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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明天回雁荡,主要为投资的事。如果顺利,节前可能回来,如果不太顺的话,就要到节后才能回来。”
孟谨行没有立即接口,他知道陈运来既然这样说,应该是想走前讨些政策,这样回去筹集资金的时候也好说话。
但是,他昨晚在肖云山面前提起此事后,肖云山的态度不明朗,让他此时不敢在陈运来面前大包大揽。
建议陈运来搞旅游业的是他,现在不能拿出明确态度来,他有些过意不去。
陈运来见他迟迟不说话,担心事情有了变化,马上说:“这事是不是有难处?”
孟谨行也不瞒他,“我跟领导简单提了一下此事,领导还没表态。所以,建议虽然是我给你提的,但现在我还真不好跟你具体说什么。”
“明白了。”陈运来点点头,“我听说,创天也想搞旅游这块?”
“有这个意思,但还没谈妥,我给县里的意见是,无论哪个项目,都让投资商一起竞争,哪家有实力有专长,能给桑榆和长丰带来更多利益,就引进哪家。”
陈运来看他一眼,思索一会儿说:“我倒觉得,长丰是小地方,关键不是竞争或由谁来做,而是谁引进来做。”
孟谨行一震,果真是旁观者清!
陈运来不待他开口,接着就说:“这事你别放心上,我不会让你为难。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我们要参与竞争也不可能只找你,只要有得力的人把我们引进来,你的压力也会小点。”
“你有把握?”孟谨行问。
“不试更没把握。”陈运来说。
孟谨行很欣赏陈运来这种态度,也很乐意看到陈运来带着资金来投资,但他从桑榆发展的角度考虑,还是说:“运来,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非常欢迎你带着更多的资金投入到桑榆的开发中!但是,作为桑榆的乡长,我也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带来的团队必须要有运作项目的真本事,不然还不如不来。”
陈运来嘿嘿笑着说:“我办事,你放心!我砸谁的台,也不会砸你的台,咱俩的未来都还长着。”
孟谨行笑着点头,问起陈运来离开后,桑榆这边的业务都怎么安排?
陈运来立刻说:“老柴和马民都可以信任,有他们在,应该没问题。”
“没想到,这俩一下就成你左膀右臂了。”孟谨行很欣慰,“他俩都不容易,能够重新堂堂正正做人,我也替他们高兴!”
“放心吧,你冒死换来他们的自由,他们都懂得珍惜。”陈运来道。
言至此,刘明学过来提醒孟谨行开会,陈运来起身告辞,约孟谨行晚上一起喝酒,说李红星他们要过来。
孟谨行哈哈笑道:“大哥昨天就说嘴馋了,看来是真忍不住了!行,晚上一起喝酒,不见不散。”
第068章 兄弟走个
当晚,陈运来定了芸香酒家的包间,孟谨行到的时候,李红星、徐旸都已经在座,连许久不见的崔牛也来了,老柴和马民、许力忙进忙出吆喝服务员拿这换那。
“怎么二哥还是没来?”孟谨行坐下来问。
“听说,”徐旸说,“县里上报扶贫项目的材料整好,他们头找肖老板签字时,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肖老板头一回拍了桌子。”
孟谨行一惊,暗想不会是因为昨晚自己多嘴问了这个事吧?
徐旸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头后来去找郑老大汇报,结果就被留下开闭门会议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肖老板拍桌子?夸张了吧!”孟谨行心不在焉地回他。
徐旸瞄他一眼道:“傻了吧!决定抓梁敬宗,绝对是郑老大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肖老板不趁现在拍桌子,更待何时?”
孟谨行摇摇头,低声说:“你就阴谋论吧!”
“兄弟,别不信!”徐旸见孟谨行不信自己的话,就越想让孟谨行明白事情不简单,在孟谨行面前,他越来越把自己一贯不发表议论的原则抛之脑后,“谭宇那老家伙,向来不亲郑也不亲肖,两边打着滑。但扶贫资金在我们县,一直就是财政重头戏,两边都要在这上面动脑筋,他想躲都没地躲。”
他看了看其他人,见都各自聊着天,才放心地凑近孟谨行耳边,卡着喉咙说:“老二说,今年新政策一出来,谭宇就说要出事!”
孟谨行震惊地望向徐旸,只见他很认真地点点头,便料着里面是真有事,自己昨晚无论有没有提到这个茬,肖云山该拍桌子还得拍。
他偷偷吁出一口气,但随即就意识到,他自己没看到文件的问题可能出在哪儿,也不管徐旸什么反应,站起来就往外走,到楼下账台借了电话传呼姜忠年。
没两分钟,姜忠年从楼下的一个包厢出来,正想问谁打他电话,一看孟谨行站在那里,连忙问:“乡长,是你找我?”
“来来来,到外边问你个事!”孟谨行把他招呼到店外,严肃地看着他问,“县里有没有转发过一份国发办的文件,有关申请扶贫项目的?”
姜忠年摇摇头道:“没有。”
“真没有?你仔细想想!”
姜忠年道:“只要是和钱有关的文件,肯定得从我手里过,我这人过目不忘,没印象那就一定是没有。乡长,这文件很重要?要不我明天去问问?”
“会不会财政所收了没跟你讲?”孟谨行又道。
“呵呵,不可能。”姜忠年说,“县里转文件下来,肯定先得从刘明学手上过,然后到我这里,最后才会到财政所。”
按肖云山所说,各乡这个月中旬就要完成上报。如果文件下来过,乡里应该早已完成上报工作,以正常程序来说,财政所统计、姜忠年审核、乡领导签字、刘明学盖章。
他想了想对姜忠年说:“明天你和财政所老许一起去趟县财政局,就说我们乡想申请扶贫项目,看看今年有没有什么新政策。”
姜忠年嘴上爽快地答应着,但孟谨行前脚走,他后脚就给姜庆春打了电话,姜庆春又把电话打到姜德才的大哥大上。
……
姜德才、姜万才兄弟正一起在长丰吃饭。
姜庆春大致说了孟谨行问姜忠年的情形,然后问:“明天要不要让忠年去财政局?”
“去,为什么不去?”姜德才阴恻地笑起来,“该争取的政策还是要争取嘛!”
姜德才挂机,姜万才随口问:“什么事?”
姜德才把事情一说,姜万才便道:“这事我记得你提起过,当时还说正好等我的新公司设立,可以挖两个项目做做。不过,怎么会下面不知道这事?”
“郑三炮好日子过昏头了!”姜德才笑道,“不过,他不犯错误,我又怎么有机会?”
“什么意思?”姜万才不吃了,干脆点了烟靠椅背上看着兄弟,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肖云山想把项目申请下来真正做点事,郑三炮想的是怎么把钱放自己口袋里,咱们想从当中分杯羹,本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那什么是问题?”
“问题是,郑三炮太目中无人、太贪得无厌!我怀疑,他是怕人分他钱,干脆让手下人做假项目申报。你想,他要是这么做,还会让下面知道吗?”
“他身边的人敢这么做,那只‘痰盂’不是胆子很小吗,怎么也敢搞这事?”
“正因为胆子小,谭宇也不敢反对。”姜德才冷冷地哼道,“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这档子事也被翻出来,郑三炮有得难看了!”
“你是想帮着孟谨行把这事翻出来?”姜万才问。
姜德才摇摇头,“不到最后不能翻出来。今天听说肖云山拍了桌子,我还一直在纳闷是什么原因,看来一定是这事情!孟谨行现在和肖云山走得很近,他要帮肖云山冲锋陷阵,就让他去冲,等郑肖二人斗得有些眉目,我们再决定站哪一边。”
“我看不妥。”姜万才反对道。
“怎么讲?”
“咱们和郑三炮虽然不对付,但这些年也算是分中有合合中有分,说来说去,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长丰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往肉里踩我们。”
“你想说什么?”
“我是觉得,只要他肯多放点血给我们,我们倒不妨仍跟他站在一面。肖云山这个人,我不相信他会给我们多少好处!”
姜德才轻哼一声道:“哥,眼光要放远。郑三炮现在站在风雨中,这一关能不能过还是未知呢!没有他的长丰,肖云山又算什么?”
姜万才的眼睛瞪如铜铃,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亲兄弟,直到长长的烟灰掉下来,烫得他弹了起来,才一边吹着烟灰,一边讪讪地说:“你是想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没那么容易,但是跟着肖云山顺势上位应该不难。”姜德才淡淡地说。
……
孟谨行回到芸香酒家二楼,顺道去了趟厕所,没进门就听到老柴和马民在说话,嘴张开想打招呼,他们的话题却让他闭了嘴。
“……人都抓了怎么就没一点风声呢?”马民的声音很响亮。
老柴似乎有意掐着喉咙,“你轻点,老板再三关照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小心隔墙有耳!如果不是官官相护,你觉得采石场能开那么多年?老邹头要是能一次告准就奇了!”
“你说说,梁敬宗这次是不是死定了?”马民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我还真好奇,老板这计策怎么那么好使?这才几天工夫,人就抓了起来!”
“废话,那么多罪状,搁谁身上都得好好查查!”老柴说,“就怕最后又被保下来。”
孟谨行在门外听得暗暗心惊,老邹头实名举报竟然是陈运来的主意!
他慢慢退了回来,靠在楼梯口抽了半支烟,看着老柴和马民从厕所出来,笑着说瘾犯了,吸完了再进去。
老柴和马民都是直肠子,孟谨行说什么他们听什么,俩人便陪着孟谨行闲聊,等他抽完了,仨人一起回包间。
李红星、陈运来等人此时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除了徐旸,一个个都把袖管挽得老高,李红星更是一脚踏在凳子上,指着崔牛嚷嚷着拼酒。
孟谨行朝服务员招招手,“再拿一箱五粮液来!”
“你干吗?”徐旸马上问,“出去一趟受刺激了?”
“狗屁!”孟谨行笑骂,“难得今天兄弟们都在,当然要喝个爽快!来,都捉对喝,我跟运来,你自己找对手!”
“好,不醉不归!”陈运来一拍桌子站起来,收集大家的杯子,一并儿摆在中间,让服务员开了酒,全都满上,然后转着转台道,“都自己拿。自家兄弟喝酒就是图高兴,喝不爽今天不许散!”
大家哈哈笑着各自拿了杯子,真捉对儿喝上了。
孟谨行搭着陈运来的肩膀举起杯子,“来,运来,好兄弟,走一个!”
陈运来笑着和他碰了杯,都是一仰脖儿杯见底。
晚上十点,芸香酒家的老板娘看着二楼包间满地的酒瓶子,和东倒西歪哧溜在桌底下的一堆男人,苦笑不已。
“你们收拾收拾,用凳子搭一下给他们躺下。”老板娘指了指身后两个小伙计,“你,你,把孟乡抬回办公室去,记得帮他把脸和身子擦擦。”
……
孟谨行半夜觉得口渴,迷迷糊糊,就是睁不开眼,却隐约觉得有双温和的手,把自己的头扶了起来,平日里寡淡的白开水像甘露似地慢慢渗进嘴中,让火烧火燎的嗓子即刻清凉舒爽起来。
嗓子舒服了,他开始贪恋那双扶着自己头的手,不由自主转了转头搁得更舒服些,并抬起双手握住那双手腕。
有那么一两秒,那双手有些迟疑地缩了缩,但很快被孟谨行牢牢地抓在手掌中,当他感觉到那双手没有挣扎的时候,才畅意安适地重新睡去。
阳光洒进办公室的时候,孟谨行睁开眼,眼前赫然映着一张洁白如瓷带些婴儿肥的脸。
第069章 萝莉出没
“邬菡!你怎么在这儿?”孟谨行一轱辘爬起来,举动太大撞了小丫头光滑的额头,引得她咯咯咯地笑,他不由咂舌道,“撞了头还能笑,你得多没心没肺?”
“我是看你滑稽嘛!”邬菡撇撇嘴站直身子,小胸脯挺得老高,学着孟谨行的口吻道,“你得多没心没肺,才能把自己喝成死猪啊?”
“咳咳咳!”孟谨行右拳抵在唇上,尴尬地掩饰着。
“谨行哥哥,别掩饰了,你这一身酒味儿,隔十里都能闻到,还是快去洗洗吧!”她说着煞有介事地皱皱眉,重重地叹口气说,“我要是你父母啊,还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这儿上班,打死喝死那可都是有生命危险的事呐!”
孟谨行狂汗,立刻说自己马上去洗漱,逃似地回了宿舍,把自己整干净了才回来重新站她跟前,“丫头,这下有人样了吧?”
问完,他自己先笑了,这不等于承认刚刚自己是头猪吗?
邬菡仰着小脸,认真地打量他一番,才眉眼儿一弯,甜滋滋地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谨行哥哥!”她说着就亲昵地挽上孟谨行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谨行哥哥,我坐了一晚饿坏啦,你不带我去吃点什么?”
邬菡这段时间个子窜得很快,站孟谨行身边头已齐肩,小胸脯在他胳膊上无意识地一蹭一蹭,令得他心头一阵狂跳,脸上也迅速发烫,赶紧地想把胳膊抽出来。
偏生小丫头还不依不饶的,“你干吗呀?昨晚还一个劲儿地拽着我的手不让动,今天让我挽个胳膊都不成啊?”
孟谨行一愣,脸上更窘,“我以为自己做梦。昨晚是你扶我喝的水?”
邬菡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泛出亮闪闪的光芒,“不然你以为睡,田螺姑娘?”
“嘿,谁信你是田螺姑娘谁傻!”孟谨行挣不脱,只好老实地带了她往食堂去。
“为什么呀?”邬菡却一下放开他的手拦在跟前问。
“真是田螺姑娘来了,准会在我醒前把早饭准备好,哪儿会嚷嚷着饿,还要我带着去吃?”孟谨行笑着绕过她往前走。
邬菡抓抓自己的头,蹦跳着跑上来,小手掌一下牵住孟谨行,歪着头耍赖,“我这个田螺姑娘不喜欢下厨!”
孟谨行的手掌被这只软绵的小手握着,丝毫没有昨晚那只手掌的温和感,他的脚步滞缓下来,转头看着邬菡问:“是不是你姑姑带你来桑榆的?”
“姑姑要准备婚事,才没空管我喽!”邬菡的小鼻子皱了皱。
孟谨行略有失望,“那你怎么来的,你家里都有谁知道你来桑榆了?”
邬菡突然停住脚步,拉住孟谨行的袖子,扑闪着长睫毛,小声说:“谨行哥哥,我要是告诉你,你不许送我回去!”
孟谨行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来的吧?
他皱眉看着她,又想到昨晚那双手。
不,应该还有人陪她来的!他很肯定那双手与邬菡的不同。
邬菡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期艾地撅着嘴:“家里都忙着为姑姑准备婚礼,根本没人搭理我,爷爷竟然为了跟未来姑父吃饭,第一次不去参加我的家长会!”
“为这,你跑出来?”孟谨行打量着她,捕捉到她眼中狡黠的亮光。
“哼,我就是要让他们急一下!”邬菡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孟谨行摇头笑道:“我可不敢把你留在这里。回头你姑姑知道了跟我急眼,不给我们投资了,我还不哭死?”
他说着话进了食堂,有乡干部跟他打招呼,他一边笑应着,一边招呼邬菡先找座位坐下。
邬菡不愿意一个人先坐,扯着他的衣摆,像个小屁虫似地跟后面,惹来许多乡干部的偷笑。
何其丰刚打了粥取了馒头,瞧见他俩,呵呵笑着迎上来问:“谨行,这是你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