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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了“嘶”的声音来。
“看来是必须从头到尾完全用一笔划画完才对……”
确定了这道门上的机关后,崆流却蹲下身来,用自己的手在地上推演着。
“刚刚试过了,七不能接一,要组成十二芒星……所以以角度看来将会是一、二、三中的一个数……”
突然间,他站起身来,依序按了“七”与“二”这两个象征图案。
崆流的计算奏效了,果见七与二同时发亮了。
“果然如此,如果依这种规律……十二接七,七接二……都是相对数再以顺时针方向加一。”
如此想着,崆流总算是把规律全都搞懂了,当下又开始依序按着:“九”、“四”、“十一”、“六”、“一”、“八”、“三”、“十”、“五”……最后接回“十二”!
当他按完回归十二的瞬间,十二个个图形全都发亮了,并且于中央的圆上内出现了十二芒星的图形,随之,厚重的石门也从中央往上下裂开,成为一个通道口。
在大蛇的不断催促下,崆流几乎是被推进里头。
刹那间,一个惊人的景象展现在他眼前,想不到石门之后竟是如此别有洞天,尽管四周依旧幽暗不清,但是地方却是异常广阔,而且四周还流有潺潺泉水,中央处则有个仿佛是用花制成的棺木,看到这样的情况,只怕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美杜莎”所封印之地,甚至可说,这是个女神沉睡之地或许更为贴切。
正当崆流想再往前踏上几步之时,却听大蛇像是警告似的又发出了“嘶”的声音。
崆流会意,停下原本打算举起的脚,这才发现到,原来自己前方的地板上爬满了数以千计的小蛇。
这个时候,却见大蛇抢在崆流前头,把小蛇们全都趋赶走了,为他开了一条足以一人通行的通路。
崆流走上前去,来到了棺木旁,一时之间,却又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
说来也真有些好笑,崆流这时才想到,自己一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他可不是来瞻仰美杜莎的遗容的,而是要借用封印住她的力量帮自己解除诅咒。
然而,雾生此刻并不在此,而已崆流这点微末的魔导知识而言,他既念不出转移力量的精灵语咒文,更无法画出魔法阵来。
“一直待在这儿总不大好,要不干脆先出去等他们一起进来?”
正当崆流这么想着的同时,却见大蛇再度推了他一把,要他更靠近棺木一点。
“你该不会是要我打开吧?”崆流面有难色地问着,但却见大蛇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副极度雀跃的模样。
然而,面对这个要求,崆流一时之间却做不出选择来,姑且不论自己是否能打开,毕竟里头封印着的是曾经把无数人石化的女妖──美杜莎,光是凭这点,就让他有些许的迟疑。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依照着大蛇的要求,更走近了棺木,并且从花制成的棺盖上网里头瞧去。
突然之间,他呆住了。原本以为里头是个难看的蛇发女妖,但谁知,从这儿望去,里头竟然是个看似与自己岁数相差不多身穿黑纱服饰的妙龄少女,唯一可说与一般人不同的,就是她用一块黑布缠在头上,将自己的双眼完全遮盖住。
“为何要盖住自己的双眼?”起先,崆流对于看不到少女的眼睛竟然有些遗憾,但随即却突然想到了,传说之中,美杜莎不正是用眼睛来让人石化的吗?
隔着花制棺盖,崆流凝视着少女的秀丽脸庞,不知为何,自己突然有种怀念却又悲伤的感觉,但那种感觉自己却又无法解释,感觉起来,就像是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一种莫名感受,无法言喻。
“为何……我好像有见过她,但却又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可是……”
崆流像是思索着似的将手放在自己脸上,这才发现到,自己双眼中,竟然毫无理由地流下了泪来。
泪水快速了盈满他的眼眶,并且滑落在花制的棺盖上。
突然间,就仿佛是泪水滴落的敲击声惊醒起她一般,美杜莎突然发出了像是刚睡醒似的“嘤”的声音来。
正当崆流感到有些惊讶之际,突然之间,花制棺盖自动打开了,而美杜莎也从里头坐起了身来。
“嗯……我睡了多久啊?”一面说着,美杜莎一面轻抚着大蛇靠过来的头,就仿佛是在与它进行对话一般,“又过了十年了啊?你说什么……有人来了?”
突然之间,美杜莎稍稍侧过了头,试图用声音找寻着崆流的所在方向。
“对不起,请问您是哪位?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面对这句礼貌且温柔至极的话,一瞬间,崆流不禁目瞪口呆。本来还以为像这样的场面,美杜莎一定会开头先说一句:“是哪个不怕死的人类胆敢打扰我的睡眠?”之类的话,但谁知她却说出了这句极为平常却又十分让人轻松的话语来。
没听到崆流的答话,只见美杜莎侧了侧头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因为感到奇怪而思索着一般,随即却又站起身来,试图从棺木里头走出来。
然而,也不知究竟是因为长眠初醒还是本来就如此,美杜莎的脚竟然被棺木边缘勾到,发出了“啊”的一声微弱尖叫后,顿时便要往地上倒去……
看到这一幕,崆流也没来得及仔细思索什么,二话不说的冲上前去,在她要摔到地上之前抢先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
“嗯,谢谢你。”美杜莎伏在崆流的肩头上,用著有些羞涩的语气说着,“Saver……”
突然之间,再度听到这名字的崆流整个人又呆住了,他发现到,美杜莎似乎把自己跟那个叫“Saver”的人搞错了。
其实一直以来,崆流就相当在意有关于这个叫做“Saver”也就是“救赎者”的情报,然而不管他怎么问,就是没有一个完整的资料可以供他理解,而从利贝亚森那儿,他也仅仅只有问出,自己的“默世录手札”似乎就是祂所遗留下来的力量之一,但要说起自己与祂的关系,崆流实在也无法弄得清楚。
“呃……美杜莎小姐……”把她安稳的放在地上后,崆流开始试着与她进行对话。
“叫我美杜莎吧。”她说着又微微一笑,“就像Saver以前那样叫我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是……”
这话还没说完,美杜莎却因为发现到了崆流石化的手臂而惊讶地问道:“你的手……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又……”
一面说着,美杜莎一面摸了摸自己的眼罩,确认并有没有脱落。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
说完,崆流也不知怎么着,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来,轻抚着美杜莎的脸颊,安慰着她。
为何会有这个动作他自己也无法弄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当他这么做之时,心中突然浮现起了一阵悲伤、遗憾、后悔、温暖与快乐的复杂情绪。
被崆流摸着脸颊,美杜莎显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他轻轻地用手压着崆流的手,试图不让他离开自己。
就在崆流感到有些尴尬却又不忍心将手抽离之际,突然间,美杜莎伸出了另一只手来,轻轻地放在崆流石化的手臂上。
刹那间,美杜莎的手开始发光,并且慢慢顺着崆流的手臂滑下,一点一点地,将他手臂上的诅咒完全解除。
“……就这么简单?”看到美杜莎轻而易举地解除了自己的石化诅咒,一瞬间,崆流不禁感到有些无力。
然而,美杜莎却仿佛是能看透崆流心思似的,开口说道:“这诅咒好像本来不是直接作用在你身上的,所以我能够很容易的解除,但是倘若是直接下在你身上,只怕就需要我与”凤“联手才能解除了。”
“凤是……”崆流喃喃问着,但脑海中竟然直觉地浮现出了那日协助自己的红衣女性的倩影。
就在这时,美杜莎却突然举起了手来,盖在崆流的眼睛上,一瞬间,崆流闭上的视线中竟然真的浮现出了“凤”的形象来。
“这是”天使的十二音阶“,可以用来交换记忆与影像。”不等崆流的询问,美杜莎就把自己的能力说了出来,“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无所谓的……无所谓。”
仿佛自言自语似的,美杜莎幽幽地说着,并且试图在脸上露出微笑。
看着美杜莎这副可怜柔弱的模样,崆流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心痛,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抱在怀中,然而终究没有这么做。
就在两人比次陷入了沉默之际,忽然之间,美杜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将头抬了起来。
“又有人……闯入这里了……”
“是不是一男一女?他们是我的同伴……”
“……他们分成两队人马先后进入,一队的确是一男一女,但另外一边却是五个男人。”
“五个男人?”听到这句话,崆流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对于那五个男人的来历可说是毫无头绪。
但就在这时,美杜莎却又用“天使的十二音阶”将哪五人的样子浮现给崆流,他正才发现到,那五人正是那晚袭击龙音的男人!
然而让崆流不解的是,当晚,他们五人应该都应该被凤废了一只手才对,但现在不知怎么着,他们的手竟然全都恢复了。
“他们五个是跟着你的同伴后头进来的,好像是想要暗算他们……”
“你有办法阻止他们吗?”
“当然,只要你要求。”说完,美杜莎微微一笑,突然之间,地面开始震动了起来,过了片刻,只听美杜莎接着说道,“我改变了陵墓的路线,现在他们继续走下去,就会互相碰在一块了。”
说完,美杜莎却突然地伸手将崆流的手臂勾住,开心地说道:“Saver我们走吧,去帮你的同伴。”
“等一下,我……我并不是……”正当崆流要急着解释着自己的身分之时,美杜莎却突然低下了头来。
“我一直以为现在仍在作梦,一个美丽的梦境,所以就当骗我也好……不要说出那句话好吗?”
美杜莎说完,突然转头,对着崆流粲然一笑,“Saver快点走吧!”随即便拉着崆流朝着一旁门的方向前去。
※※※※※※※※※※※※※※※※※※※※※※※※在美杜莎的带领之下,崆流又被带往到一处大门前。
“你的朋友应该都已经走到里头了。”
说完,却也不见美杜莎有什么动作,大门就这么自动地开启了。
门一打开,却见一个几乎与方才相同的大厅出现在眼前,中央还摆着一个画满了魔法阵的石头棺木,看起来这似乎是用来让人受骗上当的假封印。
而在这时,大厅的两侧分别站着其亚与雾生以及那群猎人团体。却见他们都已经拿起了武器,摆开了架势,相互对峙着。
“崆流?你怎么跑来这儿的?”其亚看到了突然从另一道门出现的崆流,惊讶地叫着,但是眼光却立即回到了眼前五人的身上,“刚刚我们走入这里时,突然发现到他们准备要破坏封印,若是不阻止他们的话,你的手就……好了?”
突然间,其亚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一时之间,就连雾生也不禁转过头来,露出惊讶的目光。
“呃……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总而言之……先把这五位给请出去再说吧。”
崆流说完,不禁瞪了那五人一眼,先前龙音的事情已经让他对这群人有些不满了,现在他们竟然还打算破坏美杜莎的封印?姑且不论他们的用意为何,但是一想到自己倘若晚到一阵子而让他们抢先找到了美杜莎真正所在之地的后果……崆流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五人请出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崆流用着少见的冷淡语气说着,然而这五人却全然不领这个情,“哼!小子,你想得挺美的,有人出高价还治好我们的手,吩咐我们一定要破坏封印,并且把美杜莎的尸身取得,你凭什么挡我们的财路?”
带头的年长者说完,随即高举着自己痊愈的右手,只见那只手腕上就像补丁似的,一块青、一块红,就仿佛是用诸多野兽的尸体去凑合出来的,让人有种异样的恶心感。
听到了五人的话,再看到了那人的手,崆流隐约可以察觉到,这整件事情的背后似乎又有“光明魔导公会”的影子,然而这群人只是些喽啰,并不需要向他们追问,当下于是便说道:“美杜莎已经不在了,你们就算破坏了封印,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你以为光凭你这么说我们就会打退堂鼓了?而且上次的事情若不是有那个奇怪女人帮你,我们也不会那么惨,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让老子一并把帐都算上了!”
突然间,一名拿着斧头的猎人冲上前来,因为他知道崆流并非是战士,从外表气质看来多半是魔导士之类的,因此最好的作战方式就是不让他与拿剑的其亚会合,以免让他有机会念咒文攻击。
而事实上,他的算盘也不算打得太差,“心灵神远”已经被毁坏的崆流,此刻的确无法在短时间之内使出任何魔导力,而且为了顾及身旁的美杜莎,他一只手也等于是被牵制住了。
眼见着那人挥动着斧头便要砍来,而正当崆流准备奢侈一点使用老师给的“炎铳”之际,却见美杜莎抢先走到了崆流身前!
突然间,只见她一甩头,那乌黑亮丽的秀发便延伸而出,化作许多条细长的小蛇,瞬间将男人给紧紧缠绕住。
“不要妄动,否则的话,只要被我的蛇儿们咬上一口,你下半辈子就只能用躺着来渡过了。”
美杜莎用着温柔的语气说着恐怖的话来,这让众人不禁用着惊疑望着这个看似不算特殊的瞎眼少女。
“蛇、蛇发!她、她……她就是蛇发女妖!蛇发女妖美杜莎!”
其余四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大喊着,尽管今日来此的目标已然在眼前,但是四人全都像是吓傻了似的,完全不敢前进。
“怎么可能!封印还没解开啊!而且那个魔导士不是跟我们说,这女妖已经死了,不会再出来作孽了吗?”
“不对啊!这女妖怎么看都是活的啊!蛇发女妖又复活了!”
听着四个人像是幼稚的小孩似的在那儿“妖女”、“妖女”地喊着,不知为何,崆流突然有种极度的不悦涌上心头,转头望见美杜莎就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女孩似的悲伤地低下了头来,崆流更打定主意要让他们都闭嘴。
突然间,他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并且随之使用出了新的守护天使──“黑暗灼热”!
只见到从书页中迸发出了一团黑色的火焰来,并且落在崆流高举的右手之上,从四人这边远远还可以望见,那黑色火焰之中,还不时的传来恐怖的嚎叫声,而且随着火焰的晃动,众人也仿佛见到了许多恶灵在里头对他们惨笑。
霎时,众人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涌上心头,而脚步也不自觉的往后退缩。
“滚!”崆流的声音混合著黑色火焰中的恐怖嚎叫,为他们带来无比的恐惧,只见他们纷纷转头,飞也似地试图逃出了大厅。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即将告一个段落之际,突然间,已经跑到门口的四人却突然都用自己被修补过的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将自己给活活捏死!
“果然……没经过训练的狗就是不听话。”
突然间,原本被美杜莎挟持住的猎人挣脱了蛇发,并且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诡异笑容。
“初次见面,大家好。”他突然对四人作了个鞠躬礼,随即抬头看着崆流,“我是光明魔导公会,第十位使徒──”达特耐维尔“为各位带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