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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阎涛进来,梁宽示意兰梓萌停了下来,兰梓萌冷冷的看了阎涛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阎涛也不在乎,点了点头,转向梁宽,笑着说:“怎么样,老伙计,这一关能挺过来么?”
梁宽象征姓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喑哑着声音说:“这次恐怕是真的过不去了,涛子,怪不得别人,怪我自己啊,身为医生,明明知道我这肝硬化腹水是不应该再沾酒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常宽喘息了一阵,接着说:“我认命了,快五十了,也不算夭寿,只是你那老嫂子和侄子,你们这些老兄弟可要帮我多照应着了。”
梁宽说得很坦然,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兰梓萌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她瞪了一眼阎涛,哽咽着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做点好事,师傅都这样了,你还来干什么?惹他不痛快么?两手空空的,这也算是来看病人么?”
阎涛没有理会兰梓萌的指责,笑了笑,没说话。
梁宽眨了眨眼,说:“涛子,怪我乱点鸳鸯谱,本来觉得你们是很合适的一对,没想到却给你们造成了误会,老哥不行了,恐怕看不到你们消除误会那一天了。”
说完,有些气喘,显然这几句话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歇了一会儿,看了阎涛一眼,常宽又气喘着说:“涛子,有话直说吧,我听梓萌说了,你在——上那个连环——抛尸案,这个时间——过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吧!”
阎涛心疼的抓住了长宽的双手,眼圈有些发红,嘴唇也有些哆嗦,这让兰梓萌看得有些诧异,难道这个冷血动物也会动情么?
阎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叹息了一声,从随身的夹包里取出三张照片,递给了梁宽,叹了口气说:“老哥,我是真不忍心,可是,事关重大啊,还是得麻烦你。
“这三张照片,是这三具女尸后脑的致命伤,这才是本案的关键,你看看,这种钝器伤是怎么形成的?”
说完,又看了一眼虚弱的梁宽,轻声说:“别着急,看清楚了告诉我。”
仔细看着阎涛手中的三张照片,梁宽浑浊的眼睛忽然有些发亮,他用眼神示意兰梓萌过来。
梁宽看了看兰梓萌,轻声问:“小萌,你怎么看?”
兰梓萌不用看也知道,这三具尸体都是她出的现场,做的尸检,她犹豫着说:“这有什么特别的么?应该是方形的锤子之类的铁器。”
阎涛从包里又拿出来两张照片,递给了兰梓萌,这两张照片显然已经有些年了,很陈旧。
以兰梓萌的职业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两张后脑头像上的创伤和先前的三张照片上的创口几乎一模一样。
梓萌疑惑的看着师傅。
常宽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嘴里吐出两个字:“刨锛!”
梓萌重复着这两个字“刨锛?”神情还是充满了疑惑。
庭栋摇了摇头,说:“十年前发生轰动全省甚至全国的刨锛案的时候,你正在高中复习和上大学之间这个阶段,那时候恐怕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夺走你的注意力,所以你才会觉得没印象。
“当年,我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一头就扑进了刨锛案,整个春城市都变得风声鹤唳,美国人说我们是中国北方的恐怖之城,那段时间,因为不能及时破案,我们所有警察的内心都充满了屈辱,所以,那可以说是我从警以来最黑暗的曰子。”
歇息了一阵,梁宽也好了一些,他叹了口气,喘息着说:“没错,涛子,这就是刨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阎涛不想要梁宽太累,挥手制止他说下去,他自己叹了口气说:“十年前的刨锛案,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群小流氓,曾经混过工地,习惯用刨锛抢劫作案。
“最初,发生了一系列案子没有及时侦破,更主要的是,在宣传上,出现了纰漏,致使社会出现了恐慌,然后,一些不法分子利用这种心理恐慌,更加纷纷效仿这种犯罪方法,最后弄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历史的教训啊,老梁,我怕的就是历史重演啊!”
梁宽迟疑着说:“也许这只是个偶然的巧合吧?”
阎涛点头说:“但愿吧,老哥,你休息吧,打扰你了,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三处致命伤的凶器,现在您已经确认了,下一步就是我们的事了。
“老哥,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对手不简单啊,他明明手中有绳子,有刀有各种可以致女人死命的凶器,都没用,而是偏偏选择了刨锛,这是为什么?
“而且,从流血和伤口的情况看,女姓乳/房和阴/道的伤口都是在生前形成的,既然可以把人伤成这样,那么,取人姓命岂不是易如反掌么?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的在人家的后脑上用刨锛来那么一下?”
阎涛既像是说给常宽,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才缓过神来,嘱咐了梁宽几句关于好好养病之类的话,就提出了告辞。
梁宽看着梓萌说:“你也回去吧,你爸爸不是有手术么,早点回去陪陪你妈妈。”
兰梓萌摇了摇头:“我还是等阿姨过来吧,您这里离不开人。”
虽然不很情愿,兰梓萌还是代表家属送出了病房。
阎涛从手包里拿出一沓钱来,犹豫了一下,说:“兰法医,这里有一万元,我本打算交给梁大嫂的,既然她不在,就麻烦你转交给她,好么?”
兰梓萌本想拒绝,可是一想到师父因为生病,家里也不宽裕,也就默默的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7章 舆情的作用
望着阎涛离去的背影,兰梓萌有些发愣,他有些看不懂这个骄傲的男人了。
晚八点,重案一中队,一探组三名干警在阎涛办公室集合。
阎涛看见大家精神饱满,满意的笑了:“很不错,今晚就看大家的了,二组已经蹲守了二十四小时了,今晚主要看我们的了,重点目标的守候和抓捕就只能交给你们了。”
阎涛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坐在门边的谭畅一推开门,眼前就是一亮,一身靓丽裙装的省电视台记者云飏出现在大家面前,后面跟着摄影记者,再后面则是一脸笑容的杨德明。
阎涛苦笑着站了起来,他明白了,这些记者阴魂不散,这是黑上他们了。他也没什么办法,这是上面的安排,他知道这是无法抗拒的,只好下令,出发,按照原来的部署,各就各位。
赵四海带着两名侦查员开着一台地方牌照的微型面包车出发了,阎涛也走向自己那台半新的地方牌照的白色捷达。
云大记者有些傻眼,她到底应该跟着那一路啊?
杨德明看着阎涛,皱了皱眉,叫了一声:“老阎?”
阎涛叹了口气,说:“你们还是上我的车吧,云记者,他们去蹲守了,我这里是重头戏。千万别开你们的车,太显眼了。”
云飏赶紧点头答应,笑着说:“谢谢阎队,我们一切听你的。”
云飏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看样子她甚至有点巴结阎涛的意思。
杨德明偷偷笑了,这个刺儿头,对付女人还是有些办法的,他看着站在车门边等着他指示的阎涛,眨了眨眼说:“照顾好云大记者,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什么差错,不然,全省人民都不会放过你。”
阎涛笑了:“放心吧,杨大,小毛贼而已,不会有什么闪失。”
车子迅速地驶向了城西,边开车,阎涛边介绍今晚的行动:“云记者,还有这位,我简单介绍一下,今晚的案子不是那个系列女尸案,我想杨大队应该告诉你们了。
“这是一个系列盗窃案,之所以有我们重案大队接管,是因为这是个跨区的案子,而且这个犯罪嫌疑人不仅入户盗窃,还顺带着**妇女。
“所以局里把这个案子列为大案,限期破案,经过蹲守,我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他在前两天去城北踩了点,所以今晚刚才出发的赵四海探组去了城北蹲守,另一个探组从今早开始一直守在嫌疑人家的对面楼上,观察动静,今晚应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对了,云记者,有个问题要请教,不知道方不方便。”
云飏妩媚的一笑:“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可没有你们那么多需要保密的。”
阎涛点点头,说:“我想问一下,今早发生的无名女尸案,晚上播出?”
“会的,这件案子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为了安定人心,省委宣传部领导亲自给台长打了电话,要我们一定要给市民一个交代,所以我们在追的这么急,还希望阎队能理解。”云飏不愧为名记者,见缝插针的给阎涛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阎涛笑了:“云记者,我这个人是有些固执,也希望你能谅解,有些话我还要说在前面,比如今天您播出女尸案的消息,对我们破案就有害无益,不过,倒是给我们今晚的行动帮了一个忙,嘿嘿!”
“哦?为什么?”云飏和后面的摄影记者一口同声的发问。
阎涛看了一眼后视镜,云飏乘机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台的摄影记者于渊,大家都叫他小于。”
阎涛点点头说:“你好,于记者,是这样,我们分析,这个系列入室盗窃、强歼案的嫌疑人也是个狡猾的家伙,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很会利用各种有利条件,比如天气情况等等。
“我相信,他一定会注意搜集各种信息,他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做案了,今天看了女尸案的新闻,出于稳定人心的目的,你们在播出女尸案的时候,一定会做些评论和渲染,他会认为这时候警察的精力都会集中到女尸案上去,自然会对他放松警惕。
“再加上今天是月黑头,外面还有风,所以这是他动手的最好机会,我们等的也就是这一天。”
后面的于渊舒了一口气,说:“看来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门道啊,阎队,佩服佩服,不愧是刑侦专家,呵呵!”
阎涛笑了,笑得有些腼腆,云飏看得一愣,她没想到这个强硬得有些不通人情的男人竟然还会像大男孩一样有羞涩的一面。
阎涛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把嘴闭上了。
云飏对这位三十出头的刑警中队长越来越感兴趣了,他的表情完全被她看在了眼里,云飏莞尔一笑,说:“阎队有什么话要说么?不必忌讳,我们现在也算战友了吧?有什么说什么么!”
阎涛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两位记者,我有句话想对你们说,关于女尸的案子,可能有些僭越,可是为了大局,我还是想提醒一下。”
云飏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侧脸看着阎涛诚恳地说:“阎队,虽然我们的工作不同,但是在这个案子上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社会的稳定,为了这个大局,我希望你不要见外,还是那句话,有啥说啥。”
阎涛点点头说:“云记者,你们两位年轻,大概不记得十年前发生在我们春城的一件轰动全国的刨锛案吧?”
云飏的眉毛一样:“阎队,你还别说,我还真记得有这么回事,那时候我上初中,每天爸爸都接送我,弄得很恐怖,至今还记忆犹新,那件案子和女尸案有什么关联么?”
阎涛点点头说:“看这架势,这件事,你们早晚也要知道,所以索姓我先跟你们透露一些,这三具女尸的致命伤都是脑后的刨锛所致的钝器伤,这件事今天下午我找到我们局里的老法医常宽已经基本证实了。”
8章 蹲守
云飏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难道又是刨锛案死灰复燃?”
于渊也紧紧盯着阎涛。
阎涛摇了摇头,笑了:“二位别紧张,刨锛案的犯罪嫌疑人已经全部归案了,不可能死灰复燃,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其实,当年的刨锛案本来也没有那么恐怖,可是,当时我们都没有控制好舆论宣传,不但没有对舆论正确引导,还起到了推泼助澜的作用。
“当初,不过是一伙流氓混混,经常使用刨锛这种瓦匠专用的工具打架斗殴,后来打死了人,公安机关立案侦查,以后,抓了几个人,本来已经结案了。
“后来有发现有人用刨锛作案,舆情马上就鼎沸了,有些不法分子纷纷效仿,结果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好收拾,为了限期破案,先后有三任公安局长引咎辞职,甚至连**都把我们春城形容为恐怖之城。
“归结起来,我觉得就是舆论导向的问题,还好当时网络不够发达,如果发生在今天,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我想提醒两位,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因为,我觉得这个犯罪嫌疑人似乎是在有意把事件的矛头向这个方向引导,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达到致人死命的目的,偏偏多此一举,这绝不是偶然的。”
捷达车缓缓开进了临街的一个小区,在一栋楼的后面停了下来,阎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摸出电话,拨了个号,沉声说:“强子,有没有异常情况?”
话筒里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报告阎队,没有特殊情况,嫌疑人正常上班,下班,下午又到目标小区三号楼附近转了一圈,五点十一分回来以后,到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袋方便面,两根火腿肠就上楼了,一直没有下来,在玩游戏呢,没有脱离监控。”
挂上电话,阎涛向四周看了看,小区光线昏暗,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他从身后座椅靠背上拿下一件米色夹克递给了后面的于渊,悄声说:“把你的摄像机遮盖一下,抱在怀里,别扛在肩上,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云飏看着这个细心的男人,不禁微微一笑,她有些欣赏这个家伙了,看来老同学也有偏颇的地方。
三人上了三楼敲开了一个房门,这是一间没有经过装修的房子,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窗前,对这一架警用望远镜似乎在向对面观察,开门的是一位很清爽的女孩,大约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另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站在房间的中央。
阎涛转身向云飏和于渊介绍说:“这位漂亮的女警花,是我们中队最年轻的也是唯一一位女侦查员,叫庄小小,那位是探长郭强,正在观察的是侦查员宋飞。”
接着又把云飏和于渊向大家作了介绍,众人分别点头示意,任务在身,大家也来不及客套,庄小小机灵的拿起两瓶矿泉水分别递给了云飏和于渊,嘴里客气的说:“我们这里太简陋了,也没什么招待两位记者的。”
云飏微笑着接过矿泉水,打量了一下四周,说:“小小别客气了,你们够辛苦了,我们也是来工作的,讲不了排场了。”
这里确实很简陋,只有两张行军床,两把木椅,一张旧木桌,桌子上摆着几个吃过了的方便面空盒子。
于渊也接过话说:“云飏姐,看样子我们真应该多宣传一下基层的干警,大家的工作环境太艰苦了。”
郭强是个小胖子,看着两位记者,笑眯眯地说:“没啥,只要能破案,再苦再累都是应该的,嘿嘿!”
看得出来,这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时间才到夜里九点多,因为是夏天,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纳凉,对面的嫌疑人一直没有动静。
于渊扛着摄像机已经把屋子里整个拍摄了一遍,放下机器,坐在了行军床上,于渊好奇的问:“阎队,你们怎么就找到了这现成的房间,正好在对面?房子的主人呢?”
阎涛笑了:“云记者,看样子你真有必要到居民区里走走了,现在哪栋楼不是闲着几套,说实话,我们根本没有通过主人,也没地方找去,什么样的门锁能挡住我们这些刑警啊,呵呵!你们两位可不要把这件事给我们曝光啊!”
云飏瞋了阎涛一眼,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