬淡。
李总管最近是忙得不可开交,脚不沾地,又是四处借贷,又是忙着按照黄老板的要求采购上好的布匹绸缎,东奔西走,一刻不停,废寝忘食。
看着库房里到处都是囤货,李总管心满意足一笑,终于忙完了,下月初一很快就到了,只等着黄老板来结账提货,剩余的十八万两银子一到账,他就什么都不用愁了,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以后要培养大儿子来管理这偌大的家业了!
纪勤,什么玩意?想跟他斗,还早十年呢!
终于到了约定交货的日子,李总管这边早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想到十八万两银子,就心花怒放,吩咐伙计送上名茶,一边慢慢啜饮,一边等黄老板派人前来接货结账。
可是左等右等,已经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也不见黄老板的人到来,李总管敏感的神经终于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件事可万万不能出差错,他所有的身家都投进去了,还有这些高额利息的借款。
李总管想到此,再也没心情品茶了,立即派人去万家坊请黄老板。
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个时辰,那伙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老板,不好了,万家坊里面那个黄老板不见了!”
什么?李总管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摔的粉碎,大惊失色,用力抓住伙计的衣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伙计也被李总管眼里的异色吓呆了,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客栈的黄…黄老板不…不见了!”
李总管不敢置信,“你有没有好好找过,黄老板是不是出去会客人了?”李总管如坠冰天雪地,但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伙计急着分辩道:“我到处都找过了,还问了客栈的掌柜,他们说黄老板一行人昨晚半夜退房了,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如果到此时李总管还没明白这就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局,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李总管脸色煞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一旁的伙计急忙扶住他,“老板,老板!”
李总管稳住心神,强自镇定道:“去找大公子,让他叫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那个姓黄的给我揪出来!”
伙计连忙应声而去,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李总管面无人色,颓然地躺在了藤花雕椅上,现在彻彻底底的明白了,那个什么黄老板和对面的纪勤就是一伙的,人家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之前一直都好好的,黄老板还专门派人过来督促过采购的具体事宜,叮嘱不可误了黄老板的行程,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李总管早已放下对黄老板的戒心!
可是在交货的前一天黄老板跟他玩凭空消失,犹如晴天霹雳,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心里明白,对方是为了一举让他无还手之力,没有任何挽回败局的机会了,真正地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孤注一掷,奋力一搏,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在这笔生意上面,不光把所有的家当都投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更令人后怕的是,他还把店铺和府邸抵押给了官府,借了官府的官银,这些银子不说本钱,光是利息就是个不小的数目。
而这次被这个黄老板狠狠地摆了一道,他辛辛苦苦全力筹措出来的钱全买了绫罗绸缎,现在整个名衣坊全是绸缎,本来指望着这些大赚一笔,谁知那个信誓旦旦财大气粗的黄老板居然来了个人间蒸发,让他走入债台高筑的境地!
精心设计地这么完美的计谋,环环相扣,连他这种老江湖都看不出一丝破绽,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走入对方设好的局。
李总管仰天长叹,他在商海打滚一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怪只怪他太心急,太急于翻身了,让人家钻了空子!
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那个黄老板可是预付了两万两银子的定金,连定金都不要了就消失了,一般人根本就没这魄力!
现在仅有的一丝希望就是找到黄老板,要回十八万两的货款!
上天并没有再一次眷顾李总管,李公子重金发动所有小兄弟满城寻找黄老板,可是找了好几天,世上仿佛从来就没有过黄老板这个人物一样,销声匿迹,无影无踪,他们一无所获,李总管彻底傻眼了!
不等他想出新的办法,那些债主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被人骗的消息,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