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那个疯子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来。”
欧阳云阔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怅然:“他不会的,楚天……我们将这里清理一下吧!一会儿禀报九殿下看看……德隆帝的尸身怎么处理?”
楚天点了点头,饶是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但是现在这般血腥的场面还是令他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好啦!丫头!你功德无量救了那小崽子两次,先别哭了,我派人送你出去,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呆下去。”
楚天将素锦缓缓扶了起来,走出了石室。
漫漫驰道的尽头停着一辆裹着青色帷帐的马车,君骞披着玄色披风,脸色冷漠至极,像是被冷风吹过的千年岩壁,孤冷,苍凉。
他身边是一个简易搭建的草棚,数十个影卫惶恐的跪在据离君骞一丈之远的地上,草棚里缓缓走出了君骞的心腹医官。那枚七日断魂丸便是他一手配置,此时他树皮状苍老的脸缓缓抬起,脸上挂着惊喜。
“怎样?”君骞的神情略显急躁。
“恭喜主上!三个月了,估计是个男孩子!呵呵呵……小主上胎心稳健的很。”
君骞凤眸一动。随即沉了沉脸色:“她……怎样?”
“夫人身子还是弱得很,而且心中郁积太多,气血不畅,再也不能经受精神上的重创了。”医官神色郑重。
君骞点了点头:“我走后,你们谁也不要跟着我,也不要寻我,影门中的事务暂由素锦代理吧!”
“素锦姑娘?”
“嗯!她会做的比我更好!我若是要找你们自会想法子联系你们的!”
“主上!!”医官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君骞的模样,知道他此次真的是给伤的狠了,也容他喘口气吧。
君骞大步跨进了草棚将一袭缂丝素装的沈苾芃打横抱了出来,两人均是脸色清冷别扭得很。君骞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子熟悉的梅香扑鼻而来,他强忍着抬高了下颌不去看怀中的女子。
“我会找一个地方让你将孩子生养下来!”
“……”沈苾芃身子虚弱,沉默无声却不得不紧紧靠在他的怀中。
“待到孩子长到八岁。能够脱离娘亲的照顾也能长得很好的时候……”
“我没有杀你娘亲!尽管我很想杀她!!”沈苾芃的声音嘶哑,低语。
君骞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道:“到那个时候,儿子八岁的时候,你给爷有多远滚多远!!”
“一定……”
“还有……我不止一次祈求上苍。下一世再也不要让我遇到你!!”
“我亦如此!!”
夕阳西下,围着青帐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远方……
——
前世
我匆匆走进半月汀,入眼便是那些刺人眼目的红色,我突然意识到半月汀多出来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
那个女子听闻是临安沈家的五小姐,呵!我不禁暗自冷笑,素来临安沈家都是书香门第。却不想竟然将女儿嫁到了京城冲喜。
大哥的病已经是深入骨髓,我自己清楚不是什么一个两个姑娘冲喜就能救得了他的,大哥这个世子爷的位置坐得也实在是够长久了。不过那个冲喜的女子想必也是个趋炎附势爱慕虚荣的女子罢了!
这样的女子我君二爷最是瞧不上眼的,可是毕竟那个叫沈苾芃的女子是大哥的侍妾,还是需要过去虚与委蛇一番。呵!沈苾芃?名字叫的倒也清雅,只可惜了这个好名字!
去丽明轩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湖泊。大哥素来喜欢清静,就让他清静个够吧!
我边想边向前走去,却被湖边一抹淡青色的俏丽身影所吸引,神使鬼差之间竟然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是一个小丫头坐在一块儿太湖石边偷懒,那姑娘不想竟是个绝色的美人。手指纤长,素如葱白,发如鸦青,肤赛初雪,许是发现了我的靠近。忙站了起来,轻抿着那张淡色的樱唇,忙将手中的书藏在了身后。
彼时我早已经发现了那卷书册的名字,写着《太平广记》几个字。这倒是越发的有趣了,一个小丫头竟然偷偷躲起来看如此不务正业的杂书。
她的眸子清凉温润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如一汪秋水一般,唇若点绛被她的贝齿轻咬着。她的脸色极其苍白,身子看起来也是极弱的,许是常年带着病?抑或是其他的原因?我突然有一种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惜的心痛。
彼时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一会儿便向大哥将这个丫头讨过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定是大哥身边服侍的小丫鬟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实在不行只要母亲出面,定能要过来的。
我刚要开口问她姓名,不想她却先开了口,声音是那样的清丽,我的心头又是一动。
“你是谁?”她竟然不认识我,而且这样的问话倒也显出她几分可爱,我的心中更是欢喜几分。
“在下二爷君骞!敢问姑娘芳名?”
她咬了咬唇,显然是做了一番挣扎,轻声道:“临安,沈苾芃。”
(全文完)
ps:
有番外啊有番外!不要错过了!
番外:君骞沈苾芃【一】
东岛
海边一群光屁股的小孩子们正在激烈地打着水仗,惨烈的程度堪比真正的征伐攻谋,海边的礁石上迎风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八岁的君绰黑衣黑发,面沉如水,稚嫩的双手抱着几乎和他一般高的青龙剑,面色沉稳看着海边的那些同龄小屁孩儿们的跃动。
“君绰!你也下来啊!!!”
“君绰哥哥!下来吧!!”
君绰嘴角微翘,弯出了一个绝对魅惑人心的弧度,阳光洒落在他细长的小小凤眸之上,被他浓密的眼睫扇出一片暗影。从他扬起的唇角可以清晰地看见六颗小白牙,一双黑漆漆的凤眸清澈澄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干净气息,宛若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那淡色的薄唇依稀有着沈苾芃的影子。但是唇畔那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又带着几分同这个年龄段实在不符合的狡诈,也仅仅是一晃而过。
君绰懂事起,就觉出了自己爹娘和其他孩子爹娘的不同之处。爹同娘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但是这让他更加郁闷,总觉得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异类。
爹娘还分房睡,而悲催的是自己似乎从一生下来就在爹的屋子里度过,即便他现如今已经八岁了,可耻的爹还是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理由很简单,害怕娘带着他逃走!爹说只要他在爹的身边,娘就舍不得丢下他离开。
君绰一直不懂,娘为什么要逃走?爹待她那么好,除了那种刻意的疏离之外,几乎爹可以满足娘亲的一切要求和爱好,只要娘的一个眼神一个最细微的动作,爹就知道娘想要什么,几乎比宠儿子还要更甚几分。
不过在君绰的记忆中,一向万能的爹最害怕的便是给自己庆生,每一次庆生爹都会喝的酩酊大醉。醉了以后。爹会默默站在娘的屋子外面,有时候还会哭,看得他都想哭了。他君绰不就是过一个生日吗?至于吗?
曾经有一段时间,君绰发现爹老是往镇子里的含香院跑。君绰很是替母亲不平。纠结了一群小崽子们捉了很多海蛇,偷偷扔到了含香院中,差点吓死了那张涂脂抹粉含香院里的妈妈。不过后来君绰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有一次跟踪着爹去含香院发现,爹并没有见那些漂亮姐姐可是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怪叔叔,看起来很怕爹的样子,跪了满满一地。
君绰摇了摇小脑袋,今天的心情真的不怎么样,今天是他的生日,八岁的生日。爹一早便出去了。他从来没见过爹会有那样难过的表情,如果不出意料的话,爹今天一定会酩酊大醉而归。
“绰儿!”岩石下的沙滩上立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正是沈苾芃。几年的时光在本来清绝的容色上平添几分恬静,她似乎从来不会老去。还是那样的秀美无双。只是身上的绫罗绸缎换上了粗布衣衫,鬓边却别着一朵几乎褪了色的绢花,从君绰记事起便记得娘亲一直戴着。
“娘!!”君绰从礁石上轻灵的跃了下来,这几年君骞已经开始教授他入门的武功,动作倒带着几分灵动。
沈苾芃嗔怪的将他肩上的剑提在自己的手中,却也有几分重量,这是君骞在镇上给自己儿子打造的生日礼物。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吃饭?”沈苾芃心疼的擦了擦君绰额角的汗珠,理了理他顺直的黑发。
“娘亲,爹呢?”
沈苾芃一顿,微微笑道:“爹出去了,码头上还有一些活儿没有做完。”
借口!君绰撇撇嘴巴!定是去喝酒了!
沈苾芃一手提着那柄宝剑,一手牵着儿子的手。回到了那处简陋的房子。几条破篱笆围着一处小小院落,院子里堆放着柴草,养了几只鸡鸭。穿堂将屋子一分为二,一个很奇怪的格局,东西厢房竟然是各开各的门。住在东西厢房的好似两家人一样。
不过整处院子却被收拾得很干净利落,吃饭的桌子摆在了最中间的穿堂,此时桌子上的菜已经布好了。一盘水晶蒸饺,一盘炒绿豆芽儿,一盘宫保腰花鸡丁,一盘红烧鲈鱼。
“娘!爹今天真的不回来了?”
“嗯,”沈苾芃已经习惯了,每到绰儿的生日,君骞不会同他们一起过。每到这天他的脾气尤其的坏,总是会借酒浇愁。只有沈苾芃明白,绰儿每过一个生日,她和君骞的八年之约的时间就更近了。彼时沈苾芃还很清晰的记得,君骞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道,等到孩子八岁的时候,你给爷有多远滚多远。
“来,吃点儿!”沈苾芃将君绰面前的盘子堆得满满的。
穿堂的门突然打开,阳光打在君骞高大身躯上,投进来一个暗沉沉的影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酒气弥漫,他似乎在门口顿了很久,在思考自己该不该走进来。当年邪魅俊美的脸庞竟然带了十足的风霜,只是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浅浅邪笑,依然如当初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沈苾芃暗自叹了口气,这八年之期已经到了,想必他也不愿意错过最后的团圆饭。
“绰儿!”君骞淡淡看了一眼沈苾芃,坐在了君绰的身边,与沈苾芃正对着。
沈苾芃缓缓将碗筷放在了君骞的面前,君骞的手指明显僵了僵。
“吃吧!饭菜快凉了!”沈苾芃垂眸虽然没有看君骞一眼,却似乎在提醒着他。
“哦!”君骞拿起了筷子却将一块儿鲈鱼放自己的碗中小心翼翼挑好了刺,突然放在了沈苾芃的碗中,凤眸却是含着一抹慌乱瞪着儿子,“快吃啊!臭小子!!”声音分明含着几分颤音。
君绰撇了撇嘴巴,怎么感觉爹现在就快哭出来了?
一餐饭吃的沉闷至极,君骞将君绰一把抱起来夹在咯吱窝里,扔到了西面父子两个住的屋子里。折返回来后,却发现沈苾芃在东厢收拾东西,他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稳了些。
“素锦派来的船就停在海边,一应用品准备的齐全……换洗的衣衫带了两套,银子同那些补品放在一处……”
“知道了,”沈苾芃打断了他的啰嗦。只拿了一个干净的蓝色布包,转过身便要向院门走去。
君骞高大的身躯瞬间佝偻了许多,长年搬运货物,原本那双修长的手已经变得粗粝不堪。他的指尖动了动。却眼睁睁看着沈苾芃的身影擦肩而过。他恨不得咬舌自尽,其实他早已经想明白了,娘亲不是芃儿所杀,可是当年那句狠话跑出来却怎么也收不回去。或许是自己太累了,累到再也追赶比不上那个心爱女人的步伐,他追不动了。
可是为何还是心头如刀剜一样痛,痛的无法呼吸。
日落黄昏,君骞脚下的酒坛子散落着,君绰看着爹坐在娘的屋子里,痛哭流涕。叹了口气,稚嫩的小手抚上了君骞抽搐的脊背。
“爹!瞧瞧你!不就是个女人嘛!这么的没出息!!”
君骞一愣,挂着泪痕的凤眸对上了那双一模一样的小型凤眸,心头更是大恸。一把抱住儿子:“你娘不要我们了,你娘定是找那个姓欧阳的去了!”
君绰眸子一暗。每一次娘和爹闹别扭,总会听闻爹喝醉了说起这个叫欧阳云阔的家伙。他暗自发誓待他长大后定要去寻那欧阳云阔的晦气,给爹报仇。看把爹给气成个什么样子了?
“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也罢了!”君绰抬手拭去了爹凤眸上挂着的泪水,“含香院的雪雁姐姐对爹甚是有好感,赶明儿孩儿替爹去一趟含香院将雪雁姐姐赎回来做孩儿的娘亲。哼!不信气不死那个薄情凉性的女人!”
君骞捂着唇哭得更是痛楚了几分,几乎肝肠寸断,暗道儿子啊!爹再不济也不至于靠儿子去含香院这样丢脸吧?
“谁要去含香院替雪雁姑娘赎身?”一道清丽的女子声音陡然传来。
相拥而泣的父子两只觉得脊梁骨狠狠凉了上来。顿时麻木木的呆住了。
“君绰,我是不是几天没打,你便也长进了不少?”
君绰缓缓转过头,对上了沈苾芃那双满含着怒意的脸:“娘!”
沈苾芃轻轻晃动着鸡毛掸子:“绰儿,你是自己脱裤子还是为娘帮你脱?”
“娘!隔壁家的张三哥今天一起邀请我去夫子那里温习功课,今天学的《诗三百》。娘……我先走了……”
君绰每每练习武功的时候总是怕苦怕累还嫌弃爹逼他太狠,但是一想到次次都能从娘亲的棍棒下很灵活的溜走,这些也就作罢了。在君绰小小的概念中,练武便是为了对付娘亲。
“站住!!!今儿非把你……”沈苾芃气的身子发抖,却不想被君骞一把搂进怀中。
“芃儿。芃儿,我们不要怄气了好不好?好不好?芃儿!求求你原谅我说了那样的话,我错了好不好?”
沈苾芃咬着唇缓缓转过身来,这么多年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生活。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没有彼此就没有了呼吸,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沈苾芃看着君骞那张悲苦苍老的脸叹了口气:“你说了什么,我却不曾记得了,只是今天看到你脊背上受了伤。似乎走路都不是很灵动,我去镇上的医官给你买了点儿膏药。”
君骞眼眸中似乎被什么点燃了一样,登时冒出了五颜六色的花火,绚烂之极。却因为看到的听到的太过令人震惊太过美丽而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箍着沈苾芃的手臂显然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芃儿……”他的声音嘶哑却像是干涸了万年的沙漠。
沈苾芃挣脱开他的手臂,拿着买回来的膏药:“把衣衫掀起来,我给你贴上。“
君骞顺从的坐了下来,褪下了衣衫,触目惊心的疤痕依然存在着,见证了那些共同经历过的生死离别。
沈苾芃眼角微微渗出了泪意,冰凉手指触及了君骞的肌肤,令他狠狠颤抖了一下。
“君骞,我都不记得我们过去发生了些什么,我只是觉得现如今这样的生活我好欢喜……“
君骞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一把将她箍在怀中,滚烫的唇瞬间落下,从她微颤的眼帘,俊俏的鼻子,一路而下舌尖撬开了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芃儿!”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置在榻上,急促的喘息着,温热的气息阵阵包裹着沈苾芃的耳垂。
“芃儿!!多久没有碰你了?八年?不对不对,怀着绰儿也算吧,八年十个月零三天,还是四天?芃儿!好芃儿!乖芃儿!为夫想你想的快要疯了!!”
他将沈苾芃的衣衫扯开了些,垂着头吻着她精致白皙的锁骨:“芃儿,我还想要一个孩子!绰儿那孩子太不听话了些!这一次女孩儿好不好?乖!到为夫怀里来!”
咣!东厢的门登时被推开,君骞和沈苾芃同时一愣,门口探进了君绰的小脑袋。显得欠揍至极却一脸无辜样:“你们……继续……孩儿只是想取回孩儿的青龙剑……娘亲你是不是搁在了……哦……孩儿看见了在这里……呃……你们继续……”
“小混蛋!滚!!!”君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