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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在这长途跋涉下来,已经几乎有一整天都没有阖眼的崆流,此时并不感觉到一丝的疲惫,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出神圣之湖的所在,不顾一切!
突然之间,也许是守护着森林的妖精们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吧,水晶开始如前次一样,产生了极为夸张的反应,并且拉着崆流,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用着远远比当初更快的速度,崆流在这片幽暗的森林里,不顾一切地跑着,眼中,彷彿只见得到那个目标的神圣之湖一般。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分,更不知自己跑了多远,崆流终于来到了一大片湖泊之前。
“这就……神圣之湖……?”
看着手中的水晶,只见原本牵引着水晶的力量现在却已消失,这情况更加让崆流产生了信心。
望向湖水,只见真如同镜子一般,银白色的湖面只能反映出水面事物的倒影,完全看不到水底任何情形。
湖的四周,就像是畏惧着这股神圣的力量般,没有任何生物的生长,就连野兽脚印或栖息的痕迹也全然无法看见。
眼中的一切,彷彿是这个森林在向崆流证明……证明这个湖正是“神圣之湖──碧朵加之镜”一般。
“接下来……就是把最诚心的贡献丢入水中……”
一面这么想着,但是崆流却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露出了一丝悲淒的微笑来。
当初那个贵族贡献了数不尽的珠宝,却依然无法达成心愿,那么自己又是如何呢?
身为贵族,却几乎是身无分文的他,能拿出几枚金币来就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了,更何况是什么宝石之类的珍贵物品呢?
数来数去,除了自己那条暂时难以舍弃的命之外,崆流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唯一一个珍贵的物品……
“再见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依旧感谢你的帮忙……但是……不属于我的,终究不该属于我……”
语罢,崆流露出了一丝悲伤的苦笑,并且伸出手来,将“默世录手札”丢入湖中……
第九章死亡守护者
当崆流将手札丢入水中还没过得几秒之时,突然间,水面上开始闪烁起了起异样的光芒。
随之,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开始在湖面上浮现出来,并且越见清晰。
不到顷刻之间,整个水面上充满了金黄与白银色的光芒,并且相互辉映着。
“人类啊!”
突然之间,一个优雅却又充满着威严的声音字湖面上传来,随之,一个美丽且令人感到神圣不可逼近的女性,突然自魔法阵中出现。
看着那位女性神异的美貌,一时之间,崆流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个女性,手中拿着崆流丢下水中的“默世录手札”,并用着像是冰冻般的冷酷视线,直视着崆流。
“把这个,邪恶、黑暗且备受诅咒的神圣之物丢入我族所守护与栖息之处的人,就是你吗?”
“……应该就是……我……吧……”
听着女性充满怒意与斥责的语气,一时之间,崆流还真的不大敢承认。
“你知道在做什么吗?”
“呃……人类什么时候确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说的没错。”也许是因为回答正确了吧,祂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些,“吾乃栖息与这片彷徨森林的妖精女王,人类啊!你又是什么呢?”
“呃……这个……应该算是……普通人吧……”
听到这句话,妖精女王皱了皱秀眉,随即把手中的“默世录手札”还给了崆流。
“吾之使命,只是为了见证着这世界的秩序与混乱,吾之权力,只是为了能够继续观察着这个世界,人类啊!吾等皆已如此让步,让人类族群得以在这片森林中恣意破坏,你们究竟又为了什么还想继续污染着这块仅剩下的神圣之地?”
“我们族人……这么说的话,传说中,某种黑暗力量的入侵,指得就是……我们人类?”
听到了妖精女王的话,崆流不禁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但转念一想,世界上唯一无法与自然和平共处的生物,似乎也就只有人类了。
“如果你愿意将人类视为与你同族的话,那么……你的答案就是如此。”
说完,妖精女王似乎不愿意再与崆流对话,而即将再度走回魔法阵中。
“请等一下!我有个朋友病了,需要你的帮忙。”
“吾之使命,仅在于引导着平衡,而你……”
“我不管什么使命!”
突然间,崆流生气的大吼,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没错,人类是很愚昧,也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你难道不晓得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命型态,拥有着力量的人,会试着用这力量支配所有生物,人类如此,山林中的野兽毅然,难道你能说,当自己还拥有这块森林之时,与万事万物都是和平相处吗?”
“这……”
突然之间,妖精女王还真的呆了一下,随即便沉默不语。
“曾经有个死去的朋友,祂告诉我,他依然相信人类,我自己也不能相信祂所说的话,但是我想,有些人类,仍然是愿意与这大地和平共存的。”
“为何你能如此确定呢?”
“因为我是人类!难道,我就不能对自己的人格,有着一丝丝的信心吗?”崆流大吼着,随即却泪流满面,“眼看着,我又有一个朋友要远离了,对你而言,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因为我们几千几百万的人类,在你眼中,也许只是渺小如沧海一粟罢了,但是……对于每个个体而言,我们都只有那唯一的生命!”
语罢,崆流不再说话,只是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似乎正在思索着的妖精女王。
也不知过了多久,祂的神情依旧像是冰封般,毫无一丝的起伏,但就在崆流即将放弃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始说话了……
“我懂了……姑且就……相信你一次吧……”
说完,只见祂一挥手,从湖面上顿时升起了一道彩虹色的流水,接着飞到了崆流身前,化成了一颗七色的石子。
“对着这‘碧朵加的美貌’许愿,只要你的心关心别人比关心自己还多时,它就会达成你的愿望,但只有三次……”
语罢,也不等崆流的回答,妖精女王便从崆流身前消失了。
崆流原本想说话,但却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此时,只听到耳边又响起了女王的声音……
“希望你不要让我再度失望……彷徨中的救赎者……”
一拿到了“碧朵加的美貌”,崆流便连忙赶回了避难小屋中。
所幸,这时候的沙罗,还是处于昏睡的状态。
看着沙罗甜美的睡姿,崆流这时终于露出了一抹欣喜的微笑。
他站在沙罗身旁,并将双手紧握住了“碧朵加的美貌”,在心中,开始祈祷着。
虽然说是祈祷,但是崆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许愿,只不过,看着沙罗还不时地展露出难受的神情,在这不知不觉中,他感觉到一种悲伤与怜悯。
突然之间,“碧朵加的美貌”开始散发出光辉来,并且射出一道笔直的光芒,将如同奇迹般的能量灌入了沙罗的体内。
时间感觉是如此的长,却又是如此的短,只见沙罗的脸上,慢慢恢复了红润的血色,而原本的睡姿,也变得更加的甜美。
又过了好一会儿,沙罗悠然转醒。只见到意识尚不清醒的她,用着朦胧的眼神看着已然泪水盈眶的崆流。
“崆流……?怎么了吗?为什么要哭呢?”
一面说着,沙罗一面伸出手来,轻轻的替他拭去了泪水。
“没、没事……”
崆流微笑着,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抱住了沙罗。
一时之间,沙罗对于崆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有些讶异,但随之,惊讶的神情却转变成了温柔与害羞,低着头,任凭崆流紧抱着自己。
“你这几天……跑到哪去了?”突然间,沙罗推开了崆流,嘟起了小嘴问着,“害人家到处都找不到你!”
“呃……我……这……”
一时间,崆流还真无法回答沙罗的问题,只有再度用傻笑试图瞒混过关。
但是很可惜的,同样的招式虽然对蒂妲管用,然而却似乎对沙罗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只见沙罗板起了脸来,用手捏着崆流的手背,“下次再这样不告而别,小心我就永远都不见你了!”
“我下次不敢了!”语罢,崆流却突然露出了微笑来,双眼直视着沙罗的双眼,“一想起以后差点都见不到你那还真是……很痛苦呢!”
听到了崆流这句话,沙罗一时之间呆住了,不自觉的放下了捏着崆流的手,害羞地低下了头来。
“姊姊她……该不会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会跑出来的原因吧?”
“啊?嗯……”崆流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蒂妲的确提到过了那么一点,但是也没有说清楚是为什么。”
“是这样啊……”一面说着,沙罗一面露出了些许安心的微笑,“那就好……”
她用着细若蚊鸣的声音说着。说来也是奇怪,或许是个每人类的天性吧,当对一个人有好感时,对着其他人的面,往往说的多么真情流露都无所谓,但当面对着原本口中所提到的那个人时,原本侃侃而谈之词,却一下子成了哑巴似的。
一时之间,沙罗只是低头微笑着,什么话也不说,侧着身子依在了崆流的身旁,闭起眼来静静的享受着属于两人的时间。
而崆流也只道沙罗是大病初愈,现下还不是很有气力,索性便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两人开始说着些平日的闲聊之语。
究竟,沙罗在自己的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呢?崆流并没有仔细想过,他只知道,为了沙罗,他可以抛弃掉生命以外的一切。就如同这次的事件一样,虽然多少有些不舍,但是若是拿自己的守护天使与沙罗的命交换,崆流会相当乐意地舍弃掉自己的守护天使……尽管那已经是他剩下最后一点的力量了。
但是蒂妲呢?她在自己心中,究竟又是什么地位呢?当沙罗的发香刺激着崆流的嗅觉之时,不知为何,崆流却突然想起了蒂妲来。
蒂妲是个与沙罗刚好相反的人,但是对崆流而言,两人却是一样可爱的,甚至于,在崆流的眼中,蒂妲是个比沙罗更加寂寞的人。
每次看到蒂妲那副冰冷的神情,崆流就不禁感到有些不忍,为什么一个女孩,却要将自己的思想逼入如此的死胡同中呢?
她笑起来,一定是很美丽的吧!突然这么想着的崆流,却因为实在无法想像出蒂妲的笑容,而不由得露出了半自嘲的苦笑来。
“怎么了吗?”发现到崆流的反应,沙罗好奇的问着,“从刚刚开始就在傻笑。”
“呃……有吗?”
崆流说着,连忙收敛起了笑容。
“……真是个笨蛋……”
沙罗笑骂着,却挪了挪身子,更加依偎在崆流的身旁。
“怎么了?会冷吗?”崆流不解风情地问着,“要不要我去生点火来?”
“不……不用了……”沙罗先是露出不悦的神情,但接着却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只要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好吧,但是如果真的冷的话,就要跟我说喔。”
“讨厌啦!你的语气像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似的!”沙罗轻轻的捶着崆流抗议着,“我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可以结婚了喔!”
“是这样啊……”崆流侧头思索着,因为在崆流的感觉,沙罗依旧像是个小女孩般,是如此的天真活泼,“不经你这么一说,我差点都忘了呢!”
“什么嘛!”
沙罗嘟起了小嘴,娇嗔地说着,抬头看向崆流,没想到他也正看着自己,两者目光相接的瞬间,沙罗赶忙了头来。
究竟是为什么呢?沙罗不禁在心中问着,一想到那时多少有些赌气才与姊姊所说的那些话,现在再看崆流,却突然无法毫不在意的直视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沙罗也真的变了好多喔,原本只是跟在蒂妲后头的小女孩,如今却让人感觉成熟了许多。”
一面说着,崆流一面轻轻的摸着沙罗的发丝。
“跟姊姊比起来……你认为谁比较成熟?”
“呃……这个……蒂妲她是……沙罗你是……”
一时之间,崆流根本想不出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只好依旧用傻笑来敷衍过去。
所幸这次沙罗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崆流说的出答案,那么他就不是崆流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份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温柔,让他总是对情感如此迟钝吧,但也许更是因为他的迟钝,所以总是能够不分轻重的对待着两人,比起着眼中只会注视到一人的崆流,也许沙罗更喜欢,那个总是陷入两难思考的崆流吧。
“只要像现在一样就好了,只要这样就够了……”
靠在崆流的身上,沙罗对自己这么地说着,并且缓缓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由于森林中本来就不甚光亮,加上昨日过度的劳累,两人直到大约中午时分才悠然转醒。
“早安啊!”
看着在自己一旁,从香甜的睡梦中悠然转醒的沙罗,崆流不禁微笑地望着她。
“早……早安……”
也许是才刚清醒之故吧,意识到自己依偎在崆流的身旁,沙罗突然感到有些许的难为情。
“你身体好多了吗?”崆流突然这么问着,并且用着担心的眼神凝望着她,“能够走路了吗?”
“……嗯……”沙罗点了点头,但却随之又露出有些遗憾的神情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呢?”
沙罗问着,眼中所流露出的神情相当复杂,似无奈,又似欣喜,更有些担忧。
看着这样的她,崆流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旁。
“放心吧,蒂妲不是因为这种小事就会生气的人。”
“……人家也晓得,但是……”一面说着,沙罗一面露出了难过的神情,“其实跟姊姊吵架完了之后,自己真的好后悔,但是我就是无法让自己去跟她道歉,所以我才会一直跑,一直跑到了这里来。”
看着沙罗难过的神情,崆流轻轻地叹了口气,“老师跟我说过,人的情绪总是在不注意的时候积压了许多的不满,久而久之,人们的情感就会因为这些不满而变质,生死之交,可能因为一点小误会大打出手,彼此深爱的情侣也可能因任何的问题而产生口角。”
“我……我没对姊姊有什么不满啊……”
“我不是在责备你。”崆流微笑着,并轻轻的拍了拍沙罗的头,“吵架的本身,并不一定就是因为感情不好或是有任何的过节,你可能因为关心对方,甚至是深爱对方,而将自己的想法投射在他人的行为上,当那个人不如你意时,也许现在不会有察觉,但是小小的芥蒂,却因此而生了。”
“那我……我该怎么跟姊姊道歉呢?”
“不必这么介意,其实你只要有这样的心意就够了……”崆流摇头说着,“每个吵架的彼此,之所以关系越行恶劣,都是因为双方不肯各让一步,因此只要你有心,蒂妲也绝不会继续生气的。”
语罢,崆流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又道:“当蒂妲跟我说你失踪之时,她那副紧张的神情,可是我这十多年来都不曾看到过的呢!”
“是啊……姊姊也会为了我而紧张啊……”
沙罗说着,却不禁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微笑。
看着沙罗的微笑,崆流心知此刻的沙罗,已经有足以回去的勇气了,于是便道:“现在时间还算早,若是此刻上路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