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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人马经过三仙山,远远的听到喊杀声,领头的赶紧回了马车内的主子。
车厢内是一名男子,久有十*岁的模样,身着锦袍,面白如玉,一双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勾出无限风情,他鼻梁很高,猛一看似乎不是中原人,鼻子底下薄唇显出淡淡的粉白色,让整个人失了血色,不过,却更加显的魅惑人。
这是一个妖精一般魅人的男子,他双眼微垂,如玉般的手捏着一个果核:“隐去身形,先打听了再说。”
又过一会儿,那领头的带人打听回来,于男人回报:“主子,是官家新封的贤嫔娘娘进京,遭了贼。”
“呵!”男子冷笑一声:“他的女人啊,莫理会。”
说话间,男子从马车内出来,站在高处,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单筒千里目,调整了距离含笑去看。
他从李凤儿被劫杀看起,一直看到李凤儿从车厢内出来,不由啧啧有声的赞了一声:“那小子倒是有福的,选的这位贤嫔不错。”
他的随从垂头,心下有些好奇那位贤嫔娘娘究竟是什么样子,怎当得起自家主子一叹。
男子看着李凤儿一双凤目含着冷光,虽然紧张却还是咬紧了牙关杀敌,不由轻笑:“果然不错。”
尤其是看到李凤儿一双和他长的相似的凤目,男子心下有些愉悦,但是,只是如此,当李凤儿这一方眼瞧着不行的时候,男子还是没有出手的打算。
直到李鸾儿从天而降,轻描淡写的救下李凤儿等人,又轻松的抓住伍昭,斩瓜切菜一般杀了那许多贼人时,男人才舔了舔唇,抚抚胸口,感觉那已经有些麻木的胸腔内一颗心跳的飞快,喉咙也是干涩异常,便是身下,也觉一阵兴奋。
“好一个绝代佳人。”男子微眯了眼睛,上挑的勾魂凤目中露出一丝兴味来:“真合口味啊。”
他身后随从头垂的更低了些,又听男子疑惑道:“那小子如何放着这般佳人不要,反而瞧中了那颗青果子?”
又想了好一会儿,男子轻笑一声:“名花虽倾城,可却也棘手,这花不好摘啊,怕那小子没能力摘下这倾世名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一直等到李鸾儿一行人走后,男子才带着人出现在官道上,他轻笑着,似乎整个人都从冰天雪地里活回来一样,摆了摆手:“去打听一下那个女子的来历。”
早有人领命下去,男子登上马车轻喃了一句:“这次进京倒也不会无趣了。”
李鸾儿路上寻了家客栈洗了澡,又换了一身衣裳,清清爽爽的回家,她一进家门,就看到坐在院中的金夫人。
“凤丫头没事吧。”金夫人一脸担忧的盯着李鸾儿直瞧,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李鸾儿笑着扶金夫人坐下:“没事,我送了她一程,现在已经安全了。”
金夫人轻松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没事就好啊。”
片刻之后,金夫人自责道:“都是我想的不周到,以为有朝庭军队护送凤丫头就会没事,哪知道那些人心黑手狠,想要半路杀了凤丫头,早知道如此,我就该配些毒药给她带着,来了强人洒上一些,看还有谁敢打她的主意。”
敢情这位比自己也不差什么,李鸾儿笑了笑:“夫人不必如此,这件事情谁又能想得到呢。”
“还是我们疏忽了啊。”金夫人叹了口气:“可知道是谁要下杀手?”
李鸾儿叹了口气,想到一些事情,眼睛微眯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没留下活口,哪里能够知道。”
第一零一章刑囚
“呕……”
邢统领捧着一碗豆腐脑,吐的昏天黑地。
同样,于希端着一碗肉也跟着吐,那些御林军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一个个面黄肌肉,就跟害了场大病似的。
李凤儿整个人无精打采,靠在车厢内吃着银环送上的蜜饯,吃了两颗,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硬是摆说,说什么都不吃了。
就是银环和碧桃两个人也是食不下咽,胃里泛酸水,难受的很。
碧桃苦着一张脸:“娘子,到了镇子上我去买点药,给大家熬些药汁子喝吧,不然,一个个都吃不下饭可不行。”
李凤儿有气无力道:“成,你跟于公公说一声,我是不行了,先睡一会儿。”
碧桃下车和于希说了自己的想法,于希哪里还会不同意,他巴不得赶紧有药把他这恶心吃不下饭的毛病治好呢。
和碧桃商量了一爱,于希又要拿钱给碧桃好叫她买药,可碧桃得了银环的吩咐,说什么都不要,只说是因为自家娘子才累的大家如此,这药就当娘子赏给大家的了。
于希暗叹一声李娘子会做人,就把银钱收了起来。
等碧桃走后,于希又寻邢统领说话,看着邢统领和他体形不搭配的那张惨白的脸,于希当真感同深受啊:“老邢啊,这几天咱们可是真受苦了。”
邢统领喝着水,摆了摆手:“于公公,莫说了,一说起来我又要吐了。”
说起这些人为什么吐的连饭都吃不下来,还要从李鸾儿讲起。
那日李鸾儿活捉了伍昭,又捉了两个小头目,就带着这几个人上路,连夜到了一个村落里,邢统领找了这个村的里正,出示了官文。叫里正安排了一些房子给大伙安顿。
这个村落不小,也是个富裕的村子,倒也有些不错的房子,尤其是里正家和宗氏族长家的房子都很好。这两家就把自个儿的房子腾了出来,让给李凤儿这些人住。
李凤儿自然要和李鸾儿还有银环、碧桃一块住,于希带了几个小太监又挑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御林军守在前院,而另一处房子则归了邢统领一行人住。
吃过晚饭,李鸾儿就找到于希和邢统领,提出要审问伍昭等人。
于希和邢统领可是恨极了伍昭的,对买通伍昭行刺的人更是愤怒交加,自然极想知道是什么人要劫杀他们,对于李鸾儿的提议,很是乐意。
这三个人带了几个御林军找了村子里一处闲置荒凉的房子。也没有打扫,直接就提着伍昭几个进去了。
先是邢统领上前审问,不管他怎么问,愣是问不出一句来,问急了。那伍昭还会口出狂言,大骂不止,邢统领气的拿过鞭子将伍昭抽了十几鞭子,伍昭还是嘴硬的愣是撬不开。
于希一瞧这可不成,上去就使了阴招,拿了竹签子扎进一个小头领的指甲缝中,疼的那小头领哭爹喊娘。可愣是不招。
最后气的于希威胁那几个人再不招就要给他们去势,也没有问出什么来。
李鸾儿悠哉悠哉的一旁观瞧,看了半晌才上前笑道:“倒也是条汉子,这么着了还不招,我很是高兴。”
这话怎么说的?这些人都有些傻眼。
李鸾儿翘起右手,看着形状优美的手指。低头浅笑,美不胜收:“我这些日子无聊的紧,想了好些个刑罚,我觉得很是有趣,可惜无人配合我试试。也不知道这刑罚到底如何,既然你们都不乐意招,那倒也正好试试我这新刑罚。”
“大娘子想法倒是独特。”邢统领走过来大拍马屁:“我等就想不出什么好的刑罚,倒也想瞧瞧大娘子如何弄出新意来,以后啊,我们也跟着效仿一番。”
李鸾儿笑了笑,指着绑在柱子上的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的小头目:“我刚才听人叫他小六子,我瞧着他个子不高,倒也合适,不如就先用他试试吧。”
邢统领赶紧叫人把小六子从柱子上放下来:“大娘子,这个要如何试?”
挑了挑指甲,李鸾儿看看夜色,轻叹一声:“这黑天拔日的,屋里又暗,倒是缺少一根大蜡烛,就用他了。”
转过头,李鸾儿对于希笑道:“我记得于公公那里还有好些个蜡烛,就借来用用吧。”
于希赶紧叫人去拿,片刻之后,一堆儿臂粗的白烛就放到李鸾儿面前,李鸾儿叫一个御林军点了柴火,又架了口锅,把蜡烛放到锅里熬煮,又叫人拿了漏斗等物,她在旁边一边添柴火一边道:“咱们先弄根亮些的蜡烛,然后再慢慢的梳理他们几个,我倒是不信了,他们能挺住不招。”
过了一会儿,蜡烛全部变成烛油,李鸾儿叫几个壮汉使劲压住小六子,她伸手捏住小六子的下巴,一使劲,把小六子的下颌骨卸了下来,叫他嘴巴长的大大的。
“行了,拿着漏斗,把蜡油倒进去吧。”李鸾儿指挥两个御林军一人持漏斗,一人持大勺子,将一勺久滚烫的蜡油就这么从小六子的喉咙里倒了进去。
小六子疼的浑身剧烈颤抖,想要挣扎,可那几个壮汉也不是吃素的,狠命压着,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想要喊叫,可喉咙早就烫伤,哪里叫得出来。
于希在一旁瞧着,脸上带些不忍,扭头到一旁不能直视。
邢统领看着小六子那样,胃里说不出来的恶心,赶紧转身过去,可是,他们就是再不看,小六子弄出来的动静也能听进耳里,叫他们实在是……满心里说不出来的恐惧。
伍昭等人也吓的面上无人色,一个小头目更是两股战战,浑身筛糠似的拌个不停。
突然,李鸾儿整个人飞射出去,捏住伍昭的下巴,把他的下颌也卸了下来:“想自尽,可没那美事。”
邢统领忍着恶心也过去把另外几个人的下颌骨卸下来。
便在这个时候,小六子终于断气了,他两眼睁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大张的嘴巴里还能看到蜡油滚动,李鸾儿笑着拍手:“拿灯芯来,咱们也玩玩点人油灯。”
那几个压着小六子的壮汉早忍不住了,满头的大汗也顾不上擦,跑到一旁干吐不停,有一个胆子稍大些的拿了灯芯插到小六子的嘴里,又拿烛火点燃。
李鸾儿很是满意:“不错,这人灯做的真不错。”
她回头一指另外一个小头目:“这个人呢,目光可不正,我看他满脸的淫意,倒是不如把他惹祸的根子去了。”
“呵呵。”于希笑着上前:“大娘子,这个杂家倒也在行。”
李鸾儿摇头:“一刀下去倒也干净利落,不过太便宜他了。”
说完这句话,李鸾儿飞身出去,就在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的时候,李鸾儿提着个布袋子进来,脸上带着甜蜜笑容,把布袋子扔在地上,又瞅了瞅那个被解下来的小头目。
众人看看李鸾儿,又看看那布袋子,布袋中有东西一拱一拱的,应该是装了活物。
李鸾儿解开布袋,里边钻出一条浑身通红的蛇,那蛇出来吓的团成一团,看李鸾儿的时候,就像是对着一个大魔头一样,乖巧的很。
李鸾儿笑着拍拍蛇头,对于希道:“今儿叫于公公和邢统领看个新花样。”
她缓步走到那小头目跟前,轻声道:“这蛇有个名字很是好听,名赤练,倒也巧了,我一出去就碰到了它,也算你和它有缘。”
说话的时候,李鸾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在小头目鼻端晃了晃:“这是赤练最爱的味道,我呢,就叫人把这些药涂到你那祸根子上,然后把赤练放到你的裤子中,把裤腰和裤腿都扎紧,你说怎么着……赤练会一口一口把你那祸根子吃下去,然后,再从那里钻进你的肚中,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咬个干净……”
汗水从小头目的额上一滴滴掉下去,他实在受不住了,喉咙中咯吱直响。
李鸾儿轻声询问:“怎么,想招了么?想招的话你就点头。”
小头目赶紧点头,伍昭急的直使眼色,李鸾儿不用回头就已经看到,她舍了小头目来到伍昭跟前:“怎么,你不愿意叫他招供,这也好,我正说你们都招了的话也太过无趣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试试我想出来的剥皮之刑。”
“什,什么?”邢统领吓了一跳:“大娘子,什么叫剥皮?”
李鸾儿勾勾手指:“很简单啊,就是把他埋到地下,单只露出一个头来,把他的头皮割开,慢慢的往里边灌铅,一点点的叫他肉和皮分离,灌铅的时候,他可是很疼的,这一疼啊,就想着跑出来,然后,人就出来了,可惜,出来的是肉和骨头,那皮整张就留在土里,剥的很是干净……”
李鸾儿还没有说完,邢统领就到一旁吐开了。
伍昭更是吓的面无人色,使劲的点头。
“没意思。”李鸾儿叹道:“你们怎么不再有些骨气,好叫我都一个个试试呢。”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把伍昭的下颌骨给合上了:“说吧,是谁叫你们来的?”
伍昭声音嘶哑,一刻都不敢拖延:“是,是崔家,还有赵家……”
“崔家,也是,那崔正功可不想我得了好,自然瞧凤儿也不顺眼,只这关赵家什么事?”
第一零二章进京
“赵家!”
于希眼中一道厉光闪过。
李鸾儿回身:“于公公,赵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在问话,手里却拿着那条赤练蛇,好生吓人,邢统领早就躲到一边深呼吸,缓解心头压力去了。
于希虽然也挺害怕,可李鸾儿问了话,他却不敢不答:“大娘子,太后和官家商议了很久,定下赵家女子为皇后。”
一句话,李鸾儿什么都明白了,敢情是赵家有女即将入宫为后,自然要多打听宫中其他嫔妃的来历,当知道官家特意派人去乡间接李凤儿的时候,赵家多想了,认为李凤儿是最大的劲敌,就和崔家联合起来提前除去她。
“赵家是什么身份?”李鸾儿又问了一句。
于希垂手站在一旁:“现今赵家虽也有人在朝为官,可官位并不高,不过,赵家曾随太祖爷征战四方,有着从龙之功。”
也就是说,赵家积攒了百多年的权势、富贵和人脉,倒也有些难缠。
“太祖不是定下规矩,后族不可太强么,怎么太后这次倒是选了赵家?”
问起这话来,于希也有点苦了脸:“不瞒大娘子说,这事……唉,那赵家女子在京城名声很好,最是稳重端庄不过的,官家年纪小,这性子未免就有点,呃,跳脱,太后想着赵家女子为后,这性子上或者能压着官家一些,再加上赵家自开国之后就弃武从文,在士林中素有贤名,太后也是多方考虑,才定下赵家女的。”
“原来如此。”李鸾儿点头,表示明白了,私心底下却又把赵家女拿出来评论一番,若果真如于希所言,赵家女性子稳妥端庄的话。倒也不足为虑,怕只怕那赵家女表里不一,是个外边憨内里黑的。
“大娘子。”这会儿,邢统领心头的惧意也压制住了一些。他几步上前:“我瞧着伍昭说的话并不见得都是真的,赵家那样的人家,怕也做不出叫人劫杀贤嫔娘娘的事来。”
“哦?”李鸾儿倒是惊奇了:“邢统领怎么看?”
“赵家女为后,自然也该明白这后宫中的嫔妃少不了,与其那些嫔妃都出自官员府上,倒还不如像贤嫔娘娘这样没有什么出身背景的好,反正赵氏女当了皇后,又有家族可以依傍,官家的宠爱与否,对她来说并不是太过重要。她宁愿官家宠爱贤嫔娘娘这样的,也不愿意……”
邢统领一番话叫李鸾儿刮目相看:“没想到邢统领倒挺了解这些后宫之事的,你说的也对。”
说着话,李鸾儿转眼扫向伍昭:“看起来,你没说实话啊。如此也好,咱们慢慢的悠着来。”
她话里带着笑意,有几分悠闲自得,可叫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冷,浑身上下的冷,惊,惧。怕……
李鸾儿不知道从哪弄出一把匕首来,照着伍昭腿上就割了一刀,一个长长的肉条就这么被她给割下来了,当然,鲜血又喷洒了一地。
李鸾儿妙目扫向一旁站立的御林军:“帮他止血。”
她走向一旁,弄了根铁制的签子把肉串上。在刚刚做好的人灯上烤着,没过一会儿,肉烤的焦糊的味道就了出来,闻的人几欲作呕。
李鸾儿拿着半生不熟的肉,在上面洒了些东西。又把肉串从铁签子上取下来,走到伍昭面前,捏了他的下巴,叫他合不上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