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敏在一旁接道,“我们要么不做,做了就要按正规的来,这样谁也抢不去。”
孟谨行看他们一眼,点起一支烟,没有说话。
老熊岭到底有没有金矿尚未证实,明里就已经有陈运来、王槐安、姚存志、朱意和柴建、孙公子跃跃欲试,暗里不知道还有哪些人也蠢蠢欲动!
孟谨行此刻看到的,不单单只是老熊岭可能给兰芝财政带来的收益,他看到的还有金矿背后无数的利益之争。
他现在好奇的是,谁找了孙凌凯?
按理,马蹄金是在陈运来手里,孙凌凯如果真见到这马蹄金,那就应该是陈运来找了他。
但是,陈运来为什么没跟自己打招呼?
余敏见他一直锁眉沉思,用胳膊肘撞了撞柴建,一个劲使眼色让柴建开口说话。
“谨行,让我们去兰芝投资的是你,怎么,现在这事很难办?”
柴建心里有些不悦,他虽然不像朱诚他们什么钱都想赚,可也不会傻到放着金矿不去挖!孟谨行一问三不知就算了,能不能去办证都这么为难,算个什么事?
孟谨行听出柴建口气不善,这才说:“柴哥,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他说着就拿起手机离了座,柴建愠怒地点了支烟瞪着孟谨行的背影,大口吸着烟。
电话打到陈运来那儿,孟谨行确认是陈运来找了孙凌凯,不由叹道:“运来,这矿挖起来复杂了!”
“有多复杂?”陈运来还没回过味来,“不就是王槐安和姚存志找了储丰?孙公子想参股?没事,孙公子参股是好事,探矿的事,就可以名正言顺由孙厅安排人手去了。”
“你现在在哪儿?”
“都江。”
“正好,来国色,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陈运来迟疑了一下才说马上过来。
打完电话回来,孟谨行摸着头对柴建说:“柴哥,得到马蹄金的人叫陈运来,雁荡人,是我从长丰带过来投资的,现在正在过来。”
柴建脸色更难看了。
孟谨行坐下瞧着他道:“我没瞒你的意思,实在是兰芝的情况有些复杂,而且金脉到底是不是存在,我确实不知道。你和运来都是我朋友,他又正是孙公子说的那人,我想,你们见见不是什么坏事。”
柴建这才脸色缓下来,吸口烟道:“你有难处可以直说,哥儿有办法自己解决证的事,不会为难你。”
“柴哥说哪里话!”孟谨行道,“你走正规程序,我求之不得,哪来为难一说?我是担心那些不走正常路的!”
他脑海中滑过朱意的笑容,抛开王、姚二人,就是这丫头,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招,她可是只字未提探矿的事!
余敏向来单纯,听孟谨行一解释,立刻就帮着说话,“建,谨行说的也是实情啊!孙逸这个人,嘴上一直都没把门,你又没跟他敲实,他手上没钱想做无本生意,搞不好这消息会卖几家都可能!”
“这不是小事,孙逸再浑,孙凌凯肯定会在这事上亲自把关,就算漏出去,他们也会挑挑人选,不可靠的不会找。”柴建说。
“问题不在这儿!运来最初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考虑到兰芝正在搞矿业整顿,希望他先把这事儿放放,等整顿结束再说。他的两位拍档认为他耍他们,瞒着他偷偷找了储县谈投资……”
柴建与余敏对视一眼,快速打断他,“你的意思,他们会捷足先登?”
孟谨行苦笑道:“不止他们,还有朱意。”
“朱意?”柴建打量着孟谨行,“你告诉她的?”
“怎么可能?”孟谨行被他看得有点不舒服,“她正好在希尔顿撞上他们,又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余敏立刻皱眉,“朱意做事不按章法,鬼主意一车一车的!”
正说着,陈运来到了。
互相打了招呼,介绍了身份,各自坐了直奔主题。
“既然是谨行的朋友,我不反对咱们合作一把。”陈运来很干脆。
柴建问:“怎么个合作法?”
“六二二,我六,你们各二。”陈运来张口就说。
柴建轻笑一声,“陈老板,恕我直言!你到目前为止,也只不过是得了一块马蹄金,至于老熊岭到底有没有金矿,你心里也没底,不然,你根本不需要请省地勘院出马探矿。我说得对吧?”
孟谨行很不愿意参与他们这种谈判,看了看表说:“你们谈着,我上去看看。”
随即离了座,去楼上找赵晓波和姜天华。
……
望江楼最东侧临江的窗口,悠扬的古筝声缓缓飘出,与夜色揉和在一起。
朱意纤手握着品茗杯,放在鼻下轻轻嗅着。
坐在她对面之人,年近花甲,一袭挺括的西服敞开着,他的右手搭在圆而鼓的腹部,一双水泡眼,似醉非醉地望着青春靓丽的朱意。
朱意抿下杯中的茶,朱唇轻动,回味过后,才轻睨对座之人道:“你不喝?这茶绝不逊于大红袍!”
男人的左眉蠕动了一下,张嘴露出满口黄牙,“看着你,再让我喝这么小的杯子,太不解渴!”
朱意剜了他一眼,“那行,不喝就谈正事。军区想在兰芝征几个山头,这事儿能办吗?”
男人听得这话,厚厚的眼皮全耷了下来,只露出两条细缝,捕捉着朱意脸上的表情。
“你又打什么主意?”
朱意轻哼一声,“你别管我打什么主意!你帮我办成这事,你女儿去澳洲的事,我也会给你办得妥妥的!”
男人睁开眼,右手小指伸进耳朵钻了钻,在朱意厌恶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指用嘴唇吹了吹,“你不把目的告诉我,我不会办这事。而且,我女儿去澳洲也不是光办手续这么简单!”
朱意从包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填上数字,推到男人面前,“直接走境外银行过账,够她在外面吃香喝辣逍遥快活了!”
男人拿过支票看了一眼,用手指轻轻一弹,又重新放回朱意面前,“我俩不是第一天认识啦!但凡你不愿意明说的事,风险从来都不小。我都这岁数了,马上就能功德圆满,你让我为这个数,冒身败名裂的风险,也太小看我的立场了,再怎么说,我也有你爸的年龄了吧?”
“不要拿你来和我爸比,你不配。”朱意不客气地说。
男人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另外找人办吧。”
朱意的表情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但她的手重新摁着支票推回男人面前地说:“我把你老婆也办出去,怎么样?”
男人的眉毛动了一下。
朱意笑着靠回沙发,“去米国吧,还能帮你圆个梦!”
“什么意思?”男人仿佛领会到某些意思。
“她不是怀孕了吗?”朱意冷笑。
“你怎么知道的?”男人压低声音,整个人俯到了桌面上,眼睛死盯着朱意。
朱意耸耸肩,“我前两天跟她一起去了三温暖。”
男人咬了咬嘴唇靠回沙发,没再出声,脸色有些发灰。
朱意很满意眼前的效果,“放心吧,我不会傻到把这事说出去,砸了你饭碗。我还指望着你帮我一把呢!”
男人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她申请去米也不是什么难事,算不上你帮忙吧?”
“哈哈哈……”朱意大笑,“老钟,你也太可爱了!凭你老婆女儿的花销,他们出去靠什么活?我不出手可以啊,你自己扛!”
男人呵呵干笑数声,嘴上依旧没有松口,“你得告诉我,山头征来究竟干吗?”
朱意煮了一壶水,慢条斯理地冲茶、刮沫、淋罐、烫杯、洒茶,直到将茶盅递到男人面前,她才淡淡吐出两个字,“金矿。”
第333章 像我一样威猛
()孟谨行当晚没有与唐浩明一起回兰芝,而是在国sè住了一晚,与赵晓波聊了很久。
次ri上午一大早,他就与赵晓波分道扬镳,赵晓波去了罗家,他则与陈前进、叶琰伟、朱志白三个一起钓了一上午鱼,然后在鱼塘边上的农家饭店吃了午饭,下午又分别看望了迟向荣和陆铁成。
晚上,陈运来安排了小范围聚会,请孙凌凯和孟谨行。
人少且熟,话就贴己。
酒过三杯,陈运来把并购二矿的所有资料都放到孙凌凯跟前,“领导,您帮着把把关,看看还缺些什么?”
孙凌凯叹口气,把手压在资料袋上,分别看了孟谨行和孙凌凯一眼,“运来啊,你要并购二矿,我们厅里上下是求之不得!不过,你真正的用意,你我心知肚明。所以,有个事,我得提醒你啊!”
“领导,您说!我洗耳恭听。”陈运来的身子向前倾了倾,态度极其诚恳认真。
“今天上午,厅里开会,老钟提了个事,说军区想在兰芝征几个山头,已经跟省里打过招呼了,省领导原则上都支持,让我们帮着具体cāo作一下。”
孟谨行心里咯噔一下,脱口就问:“军区征山头干吗,搞打靶场?”
孙凌凯道:“这年头会搞这个?是军区后勤上提出来的!划的区域就是老熊岭一带,而且是以军民共建的名义,由都江市zhè出面协调征用。作为对地方建设的支持,军区同意把都江北岸闲置的营房用地列入都江城市统一规划,出让作为民用商业用地。”
陈运来急了,转脸就对孟谨行道:“谨行,军区那帮公子哥儿,你不是熟吗?”
孟谨行苦笑,这事儿他不用多想,肯定是朱意搞的鬼!
真是亏她心思密,想出这样的招来。
他稍作沉吟问陈运来:“你昨天跟柴建谈得怎样?”
“柴建?他又不是军干子弟!”陈运来没明白。
孟谨行一摇头道:“你还不明白?这事儿要想成,还得扩股!”
陈运来一愣,迅即骂道:“娘的!”
“你也别骂人,军区早不征地,晚不征地,这个时候提出来征地,醉翁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孟谨行道。
孙凌凯点点头说:“北岸闲置的那片营房,省里出面跟他们谈了有快十年了,一直不肯拿出来。这回,突然这么爽快地提出来交换,自然是有道理的。”
孟谨行看着陈运来道:“运来,和气生财。”
陈运来点了烟,“叭嗒叭嗒”地抽着。
孟谨行理解他心里的想法,没有再逼着谈此事,而是问孙凌凯:“听说,米国有个投资团过来?”
“不错,都是搞资源投资的,上面安排下来,会去临水、资县考察几条矿脉。”孙凌凯说着又补充,“本来把你们也报上去了。不过,华省长觉得不妥,说兰芝矿山储量不丰富,小打小闹的不可能吸人眼球,去了有可能适得其反。”
孟谨行笑了一下,“看样子,chun节前应该会考察结束?”
“对,后天先去临水,大后天到资县。”
二人一边说,一边喝着酒,孟谨行信口道:“去资县会路过兰芝啊!”
孙凌凯的杯子停在半空,“你想干吗?”
“没什么。”孟谨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孙凌凯也笑着摇了摇头,举杯跟孟谨行碰了杯,“你呀!别给我惹麻烦。”
“不会。”孟谨行将酒一饮而尽。
陈运来这时伸手在烟缸里重重地摁灭烟蒂,吐出嘴里最后一口烟,“领导,二矿的事不能放,我一定得办。既然军区要搞军民共建,那就共建,他征他的山头,我办我的并购,咱们把矿权先拿了,后面再跟他们谈合作。”
凌凯抬手拍在资料袋上,“双管齐下,你把办矿权的资料和钱也备齐了,一并儿把这事办掉。”
孟谨行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佘雄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你们回兰芝了?”孟谨行接起问道。
“孟县,我们刚刚到。有个事,我想先向你汇报一下!”
“你说。”
“老熊岭突然由两个雁荡人带了一队人进来探矿,我和刘局让他们出示相关手续,他们提供了局里的备案件,是新鲜出炉的。”
孟谨行皱眉看了正和孙凌凯说话的陈运来一眼,“备案就能探了吗?”
佘雄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说:“按规定是不可以,但实际cāo作,都是这么搞的。”
“那要规定来干什么?”
“这……主要是我们县局没有审批资格,收资料审核是我们的工作,具体办证必须由省里cāo作。”
“等等……”孟谨行压住话筒问孙凌凯,“孙厅,这个矿权办理,省厅能收申请件吗?”
“这个收件是属地管理。”孙凌凯立刻指了陈运来一下,“对了,你得去趟兰芝,把申请送进去。”
孟谨行一拍脑门,问佘雄:“那俩雁荡人是不是一个姓王,一个姓姚?”
“对对,王槐安、姚存志,手续是储县打电话给闻局,让他直接给办的!”佘雄说。
“我知道了。”
孟谨行挂下电话冲陈运来苦笑,“你慢了一步,储丰帮王槐安、姚存志把手续办了。”
陈运来对此根本不以为意,“这俩孙子急成这样,多半是带人进山了,非法探矿啊,孙厅!”
孙凌凯酒足饭饱,拿了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正好后天要去临水和资县,让稽查大队先行一步,到你们三个县检查检查,清理整顿一下也好!”
这检查,明摆着是去为难王槐安和姚存志。
孟谨行嘴张了张想说这样做有点不光明,但细一想,这几方力量没有一方是光明的,便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心情却大受影响,郁闷得不行。
与陈运来、孙凌凯分手,孟谨行让陈畅原地待命,自己一个人沿着都江的大堤慢慢地走着。
自从陈运来在老熊岭发现马蹄金,尽管没有确定这儿一定有金脉,但各方人马都已经大显神通,要把老熊岭收入自己囊。
对于这样的势力角逐,孟谨行能使自己跳出圈外,以便于更清楚地看清其每个人所扮演的角sè。
但是,由于和陈运来的过命交情,他不可避免的,从一开始就将感情天平倾向了陈运来。
认识到这一点,就是在刚刚的饭局上,这让他心生凉意。
父亲曾对他说过,要想做一名合格的官员,就必须时时刻刻把个人情感抛诸脑后。
用直白点的话来说,要当好官就得学会六亲不认。
这让孟谨行感到前所未有的割裂。
他在大堤上无人处坐了下来,从兜里缓慢地摸出烟点上,烟头上微弱的火光在暗夜扑闪,忽明忽暗。
雷云谣的电话像闪电划过长夜,惊得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谨行,我到了,你在哪儿啊?”
他这才想起雷云谣今天到都江,说好了要接机。
“路上堵车,你再等等,很快就到!”他扔了烟,飞往回跑。
陈畅看到他气喘吁吁地上车,立刻发动了车子问去哪儿?
“机场机场,快走,把老婆给忘了!”孟谨行边说边抹汗,“一会儿见了我老婆,就说堵车。”
陈畅嘿嘿一笑,“知道。”
紧赶慢赶到机场,雷云谣与刘爱娇拖着行李箱,还是吃了四十多分钟的冷风。
看着两个大肚子撑着腰捂着腹部吃力地靠在那里,孟谨行连连道歉,雷云谣的嘴撅得能挂上油瓶,刘爱娇倒是微笑着一边说没事,一边劝雷云谣赶紧上车。
“什么堵车,这个点都江哪一段堵车啊?”雷云谣当甩手掌柜先上了车,嘴里不停嘟囔,“我看啊,不知道钻在那里花天酒地,乐不思蜀呢!”
孟谨行和陈畅两个搬好行李上了车,雷云谣还在嘀嘀咕咕,刘爱娇笑道:“没见到呢,你想得不行!见了面呢,你又数落个不停!何苦啊?”
“让她说,是我不对,我道歉!”孟谨行态度出奇端正,挤到雷云谣边上,伸手抚在她腹部,“我儿子有没有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