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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首恍然大悟。
翌日,天还未亮,颜霜便是批了一件衣裳走到窗边。寅时一刻,马蹄声传来,颜霜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趴在窗边,望着人烟罕至的街道。
天上下着淡淡的雾,一身银色铠甲的西门离坐在马上,目不转睛的瞧着窗边的颜霜。
咻——
一样东西破开淡淡的雾气扔了过来,西门离伸手接住,一枚绑着女子发丝的银亮发钗安静的躺在手心。
发丝,情丝。
西门离将发钗凑到唇边,眼眸热切的瞧着颜霜。
……
马蹄声渐远,颜霜捧着胸口,脸上烧得厉害。
银耳推门进屋,环未见颜霜在卧室里,绕过屏风走出来,环视一周,瞧见她倚在窗边异常红烫的半张脸,急忙跑过去,“主子?”
颜霜一惊,扭过头来,满脸通红的模样更是叫银耳心慌。
“主子,我扶你到这边来。”银耳说着便是要搀扶颜霜走到桌子那边。
颜霜抽出手,“我没事。”
“可是主子你都发烧了,我赶紧去请大夫——”
“等等,”颜霜拉住银耳的手,“我没有发烧,银耳,你不要去了。”
“主子别骗我了,你的脸红的好厉害,银耳答应过翠玉姐姐要好好的照顾主子,主子如今发烧,全是银耳的错。”
“银耳,我都说自己没有发烧了,我方才见了西门离。”颜霜红着脸,视线瞧着别处道。
银耳怔了怔。
“嘻嘻,”端洗脸水的莲子笑着走了进来,“主子才没有发烧呢,主子这是芳心大动了。”
银耳眼睛嗖的睁大。
四喜也进到屋里来,因为八宝的死而沉寂了许久的脸上露出笑意,“主子这是害羞呢。”
在门外的红儿掩唇偷笑了起来。
颜霜尴尬的厉害,瞧着四个丫头戏谑的模样,羞恼的愤愤道:“就知道贫嘴,以后等你们都嫁了人,看我怎么治你们。”
“主子,什么时候嫁人呢莲子是不知道,可是莲子知道,主子再过一年就能是三皇子妃了。”莲子将脸盆放在桌上,拧着帕子道。
四喜一脸严肃,“主子,四喜不会嫁人,四喜一辈子都跟着你。”
“嗯嗯。”银耳和红儿也跟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你们遇到了喜欢的男子,便不会这么想了。”
“主子,我才不是……”
颜霜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赶紧给我梳头吧,四喜,你梳的双丫髻我很是喜欢,赶紧过来吧。”笑着做到梳妆台上。
“我才不会嫁人,”四喜嘟囔了一句,拿了梳子认真的给颜霜梳头。
“鱼鱼,我们到了。”
北国上京城郊,逐月笑着对在水里眯着眼睛的鱼鱼道。
旋即,一道水花冲出水面,开出一朵透明的水莲,水莲花后,鱼鱼兴奋地脑袋露出水面。
“到了!”
逐月点了点头,将鱼鱼温柔的从水里捞出来,环在怀中。
经过上一会儿的亲吻事件之后,起初逐月做这动作的时候,鱼鱼还抵触的很,可被放在逐月的怀中,舒服的感觉却叫鱼鱼渐渐地妥协了,到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尴尬和不适,只当逐月是人形座垫。
瞧着鱼鱼望着马车外的动作,逐月将车帘给掀开一小条缝,既能让鱼鱼看清外面的事情,又不至于让外头的人瞧见里面的动静。
马车一路前行,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驶入北国上京。
鱼鱼兴奋地瞧着古装电视剧和电影里常见的街头,视线扫过大大小小的店铺和街旁的小摊。
“哇,好漂亮——”
听得鱼鱼惊呼,一直将视线放在鱼鱼身上的逐月抬起头,前方的小摊上卖着各种束发的发带,红的明艳,粉的娇俏,绿的灵动,紫的神秘……鱼鱼的视线便是落在一条镶着一排细小珍珠的粉色发带上。
“停车!”
逐月开口,马车立刻便是停了下来。
鱼鱼疑惑的回过头,逐月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将车帘给放下,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逐月跳下马车,脸上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面对着众人的傲气,“你且在这里等着。
”
“是,公子。”
鱼鱼一个人在马车里,倒腾着车帘想要看看逐月到底去做什么。可惜它没有手,努力地伸脖子却是只蹭道车帘的底边。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啊?
鱼鱼心中有些郁闷,要是它有手有脚,就不能这么的被动和麻烦了。
砰——
马车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鱼鱼用尾尖支撑的身子立时便是倒在了水里头,木桶没一会儿被震得砰的一声倒了下来,只往外面滚去……
“老板,给我拿这个。”
“好咧,客官,您可真有眼光,这可是我这里最好最漂亮的发带了,送给喜欢的姑娘,绝对会讨那姑娘的欢心。”
“呵呵……给你。”
一锭银子甩过来,小摊老板接过,用力的咬了一口,天,是真的。这位公子真是阔气!“公子,我这儿还有好东西,你看——”
逐月回头,只见摊贩老板跑到小摊后面取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闪闪发亮的各样首饰和珠宝。逐月记得,鱼鱼好像特别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
“客官,您走好,下次再来啊。”小摊老板低头哈腰的将逐月给送走。
“鱼鱼一定会很高兴,呵呵,”抱着一箱子亮闪闪的首饰和珠宝,逐月瞧了瞧手心里的粉色镶珍珠发带,笑眯了一双眼睛。
抬头,视线里消失的马车,却是叫逐月脸上的笑容立刻消散。
“这里的马车呢?”逮过一个店铺老板,逐月怒道。
“那,那马车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自己就狂跑起来了……”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之人,店铺老板颤抖着小心肝哆哆嗦嗦的道。
“哪个方向?”
店铺老板指了指前方,被揪着的脖子突然一松,眼前空无一人,店铺老板眨了眨眼,“啊”的大叫一声躲到桌子底下。
与此同时,上京的某条街上也不住的传来惊呼之声。
“谁踩我的头?”
“啊,我的橘子——”
“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踩老子的脖子!”
“……”
逐月心急如焚,从小至今,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
要是鱼鱼,要是鱼鱼它……
逐月握拳,撇到前方横冲直撞的马车,一枚飞镖从袖子里甩去,马儿关节处受了一镖,“嘶”的长吼一声便重重的倒再地上。马车受到紧拽,往前一翻,竟是要翻倒在地。
车辕上的车夫惊得眼珠子差点都出来了。
这时候,一双手用力一拽,一拉,马车稳稳当当的却是落在了地上。
车夫惊疑未定,泪流满面的瞧着逐月,“恩公——”
话没说完,衣领被人一拽,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甩了出去。
“鱼鱼——”逐月撩开马车,目眦欲裂。
马车内,水洒了一滩,盛装着鱼鱼的木桶和鱼鱼,不见踪影。
逐月发了疯似的四处奔走。
鱼鱼,你在哪里?
相邻的街,随着木桶一齐被甩出马车的鱼鱼惊恐的发现自己从相当于现代三层楼高的高度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它会砸成肉泥的!
鱼鱼惊恐的闭上眼睛。
啪——
嗯?这地怎么软绵绵的?
鱼鱼疑惑的睁开眼,瞧了瞧接住它的衣料。
我没死!
鱼鱼兴奋地只想大吼。
穿越定律,诚不欺我!
然而——
“啊!什么东西?竟敢躺在本小姐的身上,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把这脏东西给本小姐拿开!”魔音险些穿破耳膜,鱼鱼扭了扭身子,对上一双冒火的眼睛。
那个,抱歉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鱼鱼眨了眨眼睛,表示它的友好。这么多人在,它不能够说话。要不然,一定会被当成妖怪的。
这时,一双粗糙的大手将它给牢牢地摁住。
鱼鱼告诉自己不要惊慌,尽量的把自己伪装成一条非常普通的鱼,一动不动的在那人手里待着,尽管这样它十分的难受。
“说,哪个不长眼的把这脏东西丢到本小姐头上的!”
成了鱼鱼的垫子的愤怒女子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四周的人。
百姓们都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不说是吧,本小姐有的是办法,来人——”
“小姐,给。”
一根两米长的红色鞭子被递到那姑娘手上,她用力的往地上一甩,啪的声响叫周围的百姓吓了一个哆嗦。
“还没有人站出来吗?”女子恶狠狠地瞪视着众人,想她堂堂北国丞相之女,竟然有人竟是如此的不将她放在眼里,拿这等污秽之物来羞辱她,她定然要叫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鱼鱼——”
狂喜的男声传来,被人抓住的鱼鱼看着奔过来的逐月,心中一阵激动,臭逐月,你总算是来了!
从失魂落魄到失而复得,找到鱼鱼的那一刻,逐月终于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如此的担忧,也如此的懊恼和害怕。
他喜欢鱼鱼!
“你就是藐视本小姐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瞧着飞奔过来的逐月,女子扬着下巴,狠狠地一个鞭子便是甩了过去。
逐月看也没看她,身子一闪,终身跃到鱼鱼身边,一个手刀劈下,抓着鱼鱼的男子便是应声倒在地上。
逐月接过鱼鱼,欣喜地捧在脸颊上蹭了蹭,“还好你没事,我终于找到你了……”
鱼鱼仰起头,眼睛瞧着他,无声的道: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逐月摸了摸它的脑袋,抱歉的道:“对不起,鱼鱼,没有下次了。”
“来人,将他给我杀了!”无视自己的逐月,更是叫女子气怒非常,甩了甩鞭子,恶狠狠地道。
一群家丁立时将逐月给围住。
逐月眼神一冷,众人眼前一花,那群家丁便是倒在了地上。
女子惊骇,太可怕了,这人……但是,就这么放过了他,心中这口恶气如何能消?
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拉开,“轰”的一声,天空中绽放出一朵白日烟花。
“哼,想走,没这么容易!”女子话落,一群黑衣人便是现了出来。
……
“主子,北国真是个好玩的地方,大白天还有人放烟花呢。”收拾着衣物的银耳从窗外撇到绽放的白日烟花,兴奋地与颜霜道。
白日烟花?大白天的怎么会有白日烟花,这分明是信号弹才是!
“银耳,那白日烟花是在什么地方?”
……
“逐月,”感受着这群黑衣人身上浓浓的杀气,鱼鱼有些害怕的道。
“不怕,有我保护你。”
将鱼鱼放进内衣兜里,逐月拔出银钩,冰寒的剑光照的众人一阵失明,待缓过神来,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剑身碰撞,银光四闪,夹扎着乱飞的灰尘挡住众人的视线。
当银光消失,灰尘落定,周遭恢复平静之时,四周,鸦雀无声。
以逐月为中心,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赫然是那群杀气浓烈的黑衣人。
女子惊惧的双腿发软,瞧着逐月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你……我,我可是当朝丞相之女!”
脚步声愈来愈近。
“只要你不杀我,我,我让我爹爹封你做大官。”
面容冷肃,青色的衣衫沾着血迹的男子与她只有三步之遥。
“逐月!”
听得这个声音,鱼鱼从逐月的内衣兜里钻出来,泪眼汪汪的瞧着颜霜。
“……鱼鱼!”
逐月衣襟处,颜霜瞧着含着一汪水泡的圆溜大眼,满脸错愕!
第90章
颜霜一直都知道,鱼鱼对自己的依赖有多深。同为穿越者,鱼鱼却是不幸的投身在鱼身上,口不能言,没有自由行走的双腿,除了待在水中便哪里也不能去。
鱼鱼依赖她。
依赖可以和她说话,依赖她们同样的乡愁,依赖颜霜是她的双脚,带着它一起领略异世的生活。
逐月抱着鱼鱼走向颜霜。
鱼鱼抬着头,巴巴的瞧着颜霜。
“傻瓜,干嘛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颜霜责备道。
鱼鱼闭着嘴巴,眼睛里有着难怪。
下一刻,颜霜伸出手,在鱼鱼难过的眼神中,坚定而温柔的道:“鱼鱼,我会好好地保护你。”
扑腾一声,鱼鱼跳出逐月的手心,用力的跳进颜霜怀里。颜霜唤住它,将它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它的头。
逐月瞧着异常兴奋地鱼鱼,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中一阵失落。瞥了眼狼狈的倒在地上的女子,逐月心情不爽的道:“还不滚!”
女子狼狈的滚远。
颜霜看着逐月,“这是怎么回事?”
“鱼鱼撞上了她,她找人算账。”逐月简短的解释道。
颜霜看了看逐月身后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知晓事情远没有逐月轻描淡写的这般简单,将此事暗暗地记在心里,只道:“咱们回去吧。”
酒楼,掌柜老板命大厨以最快的速度将最好的饭菜做出来,所有人都赶去了厨房帮忙。
二楼,颜霜的卧房,颜霜、鱼鱼和逐月待在屋子里,银耳、莲子、四喜和红儿站在一边。
四个丫头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头,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跟随她一道来这危机四伏的北国,颜霜信任她们。
“鱼鱼……”
有些慌张的鱼鱼看向颜霜,见颜霜点了点头,它看向颜霜的四个丫头,张了张嘴,道:“你们好——”
银耳、莲子、四喜和红儿惊骇万分。不过,却还是有着区别,银耳的惊骇中有着了然,莲子和四喜是真正的惊骇,红儿脸上的惊骇程度则是比莲子和四喜轻得多,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样的事实。
“主子!这……”莲子紧张的瞧着颜霜。
颜霜将害怕的鱼鱼抱在怀里,缓缓开口道:“鱼鱼不是寻常的鱼,你们记住一点,鱼鱼就如同我一般。”
银耳、四喜、莲子、红儿沉默了片刻,脸上的惊骇虽未退去,却依旧点头道:“我们明白了。”
“原来我时常在主子屋里头听到的童音,竟然是出自鱼鱼之口。”银耳瞧着鱼鱼感叹道。
鱼鱼眨了眨眼睛,友好的咧嘴一笑。
四喜、莲子和红儿好奇的看着鱼鱼,问道:“鱼鱼,你怎么会说话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会说话了。”
“我……我能够摸摸你吗?”四喜紧张的问,能说话的鱼,这真是太神奇了。
鱼鱼从颜霜手里跳进桌前的水盆中,游到四喜身前,扬起头来。
四喜颤抖的伸出手,慢慢的贴在鱼鱼脑袋上,滑滑的、凉凉的触感,小时候抓惯了鱼的四喜此刻却是有着与那时候天差地别的差异。
她手里头的可是会说话的鱼那!
“我也想摸一下,”莲子兴奋地小声道。
鱼鱼欢快的游过去,一一让莲子、红儿和银耳摸过,最后游回颜霜身前,被颜霜给抱在怀里。
知道这么久没见,颜霜和鱼鱼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银耳、四喜、莲子和红儿都退了下去,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在二楼来回巡视,注意着酒楼四处的动向,一个站在楼梯口,还有一个则是走到大堂里,四人皆是戒备严肃的模样。
主子如此的信任她们,将鱼鱼的秘密告诉她们,她们必不会辜负主子的这份信任。
“颜霜,我……”鱼鱼兴奋的瞧着颜霜,感觉到屋子里还有人,扭过头去,瞧着逐月羞赧的道:“逐月,你也出去。”
逐月没动,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粉色镶珍珠的发带,放到桌上。
鱼鱼看的眼睛都直了。
原来,那个时候逐月离开马车是为了要给它买这条发带!
“买给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头发!”鱼鱼忍住想要哭的冲动,仰着头质问道。
看鱼鱼炸毛的模样,逐月更是觉得可爱的紧,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却是被鱼鱼一个躲开。逐月也不恼,温柔的道:“你喜欢,不是吗?”
“为什么我喜欢就要买给我?”
“……”逐月温柔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好似多情的蓝海,藏着说不尽的情意。
鱼鱼低下头,再也问不下去。
“我先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