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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十几分钟以后,拉孔引以为傲的“成群结队”变成了横在地上的具具尸首。骑士们放出关押在教所的镇民,把他们召集到镇里的小广场上。
消灭了半兽人的骑手们列成了一个半圆形,镇民们这才发觉,骑手们的打扮并不统一,明显分成了两种。
看起来坐骑精良、装备闪亮的骑士们人数少一些,他们聚拢在一面战旗下,旗帜上绘制着握住闪电的一只手。
其余大部分骑士的装备和战马质量参差不齐,还有不少人似乎身上带伤,但他们的战旗立刻被镇民们认了出来。
“北风军团!是北风军团的骑队战旗,我见过的!”有人尖叫。
“神祗护佑,那些可恶的半兽人说北风军团被歼灭了,我才不相信呢,你们终于拯救我们来了。”
那支精锐的骑队中最雄骏的一匹战马排众而出,马背上的骑士高贵的气质和神情立刻吸引了镇民的注意。
骑士来到广场中央,高声喊话,“镇民们,我是蒙蒂尼伯爵,是逐电者骑团的指挥。北风军团的骑队现在也由我指挥。”
“无庸讳言,我们暂时受到了挫折,北风军团在战斗中失利了,但我保证,这只是暂时的。帝国数十万大军正从西方滚滚而来支援我们,万恶的地底佬怕得发抖,躲在莱顿城里不敢出来。我们的大军迟早会把他们碾碎!”
“可是在我们的面前,还有地底侵略军的帮凶——半兽人,这些低贱卑微的畜生,竟然敢爬到我们人类的头上作威作福,你们说,你们能不能容忍?”
想到抵抗半兽人洗劫时牺牲的亲友,想到这段暗无天日的奴隶生活,镇民们一致从胸膛中发出怒吼:“不能!杀光这些畜生!”
“不错。我带领英勇的战士,就是要铲除半兽人这些害虫,保护大家的安全和财产。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去袭击其他地方的半兽人,我需要一百名无畏的勇士,跟我一起行动。镇民们,如果你们还有血性,不想再次受到半兽人的洗掠,就加入我们,去帮助仍然受到半兽人威胁的同胞。”
“为了奖励加入我们的勇士,我宣布,半兽人洗掠来的无主财物,将公正地分给跟随我的战士们。想加入的人自己带上武器,镰刀、锄头、木棍,什么都可以,到广场那边集合。”
话音刚落,镇民中呼啦一下散开去寻找武器,片刻之后,远远超过一百的人数重新集结起来。
不光年轻力壮的人,很多中年、甚至老年人也加入了集合的人群。到处是夫妻、父子、兄妹拥抱和吻别的场景。女人们流着泪水,把装满粮食的布袋挂在亲人的脖子上。
半个小时之后,原本镇民组成的军队开拔了,在他们杂乱的队伍两侧,是气势轩昂的卫护骑士。
随着这次战斗,莱顿东部平原人类居民的反击开始了,这场反击来势之凶,发展之快,竟然和当初半兽人洗掠这片土地时一模一样——
在莱顿平原东部地区人类反抗活动风生水起的时候,在西部的托莱河沿线同样没有宁静可言。
自从上次因斯特冒险突击特曼船队得手以后,人类一方明显加强了夜间的防御力量,魔法侦测遍布河面,无数巡逻队在河岸上来来往往的巡视。他们意识到尼贡虽然没有水上力量,但小分队渡河偷袭还是能够做到,一样会给自己带来重大损失。
一举被摧毁过半的战船,特曼一方恨得牙发痒,又痛到了心里。甚至帝都也被惊动了,一道命令,当晚负责水营防御的军官,从上至下二十多人被军法处拘捕,经过简单的审问就杀头的杀头、革职的革职,这种超级严厉的处置措施,显示帝国高层对任何疏忽和懈怠都无法容忍的态度,也表明他们真的是急了。
尼贡数次夜间偷袭都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鹰身人的高空落石攻击逐渐唱起了主角。
在因斯特和统帅部的策划下,在一个晚上出动了上万的鹰身人,从数百米的高空向特曼的水营扔下了无以计数的石块。
为了这次攻击的成功,统帅部和鹰身人做了大量的准备和演练,估算好了石块的落点和散落区域,攻击行动还特地选择了一个无风之夜。
攻击行动非常顺利,特曼的水营几乎被从空而降的石块雨犁了一遍。但可惜的是,特曼船队的警觉性似乎相当高,鹰身人这边刚起飞,他们的船只就从水营中出航了。最后只摧毁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船只。
从这次攻击以后,特曼的船队再也不停泊过夜,他们无时无刻都巡航在河道上,只是偶尔靠岸补给。
为了打这些移动靶子,鹰身人绞尽脑汁,他们发明了各种战术。例如先派一队鹰身人惊扰目标,然后另一队鹰身人在船只行进方向上投石,刚好击中逃跑躲避的目标。还有,一队鹰身人在空中列好队形备石不发,根据低空观察目标的鹰身人的鸣叫信号,来决定由相应位置的鹰身人投石,观察的鹰身人根据石块的落点,随时会发出调整指令追着目标砸。
对于研究和实践这些战术,鹰身人们乐此不疲,充分发扬了他们的天性。
人类很快想出了应对的策略,因为白天有狮鹫护航,鹰身人占不到便宜,攻击行动主要集中在夜间。于是有人发明,用浸透河水的棉被覆盖在船舶上方,由于棉被的温度同河水相同,鹰身人的热能视力无法分辨这样的目标。另外即使遭到攻击,棉被也能起到减缓石块速度、防护船体的作用。
于是鹰身人的攻击重点从会移动的船只,转移到固定的军队营地、造船场、物资储备仓库等目标上面。
西岸的人类几乎一夜三惊,在睡梦中不时会遇到落在头上的石块。
第二天睡眠不足的人类红着双眼,开始进行工程作业。几乎是一天之间,各种减速网、防撞棚在他们的营地中蔓延泛滥。同时出现的还有大量的假目标。
又过了几天,这种防护和隐蔽措施越来越严密,甚至出现了同真正营地同样大小的惟妙惟肖的假营地。
随着特曼在西岸地区集结的兵力越来越强,他们不再甘于光挨打不还手,逐渐派出狮鹫对东岸进行攻击和骚扰。他们的目标主要是小群的鹰身人或者地面目标,鹰身人的侦察队受到的威胁尤其巨大,他们不得不收缩白天的侦察范围,并增加每个侦察队的兵力配置。
战局出现了奇异的现象,每到夜间成群的鹰身人从东岸起飞,在人类的地盘上骚扰整夜。而太阳一旦升起,一队队的狮鹫从西岸飞过去,寻找落单的不幸目标。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但到了后来,两边谁也没办法占到太多便宜,陷入了相持的状态——
在这种旷日的相持中,因斯特的体能优势充分发挥了出来,他几乎不怎么需要睡觉,这个本事让统帅部的其他人佩服不已。
年轻的牛头人整日整夜的守在指挥岗位上,调度指挥鹰身人战斗。
这天晚上,鹰身人再次发起了例常的夜间骚扰作战。因斯特跑到西侧的城头上,虽然从这个距离他看不见战斗的进行情况,但他可以在城头上向回程时掠过头顶的鹰身人战士挥手致意,这也几乎成了他的一项惯例了。
今晚的月色明亮,因斯特甚至可以就着银色月光,看见飞舞在空中的鹰身人战士的身影。
一股凛冽的秋风吹过,牛头人微微缩了下身子。他有点奇怪,在城头观战多次,他早已发现地表这个季节的风多是南北向的,而且随着白天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漫长,北风逐渐占据了优势,风中夹带的寒意也日胜一日。
但这次的风竟然是正东向的,冷飕飕地直往牛头人的后脖领里钻。
风势渐大,城头的旗帜同时飘起来,旗帜末梢笔直指向西方。城头上士兵们的议论声也响了起来,“好大的风啊。”“奇怪。”
因斯特心中不安,下令请法师团的人来此。
风越来越猛烈,带着嘶吼声的狂风推得城头的士兵们战不住脚,只得一个个手扶城墙撑住身体。托莱河上升起了一道道水幕,那是被风刮起的水雾,它们接连成片,向西岸飘去。
甚至因斯特都可以感受到风中跳跃的空气精灵,它们在狂暴的空气乱流中欢呼着、飞舞着。
“快让鹰身人撤回来!人类有高级风系法师到了!”因斯特转身迎着风大吼。
“来不及了。”不知何时穴居人魔导师登上了城头,他的面容严峻。
“这么活跃的风元素,是特曼的维尔茨亲自出手了。”
“风系魔导师?”
“不错。老对手了,我料定这次会遇到他的。只是想不到他一来就用这么大的魔法示威。”
此时呼啸而至的狂风在一个点汇聚起来,携带的水汽上升,不多时在天空中竟然形成了一层浓厚的乌云,在乌云的笼罩区域下,地面上的草木碎石簌簌抖动着。
突然一道风柱从乌云中急速下探,同时另一道风柱平地而起,两道风柱对接在一起,瞬间粗度扩大了十几倍,开始疯狂地旋动起来。
棉絮一样的乌云立刻被扯成粉碎,加入了旋风的大合唱中。泥土、石块、树枝纷纷跳跃着离开地面,在空中飞舞盘旋。一个巨大的、通天上下数百米的龙卷风暴形成了。
龙卷风移动起来,天空中布满了惊叫逃离的鹰身人,他们像被极寒无比的冷风刮过的蚊子一样,扑簌簌的落地。
托莱河的西岸成了一片狂乱的风暴地域,而东岸的风势却停了,银冷的月光静静地洒落在城头,手持武器的士兵们一片静谧,和对岸的疯狂景象像是两个世界。
龙卷风肆虐十几分钟,直到西岸没有任何一个鹰身人的身影才停了下来。云开雾散,风声消退。
“看啊!”随着一声惊叫,众人向一个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银色的圆月盘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类的身影,他在那里自由惬意的飞翔,长长的披风在他身后展开、舞动。
“维尔茨!”蒙塔尼亚克狠狠地咬牙说道,然后头也不回下了城墙。
零零落落的鹰身人飞了回来,他们面容惊惧,一个个像受到惊吓的小鸟。刚才的风暴,他们损失了近千名同伴。
“看来鹰身人的夜袭不得不停止了。”因斯特考虑了一会儿,命令到:“除了侦察队,所有的鹰身人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咱们给特曼还个颜色看看。”
“是!”
第二天,当特曼的狮鹫精神抖擞地飞过来的时候,遭到了休整过的鹰身人的迎头痛击。他们把火全发到狮鹫的身上。
一场惨烈的空中搏杀之后,鹰身人取得了胜利。因斯特等远征军指挥,对应用地心灵石越来越熟练,他们通过这种奇异的通讯方式,可以如臂使指地调度各处的鹰身人。
地面的观察哨都配备了地心灵石,可以把狮鹫的动向第一时间反馈到统帅部。因斯特等人统一调度,或拦截、或骚扰、或攻击、或设伏,将胆敢飞过来的狮鹫打得溃不成军。
以前因斯特觉得鹰身人夜袭能够获得的战果更大,为了保留鹰身人的战力,所以一直没有针对狮鹫进行大规模攻击,现在就不会再客气了。
特曼的狮鹫受过几次沉重打击后,再也不肯过河行动,双方的空中部队沿着托莱河的中线各守一边,冲突和摩擦倒是少了很多。但所有人都知道,暂时的平静下面正在积聚巨大的能量,一旦这些能量爆发出来,沉闷的战局将立刻转变。
双方都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第10章 反击2
托莱河西岸的特曼军大营。
自从尼贡远征军攻克莱顿城后,特曼针锋相对地在莱顿城西岸正对面修建了一座大营,作为发动反攻的基地和兵力集结点。
类似的营地后来在托莱河沿线修筑了不少,但这座大营的规模越来越大,一直是西岸部队的指挥部所在地。
大营中主持军务的指挥官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先一任指挥官就是那个倒霉的多里斯伯爵,营地还没修好他就接到命令渡河支援北风军团,结果同他的部下一同战死在东岸。
多里斯伯爵去后,大营一度极其空虚,指挥官竟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队长。随着各路援军的开至,按照军衔、爵位和资历的排位,营地的指挥官走马灯一样轮换,最高记录甚至一天换了三位。
今天,特曼反击尼贡的大营终于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第二任的特曼帝国东北战区总司令——迪昂将军。
和临时任命的北风军团司令不同,人人都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北风军团是注定牺牲掉的,战区司令的头衔说着好听,其实只是让雷诺将军临死前荣耀一把,多卖些力气。
迪昂将军可是特曼军界的实力派人物,这次携重任而来,虽不能说是众望所归,但也是在多个竞争者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之所以最终能如愿以偿,不仅仅是由于他本身的战绩和能力,也是由于背后的潜势力惊人。
本身具有侯爵的头衔,但迪昂更喜欢别人称他为将军。这个称号可不简单,因为这是禁卫军中的将军。
禁卫军——帝国的王牌、国王的亲兵、无敌的铁骑,无论怎样形容这支部队都不过份。当历史上特曼国王倾尽国力打造出这支部队的时候,他骄傲地宣称:“特曼从此无敌手。”
禁卫军成军后南征北讨,立下了赫赫战功,可以说特曼的一半国土是他们打下来的。禁卫军的职责包括卫护国王和首都,平时都驻扎在帝都。
一般来说负责这种任务的军队会因为久不临战事而逐渐退化,但尚武的特曼国王为了保持禁卫军的战斗力,从先代起就定下规矩:禁卫军的兵源从各地精锐的重骑中选拔,禁卫军要直接参加战斗,保持三分之一在帝都拱卫、三分之一在前线作战、三分之一预备和休整的比例。
禁卫军的各支部队定期轮换,以保证每个士兵都有上战场的机会。禁卫军中层以上的军官不准从其他部队调任,而是完全从本身的底层军官中提升起来的。军官晋升的标准就是他们在执行作战任务时的表现和战绩。
因为这样的规定,军官在禁卫军中的提升非常困难,而且家族等背景所起的作用相对比较小,毕竟各人都有来头的情况下,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战绩和能力。
迪昂来自一个古老的贵族世家,这个家族一直以盛产优秀的重骑兵指挥官闻名。从小接受严格的重骑兵战技和战术的培养,迪昂不负众望,很快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进入禁卫军成为小队长后,在各种战场上屡立战功,加上家族门生故旧的照顾,顺利升到了禁卫军的最高军职。
禁卫军司令由国王陛下亲自兼任,但这主要是一种荣誉和象征。迪昂是实际上的禁卫军最高指挥者。
迪昂在获得东北战区司令的任命后,带领两万名禁卫军的重骑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前线。
此时在托莱河西岸地区已经集结了十万地方守备部队和贵族私兵,特曼国王和军部下了死命令,召集北方国土上所有能够调动的武力,假以时日这个数量还能扩大两倍。即使是现在,十万已经是个了不起的数字了。
但要对抗地底军队,还是要靠帝国正规军,这早已被一系列的战斗所证实。加入东北战区作战序列的帝国正规军,除了迪昂率领的禁卫军外,还有黄金狮鹫军团和狂狼军团的总共十万大军,但他们不像禁卫军那样全部是骑兵,所以主力还需要十天左右才能赶到,目前只有一些先头部队抵达。
迪昂刚一到达战区,立刻在前线大营中召开了紧急会议,于是禁卫军、两大军团、守备队、贵族私兵甚至还有部分佣兵齐集一堂,晋见自己的最高上级,并策划发动反击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