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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会越来越难,最好的方法,还是走出去。就比方说黛妮他爸,你要真推他在东华当一二把手,可能就害了他。”
沈淮想起当初常委副书记陈铭德的遭遇及官场里种种的异诡跟或明或暗的陷阱,也知道周裕现在虽然不是很热衷官场上的升迁,但对里面的门道跟凶险,是始终保持警惕的。
再比如说顾金章、耿波——陈宝齐、虞成震他们现在是铁心要将顾金章、耿波调出霞浦,给赵系的人腾位子,他要是站出来替顾金章、耿波争什么,那陈宝齐、虞成震等人有些不敢用在他身上的手段,用在顾金章、耿波等人身上,就不会太大的顾忌。
陈铭德时,东华才多大的蛋糕,现在东华多大的蛋糕?
只是这个道理,沈淮也没有办法跟顾金章、耿波两人说——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绝大多数人往往是看不到凶险的,他说得太多,这两人可能反而以为是他软弱了,可能会滋生怨气。
“你以后要走的道路还很长,没有必要现在就把什么事都挑到自己肩上。”周裕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心疼地说道,“看着你整天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其实也挺心疼的。”
官场上永远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即使最高层都在斗争,都在搞妥协、平衡。有组织规则在那里,而且陈宝齐、虞成震他们玩了大半辈子的规则,沈淮也知道他在省里、市里都没有强力支持的情况,还奢望将人事调动的主动权抓在手里,就有些过于强求了。
“强扭的瓜总是不甜啊。”沈淮自嘲的一笑。
“是不是从女人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周裕笑着问。
周裕说这些打情骂俏的话,总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沈淮将手伸进她的怀里,要去解里面的扣子;周裕睁大眼睛不让。
她穿的雪纺衬衫有些透,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些肉色,里面的内衣解开来,要是有人从车前经过,会让人觉察出里面穿戴不整齐的样子。
最终,周裕拗不过沈淮,没有让他解扣子,而是将内衣整个往上拉起来,露出两只香滑肥满的大白兔,让沈淮摸在手里。
周裕也好久没有跟沈淮在一起了,刚给摸两下,心里就想得慌,痒痕仿佛从灵魂里渗出来、难以自抑,自己都几乎能感受到下面潮湿温暖的气息,熬不住就去掐沈淮的大腿,咬着耳根子骂他:“把人家弄想了,你要怎么负责任?”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软媚,听得沈淮的心都要化掉。
“过来的路上有家宾馆。”沈淮说道。
周裕瞪了沈淮一眼,两人偷个情都小心翼翼的,哪里敢大白天一起进宾馆开房间?沈淮、周裕虽然都不怎么喜欢在镜头前露脸,但一年也有三五回上新闻的机会,保不定就给人认出脸来,那就麻烦了。
沈淮从周裕怀里抽出手来,往她裤子里伸——周裕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阻止沈淮,叫沈淮的手伸下去,越过毛发稀微的草丛,摸到那处热气腾腾、油津津的溪河,刚一触及周裕就气紧的抿上嘴,脸上浮出叫沈淮难耐的羞媚。
虽然才给摸到外面那层肉,但刚感受到沈淮纤长的手指在唇口轻刮,周裕就给刮得心尖儿乱颤,气喘心慌;她怕沈淮的手指还要往里钻,她将上身整整好,就抓住沈淮的手腕,不拉他出来,也不让他伸更深。
虽然没有彻底的平静,但这么过了一会儿,心窝底那种难以自制的情念消退不少,稍稍恢复神智,周裕就过河拆桥的将沈淮手拉出来,整理衣衫。
沈淮看半只手仿佛抹了一手透明的清油,特别的清澈,没有一点白浊,就觉得周裕这样的女人,不好好的给她一次,真是糟践。
“你恶不恶心?”周裕见沈淮不赶紧擦手,还举到眼前细看,“羞愤”的抽了两张纸巾将他的手包住。
“要不去我那里?”沈淮问道。
“不要了。”周裕说道,“女人再大度也会有些小心眼,我不想让某人知道后恨我一辈子。”
沈淮自以为能揣摩人心,但对女人的心思倒是谈不上多了解,听周裕这么说,就知道不会错到哪里去,他也不清楚成怡给他定的“底线”在哪里。
沈淮心里还琢磨着找个什么地方,跟周裕好好的呆几个小时,熊黛妮的短信就发到周裕的手机上来。
周裕扬着手机给沈淮:“黛妮约我一起吃晚饭,你没有什么用处了,可以走了。”
“不会吧,刚才还说别人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呢?”沈淮装可怜地说道。
周裕羞赧的掐了沈淮一眼,眼睛水汪汪地看过来,问道:“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吃饭,我反正无所谓哦?”
沈淮眨了眨眼睛,还真没有勇气同时面对周裕跟黛妮,不过他心里也不清楚,周裕跟黛妮都怀疑彼此跟他有一腿,怎么还能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一起逛街吃饭?
女人心思,他还真不是就能说明白啊。
第八百一十二章选人
沈淮第二天到县里,顾金章办公室打电话过来,让他过去研究乡科及股级干部交流名单问题。
县处级干部交流,区县基本是插不上什么手;乡科及股级干部的异地交流,则是由区县跟市委组织部协调进行,尊重个人意见,也要考虑区县接收名单——很多这几天都要定下来,以便六月下旬的市党全委会议之时,能今年的干部交流工作大体完成掉。
霞浦县会有哪些乡科及股级交流出去,县里早就通过自主推荐、民意测评跟组织考察等多种方式确定下来,但会有什么干部交流过来,沈淮还没有看到名单;交流过来具体安排什么职务,县里更是还没有办法进行讨论。
沈淮也是想着这些事早有定论早好——倘若在交流进来的干部里,有陶继兴、顾金章的什么“关系户”,还是在他们没走之前就确定下来。
沈淮拿着记录本出办公室,看到杜建,喊他一起过去研究。
杜建还没有正式进常委班子,不过只是会议表决权的问题,列席各种会议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复杂的干部人事问题,沈淮还要参考杜建的意见。
过道里,将要到顾金章的办公室,杜建压低声音跟沈淮说道:“我昨天看到顾书记,看他的情绪好像不是特别高。”
沈淮愣了一下,看了杜建一眼,也知道杜建不是要在背地里说顾金章的坏话,心里想应该是顾金章参与县处级干部交流的消息从其他渠道传出来了。
杜建应该是注意到这种变化,才在进顾金章办公室之前提醒他。
沈淮本来打算今天找个机会跟顾金章谈这事,但没有想到有些人散播消息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这么铁了心要让他被动啊!想到陈宝齐、虞成震这些人,搞经济建设的本事谈不上多强,玩阴谋诡计,却是个顶个的高手,他还偏偏要跟这些人缠斗下去,想想也叫人感到叹气。
沈淮闭着眼睛想了那么两秒钟,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要是顾金章、耿波心里因此有什么不悦,从此解不开心结,他也没有办法。
沈淮与杜建推门进顾金章的办公室,陶继兴倒是在他们之前,就拿了茶杯走进来,耿波也坐在顾金章的办公室里。
今天这事,书记们碰头研究一下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正式召开常委会讨论,名义上,县里给出的还只是参与意见,最终还是市委组织部决定——耿波既然在家里,那就参加一下;其他常委手里都有事情,也没有必要挨个通知回来开会。
看着沈淮跟杜建走进来,顾金章笑嘻嘻地站起来,给他俩搬椅子。
沈淮也没有办法从顾金章与耿波的脸上看到有什么不悦的地方——有些不悦背后可能会无意的流露出来,没有谁会傻到当面摆到脸上来。人心隔肚皮,就隔在这里,沈淮观察人心再入微,也没有办法真的看到人心里去。
沈淮坐下来,笑着说道:“其他区县以及市局拿出来交流的干部名单都大体都汇总到市委组织部了吧?我们县要争什么人才,这个得陶书记、顾书记你们拿主意啊——我到东华后呆的地方不多,就对两三个地方的干部熟悉,其他都是一摸黑。”
陶继兴之前就跟沈淮就城关镇的问题,充分探讨过,知道沈淮往后还会继续尊重他的意见,不用担心人走茶凉什么的,这时候听沈淮这么说,也猜他是故意说给顾金章听的,不会在他走之前,将他最后一次参与霞浦中低层干部调整的权力剥离掉。
这句话,差不多就挑明了告诉顾金章要有什么人想照顾,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么一来,陶继兴也明白,沈淮不会在顾金章跟耿波的任命上,跟陈宝齐、虞成震他们争什么。
陶继兴看了顾金章、耿波一眼,顾金章笑嘻嘻的,脸色没有变化,但是耿波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陶继兴心里微叹,耿波是他一手提拔起来,这次调到北城区任常委、宣传部长,耽搁三五年,退休之前担任区县一把手继而进副市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知道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沈淮坐下来,克制住不去观察顾金章、耿波的反应,他能理解他们有情绪,不想再去刺激他们的情绪。
“这次干部交流,市里很重视考虑交流干部的个人意愿。”顾金章笑盈盈的说道,“我们霞浦县吸引力大啊,其他区县参与交流的中低层干部,很多人都选霞浦。市里也只能决定,先让我们挑,挑剩下的才给其他区县选——这个也是对霞浦近年来的工作成绩最大肯定。这是有意愿交流到霞浦来的干部名单。”
这次乡科及股级干部交流,总人数差不多在三四百人,大多数是副乡科及股级。
没有哪个地方或者说哪个领导,会主动的愿意将一些有能力、会干事、会伺候人的骨干分子交流出去,也没有几个在地方上握有实权的中层干部,真正愿意主动的交流到其他人生地不熟的区县重新开始。
一来市里定了比例,二来即使再好的地方,也有很多在地方上郁郁不得志的干部,希望能重新换个发展环境,所以全市那么多副乡科级干部如期凑足两百人左右的交流规模,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也不用担心里面完全都是给其他地方踢出来的剩脚货。
沈淮接过顾金章递过来的名单,看着密密麻麻的几页纸,写的都是人名以及相应的简略履历,笑道:“来真多啊。”
“霞浦条件好,即使级别略差些,还是有无数人想调到霞浦来。希望换个发展环境的乡科级干部,眼睛自然也是瞅着霞浦、唐闸这些发展起来的地方,或者次之新津、西城,再或者从偏僻县调到城北区,也是极佳的选择——所以市委组织在确实最终名单时,霞浦、唐闸、西城、新津、北城五区县就排在其他区县前面。”顾金章将大体情况跟沈淮说了一遍,又笑着感叹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啊。”
沈淮心里无奈一笑:霞浦、江堰,敦高敦低,不言自明啊!
不要说县处级干部要争着往霞浦走,乡科及股级干部的意愿如此强烈,也不难理解。
霞浦乡正式的工资不高,但奖金以及隔三岔五发放的年节福利,少则一二万,多则四五万,普通干部不贪不捞就有三五万的收入,而最穷的江堰,那边逢年过节就给干部发几斤腊肉、几瓶金湖酒、发一两包米,两县之间能比吗?
而其他灰色或者黑色地带,江堰等县一年财政开支也就六千万到一个亿,都没有几家成规模的像样企业,乡镇及县政府直接发包的工程量一年也就两三千万的样子,跟年基建规模三四十亿的霞浦县怎么比?
不单机关干部挤破头想往霞浦调,学校、医院等企事业单位的人员,也千方百计的托关系找门路,想调到霞浦县来工作,说到底还是霞浦县在财政充裕之后,对企事业单位的拨款,高得叫无数人眼馋。
这里面也不是说有多少贪婪,更主要的还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同一单位为几十元的工资差就能争破头,霞浦县普通教职工收入,是其他区县的两三倍,怎么可能不吸引人?
如此也能想象,顾金章对从霞浦“平调”到江堰担任副书记,心里会有多失落。
沈淮对其他区县的基层干部也不甚复杂,他在东华也没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除非是大的任命跟调动,有人会跑上门来,普通干部的调整很少有人会直接找到他——这一次,沈淮也打定注意不插手,即使顾金章他们要“滥权”,他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金章递给他的几页纸,沈淮快速的看过去,刚要将材料还给顾金章,让他们多发表意见时,无意间从名单里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就直接拔出来笔,将这个人名圈出来,说道:“教育局不是说缺副局长吗,能不能把这个人争取到霞浦县来工作?其他的,我没有什么意见,也不是很熟悉,还是顾书记跟老耿多发表一下意见吧。”
这次中低层干部交流,霞浦县大概会接收二十名乡科及股级干部,沈淮圈一个人,不是很多,而是太少了——顾金章、耿波即使情绪不高,但也能体会到他的用心。
不过顾金章也很好奇沈淮拿笔圈起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注意到杜建帮着传材料时,看到纸上圈起来的人名,反应有些吃惊——顾金章心里想:是什么人让杜建都吃惊?
接过名单,顾金章也有意外,沈淮圈的这个人,是市教育局的一名干事,都快五十岁了,还只是普通科员,之前当过市三里街小学的校长,履历实在平常得很,看不出有任何特别。
顾金章实在不明白,这个人跟沈淮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走什么门路找到沈淮,以致沈淮直接提名他担任县教育局的副局长?
不过很多事也难说,王卫成、王际胜、宋晓军他们,在沈淮用起来之前,履历比这人还要不堪,最终都无疑证明他们的能力、悟性等各方面都确有超长之处——顾金章心里想,市教育局这名干事,也应该是有所长,才叫沈淮看中的吧?
第八百一十三章谈话
沈淮专门抽出半天时间,分别找顾金章、耿波谈心,安抚他们的情绪。
耿波比顾金章还是有很大年龄优势的,再说调往北城区,虽然不及霞浦,但也是市属三区之一,在很多人看来“进城”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进步,在北城区窝两三年,将来未必没有提拔任用的机会。
顾金章的情绪就难以安抚了,他过两年就要退二线,仕途上也不可能说还有什么发展,临老无非图个舒适的地方,江堰的条件则是太差了。
也不单单是他个人的事情,他爱人年纪要比他小一些,还不到五十岁,此时是机关幼儿园的园长,工作还很不错,收入也高,也可以一直干到六十岁才退休,老两口不分开,就要随他调往江堰,那所有的待遇都要跟着降一大截。
而过两年,他要是直接在江堰退二线,要是市里没有合适的位子,他就可能还要继续留在江堰,在县人大、政协挂职,那他后半辈子都要留在那个穷地方。
此外,他的工作调动,对儿子、女儿将来成家立业都有影响,想到这些事顾金章也是窝心,沈淮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只能叫他的情绪稍稍好转一些。
也是不想叫沈淮、陶继兴看到他闹情绪,乡科及股级干部交流的工作,本来可以交给县委组织部的人跟市里联络,顾金章想一想,还是亲自与正式兼任县委组织部部长的葛逸飞,一起坐车往市里跑这事。
顾金章心里也清楚,他这时候闹情绪是最愚蠢的,他年龄快到限了,在霞浦的工作也是四平八稳,影响力不要说跟沈淮比了,都远远不好跟陶继兴,甚至都不及近年给沈淮、陶继兴提上来负责政府日常工作的赵天明,故而他对陈宝齐、郭成泽也没有什么价值,他要是闹情绪,沈淮真要一脚把他踢开,他也无计可施。
他心里虽然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