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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竟然还有这样的部落,太稀罕了,太帅了!张秀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听完季真的话一个叫出声来,在她看来,现代社会竟然还有这种忠于传统的族群,实在是好似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珍贵。
古代王宫,国王的卫士,贯穿生命的使命。就在别人也议论纷纷时候,项涛却联想到了他前世的敌人:黑冰台剑士。黑冰台的剑士们,不就是守卫在嬴政王宫和陵墓周围,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数千年以后,再见他们的时候,黑冰台剑士们还在努力去寻找嬴政的魂魄,试图挽救自己的王。想到此处,他心中对黑冰台的恨意也消散了些。
带着一丝敬佩之情,看着车队逐渐接近,项涛示意八百冥骑暂时不要动武,且先看看对方有什么话说。
没有被骤然出现的死灵吓到,努艾西斯人的车队飞驰过来,看到活人与死灵围成个圆阵,打头的车子也不减速,生生在在圆阵外扭过车头向左侧绕去,车队跟在其后,绕着圆阵奔驰,很快就形成个大大的包围圈,将众人围在中间。
疾驰的车队扬起漫天沙土,纷纷洒洒的将项涛等人罩住,气得张秀一边跳脚大骂没礼貌的野人,一边祭出张绣花手帕。那方翠绿的绣花手帕,带着股白色轻烟飞在空中,随即散出片柔和的绿色光芒,形成个半圆的绿罩,把己方罩在中间。不仅扬起的尘沙在无法飞入绿罩中,就是原先落在众人身上的沙土,也被一股轻柔的力量吹拂着悄然落下。
努艾西斯人屡试不爽的下马威失灵了,占据车顶的,从车窗探出身子的,散漫的坐在车子后厢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绿色光芒,竟是不知应该如何才好。
倒是项涛抱着双臂冷然看着努艾西斯人,既然这些不懂礼数的家伙招数失败,现在应该他出招了,否则,岂不是让这群沙漠中的野人小看了自己。
慢慢举起左臂,项涛的命令尚未出口,身侧环列成阵的八百冥骑,已然在马上抄起长矛,矛尖向下斜指,战士的身躯在马上微微弯曲,**的冥马因为气氛的催化,不住的用马蹄踢打地面,随时都能出击。
哗啦啦,努艾西斯人也不示弱,看到对方的动作,立时抢出车辆占据有利地形,连带着亮出自己的武器,各式的枪支是小意思,连装在皮卡车后厢上的小口径速射炮就有三架,甚至还能看到有人在肩头架上反坦克导弹出来。
看看眼前的火器,项涛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手臂用力劈下,同时冷冷的道:项家武士,进攻!
项家冥骑早已作到人马心念如一,此时听到命令,八百匹死灵战马四蹄翻飞,踏着松软的沙丘,好像利箭一样飙向四面八方。马上的项家战士已经是将全部身形伏在马上,只见掌中长矛挺起到距离地面一米高,本来应该是雪亮的矛尖,现在竟是黑的让人看过去几乎迷失掉灵魂,在黑色中间,又仿佛能看到丝丝血色,那是深入战士魂魄的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当战斗成为他们生命的本能时候,每杀一人都会让自己的灵魂中间渗入一滴鲜血。
眼看八百冥骑黑压压的冲过去,可以近身感受到死灵身上发散的腾腾死气与杀气,饶是努艾西斯人见多识广也不仅感觉头皮发麻,本是出色战士此时竟慌了神,一个努艾西斯战士下意识的扣动了手中武器,连带着其他人也跟随开火。刹那间,荒芜的沙漠上枪炮声响成一片。
星月不明的夜色下,滚滚黄沙上,一瞬间冒出数百上千个火舌,仿若节日里释放的烟花,看着煞是好看,同时枪炮声压制住其他声响,好似整个局面都被努艾西斯人掌控。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想法。明眼人只要稍加分辨,就能清楚的知晓,现在的胡乱开火,对努艾西斯人没有半点好处,只能是令他们自乱阵脚罢了。
果不其然,就在枪炮剧烈的噪音中间,一个凄惨的喊叫随即被掩盖了,可是,当一个接一个的惨叫响起的时候,努艾西斯人惊恐的发现,原来他们的进攻没有半点效果,带着森森杀气的死灵,任由子弹从身上穿过,脚下不停的疾速冲杀过来,似乎应该没有实质的长矛,狠狠向前一戳,就轻松的贯穿了一名努艾西斯战士的身躯,由于过多的死气钻入体内,中招的努艾西斯战士仅仅来得及惨叫出声,就直挺挺倒,他的灵魂都被黑漆漆的长矛绞碎吸食,变成了冥骑难得口粮。
扔下长矛,高踞马上的冥骑抽出又长又宽的重剑,借着**坐骑向前的冲力狠狠劈落,噗的冲天血光闪过,一颗裹着头巾的脑袋咕噜噜滚过。
八百冥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仅仅三四个弹指的时间,猬集在汽车旁的努艾西斯人,就有百多个被砍倒在地,其余的也被吓破了胆,虽然没有后退者出现,可也没有哪个胆大到敢于冲上前。
冥骑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士,早已心如铁石,即使在冥界被数不清的冥兽围攻时,也不会有半点迟疑,此时此地,更不会生出哪怕一丝仁慈。不管对手胆气如何,他们的屠刀一旦举起,除非有项家兄弟的命令,否则是不会放下的。
看着冥骑屠杀对手,纵然对恪守职责的努艾西斯人心生敬佩,项涛也不会于现在同情心泛滥。从刚刚努艾西斯人的表现上,这个种族已经表现出极大的敌意,同时又是狂妄到了极点,惟有用屠刀和鲜血,才会让他们冷静下来。
果然,在片刻的失神之后,努艾西斯人中间响起一个苍老的呼喊:住手!
嘴角微微一翘,可是项涛并没立即说话,笑话,你说住手就住手,你说杀过来就杀过来,你们说要围上就围上,难道事事都要你们说了算。
八百冥骑好像没有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似的,手底下没有丝毫迟疑,就在下一刻,又是数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努艾西斯人的枪声也随之继续。
住手,住手,你们先给我停火!那苍老的声音有些恼羞成怒,或许喊话的人就是他们的头领,随着他的喊声,虽然眼中流露出畏惧和迟疑,努艾西斯人的枪声还是渐渐停止下来。
看着对手不得不首先住手,项涛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停止吧。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八百冥骑却仿佛机械般,迅速而整齐的退回在他的四周,重新布置起一个完整的圆阵。
就在冥骑退回的一刻,努艾西斯人本是高度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甚至有的人好像失去了支撑,扑嗵跪了下来,以额柱地,口中喃喃祷告着。
他们可以放松,张秀的手帕却不敢撤回,刚刚就是依仗了那块翠绿的手帕,才堪堪挡住有如冰雹一样砸来的枪弹。
项涛慢慢踱出绿色的罩子,昂着头骄傲的道:你们,出来一个会讲人话的!
若是按照项涛的意思,这些连句人话都不会说的沙漠蛮子,就应该一体全宰人,省的再出去害人。无奈,刚刚温*已经悄悄拉了他的衣襟数次,佳人相求,令他不得不出来言语一声,若是对方再有任何不敬,那就对不住了。
努艾西斯人没有马上大话,反是刚刚苍老的声音下令:换上阿努比斯之怒。
闻言,项涛大为震怒,他很有诚意的相与他们对话,孰料努艾西斯人竟然利用这个机会来发动新一轮攻击。手臂再一次举起,无论如何,他今次都不愿放过这些言而无信的家伙。
第九卷 七十二章 恶魔独行(上)
住手,通通住手!还是一开始的苍老声音,这一次,话语中间没有方才的淡然,掺入丝丝气急败坏的味道。紧接着,项涛对面的努艾西斯人唰的向左右分开,现出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
男子看着身形不高,直到走近项涛才发现,原来是他的后背佝偻着,让人看着比他本来身高要矮上一头多。虽然也是黑色阿拉伯长袍罩身,但别人都是被撑得紧绷绷的长袍,穿到他身上就像一件斗篷披给稻草人,随时随地一阵风吹过,都能将他带走似的。
外貌虽是不出众,项涛却不能将老头忽略掉,甚至说,从老头出现开始,两眼就死死盯住了他,原因很简单,项涛从老头看似单薄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庞然之力。不是那种功法如何高强,或者是孔武有力,老头身上的力量浩大且威严,冥冥竟似有君临天下的威势,在以往项涛见过的人物之中,能在威势上盖住老头的,只有昔年的始皇帝。可是,那个时候的秦嬴政是以火麒麟的姿态面对项涛的!
就在此刻,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念头充盈在项涛身体中:不能输,我是无敌天下的,岂能输给一个不知名的糟老头!
想到这里,项涛猛地凝聚全身之力,转瞬间,眼前的一切都消失,整个人进入了个火热的世界,身前身后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站立中间被灼烧炙烤,每挪动一下都有万钧之力阻滞,那种压抑感让他感觉不舒服到了极点。偏偏他的性子非常倔强,越是感觉不可为就越要努力去做,这些火热想要束缚他的手脚,就一定要摆脱掉。在火焰中间艰难挪动自己的手脚,每一次都需要用上全身的力量,甚至要麒麟百解运转到极致才能做到。如此往复了不知多久,突然间,项涛好像听到了金石般的脆响,紧接着一道清冷气息吹拂在身上,与之伴随的,火热灼烧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气息流畅清明舒泰。向下看去,整个人置于虚空正慢慢上浮,脚下一个赤红的蛋壳碎成两半,逐渐变小直到消失。
此时的项涛,就好似冬日藏在地底的嫩草,一举冲破头顶的冻土,窜出地面后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双眼猛地睁开,再看过去,还是无法看到老头面孔,却能清晰感觉到,老者身上的威慑消失不见代之以震惊之感。
回头再想,项涛凭空出了一身白毛汗。刚刚作了什么?那是凭借自身功力,独自完成了一次破碎元婴,将丹田中间刚刚生出的元婴粉碎,从而令全身功力登上了一个台阶。破碎元婴之术旁人别说施行,便是想一想都要感到害怕。以往项涛行功时候,都有雪麟在一旁用天一玄水真气相助,说是封住项涛六识以降低痛觉,实则是护住了正在行功时刻的项涛,要知道,破碎元婴是个辛苦活,一旦施行则全身功力行于丹田中间,肉身就成了毫无护佑的躯壳,若是遭到外力侵攻,好么,这边身子被人打烂,那里自己将元婴捏的粉碎,整个人眨眼间就会挂掉,连冥界勾魂都省却了。
其实项涛也是多虑,这些危险旁人别说知道,就是要理解都成问题,更何况,项涛放在似乎经历和许久才挣破元婴,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哪里会知道他们面前的人已经是经历过一道生死关。
惟有对面的老头发觉项涛身上的异常,一开始直觉的以为是对手设下的圈套,试想,哪有和敌人面对面时候轻易露出如此大破绽的?当时间一秒一秒流过,老头终于发觉对手可能是真的状况时,正是项涛破碎元婴而出的一刻,陡然变强的功力和灵气,一霎时将老头身上的威势压得死死的,别说是动手,连微微释放自己的灵力都是妄想。
高傲的抬起头,双眼斜斜向下看着老头,项涛的语气轻淡且不屑:你,想说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多一个字都没有,就好像继续与对方说下去是对自己的侮辱似的。
黑衣老头向前凑了半步,用尽量和缓的声音道:陌生人,为何深夜出现在大漠腹心?
一开口,项涛就听出来他中气不足,状况比刚刚差出很多,心里暗笑,想来是刚才老头全力示威,却不防他的反击来的如此突然,吃个大大的暗亏又无法说出来。心中暗爽,加上功力大大前进,故而他难得没有对老头的无礼有太多反应,只是淡淡道:这里又不是努艾西斯人的领地,难道要对每一个大漠行者盘问么。
项涛的一问令老头有些难堪,说到底,大漠是所有人的大漠,任谁在二半夜看到一票飙车而来的武装分子,都会感到深深地恐惧,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事情今天也不是一遭,唯一不同的,是专横霸道的努艾西斯人没有料到,看似寥寥数人的对手一瞬间能呼唤出强大的死灵兵团,将全无防备的努艾西斯人杀得人仰马翻。
死灵!只要扣住对方召唤了死灵,在这个世界上只怕是没理都能扯出几分道理来。
老头正要抓住八百冥骑大做文章,一个刚劲有力的声音愤怒的暴起:他们杀死了康特拉努!
闻言,本来平静的努艾西斯人立时骚动起来,看向项涛等人的目光已经充满敌意,现几乎要射出火来。
倒是老头的反应很奇怪,同样身体被气得直哆嗦,半晌没有说话,似是在努力平复心情。就在这时,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大汉,拨开人群闯入战圈中心,指着项涛大吼:你们这群恶魔,不仅杀死了康特拉努,更吸去了他们的灵魂。
有听说过吸血吸精的,没想到被人扣上吸取灵魂的帽子,若是在中土,遇到这样指控的人立时会被当作妖孽,用天雷正法活活打成碎片。
听了壮汉的话,项涛脸色不大自然,一边摸着鼻子一边反问过去: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证据,哼哼,康特拉努的尸体就在那边,难道这也能抵赖么。壮汉一仰头,不大清晰的月光总算将他微微得意的面孔显现出来,斜睨下老头,他看似对项涛说话,实则对着全体努艾西斯人大声道:就是这些死灵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康特拉努,而且他是用最最残忍的办法吸走了兄弟的灵魂,让康特拉努死后的魂灵不能回到他的家人中间。努艾西斯的勇士们,为我们的同胞报仇啊
听到壮汉的话,在场的努艾西斯人脸上怒色更浓,其中一些人端起手中武器。眼看一场战斗又要爆发,项涛是气定神闲,既然一群白痴要以卵击石,他才不在乎否多出几百条人命。
黑衣老头可不敢让自己属下冲上来,光是一个项涛就够让人头痛了,再加上他身后的死灵骑士,这场战斗怎么看努艾西斯人都不会赢。心中对项涛的愤恨,在这一时刻变成了对壮汉的恼怒,老头慌忙高举手臂,一柄握在手中的金色法杖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同时口中大喝:以阿蒙神的名义,命令你们住手!
看到法杖出现,努艾西斯人一时没了声音,左右看看,虽是依旧愤怒,也不得不躬身低头对着法杖施礼。
那壮汉见自己的挑拨被阻止,恼羞成怒的对着黑衣老头大吼:涅斯佩连纳巴祭祀,为什么要阻止兄弟的复仇,难道为兄弟流血已经成为一种罪恶么!
用复杂的眼神看看壮汉,黑衣老头涅斯佩连纳巴扭回头看着项涛,无论为什么原因在大漠夜行,康特拉努兄弟死在你身边,难道先生就一点说法都没有?
显然,老头觉得用努艾西斯人的死去质问项涛,比之其他借口要有力的多。
似乎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项涛盯着对面的涅斯佩连纳巴,这老头比想象中更加苍老,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双眼深深的凹陷着,看过去说不上他到底有多大年纪。
没有得到回答,老头涅斯佩连纳巴忿忿的冷哼一声。被惊醒的项涛依旧挂着笑容,没有半点不满的表情,笑呵呵的对老头道:人不是我杀的。
不等涅斯佩连纳巴说话,一边的壮汉立即抢先质问:不是你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对他,项涛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双眼微微眯起看向壮汉,一道寒光闪过,冷冷的道:你能站在这里就是证据,说罢,转回头看着涅斯佩连纳巴,你们的生命来自我的赐予,如果我想,现在将不会有一个活着的努艾西斯人,这个证据足够了。
虽然无礼,老头涅斯佩连纳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