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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三娘拉了她坐下,红着脸低声道:“嫂嫂,事出紧急,我也顾不得羞人了,还望嫂嫂帮我一帮。爹给我说了门泉州的世婚,乃是他好友的儿子,但今日下午已是叫大姐驳回去了。”
小圆笑道:“必是大姐怕泉州远,你嫁过去咱们照应不到,这是好心。”
程三娘的脸更红了:“爹那世交的儿子今年十六岁,听说性情是极好的,又肯上进,怕是来年就要中举。”
程三娘话只讲一半,盼着小圆能主动接过去,但小圆却只低头吹茶,过了会子抬头:“三娘怎么不说了?”
程三娘太极推手比不过小圆,只得又开口:“我知大姐是好心,但我向来不受爹待见,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怕再也不会有了。”
这话还是未讲全,小圆等得心焦,但还是按捺不动,小姑子不比自个儿丫头,一个不慎就落得两头不是人。
程三娘见小圆还是低头不语,心一急,挨着她的腿跪下,哭道:“嫂嫂向来最疼惜我的,就去爹跟前帮我说说罢。”
这一跪一哭叫小圆好生为难,欲拒绝,又念着三娘帮过她两口儿的忙;若答应,那户人家是好是歹她全然不知,如果三娘嫁过去与夫家不和,到时都是她这个当说客的嫂子的不是。
她左右为难,正恨不得跟三娘一同哭起来,程慕天出来救场,斥程三娘道:“都什么时辰还来烦你嫂子,当她跟你一样整日无事呢,你再有事也自有爹给你做主,轮不到你嫂子。”
这番话实在是讲得透彻,一点情面不留,程三娘哪里还待得下去,捂着脸就跑了。程慕天又对小圆道:“还好你是个晓事的,就算在山上时她给咱们传递过消息帮过忙,这事你也不能参合进去。”
小圆将这话听出了些味道,拍了他一下:“闲话爹你可别恼——是不是这事有隐情?”
程慕天不肯讲父亲的不是,装模作样咳了几声,搂过她就朝床上去,只道春宵苦短莫要错失,小圆笑得头上的簪儿都掉了一根,“二郎,早入秋了。”
身为当家主母,家中若有事她不知晓,那便是失职了,第二日小圆舒舒服服地躺在软榻上听着小道消息:“老爷要给三娘说泉州的亲,是想省笔嫁妆呢。如今临安嫁女,不陪几个庄子几个铺子,那嫁妆单子就很拿不出手,但泉州甚远,咱们家的产业又在临安,老爷就想借机只装一船家具过去。”
小圆听后良久无语,这样的借口能拿得出手么,别说程家族亲都在泉州,就算无亲戚在那里,拿着钱还怕在当地置办不下随嫁田?“怪不得二郎叫我别答应三娘,她嫁过去是要受苦的呢,(手 机阅 读 1 6 k 。 c n)现下家底不厚实的人家嫁女,都是倾家荡产,她只带着一船的家具过去,人家能还能不往死里踩?”
采莲替她搭上一条薄毯,笑道:“反正老爷碍着大姐,还未将此事应下,咱们就当不知,夫人且再睡个回笼觉是正经的。”
“应下了又如何,有了采梅在前,我再也不理别人婚嫁的事——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随她们去罢。”她掀了毯子坐起来道,“哪里有空睡回笼觉,管事娘子们就要来回事儿了。”
说话间管事娘子们已到了门外,数十人进屋行礼,却一丝咳嗽声也不见,如今她们行事都有套路,不多时就回完事去了大半,只剩下帐设司同园子里的管事娘子。
帐设司管事娘子问小圆:“夫人,听说三娘子就要许人了,她的妆奁可要加紧打造?”
小圆皱眉道:“谁人传的?”
帐设司管事娘子见小圆面色不善,忙道:“夫人,这事就是三娘子房里的翠竹讲的,所以我就当了准信儿。”
小圆又是叹气又是好笑,三娘子这样聪明的一个人,难道就猜不出爹的心思,“此话老爷不讲出来,咱们都要当不晓得,事关三娘的名节呢。”
帐设司管事娘子是懂事的人,马上点头应了,自去交代手下人。
园子里的管事娘子来报的却是喜事:“夫人,咱们园子里出产不少,莲藕、茉莉、各样的新鲜果子和花朵都还有好些用不完,这些东西放不了多少时日,特来请夫人示下。”
小圆喜道:“这是你的功劳,叫人把东西都卖了,得的钱你们管园子的几人分两成,其余的入账。”
那管事娘子听说有钱得,出去把夫人的好念了又念,自此更加尽心尽力,把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管了个仔仔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