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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看少女也有点尴尬，连忙回道：“诸位，请别介意，米师傅最近连续干了两个通宵，累得可以，希望你们能海涵。”
“小可，你怎么搞的？门口怎么还这么脏？难道你又偷懒了吗？”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咆哮声。
第172章不厚道
耐看少女听到这声音，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回应道：“米阿姨，等一下我就去打扫，这里有客人。”
原来耐看少女叫小可啊，果然是人如其名。
此时那睡觉的米师傅也起来了，懒洋洋地回道：“老婆，小可刚刚放学就过来帮忙，你就别为难她了。”
“整天就知道帮着外人。”
只见一个腰如水桶粗的结实婆娘走进来，恨恨地看了米师傅和小可一眼后就走向后台。
何明朗和林立看到如此情景，实在没话说。
林立建议道：“既然米老师傅不在，那我们就走吧。”
秦远方也不想在这么古怪的门馆里多呆，点着头，准备离开。
可是清醒过来的米师傅却挽留道：“诸位客人远到而来，我们没好好接待是我们的错，不如坐下来喝口茶水吧。”
“不了，有心。”
秦远方还是想离开。
可就在此时，秦远方的眼角却瞥见一尊活灵活现的石佛雕。
历史上有不少着名的石雕就是以佛像的形式而出现。他们有的本身就是佛教信徒，甚至是高僧，他们在制作这些艺术品时，是作为贡献而不是作为赚钱的手段，所以创作态度极为严肃，于是出现了许多精湛的佛雕艺术珍品。
“好庄严的观音像！”
秦远方来到观音像前，呢喃道：“身披袈裟项戴璎珞的观音菩萨右手做兰花指状，左手拿净瓶往下倒水，掀起了一阵浪花，她站在一条巨龙身上，玉面朱唇，眉弯眼秀，发盘龙髻，衣带飘翔。身后还有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它嘴上叼着一卷书，似乎来报告什么喜讯。整个作品结构合理，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动感强烈，是一件十分完美的师雕艺术精品。”
“艺术品啊！”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样的精品！”
“如果带回去的话，老爸老妈肯定会觉得我实诚。”
何明朗、林立和彭国强纷纷感慨开来。
秦远方也是心血来潮，问道：“米师傅，不知道这尊观音要多少钱才能请回去呢？”
跟神仙佛陀有关的东西，想要买回去基本要用“请”来表示敬畏。
米师傅沉思了一就回道：“诸位是远到而来的客人，我们招待不周本就不对。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这尊观音只收诸位的成本，来个1000整数吧。”
彭国强当即嘀咕道：“1000元只是成本，这石头够贵的。”
别人或许没资格，但是彭国强绝对有资格在这里发言。要知道彭国强擅长的不仅是家传的木雕，还有猴子父亲高伯的石雕技术，对这方面的门道也挺了解的。
何明朗则说道：“好了，我们快点结帐离开吧。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呢。”
林立有点小失望，说道：“本以为能买到田黄石雕，鸡血印章什么的，但闻名不如见面啊。真枉费特地兜转这么一趟。”
米师傅听完这三句话，表情越发尴尬了。
而还在门口打扫的小可则突然喊道：“米师傅，我们店里有田黄石雕和鸡血石印章啊。米老师傅前几天交代了，除了他柜里的那几件不能动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处理掉。”
“对喔！”
米师傅连忙挽留道：“诸位，我们店里有诸位想要的田黄石雕和鸡血石印章，不知道诸位是否有意看一下呢？”
何明朗三人纷纷看向秦远方。
秦远方数了千元现钞出来后，点了点头。
米师傅虽然从一个比较隐秘的柜台里拿出一列精致的印章，其中有几样是含血度不是很高的鸡血石。
鸡血石是辰砂条带的地开石，其颜色比朱砂还鲜红。因为它的颜色像鸡血一样鲜红，所以人们俗称鸡血石。鸡血石也跟翡翠一样是分级别的，而含血度就等于翡翠里的色，血色以鲜、凝、厚为佳。
何明朗说道：“很一般的鸡血石。”
林立则摇头说道：“含血度绝对不高于30％，是鸡血石里的次档货，没什么收藏的价值。”
彭国强则给了一个相对中肯的评价：“虽然石质不是很优秀，但是雕工却很出色，特别是印章条体上的浮雕，那个技术绝对是大师级别的。”
秦远方则做最后的总结道：“米师傅，这几样不对我们胃口。如果没有更出色的物品，那我们告辞了。”
听完何明朗他们的分析，特别是彭国强的分析，米师傅才知道眼前几位不仅是有钱的主，而且还是行家，不好对付，于是很是直接地说道：“请等等，这些只是小玩意而已，真正的宝贝被我们收藏起来了。”
话完，米师傅就走向后台。
紧接着传来几个吵闹声，随后米师傅着与她老婆各自捧着一个大木盘，托着数件艺术品出来。
“木雕！”
彭国强看到其中有两件居然是木雕艺术品，眼睛当即亮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米师傅介绍道：“诸位，这几件艺术品可是我们这里的镇馆之宝了。”
彭国强问道：“米老师傅不是石雕艺术家吗？难道他也擅长木雕？”
米师傅微笑回道：“不是的，这两件木雕是父亲一位挚友放在这里寄卖的。只不过我们的生意不是很好，一直都不能为其销售出去罢了。”
彭国强本以为米老师傅跟自己一样是双重雕刻师，现在听来多少有点失望。他也不去理会米师傅，认真观摩起两件木雕艺术品来。
秦远方见彭国强的神态有异，问道：“大强，是不是看出什么苗头了？”
彭国强很是难得地抛起书包来：“木雕工艺在发展过程中融合了书画艺术的表现手法，形成独特的具有个性的雕刻技法，有浮雕、圆雕、半圆雕、透空双面雕、阴雕、树根雕、彩木镶嵌雕等十多种。而这位雕刻师显然是浮雕里的高手，其技艺非常成熟，而且很有观赏效果，应该很有市场才对的。”
秦远方因为彭国强的缘故对浮雕有点了解，可是何明朗和林立就接触不多了，玉石向彭国强提出询问。
彭国强只能出略地解释道：“浮雕是木雕的基本技法，应用最广泛。操作时必须保留平面，在木料的凸出部分，以线面结合的手法雕刻出山水、人物、花卉、翎毛等各种图案，并依照不同的装饰要求进行深浮雕、薄浮雕、高浮雕等层次不同的雕刻。”
顿了一下，彭国强就拿实例来说明：“就拿这只武圣像来说吧。它不仅将武圣的威武圣严给雕刻出来，而且还结合了影视里的形象，格外突出了武圣的英雄气息，无论是视觉效果还是市场潜力都远超同类型的作品。而完成这一切，靠的就是演绎到淋漓尽致的浮雕技巧。”
米师傅越听越心惊，连连问道：“阁下也是雕刻师？”
“算是吧。”
彭国强对米师傅的回应有点冷淡。
何明朗听完彭国强的话马上说道：“米师傅，不知道我们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将二爷请回家供奉呢？”
第173章不痛快的一天
米师傅不敢再开什么“厚道”价格了，回道：“诸位若是喜欢的话，我们就在其主人的底价上加点转手费和税费。呃，这样吧，我就卖3338元，图一个吉利的数字。”
何明朗看向彭国强，得到他的点头后也爽快地付了钱。
收到钱之后，心情舒畅的米老师连忙继续：“请诸位看剩余的几件艺术品。剩余的这几件都是不错的艺术品，价值绝对不在这尊武圣之下。”
“那好，我们继续看吧！”
秦远方也起了兴趣。
这尊武圣木雕可谓是木雕里的精品，绝对不在彭国强父亲的老子骑牛像之下。若是拿去参加什么木雕艺术品比赛，拿个冠军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的艺术品早就超越了其本体价值，没有几万元休想拿下来。
何明朗以3338元拿下来，绝对是捡漏的。
而等彭国强看定，他又有新的发觉：“是周彬法！”
这次轮到林立纳闷了：“大强，你别老是用专业名词好不。”
彭国强笑着解释道：“周彬法，就是早清石雕宗师周彬的雕刻手法。周彬，字尚均，清康熙时福建漳州人，擅长印钮雕刻，华茂兼具，其钮作品极有夸张的风格，被称为‘尚均钮’，名重一时，作品多为宫廷收藏。周彬在制作印钮的同时，还以中国画写意法，刻山水、花卉、松竹等景物，作为印章的纹饰。后代的石雕艺术家仰慕周彬的名气和风格，使得周彬自创的‘薄意’雕法逐渐兴起，所以说周彬是寿山石雕薄意流派的先祖。”
寿山石是中国传统“四大印章石”之一，是着名的中华瑰宝。大名鼎鼎的田黄石只是寿山石的其中一个类型而已。
“原来是古代的石雕宗师！”
林立恍然过来。
何明朗听的看的都很仔细，问道：“周彬是寿山石雕薄意流派的先祖，可是这石头明显不是寿山石，甚至不可能是精品石材，你是不是搞错了？”
秦远方苦笑道：“刚才大强惊叹的是雕刻法，是惊讶居然有人能高深度地模拟出石雕宗师周彬的雕刻技巧，而不是惊讶其价值或材质。”
何明朗知道自己庸俗了，稍微有点尴尬。
彭国强随后又说道：“周彬精细的雕风令人叹服，所刻印章旁的博古纹大多是取青铜器的纹样，并在纹中隐刻‘尚均’的双钩篆字；他为了使兽钮形态与众不同，在雕刻时喜欢用夸张的手法。这件作品的作者不仅模仿出其形，连其神也渲染出了三分，若是此人去造假，绝对是可怕的人物。“
米师傅马上喊道：“我父亲绝对不会造假的！”
“原来是米老师傅的杰作！”
秦远方早就估计到这是门馆主人的作品，现在得到证实，还是有点惊讶。米老师傅的艺术境界，恐怕比猴子的父亲高伯还要高深数分，难怪之前那个司机大哥会如此的推崇。
秦远方马上问道：“米师傅，不知道这件艺术品大约值多少钱？”
米师傅比了两支手指出来。
何明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两支手指代表的是两千，根据米师傅之前表现出来的狡猾和胃口，恐怕两支手指代表的是两万元。
于是何明朗悄悄地询问起彭国强来：“大强，你觉得它价值多少？”
彭国强思绪了一下就说道：“这是白田石，白中带嫩黄，颜色不是很好，质地也不是很温润，估计是低档的白田石，其本质恐怕不会高到哪里去。不过这石雕是模仿周彬的艺术风格，在艺术价值方面倒是不低，两万元稍微有点低估了。”
白田石是指寿山田石中的白色类别。这种半宝石也有明显的优劣之分，价格差异极其明显。
上品的白田石质地细腻如凝脂，微透明，其色有的纯白，有的白中带嫩黄或淡青；而且石皮如羊脂玉一般温润，越往里层，色地越淡，而萝卜纹、红筋、格纹却越加明显，似鲜血储于白绫缎间。石品以通灵、纹细、少格者为佳，质地不逊于优质田黄石。
至于下品的白田石则可以反方向推测，有的品质极其差劲，价格甚为低廉，只能拿来练手，少有市场价值。
秦远方跟米师傅沟通了一下就爽快地签票付帐。
只不过场面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稍微有点小尴尬。事情是这样的，米师傅的老婆不是很放心这种支票，所以一拿到支票之后就偷偷让米师傅将人留着，她则亲自跑一趟银行把支票兑现了再说，明显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若不是秦远方懒得跟这样的女人计较，否则连东西也不买，直接拂袖而去。
当然的，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秦远方他们的购买欲望自然大为锐减，即使米师傅他们还有不少有价值的艺术品，但秦远方他们还是提不起劲。
“诸位，这是小店的名片。”
米师傅知道秦远方他们要走，连忙给他们递名片。
恰好在此时，米师傅的老婆打电话回来，确认了支票是真的，转帐已经成功。使得米师傅越发懊恼和生气，想将秦远方他们挽留下来，做多一两笔生意，至少也要留个好印象方便以后继续合作。
只可惜秦远方他们却直接告辞，匆忙离开了，不给米师傅任何的机会。
也不知道秦远方他们是昨天把运气用尽了，还是撞到了克制他们的人，今天一整天都不是很顺利，不是这样的人打扰，就是那样的人来恶心，连买个东西都不能舒畅，心情不提有多郁闷了。
等到他们订好了酒店房间，有个地方可以梳洗休息之后，不爽的心情方才缓解了不少。
而当秦远方梳洗完毕，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之时，他的电话响了。
一个陌生但很好听的女声问道：“您好，请问是鹏城来的秦先生吗？”
秦远方反问道：“是的，不知道阁下是谁呢？”
陌生女声音回道：“秦先生，您好，我是石门半宝石交流会的联络员方雨，负责各位尊敬的收藏名家的联络和接待工作。”
“原来是方雨小姐。”
秦远方想起华老师之前给自己的提醒，马上提起精神来。
第174章方雨的请求
这一次的半宝石交流会本就神秘得可以，根据华老师所表现出来的慎重，秦远方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而作为交流会的联络和接待员，方雨的身份自然不简单。
虽然华老师只是跟秦远方提过方雨这个名字，但确切的没说什么。饶是如此，秦远方也是暗中留了一个心，而现在终于有机会接触了。
方雨询问道：“不知道秦先生现在是在哪里呢？如果明天到石门市的话，请务必通知我们，让我们可以过去接待。”
秦远方对方雨的服务态度很是满意，回道：“我们已经到石门市了。”
方雨稍微有点惊讶，说：“原来秦先生已到石门市，不知道是秦先生是否有了暂时栖息的地方呢？如果没有，我们可以代为安排。”
秦远方直接将自己所住的酒店报了出来。
方雨马上问道：“冒昧麻烦秦先生一下，不知道秦先生明天早上是否有空呢？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所以想请秦先生稍微抽点时间帮忙看看。”
秦远方纳闷道：“什么麻烦？”
方雨回道：“我们组织方这一次收购了一批田黄石原料，原本我们收购的是成品明料，准备让几位名家现场表演和点评一下的，可卖家那边出了事情无法及时发货，虽然我们采取了紧急措施，临时向周边的半宝石商人收购，但只有一家有卖田黄石而已，而且这些田黄石还都是还没分解的赌料。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请您出手帮忙了。”
秦远方纳闷道：“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会赌石的？”
方雨回道：“这事来得突然，是下午刚刚发生的。紧急之下，我们只能想即将过来的华老师求助，不想打电话过去，才得知秦先生代表华老师过来。也幸亏华老师提醒我们说秦先生的赌石技巧不在他之下，所以我们才厚颜过来求助的。”
秦远方想了一下，也不好拒绝，只能说道：“没问题，明天几时可以过去？”
方雨想了一下就问道：“不知道秦先生现在方便不？因为明天早上就得准备交流会的事情，时间有限，所以我们必须在晚上解决田黄石的问题。”
秦远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问道：“喔，那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吧，我怎么跟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