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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一下说:“我正好来办事,顺便来找你。”
她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想从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中看出真假。
“还是陪我喝几杯酒吧!”她终于说。
孟谨行摇摇头,“不要考验我。”他说着从兜里摸出创天国际的vip卡放在她手上,“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看到那封信,我那晚会去阻止你跟他结婚。”
邬雅沁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孟谨行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雅沁,错过了,我不能害你!也不愿意看到你嫁给不合适的人!”
邬雅沁捏紧手里的卡,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你想什么呢?我希望你那晚去,只不过是想听你说几句祝福而已。”
他心里抽了一下,一眼看透她坚强的外表下脆弱的内心,几乎就想把她抱进怀里。
可是,他没敢这么做,他怕让她看到希望。
“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站起来耸耸肩,故作调侃状,“学姐,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
“伤心就躲起来哭呗。”她也强作笑颜取笑他,“这么不禁打击,你也太逊了。”
他朝她看一眼,“那我听你的,躲起来哭一会儿,明天保证灿烂地笑,怎么样?”
她愣了一下,继而点头。
他心口微微一松,“那我走了,你休息吧。”
邬雅沁坐在那里没有动,看他穿衣开门离开。
孟谨行在门外站了足足十分钟,才大步消失在走廊。
……
翌ri七点半,手机铃声大作,一夜未能入眠的孟谨行接起电话,传来邬雅沁颇为欢快的声音:“懒虫,起床了!跟我说说,你今天的工作安排!”
他一轱辘爬了起来,感觉胸口压着的一块大石正一点点碎裂,那种沉重感顿然消失。
“上午去华农银行总部,下午去农业部……”他开始跟她说此行的另一目的。
第166章 机场话别
在邬雅沁的帮助下,孟谨行、周芷与华农行、农业部的相关负责人一起喝了一顿酒,又于第三天在办公室具体商谈了申报扶贫贷款的相关细节,相当顺利地完成了此行的工作。
离开燕京前一天,孟谨行与邬雅沁一起去燕大看望导师,晚上又请导师和在京的一些校友一起吃饭。
饭局上,孟谨行见到了慕啸天。
与孟谨行同龄的慕啸天,中等个子,白净微胖,一副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很有些学术气息。
孟谨行不禁觉得,从形象上来说,的确慕啸天比自己更适合待在燕大这样的高等学府。
他对慕家父子均无好感,甚至还有一丝打心底升起的厌恶,所以对于慕啸天的出现,他颇为不爽。
慕啸天倒是主动上来跟他打招呼,还颇为歉意地说:“当初真不知道你原来打算留校的,要是早知道……”
孟谨行非常迅速地打断他:“世上没有事能让你早知道,何况,我觉得现在这个结果非常好,对你对我都是!”
慕啸天尴尬地笑笑,“听说,你和云谣五一结婚?”
孟谨行没料到他会问这问题,眼睛立刻瞟了两步外正和教授喝酒的邬雅沁一眼,她正死死地看着他。
他立刻收回视线,轻哼一声,“想抢婚?”
岂料,慕啸天笑着摇头,“我和云谣早有默契,不管双方父母怎么想,我们自己都会坚持按自己的心来对待婚姻。”他端着酒杯指指邬雅沁,“她才是我的目标!”
孟谨行大震。
慕啸天说完就朝着邬雅沁走去。
这以后的酒,喝进嘴里,让孟谨行频频皱眉,总觉得像是有一股馊味,令人作呕。
留京的校友大都有着相当不错的工作,一个个都替孟谨行感到可惜,觉得他待在基层是大材小用,同情心与陡然而升的优越感,使他们忍不住要再三地提起这个话题,然后一次次地跟孟谨行碰杯。
与此相对应的,是众星捧月的邬雅沁,始终是男士们的焦点。
孟谨行发现,即使坐他身边与他不停说话的那些人,目光都不在他身上,而是跟着她的身体一起在移动。
他喝了许多酒,去卫生间吐了四五次,胆水和着酒水挂在他的嘴角。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抉择也许是错的。
酒虚菜尽,一帮人又转战娱乐城,啤酒一打一打地上,洋酒被一群人当药水喝,孟谨行在睡过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睡觉是最幸福的。
凌晨酒醒,在希尔顿,邬雅沁蜷在沙发里远远地看他。
他捧着头坐起,发现只穿了条睡袍,真空。
看他一脸惊愕的表情,邬雅沁慢悠悠飘出一句:“你吐得没一处干净的地儿,啸天他们帮你换的。”
孟谨行立刻巡视房间各处,邬雅沁把头抵膝盖上说:“不用看,都走了。”
他皱眉从酒柜里找了小瓶的伏特加,拧开灌下去,这次来得匆忙,他忘了带山玉娇的醒酒汤,只能用这老法子,压住酒劲。
打着酒嗝进卫生间看到一件衣服都不在,他又尴尬,难道光着身子回王府酒店?
在他走来走去的这段时间,邬雅沁始终一言不发,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孟谨行走近了,才发现她满脸的泪。
“怎么啦?”他吓了一跳,伸手去帮她擦脸上的泪,她一下扭头躲过,他的手停在半空,“是我做了什么?”
他有点怕自己酒后失控,尤其在刚刚那种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
邬雅沁摇了摇头,用手背擦了泪,起身yu往卫生间去。
孟谨行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一把拉住她,“说话啊,为什么哭?”
她咬唇含泪笑笑,“没事,想起以前各种辛酸罢了。”
他看到她的眼神飘忽,确信她在撒谎。
既然是撒谎,他不敢再追问,怕问出自己面对不了的答案。
他松了手。
邬雅沁迟疑一下,去卫生间洗了脸出来,重新蜷进沙发里,“你的内外衣都拿去干洗了,明早服务员会送回来。我先睡了,晚安!”
孟谨行的眉皱了一下,“你睡床,我睡沙发。”
她看他一眼,没有反对,起身去床上背对着他躺下。
一夜无眠,咫尺天涯,各自辗转。
早上七点,衣服送来,邬雅沁没有起床。
孟谨行洗漱换好衣服,帮她叫了早餐上来,放在床头,悄然离去。
周芷早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在王府酒店的大堂,创天的司机开着邬雅沁的车在酒店停车场等候送机,孟谨行在周芷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中,匆匆上楼收拾行装。
过安检前,邬雅沁突然出现,孟谨行与她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我以为你不会来送机。”他说。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跟干爹商量过,打算把创天总部搬到燕京。”她平静地说,“所以,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跟翁灿辉分开。”
孟谨行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几分艰难说:“昨晚那些家伙中,出sè的不少,你可以找到幸福。”
邬雅沁直视着前方,轻声说:“随缘吧。”
他无言地垂下头,心里像塞满了绵花,堵得难受。
她却突然转过脸,很无厘头地问:“这次你来,一直都没见你抽烟?”
他脸颊抽了一下,信口说:“前段时间感冒,一抽烟就难受,停了一段ri子,渐渐就没什么瘾了。”
她看着他的侧脸说:“那就干脆戒了吧,你应该有这个自制力。”
他的心陡然一沉,抬脸看她。
初chun的阳光透过候机大厅的落地玻璃,照在邬雅沁的脸上,将她的表情蕴在光晕中,使他觉得很不真切。
他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看情况吧。”
她的身体震了一下,转过脸笑笑说:“这不是你的xin罢起身,张开手臂说,“拥抱一下吧,以后见面机会不多。”
他点点头把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着,闻着她发间的幽香,希望时间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飞机起飞的时候,周芷在边上问:“你跟邬雅沁情同姐弟?”
好奇八卦是普通女人的天xing,沉默如周芷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孟谨行点了点头,“情同姐弟!”
到都江正逢周末,周芷坐长途车回长丰,孟谨行干脆回家住一晚看家人。
这次回家,讨论最多的就是孟谨行的婚事,华蕴仪提出在申城给儿子买套房子。
“不必了,她爸妈要我住他们家。”他低声说。
华蕴仪却非常坚持,“这是两回事!这件事,我和你爸已经商定了。”
等父母进房,孟谨言悄声对孟谨行说:“爸妈都觉得雷云谣的妈妈难弄,你在外面有套房子,也可以多一个清静的地方。”
孟谨行心底立时软软的,有股说不出的温暖流淌全身,家人永远是最爱他的。
……
周ri回长丰,半道就接到曹萍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有重要的事向他汇报。
下午两点,二人同时出现在一办一局。
曹萍见面就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你难得出趟差,就让我碰上这些事?”
孟谨行倒了水给她,“慢慢说,怎么回事?”
曹萍说了两件事。
一是,与仲娟的谈判虽然达成了一致,却发现史云海修改了协议内容,幸亏半道把盖了章的协议追了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是,纪委带走了曲素素,原因是她擅自向《西南环境报》提供镉污染事件的不实内容,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两件事,前一件孟谨行心知肚明,后一件大感意外。
但无论知与不知,他都必须耐着xing子听曹萍讲清细节,当然,在说到后一件事时,他听得格外仔细。
饶是如此,因为曹萍对事件事莫名其妙,也只能说个大概,并不能解开孟谨行心中的疑团。
对史云海的事,他当场给出指示,一办一局通报批评,给予记过处分。
曹萍走后,他立刻给包天龙打了电话,包天龙约他在茶楼见面谈。
才要出门,刘爱宝赶到,她是听曹萍说孟谨行回来了,才赶过来汇报工作。
“长话短说,我现在要出去。”他站在门口说。
“县委临时通知,周一天马景区奠基典礼,肖老大没时间出席,市领导也不出席。”刘爱宝说。
“什么时候通知的?”孟谨行惊讶地看着她。
“就你飞回来的那段时间。”刘爱宝说。
“有说原因吗?”他顿一下补充道,“我是说市领导。”
“没说。”
孟谨行只好退回办公室,给荀志刚挂电话。
荀志刚虽然接了,却说正有事,回头联系,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孟谨行看看话筒,“啪”一下重重搁下,打韦霞的电话,说方不方便让他跟邝阳说两句?
韦霞立刻说:“他去县委开会了,肖老大昨天提前走了,新书记还没到,县里的工作暂时由姜德才负责,正一起讨论明天天马那个典礼的说话口径……”
孟谨行这才知道,肖云山提前离任,邀请市领导出席典礼一事也交给了姜德才,姜德才请的是姜佑才和汪实秋。
所以,不是市领导不来,而是没请一二把手。
他随口问了声,“志刚是接着跟新书记吗?”
“你出差第二天,他已经调过去跟姜德才了。”
荀志刚当了姜德才的秘书?
孟谨行感觉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第167章 中连环套
孟谨行放下电话想了想,朝刘爱宝挥了挥手,等她出门,他给胡云舒打了电话。
“听说你去燕京了,顺利吗?”胡云舒接了电话问。
“挺顺的,只要这边的手续办全,那边基本没问题。”他说,“胡秘,天马明天典礼的事,书记知不知道?”
胡云舒点头道:“知道。”他顿了一下说,“肖云山离任前陪付成名来见过葛书记,当时没有决定是否参加。正好翁市长昨天与葛书记商讨工作的时候,说到要去长丰调研,葛书记便请他代为出席典礼。”
召开在即,市zhèng fu一帮领导暗中都较着劲,孟谨行没想到一个开工典礼,也让翁灿辉、姜佑才、汪秋实仨人使上了劲。
弄清原委,他知道这事他使不上劲,也不能使劲,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糊涂。
正想道谢挂电话去见包天龙,又听胡云舒说:“明天正好是夏书记到任,组织部张部长会亲自陪他下来,估计也会直接到下湾。”
“张部长?”孟谨行印象中市委组织部没有姓张的部长。
“噢,他也是周末刚到任,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莱阳的张闻达县长?”
孟谨行恍然,“有过一面之缘。”
组织部长亲陪赴任,本是一种重视行为。
但是,张闻达在县处级干部中虽为老资格,长丰又是他的老土地,但要说到作为市领导,他目前的级别毕竟还低,尽管组织部手握重权,说到底他现在还没补选常委,就算入了常,也是排位在后,要想镇住长丰这帮曾经与他平起平坐的老家伙,不太容易。
看来,明天的奠基礼又是一场连台好戏。
……
孟谨行到茶楼,包天龙已经喝了一壶茶,看他匆匆赶到,忙招手让服务员另沏一壶。
“不用这么麻烦,就这续上水就成。”他向来不讲究喝茶,让服务员添上水,就让对方离开。
包天龙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生活品质,你倒好,从头到脚都一副土鳖样,既对不起你这一副帅气的皮囊,也有负你一腔经纶,说出去没人相信你是燕大高材生。”
“呵呵,知识这东西装这儿,”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至于相貌,嘿嘿,男人不靠这个闯天下。”
包天龙点头大笑,“这话倒合你身份!找我什么事?”
孟谨行与包天龙一直是神交,平时最多开会撞上,前两天带他见夏明翰也是几个人一起在场,像这样单独见面还是头一次。
所以,包天龙把话问出来,孟谨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以包天龙耿直的xing格,未必就会把曲素素的事告诉他。
包天龙看他神情犹豫,不禁一笑,“还是我猜猜吧!你想问曲素素的事?”
孟谨行立即笑了,不愧搞纪检监察的,识人读心有一套。
他点点头,“方便的话,还请告知一二,毕竟她现在是我这儿的工作人员。”
包天龙挑挑眉道:“没什么不方便。说起来,这事还是因你而起!”
“我?”孟谨行愣了。
“《西南环境报》那篇报道。”包天龙说。
谨行轻吐一声,钟辉说这事跟曲素素有关时,他几乎不敢相信。
“肖书记走前,亲自给何书记下的指示,严肃处理她的违纪行为。”
包天龙此言一出,孟谨行立时变sè,脱口问:“真是肖书记下的指示?”
“对啊,我当时也在场,有什么问题?”包天龙疑惑地打量孟谨行,看着孟谨行yin沉的表情,他突然补充道,“不过,曲素素到现在什么也没有说,除了哭还是哭!”
呵呵,不哭有鬼了!
孟谨行亲身领教过肖云山的弃子行为,对他再次做出同样的事,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但他肯定,曲素素内心的打击一定不小,甚至很可能世界观就这么坍塌了。
韦霞在电话里乍告诉他肖云山提前离任时,他还一直在想其中的原因。
现在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报道这事上。
出席奠基礼这种事,对于现在的肖云山来说,有与没有都不会再被记上功劳薄,倒是每晚一天走,都有可能被人盯着他的动向,尤其报道的事被揭开,就算有曲素素顶雷,肖云山要想把责任一肩卸掉也不现实。
不过,从包天龙的语气来看,无论陈峰,还是钟辉,甚至石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