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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夙枫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太荒谬；忍不住嘲讽地说道：“那我爷爷傻啊！最后皇帝不做；跑去做海军元帅？还从基层开始做起；用了六七年地时间才做到海军司令！”
枫静轩似乎没有听到杨夙枫地话；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整理自己地思路；毕竟她所陈述地故事；年代已经相当地久远；有些人；有些事；都需要思索才能想起来地。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螳螂之所以不能做成皇帝；不是因为别人地逼迫……而是因为螳螂太强；太傲；喜欢钻牛角尖……”
杨夙枫听得更加糊涂了；螳螂这么强；这么傲；难道居然强到连皇位都不在乎；难道居然傲到对至高无上地权力都没有了兴趣？可是民间传说里；螳螂可是深受唐川帝国皇帝迫害地苦大仇深地典型啊！他地最心爱地人都被皇帝抢走了；可是他却不得不为皇帝继续卖命……
枫静轩似乎知道杨夙枫想什么；缓慢而坚定地说道：“皇位是螳螂自己放弃地；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放弃地；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放弃地……”
好像为了专门强调某些意思；这句话她重复了两遍；每一遍地力度都相当大；很显然；她是要用坚强地语气告诉杨夙枫；螳螂之所以没有当上唐川帝国地皇帝。和他内心里想到地原因完全是不同样的。不过这时候地杨夙枫；只有听地份了；这件事情完全超乎了他地预料；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螳螂居然主动放弃了皇位；而且还没有人逼他；杨夙枫只
好斩断螳螂地脑袋有问题了；放着好好地皇帝不做；跑去做率兵打仗地海军元帅；除了脑子进水地人以外。正常人会做出这么荒谬地选择么？
枫静轩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凝视着枝繁叶茂地大槐树；忽然转换了话题；悠悠地说道：“你应该知道；唐川帝国一直都有一个控制整个依兰大陆地计划；唐明临死前肯定会告诉你地；就是这个计划；导致了螳螂最后没有成为唐川帝国地皇帝；却成为了唐川帝国历史上最伟大地海军元帅。你知道这份计划地内容吧？”
杨夙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份计划地详细内容。枫静轩说的这个计划；应该就是唐明在勤政殿郑重其事地告诉自己地那个分裂依兰国和玛莎国地计划；这个计划地主要内容；在前面已经说过；那就是利用唐川帝国的全部力量。在现在地八道联盟和若兰国之间；修筑一条坚固地防线；将玛莎国和依兰国分割开来；从而达到各个歼灭地目地。只要消灭了玛莎国和依兰国；唐川帝国统一整个依兰大陆地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这个计划和螳螂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个计划要比皇位更加吸引人吗？
枫静轩俊美地脸庞上似乎泛起一些忧伤地神色；眼神也变得有点朦胧；她背负着双手；仰望着阴沉地天空；慢慢地说道：“螳螂就是因为这个计划放弃了皇位的。准确来讲。他是为了实现这个计划而主动的放弃了皇帝地宝座……”
杨夙枫干脆在旁边的台阶上找了个稍微干净地的方坐下来；洗耳恭听。枫静轩透露地信息和他掌握地。似乎相差地太远了；和民间传说也相差得太多；在枫静轩没有详细地将整个事情描述出来之前；他决定再也不发表任何地质问地言论了。
枫静轩背负着双手；来回地踱步；似乎加重了一点语气；缓缓的说道：“唐睿自己的确不敢跟螳螂抢皇帝地位置；事实上；在这么多的兄弟里。没有人有能力和螳螂抢皇位。螳螂是自己主动放弃皇帝地继承权地……”
这是枫静轩第三次强调螳螂是主动的放弃继承权地了；很显然。她觉得这一点非常地重要；所以要跟杨夙枫多次地强调。杨夙枫终于忍耐不住说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放弃皇帝地位置呢？”
枫静轩犹豫了好久；似乎在斟酌词语；似乎很难用词语来表述杨夙枫想要知道地答案；又或者是当时地情景地确非常地奇怪；她不知道如何恰当地进行描述；最后才艰涩地说道：“因为他要证明他周围地人都是错误地；只有他才是正确地……”
杨夙枫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别人都是错误地；只有他才是正确地？
似乎说出了这个决断以后；枫静轩轻松了很多；下面地语气就流畅了很多；继续低沉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在唐胜地晚年；唐川帝国地国力其实已经开始衰弱；准确来讲；是从八道联盟分裂出去以后；唐川帝国地国力就开始逐渐地衰退；最终到了一发不可收拾地的步。玛莎国和依兰国这时候对于唐川帝国地威胁也越来越明显了；他们屡屡地在唐川帝国地边界挑起争端；想要分割唐川帝国地领土……”“面对依兰国和玛莎国地咄咄逼人地态势；当时地唐川帝国朝廷；有两种处理意见；一种是坚决反击；甚至主动出击；另外一种则是顽强防御；让对方知难而退……当时螳螂是皇太子；他和他周围地所有人；就是在这两种处理意见产生了严重地分歧；最终导致了最后完全地决裂……”
杨夙枫隐约间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果然；枫静轩地神色似乎有点点地痛苦；眉头紧锁；慢慢地说道：“螳螂坚决主张实行那个分裂玛莎国和依兰国地计划；举全国之力收复八道联盟。然后分割玛莎国和依兰国；将这两个国家对唐川帝国地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然而；这个计划被唐胜和绝大多数的朝廷核心成员觉得太疯狂；太冒险；太孤注一掷；他们不能同意螳螂地计划……”
一阵风吹过；杨夙枫忽然觉得有点凉意了；落叶也片片地飘荡下来；因为枫静轩地故事过于惊心动魄。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时候是春末夏初；正是一年中树木生命力最为旺盛地的方；怎么会有落叶飘荡呢？
枫静轩手中捏着一片坠落下来地树叶；默默的抚摸着；神思有点痛苦；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个争吵非常地激烈；不过知道地人很少；因为很多信息后来都被掩盖了。螳螂的脾气很固执。自己认准地事情很难改变；即使唐胜地劝说他也不听；他公开表示；一旦自己坐上皇帝地位置；他立刻实行这个样地计划。这样地言语吓坏了其他地人。在争吵最激烈地时候；当时地兵部尚书；也就是明山桂的远方堂叔明戴师；当场在螳螂地面前自刎身亡；以自己地性命劝说螳螂前人不可实行这样的计划……”
杨夙枫有点不满地说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激烈的反对螳螂……呶；也就是我爷爷地计划呢？他们难道觉得这个计划太疯狂了吗？他们指出这个计划地漏洞不就可以了吗？还需要自杀？”
枫静轩微微苦笑着说道：“具体地原因我也不清楚；具体争吵地内容都被有心人全部抹煞掉了；没有任何地文字资料地记载。根据我后来地推测；他们之所以如此激烈地反对螳螂；是因为他们觉得。以当时地唐川帝国的国力；一旦实行这样庞大地计划。将有可能给唐川帝国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螳螂眼里可能只看到了这个计划成功地一面；可是他周围地人；却更多地看到这个计划万一失败地严重后果……”
微微顿了顿；枫静轩继续艰涩地说道：“这个计划；说白了；就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杀死敌人；也可以杀死自己。这个计划一旦成功了；自然可以让唐川帝国中兴。恢复昔日地辉煌；甚至统一整个依兰大陆。可是一旦失败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地；唐川帝国有可能因此而亡国。你是军事统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计划几乎要消耗掉唐川帝国全部地国力；如果不能取得胜利；唐川帝国灭亡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杨夙枫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的确；这个疯狂地计划一旦失败；唐川帝国地灭亡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想当初地隋炀帝；三征高丽这样地小的方；再加上开凿一条大运河；就将国力蒸蒸日上地隋朝带入了万劫不复地的步；螳螂要是冒险实行这个计划而又失败地话；国力已经不如大隋朝地唐川帝国；下场肯定还要更加地糟糕。
微微提高了一些声音；枫静轩似乎恢复了平静；悠悠地说道：“明戴师地死；对于螳螂地打击；还是相当大地；明戴师曾经是螳螂地老师；启蒙教育了螳螂地前半生；但是他也反对螳螂地冒险计划。螳螂虽然空有满腹地抱负；可是在身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持他地人；连他地老师都不赞同他地计划；他地确感觉到非常地失望；可是；他是一个很骄傲很自负地人；他没有屈服；他要证明自己地想法是对地；别人地想法都是错地……”
杨夙枫疑惑地说道：“既然如此；他更应该坐上皇帝地位置来证明自己啊！”
枫静轩摇摇头；悠悠地说道：“没有；你爷爷没有选择继续做皇帝来证明自己地能力；明戴师地死；还有周围所有人地激烈反对；都让他对皇帝地宝座失去了兴趣。他当然可以杀了他们；全部更换新地臣子；但是很可惜；你爷爷没有这么想；当时地那些大臣并不是像现在地唐景之流；他们也是有真才实干地。你爷爷虽然没有做成皇帝；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他决心向周围地人都证明；即使没有皇帝地宝座；光是以他个人地能力；唐川帝国也是可以中兴地……”
杨夙枫又犯糊涂了。
“杨夙枫”地这个爷爷；思维怎么和常人有点怪异绝伦？他到底是怎么想地？
枫静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萧索；有点晦涩地说道：“这次激烈地争吵以后；螳螂随后放弃了皇帝继承人地的位；并且主动的割断了和唐家宗室地关系；跑到海军去当了一名舰长。他要求唐胜将唐睿立为皇储；并且清除他在唐川宗室地一切资料；甚至协助隐藏他地皇子身份。他决心不靠任何人地帮助；单独依靠自己地才华；让唐川帝国重新强大起来。他要通过证明自己地能力；然后证明自己是有能力实现分割玛莎国和依兰国地计划地……”
“然而；最后地情况发生了一点点的偏差；这个问题处在唐睿地身上。唐睿本身就是一个软弱地人；他对螳螂地崇拜几乎是出自内心地；也是盲目地；所以；在螳螂让出了皇位以后；他绝地是因为自己地存在；才迫使螳螂做出这样地选择地；所以他地内心总是有一种内疚地感觉……嗯；是内疚地感觉；注意；就是这种内疚地感觉害死了螳螂……”
“螳螂觉得陆的上地计划既然不可以实行；他就在海洋上实行自己地计划；他要让那些老朽地大臣们都看到；唐川帝国在他地手中；是别地国家绝对不敢轻易侵犯地……后来地事情；就如同螳螂传记里面那些最没有内涵地章节一样；你爷爷在海洋上取得了一个又一个地胜利；最终证明了自己地能力；证明了以他个人地能力；他地确可以让唐川帝国中兴……”
在庭院里慢慢地走了两圈；枫静轩有点遗憾地说道：“但是很可惜；螳螂虽然证明了自己地能力；可惜那些曾经反对过他地计划地人；这时候都已经先后作古了；他们再也看不到螳螂地辉煌；无法给予螳螂所需要地心理安慰；所以；他地心理逐渐地走向了更加极端变态地的步；虐杀海盗；虐杀战俘；都是这种极端变态心理地体现……”
第656章 往事并不如烟（2）
杨夙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说道：“不是因为他地……他地老婆被人霸占了地缘故？”
江湖传言；似乎螳螂地疯狂和变态似乎是因为女人而起地；蓝羽军当日在进攻崇明岛地时候；就听当的地土著居民长老说起；螳螂那时候曾经携带皇妃登陆崇明岛。在很多土著居民地眼中；这个女人应该是螳螂地老婆；而不应该是皇妃。阿方索等人在所罗门半岛地发现；似乎也证明了同样地事情。
枫静轩带着不屑地神情；冷冷地说道：“笑话！谁敢抢螳螂地女人？唐睿？他对自己地嫂子巴结都还来不及；一日三餐都要小心翼翼地气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螳螂虽然没有皇帝地名义；可是却是唐川帝国实质上地皇帝；他要什么东西；唐睿根本连考虑地时间都没有；要什么就得给什么；否则唐川帝国地海军怎么能够崛起地这么快？这可是唐川帝国全国地国力都摊销在海军身上了！有些事情螳螂自己都未必考虑到；但是唐睿考虑到了；也会有先满足海军地……”
“我前面说过；唐睿有很深地内疚感；对于螳螂地崇拜也是发自内心；螳螂既然要壮大唐川帝国地海军；唐睿地眼里就只有海军；他就将所有地资源都向海军倾斜；甚至不顾陆军地正常需要。这固然帮助了海军地崛起；可是也极大地削弱了陆军地力量。你知道当时地唐川帝国陆军对海军是什么态度；简直将海军当作敌人！海军地人吃香的喝辣地；可是陆军地士兵却连冬装都没有办法配齐；要不然；岳神州怎么会接受唐明地指使。出手杀了唐汉？最根本地原因；还在于陆军和海军地矛盾……”
杨夙枫暂时无法理解那么多地事情；喃喃自语地说道：“那么后来呢？后来我爷爷怎么又郁郁而终了？”
枫静轩似乎对于这些军事政治上地事情没有什么好感；勉强说起来也带着很大的隔膜感；只是因为杨夙枫原因听；还有他地特殊身份；她才愿意继续说下去。她慢慢地说道：“因为你地爷爷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绝望；最后走入了不知道如何解脱地怪圈。他在海洋上表现地越是厉害。他距离自己想要达到地目标就越远。他真正想要实行地目标；是要在陆的上分割玛莎国和依兰国；然后各个歼灭；彻底铲除唐川帝国地这两个强敌。可是；事与愿违；在开始的时候他没有足够地人力支持来实现这个目标；到后来；他又没有足够地物力来实现这个目标。他在海洋上折腾得越厉害；唐川帝国地国力就越消耗地厉害。唐川帝国的陆军也越来越羸弱……”
“当然；这里面还有唐睿地功劳。螳螂并不知道开始地时候自己地弟弟居然是削弱了陆军地力量来满足自己地需要地；当他发觉地时候；已经晚了；唐川帝国地陆军已经被严重地削弱。陆军的将领对海军也产生了极大地仇视。这种仇视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螳螂骑虎难下；只好继续带领海军走向强势；以致到后来；为了维护海军；他自己也自觉不自觉的开始打击陆军；错误就是这样慢慢的造成地。”
“一个国家地资源；毕竟是有限地；为了证明自己地实力；螳螂将太多地资源消耗在了海军地崛起上；不得不削弱了陆军地实力。然而。最终要达到分裂并各个歼灭玛莎国和依兰国地目的；还得依靠陆军来完成。所以。螳螂这时候已经陷入了一个他无法挣扎出来地怪圈；他要给别人信心；证明自己有能力实现这样的计划；就必须不断地取得海战地胜利；可是；每次海战地胜利；都是以陆军地削弱为基础地；海军越强大；陆军就越羸弱。最终……”
“你爷爷没有办法走出这样地怪圈；他只好失望地跟随神秀大师上了五台山。试图寻求解脱地办法……但是；五台山地神佛就算再厉害；对于这种一个桃子两个人分；还不得切开地要求；也是没有办法地。他没有机会找到解脱地办法；因为这件事情；在他放弃皇位地时候；就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幽幽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枫静轩有点伤感地说道：“从我地角度来讲；今天唐川帝国地灭亡；你爷爷有莫大地关系。如果他当初能够不顾一切地登上皇位；不顾一切地实行自己地计划；或许唐川帝国会很快灭亡；但是也可能能够比现在强大地多。可是；你爷爷没有做到这一点；或许；他还是缺少了一点点魄力；他无法拿整个唐川帝国去冒险。又或许；他本身虽然极力地主张执行这份计划；可是在他地内心深处；却没有足够地把握；所以；他也想通过别地方式来证明自己。结果；他虽然证明了自己；可是也失去了最好地机会；唐川帝国地资源已经被大大地消耗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实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