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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爱丽蒂的真实身分与背景的事情,其亚后来再也没有多问一句,因为他并不想逼爱丽蒂,除非她想说,否则其亚不打算多问。
只不过,即使是这句平淡无奇的问候语,她依旧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其亚一眼后,随即转回头去望向海面。
看到这样的反应,其亚却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默地望着船前进的方向。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两个人一起看着海洋。”
大约经过了十来分钟的沉默吧,爱丽蒂突然率先说出了这句话来。
“……只要想的话,随时都可以的,不是吗?”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爱丽蒂问着,并且看着其亚。
“如果不这么认为的话,那么连原本的可能性都会消失了……”说着,其亚不禁微微一笑,“我的同伴曾经教过我,像这种事情,还是往好处想的好。”
“……真羨慕你们啊,总是能够这么乐观。”
“也许吧,但我觉得,这样至少比悲观要来的好。虽然我不大会表达,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担忧了也没有什么用吧。”
听到这句话,爱丽蒂微微点了点头,同时,两个人又进入了沉默的状态中。
“……还记得,当初见面时,你曾经跟我说的话吗?”半晌后,换做其亚开始发言,“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说你欣赏强的人。”
“嗯……我记得我的确有这么说过。”爱丽蒂说着,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的我,对於强这个字的解释,很直接的联想到了力量上,不管是权力、武力或是魔力,总而言之,都是让自己可以实质地胜过他人的部分。”
听到这句话时,爱丽蒂并没有立即的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等待着其亚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后来我开始怀疑,所谓的强,真的是我想的那些吗?真正的答案,是否是完全不同的方向呢?或着是说,还有着其他更多的答案呢?就在这个时候,我不禁回想起了我的同伴来……他们都不是什么看起来跟强者之类的名称有关系的人,但有时我却会觉得自己……根本赢不了他们。”
其亚说着,微微一笑,原本有些好强的他是不大可能主动承认这种事情的,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可以侃侃而谈了。
“所以我开始怀疑,而在这同时也渐渐注意到,其实所谓的强……只不过是代表着能够当个真正的自己就够了。就像我的朋友……崆流,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不断扮演着自己,不论是犹豫不决,还是优柔寡断,但他一直都是他,事实上……哪天他果断起来,才让人讶异呢。”
说着,其亚不禁微微笑了起来,然而,对於压根就不认识崆流的爱丽蒂而言,她却实在无法理解其亚这时的笑容。
※※※
“不好意思……也许我解释的真的很烂吧,但总之……我想说的是,我认为的强,就算跟其他人不同,但只要我能坚持下,那就是所谓的强了。”一面说着,其亚一面抬起了头来,看着爱丽蒂,“你说你只喜欢强的人,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直到你承认我为止。这样做可能很霸道吧?但我就是想这样。”
其亚说着,握住了爱丽蒂的手。而原本在那瞬间,爱丽蒂似乎想要将手缩回,但却被他给紧紧握住了。
这几日以来,也许是因为有一种罪恶感吧,爱丽蒂都尽可能回避着其亚,虽然并不至於连话都不说,但却是在意无意之间与他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但是这时,在其亚被强迫的情形下,爱丽蒂不由得直视着其亚。
“……你不会后悔吗?”突然间,爱丽蒂幽幽地说着,“总有一天,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我的真实身分的……那个时候,你也许会恨我。”
“可是如果我现在放弃了,那么以后,我会一直恨着我自己的。”跟崆流不同的,其亚总是异常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情,“我之前……也一直都有喜欢的人,现在也是,还有个女孩正在我的家乡等我回去,但是……我还是想要追求你,不论你是否接受,又或着是我往后是否会后悔。”
虽然在这个年代中,一夫多妻的情形也并不少见,但是向其亚这样,明明追求别人,却还是能把这些话先说明白的,着实十分罕见。
听到了这么坦白的话,爱丽蒂先是一楞,随即笑了一笑,“看样子……我们都已经相互对不起了彼此呢……”
正当两人继续沉醉在这个难得的悠闲时光中时,忽然间,一旁却听到有人潮着海面大叫道:“有人……有人飘在海面上头!”
闻言,包括其亚与爱丽蒂在内的众人不禁全都向着那个人所指的方向望去。
却见这时,果然有个人,这时正漂浮在海面上头。
由於对方是面朝着海底,因此无法看轻她的面貌,但是由长长的头发与纤细的身材看来,多半是个女性吧。
但化虽是如此,可是这时大家却连对方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只见那个人随着海浪浮浮沉沉的,若不是仅抓着身前的大木板,否则只怕早就被卷入水底了吧。
“她……死了吗?”突然,有人如此的问着,而同一时间大家也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应该是死了吧……”、“最近这附近有船难吗?”、“一般人像这样漂流,不用多久就会死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谁也不敢做出确认或救援的行动来。
但就在这时,忽然间,那具已经被人认定为“死屍”的女性,却在大家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抬起头来,同一时间,以木板作为借力的支撑点,猛然跃上了甲板来!
“哇!屍体复活了!”、“是鬼吗?还是怪物?”……一时之间,众人再度混乱了起来。
然而,就再这个时候,却听到那位“女屍”说话道:“烦死人了!你们这群人再吵什么啊,什么女屍不女屍的?我可是活得好好的耶!”
女性一面说着,一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看了看四周后说道:“喂!拿点什么吃得来赔罪吧?否则的话,把我吵醒的罪可是不清……唉呦!”
女性话才刚说道一半,却被其亚用剑柄给用力的敲了一下,“你在干什么啊?龙音!”
正如其亚所言的,这位刚刚还一直漂浮在海中的女性,就是龙音本人。
那日与凯分离之后,龙音先是回到了须伦佐尔,在帮凯交代的事情处理好后,她突然就在一股冲动下,拖了一条小船出海去了。
只不过他的运气可没有其亚等人这么好,食物与水带的不够的她,只能以偶尔抓到的鱼为时。过了数天后,已经完全撑不下去的她,只有尽可能的以睡眠来弥补食物的不足,但谁知,睡梦中的她却刚好遇上的暴风雨,当她再度醒来,身边就只剩这块无意识中抓住的木板了。
※※※
“……所以就是这样,总而言之,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真的是太好了!对了,我还要一碗!”
与其亚简略交代完了自己的遭遇之后,龙音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顺道一提,从刚刚开始,龙音已经吃了六人份的食物了。
“我可是一点都不好,你该不会在那个亚人类的国度中强化过自己的食量吧?”
“你很没礼貌耶!我只不过是因为太久没吃饭,现在多吃一点罢了!”
“搞清楚,你的一点是我们好几天的量!”
“……我已经很节制了耶,要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少吃一点啊!”
两人你言我一语的,气氛就彷彿快要打起来似的。但谁知,就再两人互瞪了许久后,却不禁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看着两人如此情况的爱丽蒂,先是露出讶异的神情,但不久后,却也不由自主的抿嘴笑了起来。
在另外一方面,得到逆之力量的崆流,渐渐将自己的精神归回鱼肉体上头。
然而,他却发现到,自己身体这时,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封住而无法动弹。
由於先前,被逆感染的他,总是处於一种类似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因此对於这整件事情的始末,他似乎无法完全连贯。
只晓得,因为被人欺骗,而封印在这个地方,并且被运往圻加,如此而已。
“真伤脑筋啊……我连那种时候都那么容易上当啊……”如此想着的崆流,不禁微微露出了苦笑来。
他这时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一些小小动作与说话方式,已经於那时从逆的记忆中见到的Saver有些雷同。
“……我看……就来试试那个力量好了……”
考虑了许久之后,崆流决定,要以那不久前才刚刚得到的力量突破这时候的障碍。
而就在他“动念”之际,忽然间,他的身体散发出了黑色的影子来,瞬间将封印自己的冰感染成了黑色。
下一刻,不待崆流的任何动,那些黑色的冰都立即粉碎,顿时之间,封印裕п橇鞯模椭皇O峦馕У奶淞恕
但就在崆流想试着再度破坏铁箱之际,忽然间,箱子外却传来的类似开锁的声音。
一时之间,崆流不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对方若是圻加的人员,那么看到自己解开封印,多半会需要动手,只不过,这时的自己,力量还未能完全稳定,若是动手起来,只怕又会与那时候一样,随手就把对方杀死了。
就在他考虑着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间,铁箱突然被人从外头炸裂开来,而当崆流往外看去时,却发现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却是深羽和莲娜……
“……”崆流看着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两人却也同样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好半晌后,崆流终於问出了这个问题来。
“本来是来救你的,但从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似乎……不大有这个需要呢。”
深羽说着,不禁微微一笑。原来崆流被冰封之后,莲娜也同样的一起与其他人前往圻加首都。
但在那里,莲娜却渐渐发现到,祈祷院要抓崆流的原因,并不是那么单纯的让他接受审判,而是为了研究逆的能力,来使圻加再次成为最强的国度。
而当莲娜确认了这个阴谋之后,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但尽管她以各种经典上的条例试图为崆流争取所谓的人权之际,所得到的,却是众人的漠视,最后,她甚至还被祈祷院判定为思想受到污染,而将被禁闭一年。
但就在这时,回到圻加并且无意间得知消息的深羽,却动用权力将莲娜救出,并且在知悉来龙去脉之后,决定来救出崆流。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听到了深羽大致上的解释之后,崆流向两人道歉着。
※※※
但是听到崆流这句话的莲娜,却不禁露出了讶异的神情来,因为这时的崆流,与先前遇到的,彷彿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然而,就在莲娜试着要发问之际,深羽却突然说道:“有话待会儿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你说的对,但是……我必须现在就离开这儿……”
崆流一面说着,一面便想运用力量来直接离开此地,朝着飒若的方向出发。但谁知,就在他微微使力之际,却感觉到身子异常的僵硬。
“你就先别逞强了吧,不管你的能力再怎么强,被冰封这许多天,肉体是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总而言之,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於是,在深羽的提议之下,三人动身离开此地。
当走出这里,崆流才发现,自己被放置的地方,是一座高塔形状的建筑,而经过深羽的解说,崆流得知,那便是封国之印的“荒星塔”,由於那里算是全国魔力最强的地点,所以也是用来封印住崆流体内的逆的最好位置。
原本,圻加皇城该当是个防禦的相当严谨的地方,但由於深羽与莲娜的身分都是十分的特殊,因此在出乎意料的简单情况下,三人便顺利地从皇城中逃了出来。
“想不到这比预期的更加容易呢。”好不容易在一处地方停下来的深羽,对其他两人如此说着。
现在他的位於一间位处市集附近的宅子中,那是深羽用假的名字所偷偷买下来的,平时仅是用来忙里偷闲时使用,但却想不到如今竟用来藏匿逃犯。
“真的是不好意思,把你牵扯进来了。”当三人一起进入了大厅后,崆流对深羽这么说着。
“哪里的话,说来说去,也是我们国家的问题。况且,真的要道谢的话,就跟莲娜小姐道谢吧,没有她的话,我就不可能晓得这件事了。”
听到深羽的话,崆流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脸色有些许苍白的莲娜。
帮助犯人脱逃这在圻加可算是不小的罪,尽管对莲娜而言,自然是有其正当的理由,但怎么说来,犯罪却依旧还是犯罪,因此现在的她,感到有些坎坷不安。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了深羽与崆流的眼光,於是缓缓抬起了头来。
“莲娜小姐……我记得……你好像是祈祷院的……”
崆流凭着所剩不多的印象回忆着,因为那时自己的意识总处於被逆感染的状态,因此有些事情,崆流实在很难记得完全。
却见这时,莲娜微微点了点头,但却并不答话,只是缓缓低下了头来。
原本她是想要在救出崆流之后,问他一些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然而,这她却哪知时候的崆流,与那时的那个人竟然是截然不同。
“你真的……是那个人吗?”莲娜终於忍不住如此地问着。
“啊?你问我我是不是……那个人?”一时之间,崆流先是一楞,沉吟了半晌后,才恍然大悟道:“你指得是……被逆感染精神后的我吗?”
崆流说着,却又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接着又补充说道:“我原本一直不认为那就是我,但是我后来慢慢发现到,其实……那个人也就等於是我,只不过,比我更自由,毫无任何的犹豫,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目标。”
“如果那个人真的也是你……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如果我问:‘我的信仰是否还正确’,他究竟会如何回答?”
莲娜说着,低下头却掉下了泪来。
她感到异常的不安,舍弃了原本深信的事物,背叛了自己所属的地方,原本期望有所答案,但最后,却面临这样的情况。
※※※
而听到这问题的崆流,则是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现在的他,是不可能说出那时候的他可能会说的答案……或着应该说是,他并不愿意说出那个可能的答案。
另外一方面,在男孩的带领之下,橘与莉莉姆两人,这时也来到了沙罗所在的蓝空根据地之一。
“怎么这么近啊?早知道的话……根本不用你带路了嘛!”走入其中后,莉莉姆半开玩笑地说着,并且拍了拍男孩的头。
“你别妄想了!没有我带路的话,就不信你们进得来!”
男孩说着,伸手想甩开莉莉姆的手,然而,却被她将头发弄得更乱。
“不要再玩我的头发啦!”
“为什么?你的头发像狗毛一样,很好玩啊!”
“你再不放手我就咬你喔!”
“哇,要咬人了!真的变成狗了!”
两人一面向前走去一面拌起了嘴来,而走在一旁的橘,则是面带苦笑的跟在后方,同时朝着四周围望去。
与其说这是个革命军的小型根据地,在橘看来,却更像是个避难所。
一个广大的空间中,有许多衣着破烂的贫民,他们都是一群一群的集在墙边,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些人跟我一样,都是被蓝空所收容的。”察觉到了橘的视线,男孩突然这么解释着,“蓝空也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