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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再见!”宁静琬步履轻盈地越过他,淡淡笑道:“还有,这次不要再想利用江南雁来要挟我了!”他的爱里面充满了胁迫,欺骗和占有,她再也不想要了,后悔又怎么样?
江南雁,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宁静琬有一瞬间的心痛,世事怎么能这样捉弄人?繁华散尽,唯剩浮尘,秋景萧瑟,余留感伤,只剩几许惆怅,几许迷茫。
凤君寒的挺拔而俊逸身姿此刻萧肃孤绝,宫灯摇曳,在她翩跹衣裙离开的时候,忽然抓住她的手,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要去哪儿?”
宁静琬索性不挣扎了,淡淡道:“回家!”回自己的家,那个有着全部美好回忆的家园!
凤君寒心底一痛,是不是以前他太冷酷无情,所以上天才这样折磨他?
琬儿不记得前尘往事的时候,尽管心动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么,她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现在记起前尘往事,更加不愿留在他身边,那些伤害,让人没有勇气去触碰,连他自己想起曾经对琬儿的伤害都觉痛楚难耐,更何况是琬儿?
凤君寒紧紧地盯着琬儿冷漠的眼眸,一字一顿道:“从你嫁我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这一生一世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宁静琬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你忘了?我的命已经还给你了,我早不欠你的了,还有,你妻子早死了,现在的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想爱谁就爱谁!”
凤君寒似乎未料到琬儿会说出这样的话,蓦然一惊,俊美的脸立时褪尽了血色。
宁静琬看他一直不动,淡淡道:“凤君寒,你记着,我既不是以前那个一直傻傻地等待着你的唯一的景王妃,也不是每天都在云里雾里度过的阿灵姑娘,我现在只是我,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秦弈风,自进宫之后,我每天都在混混沌沌中度过,现在好了,柳暗花明了,如果再没有你,我的生活就是完美无瑕的了,就算你不愿意也无济于事,这深宫大院困得住别人,困不住我!”
凤君寒颀长身姿剧烈一颤,一言不发,大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宁静琬的手得到了自由,长出了一口气,声音欢快,“景王爷,永别了!”
“皇太后驾到!”外面的声音一路蜿蜒进来!
宁静琬莞尔一笑,“凤君寒,我既然跟你没关系了,也就不用拜见你的皇祖母大人了!”
说完这句话,蓦然拂袖转身,从另一侧的出口翩然离去,避开了皇太后来的方向,凤君寒怔怔地看着琬儿决然而去的身姿,直到皇太后已经到了他面前,才反应过来,“孙儿参见皇祖母!”
六十章 兴师问罪
昨夜太后寿辰,宫中正在欢庆,丝竹翩飞,宫弦礼乐之时,突然太后寝宫走水,硬生生地惊破了一派喜庆,朝臣女眷皆惊异不已!
凤君寒知道,现在皇祖母兴师问罪来了!
雍容华贵的太后越过凤君寒,在嬷嬷恭恭敬敬地伺候下缓步至上座坐下。
凤君寒躬身坐于下座,琬儿刚走了,皇祖母就来了,素来冷静自制张弛有度的他此刻也觉得棘手至极,该死的秦弈风,在皇祖母寿辰之夜动手,现在他怎么和皇祖母交代?
皇祖母这么多年以来,已经不过问任何外事,他和秦弈风之间的争斗却波及到了皇祖母身上!
不等太后发话,凤君寒就主动负荆请罪,“孙儿失职,让皇祖母受惊,请皇祖母恕罪!”
有宫女送上清茶,太后浅酌了一口,淡淡道:“哀家寿辰,居然有人敢烧哀家的寝宫,君寒,你可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太后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听得人心底一凛。
凤君寒漆黑的眸瞳中有一丝忧色一闪而过,他怎么能告诉皇祖母,他和秦弈风争夺琬儿,秦弈风想带琬儿逃离皇宫,想出来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凤君寒并不是普通人,只是淡淡一笑,“皇祖母请息怒,孙儿已经命人彻查此事,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太后微微颔首,保养得当的脸上还是透着若隐若现的愠怒!
凤君寒看在眼里,心底盘算着到底怎么样才能不令祖母起疑?敢烧祖母寝宫的人岂会是一般人?
“三殿下到,四殿下到!”外面传来内侍通报的声音。
凤君寒眼底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快得令人捕捉不到。
一身水墨蓝锦袍的凤倾城和一身玄色锦袍的凤长欢急匆匆赶来,一见皇祖母,双双跪下,“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凤倾城看见皇祖母在此,面带怒色,知道皇祖母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昨夜太后寝宫走水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心中已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敢烧皇祖母寝宫的人,除了二皇兄天生的敌人秦弈风之外,还会有谁?
凤倾城对太后温雅笑道:“孙儿听说昨夜皇祖母寝宫走水,不知道皇祖母可曾受惊?”
太后淡淡道:“哀家一把老骨头,只怕也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惊吓!”
见皇祖母还在生气,凤倾城忙道:“二哥已经命人彻查皇祖母寝宫的所有宫人和侍卫,定会严惩,还请皇祖母宽心!”
凤长欢本来是要在皇祖母寿辰之前赶回京城的,可是回程之中天降大雨,延缓了行程,所以今日才回京,一回来就听说皇祖母寝宫起火,皇祖母寝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起火?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凤长欢看向二皇兄,怒不可遏,“二哥,到底谁干的?”
凤倾城暗暗用眼神制止怒发冲冠的长欢,心底暗叹,这么多年了,长欢还是莽撞冲动的性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太后却从凤倾城异样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你们是不是知道到底是谁烧了哀家的寝宫?”
凤君寒沉默不语,凤倾城面有难色,凤长欢满脸狐疑。
“君寒!”太后忽然提高了声音。
“孙儿在!”凤君寒不知道皇祖母又看出了什么,沉声答道。
“你的王妃在哪里?怎么没见她出来?”太后紧紧地盯着凤君寒的脸色,极力想从上面看出蛛丝马迹。
没等凤君寒回答,凤长欢脸色一变,皇祖母说二哥的王妃?难道是静琬回来了?
凤长欢简直不可置信,不自觉看向二皇兄,二皇兄却岿然不动,三皇兄也不说话,看着他们平静如止水的脸,凤长欢知道,他们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瞒着他一个人。
此时,凤长欢突然明白为什么在二皇兄回京之前,一道旨意将他派出京城,就是不想让他和静琬会面,难道是二皇兄知道他喜欢静琬?那这三年里面,静琬又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凤长欢一肚子的疑问,实在按捺不住,一把拉住凤君寒,“二哥,静琬现在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烧了祖母寝宫?”
凤君寒想起琬儿之前的话,凤君寒,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心底不自觉一阵刺痛,一双剑眉紧锁,沉默不语,俊美无铸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他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凤倾城轻咳了一声,凤长欢突然意识到皇祖母在这里,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
太后见凤君寒不说话,再问了一次,“君寒,你的王妃人呢?”
凤君寒朝凤倾城使了个眼色,凤倾城会意,忙对太后道:“昨日宫中走水,孙儿想二皇嫂也是受了惊吓吧,说起皇祖母寝宫走水这件事,孙儿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是慕家余孽又在生事!”
太后皱了皱眉,狐疑道:“慕家余孽?”
凤倾城忙道:“是啊,虽然我们已经铲除了慕家,可慕家在凤临经营这么多年,树大根深,爪牙极多,几乎无孔不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了他们,也没人有这个胆子啊!”
凤长欢虽觉得不对,正准备说什么,可是被二皇兄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不敢再问。
太后沉吟良久,眼眸微微眯起,忽然道:“你们几个是不是真以为哀家老糊涂了?”
凤君寒等三人忙低下头,恭声道:“孙儿不敢!”
太后舒了一口气,淡淡道:“倾城,长欢,你们都出去,所有人全都退下,哀家有话要单独和君寒说!”
凤君寒和凤倾城对视一眼,凤倾城只得道:“遵命,孙儿告退!”
凤长欢非常不解,他刚回京,就听说了这件事,满腹疑惑,正要好好问问二皇兄,椅子还没坐热,就被赶出去了,心有不甘,还有静琬现在哪里?没等他开口询问,凤倾城已经将他拉出去了!
寂静室内只剩下太后和凤君寒两人,太后沉默不语,只听得茶盖划过杯盏的声音,格外清澈!
太后忽然紧紧地盯着凤君寒,“君寒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君寒含糊其辞道:“倾城说的有理,孙儿查到的线索也和慕家余孽有关…”
“好了!”太后一挥手,打断了凤君寒的话,“哀家没那么好糊弄,以你的手腕,还能让慕家余孽存在这么久?宫中侍卫都是你亲自挑选的忠勇之士,就算真的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也不足为虑,更没胆子敢烧哀家的寝宫!”
凤君寒语塞,皇祖母在宫中生活了一辈子,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哪里能糊弄得过去?
太后忽然发现凤君寒眉间隐隐有一丝忧伤,叹了口气,声音也柔了下来,“君寒,哀家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无任何弄权之心,现在哀家老了,唯一关心的就是你们这几个皇孙,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哀家?还有你的王妃到底去哪里了?哀家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她!”
凤君寒见事已至此,只得轻描淡写地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青云岛少岛主秦弈风?连太后沉着的人也有着微微震惊,真是看不出宁静琬这个孩子还有着这样的魅力,不但得到了君寒入骨的宠爱,还让青云岛少岛主情有独钟。
太后沉默良久,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情爱是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皇家容不下爱情!”
凤君寒淡淡道:“孙儿知道!”
太后无声轻叹,“你不要误会,哀家并不是反对你,你执掌朝堂三年以来,身边没有任何女子相伴,哀家当初执意不允,却无可奈何,也只能由着你去了!”
凤君寒微微低首,“让皇祖母忧心,是孙儿的不是!”
太后轻饮一口茶,“哀家老了,每日听听曲子,养养花,念念经也就算了,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哀家只是没想到,世间还会有女人能让你爱得这样不能自拔!”
凤君寒想起琬儿,心底越发沉郁!
太后见状缓缓道:“在皇家,爱情可遇不可求,爱是一个人的事,相爱却是两个人的事,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和伤害,总有一天,那个爱你的人会因为承受不住而逃离,那个时候,你就追悔莫及了!”
凤君寒低声道:“孙儿谨遵皇祖母教诲!”
几日之后,凤君寒正在御书房看书,眼睛虽盯在书上,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琬儿,他不是不想去找琬儿,只是暂时的分离,让彼此都沉静下来,或许更好。
凤倾城急匆匆地进来,“二哥,你知道吗?长欢根本没在府中养病,他去锦绣山庄了!”二皇兄和他回京之前,就一道旨意将长欢派出去公干,所以京中发生的这些事情长欢全然不知道,现在好了,长欢知道静琬回来了,居然装病不上朝,实际上跑到锦绣山庄了!
凤君寒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
凤倾城看着二皇兄平静的脸色,知道长欢向二皇兄奏请要在府中休养一段时间的时候,二皇兄就知道长欢要干什么!
“二哥?”凤倾城迟疑道,二皇兄到底怎么想的?
凤君寒眉峰微凝,眸光却有些飘忽!
凤倾城看二皇兄的神情,终于明白,二皇兄只是把长欢当成不懂事的孩子,静琬这样的女子也绝不会对长欢产生男女之情,秦弈风才是二皇兄真正的情敌!
六十一 时光锈蚀了往事
锦绣山庄依然是清雅如画,灵山秀水,碧波荡漾,湖光万顷净琉璃,一切都是旧日的模样。
福伯见到三年未见的大小姐从天而降,惊异不已,喜极而泣,惹得宁静琬一阵阵心酸,只有经历了许多事情,人才会真正长大,才会明白,就算没有了爱情,没有了情深相许的夫君,这世间也还总还有值得自己留念的东西,也总还有人会真心关爱自己!
山庄下人见大小姐归来,皆是一派欣喜,有大小姐的锦绣山庄才是真正的锦绣山庄,假日时日,一定会重新焕发出往日的风采!
宁静琬看着熟悉的家园,淡淡微笑,秋日的暖阳拨开尘封的记忆,一边是不愿提起的昨日,一边是灿如夏花的今日。
往事如烟,曾经忘记了所有人,所有事,除了凤君寒,自己生命中还有最重要的人,外公,母亲,福伯,琳琅,纪勤…,不管世事如何变幻,沧海如何桑田,他们始终都在,这是自己心中永远的温暖!
宁静琬在外公的灵前盈盈跪拜,外公,你最爱的琬儿回来了,琬儿始终记得你临终前告诉我,要守护好我们宁氏的家园,要守护好自己的心,不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付出一切,要保护好自己,可惜我没有听你的话!
我可以接受一段曾经不纯洁的感情,因为我知道,这天底下并没有多少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事,美好的爱情也是需要去付出去努力才能得到的,可是在我付出这么多之后,它依然不纯洁,终于有一天,我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你常常赞我聪慧绝伦,常说我是上天赐给宁氏最好的礼物,我一直以为我会和娘,还有所有灵氏女子都不一样,因为楼兰灵氏那个家族早已不复存在,时过境迁,还有谁会傻到为虚无缥缈的爱情付出一切?
可是想不到,我依然没有能逃脱命运的桎梏,深入骨髓的东西依然在紧紧钳制我,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身上也流着她们的血!
可是我不想再重复灵氏女子的命运,往事就让它永远地尘封在记忆里,宁愿此生与凤君寒擦身而过,再不邂逅,也不愿再忆起曾经并不美丽的相逢!
曾经的他,让自己芳心荡漾,心潮澎湃,心甘情愿为他出生入死,如今却只希望早日恢复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在清风明月里静静入梦,不再彷徨徘徊!
曾经那么想要的唯一,如今已唾手可得,为何不见任何欣喜,反觉这般苦涩?
爱情争夺战后,满地狼烟,到底谁才是赢家?外公,你能告诉我吗?
自己不在的这三年里,锦绣山庄依然是锦绣山庄,凤君寒并没有将锦绣山庄直接并入皇家,从账目上来看,在自己走后,他甚至没有再动用过锦绣山庄的任何款项。
宁静琬心中明白,除去慕家之后,国库已经真正回到凤君寒手中,他已经真正大权独揽,无人敢挑衅他属于帝王的尊严,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需要锦绣山庄财力的支持,话虽如此,不过银两这种好东西,天底下有谁会嫌多?
宁静琬淡淡一笑,像他这样如狼似虎冷血无情的人,也终于良心发现,不再侵吞宁氏的产业!
纪勤说,自己不在的这三年,因为有皇家景王爷坐镇,锦绣山庄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动,不过终归是没了主事的人,总会有一些宵小之辈暗中动手脚,掀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风浪,纪勤等人一直苦苦支撑,如今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等到大小姐归来,只要大小姐在,这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宁静琬微笑,凤君寒虽是位高权重的皇子,却终究不是浸润商海的人,无法管理锦绣山庄这样遍布天下的庞大产业,若是自己还不回来,再过几年,凤君寒还没有找到可靠而又能干的人接手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