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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玲珑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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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何愁疫情不解?夜深了,皇上还请歇息吧,五更便要早朝呢。”天帝看了看她:“嗯,不错,你明日随朕早朝,下去歇着吧。”              5
第四十一章 高处不胜金銮殿
4                  翌日早朝,虽然天帝亲自御定修仪人选,早在昨日延熙宫宣旨后便以敕命的方式通告中枢,多数朝臣已经知晓。但当卿尘身着修仪例制的月白锦貂宫装,头戴象征着兰台女吏最高级别的紫玉簪金冠,手持象牙白笏随天帝踏入太极殿时,朝中仍是掀起一股小小的骚动。天帝对众臣私下的表情视而不见,卿尘亦淡定沉静地站在天帝身后,一脸从容自如。一切都在眨眼间恢复如常,就像小小的石子投入深水,很快又平静如初。凤衍和卫宗平两人脸色一笑一阴,殷监正眼中的怨怼之情闪现,三位宰辅相臣之下,百官各具神情。卿尘在扫视之间尽收眼底,纤毫毕现,她知道天帝比她看得清楚百倍。文臣武将,各部依班奏事,卿尘立在龙阶玉璧之旁,目光投向殿外遥遥可见的一片晴冷天空,神思飞扬。紫绶玉冠,绯服蟒袍,尽皆匍匐在下,金銮殿上,俯瞰众生,高绝而孤独。人生在世,却又有几人不是孤独的?孤独的每一个人,在天高地广之下找寻生存的意义,寻觅着知己、伴侣或者是对手,若能拥有其中任何一个,都是一种幸运。至高无上的权力,诱惑着人们前赴后继,而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发现了志同道合的人,将这新的人生与他做了一场豪赌。月眉淡扬,她脸上露出渺远的微笑,却听到众事议毕,天帝宣夜天凌和十一随驾致远殿,额外问增设都护府之事。天朝异姓诸侯自开国分封以来便镇守边疆,已延续百年。四境之内,北方幽蓟十六州尽数掌控在北晏侯手中,南部沿海一线由南靖侯统管,西蜀粮仓之地隶属西岷侯,东方山海关隘则有东越侯。四侯国虽受皇族管制,但世袭罔替,已在其辖地盘根错节,势力深植。尤其北晏侯屏据天险,北接大漠各族,处于极其重要的军事地位,早是天帝一桩心事。天帝垂询北疆诸事,夜天凌从容立于皇舆江山图前,问答间精简利落,却将诸侯国的形势尽数收于言底,别有见地,透彻不凡。卿尘暗自打量,自身侧看去,夜天凌和天帝倒颇为相似。她曾听太后闲聊时说,夜天凌和天帝年轻时生得一模一样,就连行事的性子也像,天帝向来对他极为倚重,而他也从未让天帝失望过。若这一幅父慈子孝图改天换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卿尘正想着,冷不防夜天凌看过来一眼,极短的瞬间,他看似平静的眼神划过心扉,清光黑亮,竟令人如此猝不及防。她心里像被细薄的冰刃带过,竟莫名地泛出丝疼痛,夜天凌依旧在答着天帝的问话,手却在身侧缓握成拳。事情眉目渐清,天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孙仕立刻奉上参茶。天帝接过饮了一口,道:“朕老了,最近总觉精力不济,以后这些事,你们兄弟要多商议着办。”十一笑道:“父皇正当盛年,如何言老?”夜天凌亦淡淡道:“儿臣们有许多事情需听父皇教诲。”天帝摆摆手:“老了就是老了,何须回避。你们去吧,卿尘,去看看卫宗平在不在,叫他来随朕用膳。”卿尘欣然应命,方迈出致远殿,她便感到一道极其强烈的目光落在身上,抬头处与夜天凌四目相对,他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只是沉默着看着她,倒是十一立刻问道:“这便是父皇昨日的旨意?”卿尘点了点头道:“旨意里说是暂代修仪。”十一道:“说是暂代,除非德行差池,否则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你可愿意?”夜天凌突然问了简短的四个字。卿尘抬眸一笑:“愿意。”“七年。”夜天凌说道。面对夜天凌紧接着的问话,卿尘轻轻吐了口气:“愿意。”到制定的二十五岁,这七年时间身处修仪之职,除非和鸾飞一样铤而走险,卿尘的一切都握入了天帝手中,同诸皇子间也必得划清界线。这正是她心中极力回避去想的,也是夜天凌早朝上深掩在面色清冷下的烧灼。他昨日夜里在凌王府的书房接连走笔写下了十数个“志在必得”,这个决心在今天太极殿中见到卿尘的时候更加的坚定,眼前两声坚定的“愿意”似乎将他心底深处翻涌的情绪淡下了几分,此时他听到卿尘轻声说道:“大家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开弓没有回头箭。”十一叹气道:“眼前的形势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七年虽是长了点儿,但也只能慢慢等。”卿尘笑谑道:“我豆蔻年华大好青春,你在旁说得倒轻巧。”十一敛声笑道:“快十八的人,离豆蔻已经远着了,再过七年,正好由不得你挑挑拣拣……”话未说完,卿尘暗地里瞪他,因是在致远殿不敢放肆,十一也忍着笑没再多和她玩笑。夜天凌负手前行,沿着白玉龙阶远远地望出去,许久道:“在父皇面前需谨言慎行,未有十分把握勿要随性建议,一旦提议,心中当理据充足,亦不要轻易反口。遇迁调录用之事要格外小心,父皇对此甚为忌讳。最近无非几件大事,诸侯、瘟疫、修编历法,还有便是冬祀,多听、多看、少言。”卿尘听着他话中嘱咐,点头不语。夜天凌又道:“无论何事,轻率言动,可能适得其反。身已在局中,莫如专心弈子,方为破局之道。”十一亦道:“跟在父皇身边不是轻松差事,自己要当心身子。”卿尘想到每日早起晚睡,苦笑道:“昨晚被叫到致远殿,看了一夜的奏章,方才在早朝上差点儿睡着,现在只一个字,困。”十一笑道:“这还嫌困?辰时随驾听政已经够舒服了。我们当年在临华殿学习,每日寅时便要起来,直到酉时才完成功课,那才叫困。”卿尘咋舌,一扭头,见远远有两个宫娥往这边来了:“我先走了,吩咐人寻了卫相好交差。”夜天凌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戒急用忍。”卿尘知他苦心,灿然一笑,沿另一旁去了。天帝召大臣随膳并不是常有的事,今天这午膳却召卫宗平整整随侍了一个时辰有余,卿尘和孙仕皆未准在旁,无从知晓两人谈了些什么。膳后天帝着卫宗平随驾去了松雨台,无论从父子从君臣,天帝即便极为恼怒,心中还是不愿因此废掉太子。从松雨台回来,却叫人揣摩不出喜怒,依旧没有下旨着太子迁回东宫,只如往常一般屏退左右,小憩片刻。然而,午后安宁的致远殿很快被赈济司带来的消息打破:天都外九城发现同平隶症状相同的瘟疫,染者数十人,已有七人不治而亡。对于这样的情况,天帝固然忧心忡忡,卿尘却更多感到一种令人恐惧的征兆。史上每次大规模的疫病,无一不是死者数以万计,甚至可以灭绝一方生灵。瘟疫,令人思之色变毛骨悚然。致远殿中女官自修仪以下,另有修言、修容、婉容三品。卿尘奉天帝命带了几个女官巡戒后宫,传令内侍宫娥一律不得随意出宫,并自御药房领取药物分发下去,告知各种预防办法。皇宫内城一律戒严,进出都做了严格的限制。后宫中殿宇无数,哪处也不好应付,直忙到晚膳过后,卿尘方去致远殿复命,侍奉天帝又到子时,才回自己住处去。月上中天,茜纱宫灯逶迤,明暗点缀深宫。卿尘拉紧身上银裘抵隔冬夜清寒,作为一个医者,她其实很想去平隶疫区,只是方才和天帝提了一下,天帝却未置可否。她眉心微拧,遥望夜空如墨,瘟疫的症状情形翻来覆去,掂量心中,不免越走越慢,忽然听到身旁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郡主。”一个身穿御林军服饰的人躬身行礼,卿尘正纳闷间,那人对她抬头一笑,眉目清朗,竟是冥执。卿尘诧异,低声道:“你怎么这副打扮?”冥执道:“四殿下安排我和几个兄弟进了御林军。”动作这么快,卿尘心想,轻而易举地便将人安排进了御林军,夜天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而人亦是冥衣楼的人,看来他已经做了些决断,她对冥执道:“你进来太危险了,天都认得你的人不少。”冥执道:“凤主放心,天都中富家子弟捐个闲职也是常事,并不扎眼。”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这是属下从汝阳取回来的。”卿尘接过一看,两瓶药,一张名单。她借着灯光将名单扫视两遍,全是陌生的名字,于是将药收到怀中,名单又交还冥执:“带给四殿下看看。”冥执接过来道:“凤主若没别的事,我得快回去了,四殿下六亲不认,当值擅离职守要丢差事的,昨日刚刚办了两个侍卫,我可不触这个霉头。”卿尘笑道:“革了你的职回去最好,省得我里外不放心。”谁知冥执正色道:“殿下吩咐了,安排人入宫不为别的,是为随时保护凤主周全,若换别人来,我们也不放心。”卿尘沉吟了一下,说道:“对了,还有一事你想办法办,现下天都及平隶瘟疫蔓延,你们以”牧原堂‘的名义辟几间药坊出来,分发药剂救治病患,一律义诊义卖,不求盈利。记着这药坊不是冥衣楼的,不是牧原堂的,也不是我的,是四殿下的。不过眼下先别声张,只做事。“冥执想了想道:“凤主是要替四殿下在民间造势?”卿尘道:“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千古不易的理。而且眼下平隶百姓甚苦,你我手中有一分力便尽一分也好。”冥执应道:“此事好办,我明天便命人安排。”卿尘点头,冥执微微躬身告退。卿尘回到住处,却睡不着,反复把弄那两个小瓷瓶。冥执除了带回解药,亦多带了一瓶离心奈何草的汁液。此药若十日不解,鸾飞还是难逃一死,从人体机能的角度来说,也没有人能再撑下去。现下解药是有了,解了毒又会是何种情形呢?鸾飞所有的举动都叫人疑窦丛生,凤家又究竟想做些什么?她习惯地自枕下取出了夜天湛送给她的那串冰蓝晶,把玩深思。黑暗中依稀看到一点点清蓝的光泽,透过那个完满的圆,似乎可以望向属于她的世界,而这条路她无从可寻。她将冰蓝晶合在掌心,默默闭目,不再去想过去和将来,她所拥有的唯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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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太液莲池未央柳
4                  晓寒深处,三两点晨光初绽,落在微枯的枝叶上清亮一片,在禁宫冬日的肃穆中增添了缕缕轻柔。借去延熙宫的机会离开致远殿,卿尘扭头看着白露霜落,迎着天光向九霄高处伸手,深深地呼吸着这清冷的空气。却一转身,蓦然落入一双深邃的眸中。数步之外,夜天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锋锐唇角似是噙着一分清冽的笑意。卿尘怔在他的注视中,一愣之下,垂眸避开了他那亮灼的目光:“四哥。”夜天凌淡淡一笑:“去延熙宫吗?”“嗯。”卿尘同他缓步而行,夜天凌不说话,她也安静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冥执可将东西带给你了?”夜天凌点头道:“我看了。其他倒罢,唯有一个叫魏平的,前些年在九弟府里似曾见过,是九弟乳母的儿子,但已好久没了踪影。”“溟王?”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卿尘意外,问道,“你可确定?”夜天凌道:“应该不会错,我已着人再查。”卿尘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既拿到了解药,或者可以设法从鸾飞那里问出实情。”夜天凌嘴角微微一挑,眸色深远:“这宫里有心的人岂止一二,是谁也没什么太紧要,我心里大概有数。”卿尘点了点头,这些事夜天凌自然比她要清楚些,她突然想起一事:“四哥,冥执说你昨日拨给牧原堂五万两银子?”夜天凌道:“嗯,你不是要他施药治病吗?”卿尘沉静的眼眸向上轻挑,侧头问道:“这么大的数目,你不心疼?”夜天凌想起近几日频频传来的灾情,微微蹙眉,说道:“你有这个心,难道我就没有?若区区银子能买京隶平安,我还要谢你。”卿尘对他笑道:“那我先替两地百姓谢四哥了。”夜天凌只淡然一笑,两人沉默着走了会儿,听他那一贯清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几日没睡好?”“嗯?”卿尘别过头去,见夜天凌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一点不易察觉的柔软闪了一下,等着她说话。她笑了笑:“怎么,我的样子很难看吗?是有些折腾,不过皇上都撑得住,我自然也撑得住。可是这冬天还真冷,我最恨天气冷了,怎么都不舒服。”夜天凌道:“这方刚入冬,待到三九才是滴水成冰。”卿尘想到深冬严寒,无比不情愿,一时兴起,说道:“如果只有春天没有冬天该多好呢。”夜天凌见她一脸单纯向往的模样,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微微一动,轻笑道:“有冬日彻骨之寒,方知春之柔暖,若都是春天怕是也没意思了。”卿尘每次看到他笑,心里都格外的轻柔,就像是冬去春来的畅然,叫人那样留恋和欣悦。刚想说什么,突然见夜天凌唇边那缕笑意一僵,消失得无影无踪。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太液池旁,莲妃静静地站在白玉栏杆处,一身白裘曳地,长发细软飘逸,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单薄。卿尘看看夜天凌,见他举步不前,不过前方咫尺的距离,母子两人却如隔天涯,忍不住轻声催他:“四哥……”谁知竟惊动了莲妃,莲妃自太液池旁回身过来,见到是夜天凌,纤弱的身子明显一震,身后侍女急忙俯身道:“见过四殿下、郡主。”夜天凌淡淡应了声:“免了。”亦微微躬身:“母妃。”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疏远隔阂,却又压抑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听得人心底一滞。那曾经如火枫树已然凋零,残叶翻飞。莲妃血色淡然的唇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抬了抬手,默默带着侍女从夜天凌身边擦肩而过。卿尘待要留她,又无法开口,眼见莲妃身影消失在前方。回身看夜天凌,见他站在原地,出神地望向太液池,剑眉缓蹙。卿尘叫道:“四哥!”夜天凌猛地回神,看向她。卿尘“哎呀”一声,一把拖着他的手,拉他转身:“我让你急死了,快走快走!”夜天凌被她拽得回身走了几步,反手将她拉住,沉声道:“别在宫中乱跑。”饶是卿尘自认不焦不躁的性子也真耗不过他了,凭力气拉他不动,跺脚道:“去莲池宫就那么难?你真是熬得住,你没见她看你的眼神,多苦多难!”夜天凌眼底猛地波动,握住卿尘的手一紧,卿尘被他握疼皱了眉头。夜天凌手底松了松,却没有放开她。卿尘任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掌心传来干燥而温暖的气息,突然觉得这嶙峋冬日也柔软许多,悄悄竟绽放出暖意来。抬眼见那眸中渐渐浮起的清泠,已将先前压抑的沉闷吹散了几分。她的影子倒映在那泓深冽的泉水中央,随着幽深的漩涡心底一点异样的情愫轻轻一动,叫她一时无言,只能愣愣地对着他。夜天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慢慢放开。卿尘绕到身后推他:“去啊,难道比攻城掠地还难?平日见你雷厉风行的,怎么竟拖拉起来?快走,不去莲池宫就不准你去延熙宫看太后!”夜天凌素来主意果断,人人在他身前只有沉声禁忌的份,何时被人这样耍赖般地逼着去做什么事,忍不住皱眉回头。卿尘对他一笑:“皱眉头的应该是我才对吧,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我一向自觉沉得住气,如今才是甘拜下风给你。”见夜天凌自己往前走去,收回手,“就是嘛,怕什么呢?”夜天凌道:“不是怕,只是不知说些什么好。”卿尘奇怪道:“这还要想?就算什么都不说,只陪她坐坐也行。”夜天凌沉默,卿尘又道:“怨也怨了二十几年,还不够吗?难道这时候你都不能原谅她?”夜天凌寂然叹气:“非是怨她,而是继续疏远下去,怕是也好。”卿尘一愣,随即领会到他的心思,母子两人竟选择了同样的方法,保护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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