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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崔正功点点头:“咱们的银子都在你手里,我这里还有几个铺子的收入,一会儿我拿与你,你去寻张夫人问问。看看能不能跟着她赚些零用银子。”
“好。”张莺笑着点头:“我想着伯娘必然是同意的,堂姐这一走千山万水的,伯娘想女儿都见不着,她如今啊,将我当成堂姐疼爱,我一说,怕是能成的。”
张莺这些日子去张相公家确实挺勤的,崔正功想了想大约那康氏应该是挺疼爱张莺的,心里也有几分得意,笑着说了几句话。又安抚张莺几句,之后继续埋头读书。
张莺带着几分兴头从书房出来,抬眼碰到流光。张莺伸手摸摸自己突起的肚子,对流光冷笑一声:“少爷这些日子用功读书,我瞧着当真心疼的紧,又不放心他,便叫我身边的几个丫头过去伺侯着,流光,我不是嫌弃你伺侯的不好,实在是……你这妖里妖气的,我怕你带累坏了少爷的身子骨。这些时日,你还是多去厨房看看吧。要真有心,便好好的给少爷弄些吃食补补身子。”
流光心里带了气。只是,张莺如今怀着孕,崔家上上下下哪个敢得罪她,只能忍气吞声应了一声是,张莺笑着啐了一声:“这人啊,还是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拿银子买下的下贱人,这心大了可不成,你要明白,崔家的骨血要保证清白高贵,不能平白叫人污了去。”
她拿眼上下打量流光:“你啊,这辈子也甭想要孩子了。”
流光咬牙,垂头轻声轻语:“奴,知道了。”
“去吧。”张莺一摆手:“虽然说如今我身子不便,可少爷要读书,你也不能总勾着少爷,以后啊,少在少爷跟前出现,不然……”
流光低着头行了礼快步离去,一行走,这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心中堵的难受,不由掉下几滴泪来。
她这里正哭着呢,便听到有人叫她:“流光,流光,你过来……”
流光顺声看过去,却见一个身着华服的丽人站在假山边远远的叫她,她抹了一把泪,紧走几步过去,对着那丽人行了礼:“如烟姨娘,你叫我何事。”
却原来,这丽人正是崔家嫡枝崔正勋纳的妾,这位如烟姑娘长相清丽,腹有诗书,再加上有一个好歌喉,更是能歌善舞,便很是得宠,崔正勋几个通房姨娘中,最宠的便是她了,说句不好听的,这如烟姑娘的势头都有些要压过正房奶奶的,流光虽不知道如烟如何出现在这里,想着大约是跟谁来的,瞧瞧如烟春光满面,再想想自己灰头土脸的,流光心里也有些没意思起来。。
“我瞧着你眼红红的,是不是才刚哭过。”如烟笑着问了一句,流光赶紧又抹了一把泪:“哪里,不过是刚才灰尘吹到眼里,我揉了揉罢了。”
如烟拉过她的手去:“你当我不知道,还瞒我做甚,咱们都是与人做小的,你的难处我又怎会不知。”
“你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里知道我的难处。”流光叹了口气:“人和人是不能比的,虽然说咱们都是做小的,可你总归比我强多了,你们当家奶奶可没有我们这位那样难伺侯。”
“哼!”如烟冷笑一声:“你当我们那位真是那样好的?不过是我强了些,她便弱了,若是我但凡弱上那么一分,你再瞧瞧,我的日子怕是连你都不如。”
“如何这样?”流光吃了一惊:“我瞧着你们那位最是老实不过的。”
“傻子。”如烟笑着:“你不知道有些人最是面憨心奸么,我们那位就是那样,她一肚子的坏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地里给你来一刀呢,要我说,还是你们家奶奶那样的好,性子直,瞧不惯你了也是当面来,比我们那位强多了。”
“真是如此?”流光还有些不相信,上下打量如烟:“那你怎么……”
她想问,那你的日子怎生过的这样好。
如烟拍拍流光的手背:“这自来啊后院之争便是你强我弱,分毫不能相让的,用一句话来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你想啊,当初你们奶奶没怀胎的时候,你多得宠,那时候,她敢在你跟前说上一句不好听的,如今她强了,你便被压的抬不起头来,咱们做小的,要想日子过的好,那就得好好的巴着当家的爷们,再想着办法把当家奶奶的势着压下来,不然啊,你就等着一辈子孤苦到老吧。”
流光想想刚才张莺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不容许她有自己的孩子,要让她孤苦一生的,心里一苦,不由又掉下泪来:“可是,眼瞅着我们奶奶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她要是生了,我,我可怎么过?”
如烟一撇嘴:“说你傻你还真傻,肚子大了又如何,谁敢保证她能平顺生下来,真能平平安安的生了,敢保证她就能养得活养得大,这其中的文章大着呢。”
“我可不敢……”流光惊的险些跳起来:“我们少爷盼着这孩子呢,我要是出手,少爷不定……我可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如烟对流光招招手:“你附耳过来,我教你一个法子,不过你不许说是我教的。”
流光一听赶紧欢喜的凑了过去,如烟在她耳边低语了好一时,又拍拍流光的肩膀:“你小心些,谁能查到你身上。”
流光得了主意,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很是欢喜的对如烟行礼道谢:“这事若是能成,我必然好好谢你。”
“谢我做甚?”如烟摆摆手:“都是做小的,我不过是不愿意见你过的这样苦罢了。”
“总归是要谢你的。”流光面上带着欢喜之意,又和如烟说了几句话才告辞离开。
如烟站在假旁的垂柳下,脸上带着几许冷意,这如烟不是旁人,正是当初春风得意院的那位夏云烟姑娘,她被于希从春风得意院弄出来,改换头面改名换姓进了崔家后宅,一番努力,成了崔正勋得宠的姨娘,今日她是由当家奶奶带着来这里拜访宋氏的,哪里想到正好见到张莺训斥流光的一幕。
如烟从流光眼中看到不甘,想到与她有恩的李家大娘子,再想想张莺可不就是耍手段叫李大娘子成了弃妇么,她有意报恩,便挑拨着流光与张莺去斗。
见流光走远了,如烟也弹了弹裙角,转身去寻崔正勋的老婆去了。
却说这日顾家一家大小全都起的早早的,付姨娘刻意妆扮了,带了顾二娘子拿了些果子点心去了李家,她坐在车上,想到那日应氏来时坐的那辆华贵的马车,不由的埋怨几句这车子的寒酸,听在顾二娘子耳朵里,更是上了心,一心里想着等嫁到许家,要好好的督促许怀文认真读书,争取考中进士,到得那时候,许怀文可就是官身了,她说不得也能争个诰命夫人当当,比她娘亲一辈子给人做小不知道要强上多少,说不得,应氏那样的马车她也能坐上呢。
顾二娘子想着美事,不知不觉中到了李家门口,她下了马车,扶付姨娘下来,抬头看看李家的门庭,不由冷哼一声,心道顾大娘子再当家做主,李家再有钱又能如何,不过是个白身,她那个夫君又是个傻的,一辈子都甭想翻身了,等自己过的好了,便要叫顾大娘子跪在她脚底下乞求。
第三二九章巧语
“边关来信,边关来信。”
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一人一骑出现在李家门口,门房赶紧迎上去:“是不是我们家大爷捎信来了。”
“正是。”来人跳下马,从背后摸出一个包袱,掏出李春的信递上去:“你收好,我还要去别处送信。”
“好,好。”门房笑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上去了:“我们家大爷总算是来信了。”
他拿着信跟来人道了谢,又摸出几个铜板递过去,当做人家的辛苦费,才要带信到里边通传一声,便见门外还站着两个衣着稍华丽些的女子带着丫头婆子,便过去问:“这……两位,你们是……”
“瞎了你的眼么。”顾二娘子身后的丫头跳出来指着门房便训:“这是我们顾家姨娘,还有顾家二娘子,是你们家太太的姨娘和亲妹子,还不赶紧通传一声,叫人来迎接。”
门房擦了擦眼,仔细一瞧也认出来了,赶紧笑道:“原来是付姨娘和顾二娘子啊,你们且等一等,小的这就进去通禀。”
他拿了信进去,一边走一边冷笑,心说那付姨娘前不久才在门口被舅爷给扇了两个耳光,如今又寻上门来丢人现眼了,这次不仅自己来,还带着她那个女儿来,怕是娘俩个要一起现的吧。
进了内院,门房叫了个丫头将信交给她,又将顾家来人的事情说了,那丫头在顾大娘子跟前也算是个得些脸面的,也听甄巧说过付姨娘为人如何,听了一笑:“我这就去告诉太太一声,你去叫人寻大娘子来,叫她拿个主意。”
门房一想自家太太还在月子里怎么都不能出门的,这事还得寻大娘子。转身自去找李鸾儿。
那丫头拿着信一脸欢喜的样子进了屋子,将信交到顾大娘子手中,顾大娘子见了信很是欢喜。尝了丫头好些铜钱,才要拆开信来瞧。却听丫头说她娘家来了人,顿时心中一顿,也没了心情拆信来看。
“付姨娘怕是来寻事的。”
顾大娘子想及前几天钟大舅怒扇付姨娘,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去寻大娘子,便说付姨娘若是说些难听的话,叫她万不可计较,瞧在我的面子上忍耐一些,若是付姨娘实在过分了。便不用想太多,该怎么着便怎么着吧。”
说起来,顾大娘子对于顾家也没了什么感情,若不是怕李鸾儿心子爆将付姨娘打出好歹来,这些话她都是不会说的,由着李鸾儿对付那娘俩个。
丫头听了点头出去,一路走的飞快,总算是在二门前碰着了李鸾儿。
却见李鸾儿穿着碧色衣裙,春装本来料子就薄了些,这衣裙也做的合身。显的她身段更是好,尤其是那腰间巴掌宽的镶玉腰带,更是将她纤腰衬的不盈一握。那碧色挑人,颜色不好的人穿上不只不增色,反倒是污了颜色。
可李鸾儿皮肤本就白皙,再加上她面容清丽,猛一瞧上去带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趁着碧色更显的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雅迷人。
丫头瞧了心中暗暗称赞一番,心说怪道严家那样看中大娘子,光是这份容貌便是数一数二的,满京城的算起来。能比得过自家大娘子的怕是没几个。
又想及那个身在宫中据说是比大娘子颜色更好的二娘子,丫头更是想着这二娘子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绝色呢。说不得比那天仙还要好看上几分。
一边想,丫头一边走近了:“大娘子。太太叫奴来与大娘子说一声……”
李鸾儿沉下性子听完了点头:“我晓得了,你跟大嫂说我心中有数,叫她莫要担心。”
说完话,李鸾儿带着瑞珠出门,没走几步,就碰到已经自顾自进来的付姨娘和顾二娘子,李鸾儿笑着上前:“姨娘和二娘子难得来一趟,这一来,当真是贵客盈门,我说今儿早上喜鹊叫喳喳的,却原来是有客上门呢。”
付姨娘一笑:“你说笑了,这不,我们听说宛儿生了,自然是要过来瞧瞧的,寿儿前儿就吵着要来瞧小外甥,只家里事忙,我便叫她等了两天,今儿起来又闹我,没法子,我只能带了她来,她性子有些吵闹,要是有什么不是的,你还请海涵。”
付姨娘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只李鸾儿也没往心里去,笑道:“这是哪里话,她一个小孩子,我能与她计较什么。”
顾二娘子听了极想反驳,她不过和李鸾儿差一两岁,哪里就是小孩子了,不过被付姨娘一拽,便后退一步,乖乖站在付姨娘身后。
“是呢,一个小孩子,你是成家立业的,莫和她一般见识。”付姨娘笑着回了一句,李鸾儿引着她和顾二娘子进了后宅,寻了一间空间不是很大,布置却很不错的花厅坐下,李鸾儿叫瑞珠上茶,说话的时候朝瑞珠使个眼色,瑞珠倒是会了意,不一会儿端了两杯茶过来。
这茶是用细瓷杯子盛着的,茶汤看起来很清,带着些浅碧,茶叶也已经泡开,在水中舒展着叶片,配着白细的杯子,看起来挺好看的。
付姨娘并没有见过这种茶叶,不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觉得有些香气,就赞了一声:“这茶叶倒是不错,这是什么茶?”
李鸾儿一笑:“这是我从南边寻来的一种茶,江南那边叫吓煞人香,喝着倒是极好的。”
顾二娘子一听也尝了两口:“怪道这样香呢,光听这名字便知这茶必是极好的,我喝着也觉得好。”
她一行说,一行眼巴巴看着李鸾儿,那意思便是叫李鸾儿吐口送她一些,哪知道李鸾儿绝口不提,顾二娘子又不好意思去要,只能心底暗骂李鸾儿没眼色,小气巴拉的。
喝过茶,李鸾儿笑问:“姨娘和二娘子来,大约是要瞧嫂子的吧,原该叫你们过去好好说说话,只嫂子这次生产到底是伤了身子的,如今正在调养,怕是……不适合见你们。”
顾二娘子一听急了:“怎么不能见,我们又不叫大姐做事,只不过是看看她,说上两句话罢了。”
“是吗?”李鸾儿轻轻啜了一口茶:“只说两句话?”
付姨娘想着先得见了顾大娘子再图以后,就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想看看宛儿好不好,旁的事是没有的。”
李鸾儿站起身:“既然如此,我要是拦着也太不尽人情了,我这就叫人带姨娘和二娘子过去。”
她叫来一个小丫头,让这个小丫头带两人过去,在付姨娘和顾二娘子站起身时,李鸾儿笑了笑:“按理说该我过去和姨娘歇一会儿,和二娘子说些话的,只是家里事还有些忙乱,我只能失赔了,姨娘即是来了,便在这里吃过饭再走,我会叫厨房备下午饭的。”
付姨娘听的赶紧摆手:“不用了,我看看宛儿就走的。”
李鸾儿笑着将两个人送出屋门,远远的瞅着丫头带着两人走了,这才又叫过一个丫头来:“你过上片刻就拿些果子送去,送了就莫出来,在旁边听听那两个寻嫂子有什么事。”
那丫头是个机灵的,很快就领会了李鸾儿的意思,当下去厨房寻了些外面瞧着好看,内里味道并不是多好的点心装了盘子端过去。
付姨娘和顾二娘子是第一次进顾大娘子的房间,等两人进去了,均是一番羡慕嫉妒,尤其是顾二娘子,真恨不得将顾大娘子屋里的好东西全搬回家弄成她自己的。
付姨娘心中也极是嫉妒,尤其是在看到顾大娘子屋子窗户上镶的那些各式琉璃时,险些尖叫出声来。
琉璃可是精贵物,在京城卖的极贵,她寻常连个琉璃杯子都舍不得用,这顾大娘子竟是用整块的琉璃镶在窗子上,实在是……糟蹋东西啊,付姨娘在心里算着,这得多少银子。
“姨娘和妹妹来了。”
在顾二娘子环视屋子,一样样计算这些东西的价值时,在付姨娘满心都是不甘时,顾大娘子半坐起身来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付姨娘拽拽顾二娘子:“是啊,来了。”
之后,这两人也不等顾大娘子相让,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顾二娘子先就拿起桌上的一块瞧着做的很精致的点心吃了起来。
付姨娘呵呵笑了两声:“真没想到宛儿如此有福,一次竟生了三个小子,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替你欢喜呢。”
“谢过姨娘。”顾大娘子道了谢:“姨娘这次来是专门瞧我的吗?”
付姨娘又说笑两句才道:“这次来却是来看你的,另外,还有一事是你父亲交待给我的,叫我与你说上一声。”
“姨娘请说。”顾大娘子心说便知道这两人来准没好事,且先听听她怎么说吧,若是真没什么好话,到时候便寻个事将两人赶出去。
“是这么回事。”付姨娘拉了拉椅子,坐的离顾大娘子近了些:“你也知道家中情形,你父亲最是清廉的,当官这么些年,除了那些奉禄银子,可没贪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