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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鸣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敛了起来,在他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心中一个激灵,自己的预感似乎还从来就没有错过的呢。
“众位,有什么不对么?”贺一鸣沉声问道。
林闻恺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阁下可是太仓县三大世家之一,贺家的那一位贺一鸣公子?”“不错。”
贺公子可是从外面回来?尚未到太仓县吧?“林闻恺试探性的问道。
“正是。”贺一鸣的目光隐隐的凌厉了起来,道:“莫菲我们贺家发生了什么变故?”
林闻恺苦笑一声,道:“贺公子,实不相瞒,在七日之前,太阿县的四大马贼集团纠结在一起,突然取到太仓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太仓,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太仓县城。”
“什么?”
两道身影骤然闪过,贺全信父子也是快速出来,他们的脸色都变的极为难看。
“后来怎样?”
林闻恺微微摇头,道:“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县城已破,,随后就不清楚了。”顿了顿,他又道:“家主大人派我等前往太仓县打听消息,只是这些马贼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太仓县这一次怕是。。。”
他虽然停了下来,但众人又如何不知道其中含意。
贺一鸣的脸色阴沉,他的眼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彻骨寒意。
“爹,娘”贺一鸣抬头轻轻的喃语着,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大伯,大哥,我先走一步。”
贺一鸣的话声刚落,他的人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的离去,仅仅是数息功夫,众人就听到了一阵急骤如同擂鼓般的马蹄声传来,随后一道红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第五十八章 破败县城
星星不知躲到哪去了,黑夜的帷幕犹如一个魔鬼,正露着。。的面孔。整个县城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寂的环境之中。
豁然,一道响亮的马蹄声从远处香气来,这是一匹快马,仿佛刚刚隐约的响起,在瞬间之后,就已经是变得清晰可闻了。
虽然是在黑夜之中,可是马上的骑士却清晰的看到县城的破败大门。那对于一般人而言,堪称巨大的铁门,此刻象是背什么粗重的东西狠狠的砸过似的。
那二道大门从中裂开,已经是彻底的毁坏,留下了一条直通入内的深黑道路。
贺一鸣已经是心急如焚,但是在看到这扇大门的那一刻,心中顿时如坠冰窖。他一咬牙,脚下微微用力一夹,红绫马象是与他心意相通一般愈发的快了一分。
毫无阻碍的就进入了县城之内。那响亮的马蹄声踏在了县城中的石道上,传来了如同擂鼓般的声音,将这静寂的夜色彻底打破。
县城之中,残痕处处,随处可见一大片早已凝固了的黑色血污,在他目光所及之处,甚至于都能够见到十余具尸体匍匐在地。
从他们身上的衣着来看,分明就是县城中居住的普通百姓,估计是在城破之时来不及逃走,所以才会被突入城中的马贼所杀
耳朵微微一动,骑在马上的贺一鸣甚至于能够听到附近传来数出骚动声。
虽然他不知道发出这些骚动声的是残留的马贼还是侥幸生存的百姓,但这一切都没有让他有留下来的兴趣。
红绫马速度极快,甚至于比人的反应快的多了,当有些人匆忙的披着衣服拿着兵器跑出来的时候,贺一鸣骑着马早就不见了踪迹。
途中经过了某处大宅之时,贺一鸣的目光稍微的在那里停留了一下。
这里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曾经多次进入此地。
为了程老爷子贺寿,发现徐家卧底,取得烈火功,在迎亲擂台之上大战林涛栗,偷学二门奇异印法的事情瞬间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只不过,金碧辉煌,声名显赫的程府,此刻已经是被一把大火少了个片瓦不留,唯有从残存的记忆之中去搜寻那昔日的辉煌了。
鼻子稍微的耸动了一下,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焦臭味道。显然这座府邸被烧毁的时间并不是太长。
马不停蹄,贺一鸣穿过了这条大道。朝着贺家在县城内居住的地方去。
在县城中,那声势浩大的程家也罢,那些无辜的百姓也罢,在他心中,最为担心的,却唯有爹娘而已。
爹娘为了贺家,数十年如一日在太仓县城中打理几间店铺,虽然这些店铺的主要功能也不过是阉人耳目,最主要的收益其实还是那些走私商品,但这一切却都是爹爹在暗中负责操控的。
太仓县城破之时,爹娘二人是否能够早一步预知而逃离县城,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他如今最害怕的,无疑就是回到了贺家那几个院落之时,却看见了爹娘的尸首。
若真是如此,那么纵然是将那些马贼全部杀尽斩绝,也是弥补不了这心头之恨。
看到了贺家大宅,里面却是黑乎乎的一片,连一点儿的亮光也没有。
贺一鸣的身形一动,也不等红绫马站稳,身子就一个前冲,瞬间就已经穿越了宅子前的围墙,稳当当的落入了院子之中。
在他来之前,还在担心这里会变得如同程家一样,被人一把火扫个干净,可是如今宅子虽然还在,但是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轻松下来。在进入的那一刻,他更怕亲眼在宅子中看到父母的尸体。
一路上行来,县城之内虽然称不上是伏尸处处,但少说也见到数十具的尸首了,这些还都是在他所经过的街道上所见到的。
若是算上那些没看见的,还有死在房屋之中的,那么整个县城中也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死于了这场劫难之中。
至此,贺一鸣才对于这些马贼的凶悍有了清晰的认知
目光一转,他的身形如电,在各个房间中转了一圈,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贺家的几个院子,房屋中,竟然没有一个尸体,而且里面的摆设也并没有怎么弄乱。可以想象,在当初马贼逼近之时,爹娘就应该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会如此从容的撤退了吧。
他正要离开,心中却是微微一动,脑袋一侧,静心的倾听了片刻。
脸色微微一变,贺一鸣大步踏出。只不过是一步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院落中的一座假山之前。
他伸出了一只手,平平的放到了假山之上,体内真气运转,一股庞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狂涌而出。
假山一阵晃动,突然拔地而起。竟然被他这一掌硬生生的震飞了。
灰尘四溅,在假山之下露出了一个大洞,大洞之下,是一个足有十余平方米的地下室。
此刻,在这个地下室之中,一个人正瞠目结舌额的抬头张望,看向贺一鸣的目光中充满了惊骇,仿佛是在看一个恐怖的超级大魔头似的,就连他的身体也在哆嗦发抖。
父亲在城中管理店铺,算是贺家中有数的几个管事之一。
如今县城中贺家众人不知去向,而贺宸却独自'陈彦涛手打'一人躲在了此地,自然让贺一鸣大为惊怒。
如果不是他已经踏足先天,耳力强大得不可思议,也未必能够发现这座假山之下的奥秘了。
“六少爷,您是六少爷。”
“不错。”
“您果然是六少爷。”贺宸立即从洞口跳了出来,虽然因为刚才的灰土飞扬而变得灰头土面,可是他脸上的喜色却是丝毫不减。
贺一鸣看到了他的神色,脸色稍缓,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娘呢?”
“六少爷,是老爷和夫人让我留在此地。”贺宸苦笑不已,道:“这间密室是老爷接管这片宅子之后秘密建造的,城中的一些细软和贵重金银都储藏在这里面。老爷和夫人已经离去,在临行之前,吩咐小人留守,可是……”
贺宸看着远处那已经摔成了破烂的假山,一脸陈彦涛手打的苦涩,道:“现在这个秘密怕是保不住了。”
贺一鸣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缘故。
不过到了这时候,就算是里面的金银财宝再多,也难以比得上父母重要了。
“贺宸,县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六少爷,那天我们正在做着营生,程家突然来人通报,说是太阿县的马贼们就要杀上门来了,让我们快点收拾一下离开县城。”贺宸想了想,又道:“老爷听后,立即下令关了店门,将所有值钱的细软都收到了密室之中,命令小'陈彦涛手打'人带着食物躲入密室看管,下令无论如何都不准出来,除非是等到食物耗尽,或者是贺家有人来招为止。”
贺一鸣心中发愁,看样子这个贺宸知道的也是不多了,他随口问道:“贺宸,那么你知道我爹娘去了哪里么?”
贺宸微微躬身,道:“六少爷,小人在进入这间密室之前,似乎是听老爷提过,要去程家的。”
贺一鸣想起了程家的惨状,顿时是脑袋中嗡嗡作响,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朝着脑袋中狂涌而去,几乎就要将脑袋给涨破了。
贺宸惊讶地伸手扶去,道:“六少爷,您怎……唉呦!”
他的手一碰到贺一鸣的身上,顿时被震飞了,幸好贺一鸣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够分别敌友,并没有真的使用真气,否则只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看到了躺在地上雪雪呼痛的贺宸,贺一鸣这才清醒了一下,他一个箭步,来到了贺宸的身边,伸手将他拉起,一股木系真气在他的体内转了一圈,立即就将他身上的这点儿小伤抚平了。
“贺宸,你继续按照老爷的话去做。”
说罢,贺一鸣就已经是飞一般地离去了。
贺宸应了一声,但是当他回过头来之时,却是傻了眼。
如今的假山都已经被震飞了,留下了一个黑黝陈彦涛手打黝的大洞口,只怕任何人见了,都会兴起下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又让他如何保守这个秘密呢……
※※※※
贺一鸣飞一般地朝着门外跑去,因为他已经听到了红绫马从门外传来的嘶叫声,除此之外,还有着十余道夹杂着惊喜的怒骂声。
“好马,真是好马,快点捉住它……”
“唉呦,跑到那边去了,快点挡住……”
“跑过来了,好凶的马……”
能够在此刻还有心捉马的,除了那些肆无忌惮的马贼之外,还会有什么人呢?
贺一鸣的身子无声无息地翻出了围墙,就这样在'陈彦涛手打'墙角上一站,红绫马立即发现了,一个转身,血蹄如飞,瞬间便已跑了过来。
在它的身后,有十余条面目狰狞的汉子,不过这些汉子无疑都是爱马之人,宁肯被马撞飞,也不愿意拿兵器挥砍。
只是,当红绫马停住了脚步,他们看到了贺一鸣之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头了。
其中一人二话不说,举起手中大刀,当头砍下,看他眼中所闪烁的凶光,可见这几日已经是杀上了瘾,收不住手脚了。
贺一鸣双目一瞪,上身不动不摇,豁然飞起一脚。
这一脚快若闪电,重若大槌,轰然踢出,竟然比那人的刀还要快出许多。
那人虽然眼睁睁地看着贺一鸣踢出了这一脚,但就是反应跟不上,心中刚刚闪过后退或者是避开的念头,这一脚已经踢在了胸膛之上。
虽然仅仅是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但那人就像是被千斤大锤打中一般,倒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手中大刀已经跌落,随着叮当之声,那名马贼直接飞出了十余米之远,方才重重摔了下来。
其余的马贼们都是骇然色变,为首之人衣袖向上一抛,瞬间一道响箭直冲云霄,发出了响彻县城的尖锐啸声。
贺一鸣冷笑连连,他正愁无法将县城中的马贼集中,竟然就有人为他代劳了。
那为首之人根本就不知道贺一鸣心中所思,他一心想要拖延时间,拱手道:“在下红巾盗宗奎,阁下何人,为何要杀我兄弟?”
贺一鸣心知肚明,此人是在拖延时间,好等同伴汇合,只不过二人心思相同
,贺一鸣也是冷笑一声,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想要知道,红巾盗向来在太阿县之中,为何要强攻太仓县城?”
宗奎双眉一挑,道:“我们红巾盗的三当家关渭头儿,还有四当家廖大哥,都死于太仓县中的程家和贺家之手,所以我们大当家率众而来,为兄弟报仇。”
贺一鸣脸色愈发地冰冷,道:“为兄弟报仇啊,嘿嘿,你们杀人可以,人家杀你们就要报仇雪恨,真不愧是马贼啊。”
宗奎冷然道:“不错,我们可以杀人,但人不陈彦涛手打能犯我。”
贺一鸣低下头,突地问道:“关渭之事我知道,但廖大哥呢?你们又怎么确定是太仓县的贺家所为?”
宗奎的眼睛向着远方瞅了一眼,隐隐地看见了远处闪烁着的火把迅快地靠近,他的心中大喜,口中却滔滔不绝地说着:“贺家的那几个笨蛋还以为他们离开了太仓县就无人相识,却不知道他们骑着的马上,都有太仓县贺家的标记。我们那几个逃命的兄弟只要追上去偷偷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嘿嘿,本来大当家'陈彦涛手打'的也是犹豫不决,是否要奔袭数百里,血洗太仓,但是在接到廖大哥也身亡的消息之后,就下定了决心,将他心爱的坐骑送与蓝海盗贼团的二位当家,所以才会有四大盗贼并作一处的壮举。”
宗奎的话越说越慢,眼中的喜悦之色也是越来越浓,而此刻已经是人声鼎沸,从几个方向都跑来了数十人,加起来足有百多人以上。
一人高声道:“宗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发响箭。”
宗奎连忙恭声道:“李当家的,这里有一个点子扎手,不过却有一匹好马。”
李当家的立即是双目放光,眼睛盯着红绫马一眨不眨,做为马贼中的一员,他当然能够一眼就看出马匹的好坏了。
他转头一看,在这匹马的旁边,有一个奇异的青年,在这个青年的背上,有着一个长长的碍眼的布条,不过此刻他的眼中就唯有那匹陈彦涛手打红色宝马,哪里还会在乎这个不知来历的家伙。
“不错,确实是好马,这匹马我要了,孩儿们,给我将这个家伙宰了。”
众马贼应了一声,几个立功心切的马贼更是拔刀相向,就要冲过来。
然而,就在此刻,却见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突地抬起了头。
在这一刻,他的眼睛亮若星辰。
众马贼都是一怔,不知为何,望着这双眼眸,他们的心中都冒着难以形容的寒气。
贺一鸣的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在这丝笑容中,似乎蕴含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悔恨和不忿。
他缓缓地张开了口,轻声地说着:“大伯,是我错了,原来,除恶务尽,方是正理。”
他的话虽然不重,但是百余人却是清晰可闻,众多马贼面面相觑,此人不会是吓傻了吧,但是他们的心中却为何充满了不知所措的寒意呢?
豁然,眼前一花,这个青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众人眼前一花,似乎有一人被'陈彦涛手打'高高抛起,没入夜空而不知所踪。转眼之间,那惨叫之声就象是会传染一般,此起彼伏地相继而起。
众多马贼怒喝连连,想要将那人围住砍杀,但是他们却很快地发现,自己根本就跟不上此人的节奏,仅仅是片刻之后,百余人竟然倒下大半,仅余十余个眼光独到之辈,见势不妙,顿时逃窜而去。
李当家大骇,正待远离,却觉得身上一沉,顿时是双腿无力跪倒。
贺一鸣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的声音陈彦涛手打宛若万年寒冰:“你们破城之后,程家众人在哪?”
李当家心胆俱裂,下意识地道:“大人饶命,我们破城之后,程家众人已经与贺家众人一道,逃向徐家堡。”
“徐家堡?贺家众人也在那里么?”
“正是,大当家他们那里传来消息,太仓县三大世家的核心子弟都集聚在一处,在徐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