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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当中,寒风猎猎。
楚鸿手持一把大扫帚,正在打扫着院中深雪,而今见到南冥烈走出房门,抬头就责备道:“儒门典籍有云:百善孝为先。整整四天时间,烈少爷你都没有走出房门半步,可知你父亲旧病复发,正卧病在床?”
闻言,南冥烈神色乍变,径直走入柳梦梅卧房中。
屋内一盆大火,烧得正旺,热意腾腾。
可床榻之上,却重重叠叠盖着好几床被子,堆成小山一样。
柳梦梅蜷缩躺在被褥当中,嘴唇发紫,脸色煞白如纸,呼吸时快时慢,口中喃喃念叨:“烈儿……烈儿……”
“父亲!”
南冥烈赶紧走上前去,抓住柳梦梅伸出被褥外的手掌,满脸焦急,挥手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颗碧红归元丹,喂到柳梦梅口中。
良久之后,柳梦梅脸上才渐渐出现些许红晕,缓缓睁开眼睛,握住南冥烈指掌,勉强笑着摇头道:“烈儿无需担忧,爹爹躺几日就好。”
言语之时,柳梦梅感觉到口齿间留有药香,心中明白南冥烈给他喂食了丹药,当下只以为这丹药也是南冥禅给的,由不得出言叮嘱道:“你大姐对我父子二人,可谓尽心尽力,烈儿平日里须得多听她的……”
闻言,南冥烈摇头一笑,道:“这颗丹药,是我自己炼制的。”
“好!好!好啊……”
闻言,柳梦梅眼神怔了一怔,丝毫不疑南冥烈是否真能炼制丹药,心中又惊又喜,一连说出三个“好”字,才畅怀大笑道:“哈哈哈……我家烈儿,竟能炼制出丹药……咳咳……”
☆、第五十章:生死一战(2)
言及此处,柳梦梅却因太过激动,畅怀大笑之时引动了病情,剧烈咳嗽起来。唇齿间一股生血,随着柳梦梅咳嗽之时,喷洒在枕头之上。
这口生血一吐,柳梦梅眼眸一眯,晕迷在床。
“父亲!”
南冥烈惊呼一声,只以为一颗碧红归元丹药效不够,赶紧从储物手镯中又拿出一颗,抬手就要喂给柳梦梅吃,不料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将南冥烈手臂抓住。
南冥烈扭头一看,却见魔芋老祖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正对他轻轻摇头,道:“此药不能再吃!碧红归元丹虽算不上疗伤圣药,可你父亲只是一介凡俗世人,就算病情再重,一颗丹药也已经足够。此药本就是大补之物,你父亲体质虚弱,若再多吃,必定压制不住体内药力,活活被药效补死……”
南冥烈一把将手臂拽回,追问道:“可我父亲已经吃下了一颗丹药,为何病情不见好转,反而吐血晕迷?”
“三弟勿急。”
魔芋老祖伸手抓住柳梦梅腕脉,凝神探查了一番,摇摇头道:“此乃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就算是再厉害的灵丹妙药,也治不了他。”
屋中火盆,烧得哔啵作响。
坐在床边沉默了半晌,南冥烈缓缓将柳梦梅手掌塞入被褥当中,霍然站起身来,朝魔芋老祖躬身施礼,道:“二哥!只怕这一次,我不能与你一同离开云池城……”
这段时日以来,魔芋老祖一直随在南冥烈身边,二人一起炼药炼丹,平日里把酒畅谈,情谊越发的深厚。
而今南冥烈知晓分别在即,口中这一句“二哥”,叫得情真意切。
“嘿嘿嘿……”
魔芋老祖怪笑一声,也对南冥烈施了一礼,道:“你小子虽五行经脉俱废,可此生绝非池中之物,若真要与林若惜成婚,未免太过可惜!”
一言至此,魔芋老祖眼中精光勃发,道:“我离开云池城,只是为了避着那御门真人,等冬季过后,明年正月,我东方墨羽必定会重回云池城。想必到了那时,你父亲的心病应该调养的差不多了。”
分别之时,南冥烈喝得酩酊大醉。
魔芋老祖离去之前,留给了南冥烈一袋中下品灵石。又将府中侍卫李鸿忠消失之事,处理得十分周全。旁人只以为李鸿忠是为了和人争风吃醋,被乱刀砍死……
酒醒之后,南冥烈一连几日,都闭门不出留在家中。或是读书练字,静修胸中儒门浩然之气;或是去南冥禅院中学她弹琴,只为学成几首琴曲,回来弹给柳梦梅听,看是否能替他疗养心病。
七日之后,御门真人再度回到云池城。
整个南冥府上下,免不得又是一番隆重接待,在殿中大摆筵席。
御门真人此次前来,却与上回不同,并非偷偷潜入府中。极为幼小稚嫩犹若孩童的身躯,举着一方二米有余,被白纱罩住的冰柱,径直从正门走入府门。
冰柱上罩着一方白纱,看不真切里头冰封着何物。
☆、第五十章:生死一战(3)
“神仙姐姐,我御门真人又回来啦!”
刚刚进入府中,御门真人便将黑白分明的眼眸贼溜溜转了几圈,目光在南冥禅身上停留了半晌,御门真人才歪着头长长叹息一声,摇头道:“可惜呀,可惜本真人已经有了道侣,咱们有缘无分啊……”
“御门前辈过奖了,小女又怎比得上缈薇真人。”
南冥凰微微一笑,将御门真人与柳飞惊请入大殿当中。她方才提及的缈薇真人,正是御门真人道侣,身份乃是道宗长老。
不一刻间,众人已是走入大殿。
今日青云宗穆冲真人等人,也来到府中赴宴,早已各按席位坐好。见到御门真人扛着冰柱走入殿中,穆冲真人满脸微笑起身见礼,似是在他心里,已然忘记了数日之前藏云峰当中,御门真人扛着门板砸他之事。
“呵呵呵……”
御门真人对穆冲真人视而不见,只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牙齿微微一笑,歪歪斜斜坐在桌边,抓起酒壶咕咕灌下,再用他那洁白的袖子,往嘴上擦了擦,转而指着柳飞惊道:“道友你看我这小师侄,正好十五六岁,风华正茂,也没有和谁家女子定亲……”
“师叔!”
柳飞惊举着酒杯,目光从南冥府众女身上一扫而过,其后又冷冷盯着青云宗修士江莫青看了一眼,满脸傲气道:“如此燕雀,怎配鸿鹄?”
随口一句,竟是将青云宗等人,也一同骂了进去。
旋即举杯朝着南冥禅遥遥一敬,柳飞惊眉宇间已是邪气凛然,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笑意,道:“禅姑娘高洁芳雅,气度更胜寻常男子,若你并非是一个女的,飞惊倒愿与你结为兄弟!”
满屋南冥府艳丽女子,柳飞惊唯独对南冥禅另眼相看。可即便诸如南冥禅这般倾国倾城,容貌姿色世间少有,柳飞惊却说要与之结为兄弟。
南冥烈坐在宴席下首,冷眼旁观。
就算府中众女被贬做燕雀,南冥凰脸色依旧没有半点怒意,反而满脸微笑,道:“柳道友过奖了,不如今日就让小女奏琴一曲,以助酒兴?”
“哼!我青云宗修士,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区区琴声怎能助兴,不若让在下与南冥烈一战,以助酒兴!
不料一声冷哼,在此刻间从青云宗众人方向传来。
江莫青霍然站起身躯,伸手遥遥朝着南冥烈一指,神色冷峻,道:“南冥烈!你我早有约定在先,终有一战。不若就借着今日这个机会,大战一场如何?”
当初魔芋老祖来到云池城,在给清风客栈掌柜下毒之时,本也给江莫青下了“锁喉毒”。只是那一日江莫青见到南冥烈一大清早就从林君惜房中走出,以为南冥烈与林君惜睡了一夜,心中醋意大发,喝得酩酊大醉,一直睡到三日之后才醒。若非宿醉三夜,把“锁喉毒”毒性爆发的时间给睡了过去,只怕江莫青早已中毒身亡。
大难不死之后,在藏云峰上又被柳飞惊打成重伤,若非穆冲真人救他,只怕江莫青今日尚且只能躺在□□不能动弹。他心底本想着要寻柳飞惊报仇,可柳飞惊的师尊长河真人,却是道宗掌门,掌管道门青玉教令,号令天下道门教派,莫敢不从……
江莫青心中,对柳飞惊羡慕嫉妒恨到了极点。
加之今日,柳飞惊又将他青云门修士骂做是燕雀,江莫青更是满心怒火。可他自知斗不过柳飞惊,而今仗着穆冲真人在场,心态扭曲之下,竟是将与柳飞惊的新仇以及与南冥烈的旧恨,都转移到了长相与柳飞惊有几分相似的南冥烈身上……
自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白纸,挥手一扬,江莫青冷声道:“南冥烈!你亲手所写的战书在此,今日可敢与我生死一战?”
☆、第五十一章:血溅五步(1)
第五十一章:血溅五步
战书之上,洋洋数百字,写得清清楚楚。二人终有一战,不论生死。江莫青在与南冥烈大战之时,只能施展肉身境实力……
至于法宝术法之类,则更不能用。
“孽子!身为我南冥府中子弟,怎能与人私下争斗?”
南冥凰怒喝一声,眼神从战书上一扫而过,冷冷盯着南冥烈,朝侍立在殿中的侍卫下令道:“将这孽子拉下去,家法处置,杖责三十!”
“遵令!”
顿即就有两个侍卫来到南冥烈身边,一左一右,就要把南冥烈从殿中拉走。
“哈哈哈哈……”
倏然一阵长笑,从穆冲真人口中响起,笑声在殿中聚成一束波纹,朝着南冥烈身边两个侍卫迸射而去,“城主多虑了,我青云宗门下弟子江莫青,并非是邪魔外道中心狠手辣之辈,怎会真正与这后生小辈性命相搏?正好本真人觉得今日酒宴不够尽兴,他二人比斗一场,恰能以助酒兴。”
闻言,南冥凰眼中光辉一闪,挥手示意那两个侍卫退下,举起酒杯朝穆冲真人遥遥一敬,不再言语。
“为了穆冲真人区区一句‘以助酒兴’,这女人就任凭江莫青与我一战,果真我南冥烈在她心中,并无半点分量!”
南冥烈心中生出这道念想之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众人眼神各异,或是不屑,或是鄙夷,或是嘲讽,或是玩味……
唯有南冥禅知晓南冥烈已是修成儒门浩然之气,若江莫青按照约定与之一战,绝对胜不过南冥烈。可她此刻却依旧柳眉微蹙,满脸关切,在心中忖度道:“只怕这青云宗江莫青,未必会遵守约定……”
寒风冷冽,从殿外吹入,撩起南冥禅披肩长发。她摘下背在身后的琴匣,摆在桌上,十指往琴弦上一罩,指尖撩拨,当即就有如水琴声响彻大殿。
“□□!”
就在琴声响起之时,曹江峰霍然站起身来,朝着江莫青拱手施礼道:“我与南冥烈也有过一战之约,还请□□将第一战让给我。”
“哼!”
江莫青并不答话,只眼中冷光闪烁,鼻间轻轻一哼,心中想道:“反正南冥烈这厮今日必死无疑,与其让他轻而易举死在我手中,还不如先让曹江峰与之一战。他手中有我的吞阳金蚕蛊,此物定能让南冥烈生不如死……”
实则曹江峰与南冥烈之间,并无约战。曹江峰只是怕江莫青一举击杀了南冥烈,使得他从此以后,再无寻找南冥烈报仇的机会,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南冥烈,你可敢应战?”
言语之时,曹江峰已是站在了大殿中央。
府中这座大殿,建设得极为恢弘,即便是摆下了几十桌酒席,也丝毫不见拥挤。
在大殿中央之处,留出了一处长宽十来米的空地,本是留给府中女子跳舞助兴之用,此刻却恰好被用作决斗的场地。
“有何不敢?”
抓起桌上酒壶,将之一饮而尽,南冥烈微眯的眼眸募然睁开,眼中精光爆闪,浑身杀气凝聚在眼眸当中。
☆、第五十一章:血溅五步(2)
见南冥烈居然胆敢应战,曹江峰满脸冷嘲,暗想道:“这废物东西,是要准备破罐子破摔了么?”
砰!
横在南冥烈身前的长桌,被他一脚踹至旁边,随即步履如虎,一步步走到曹江峰面前,沉声道:“我很像软柿子么?”
唯有软柿子,才会被人任意捏拿。
“你……”曹江峰正想要冷嘲热讽一番,可当他抬起头来,却禁不住被南冥烈一身气势惊得倒退半步。
苦修至肉身境第十重巅峰之后,南冥烈身高愈加挺拔,比之与他同龄的曹江峰要高出半尺有余。居高临下盯着曹江峰,就宛若是林中猛虎,盯着一只必死无疑的猎物,让曹江峰不寒而栗。
“区区一个废物,居然装腔作势想要吓唬我!”
曹江峰心中惊疑不定,挥手轰出右拳,指掌带着数千斤力道,朝南冥烈砸去。
当初在岛中狩猎,曹江峰只有肉身境第五重的修为,却被南冥烈一箭射中“卵子”,白白丢失了狩猎第一的名头。回府之后此人便痛定思痛,苦修了一番,时至今日,已是有着肉身第六重的修为。
挥拳之时,臂间响起呼呼风声。
殿中南冥府中子女,只以为南冥烈被这一拳击中,即便不死也得重伤。就连南冥禅也由不得脸色一变,连指尖琴音,也顿了一顿,心底暗想:“十七弟怎地不施展儒门手段,只站在那里挨打?”
嘣!
南冥烈手臂一沉,抬掌将曹江峰的拳头握在掌心。上万斤沛然巨力,自南冥烈指尖爆发出来,捏的曹江峰拳头骨骼炸裂。
肉身第十重巅峰,能将一人合抱的垂杨柳倒拔而起,又怎是曹江峰区区一个肉身境第六重之辈能够抵挡的?
随着南冥烈一脚踹出,落在曹江峰胸膛,曹江峰当即被踹得倒飞摔出大殿,撞在店外一座石狮子上。
嘣!
曹江峰仰面摔倒在地,身躯在青石地面上狠狠颤了一颤,奋力转过身来伸手指着殿中南冥烈,可喉咙深处却有一股血腥味冲入口舌之间。
张嘴一喷,血溅五尺。
这口鲜血喷出之后,曹江峰才幡然醒悟,明白了这府中十七少爷的一身肉身修为,早已远远超过了他。
扶着石狮子,挣扎着站起身来,曹江峰心中更是嫉恨无比,从怀中掏出一个沾满血迹的木盒子,暗想道:“南冥烈只是区区一个废物,修为怎么可能超过我?这一战要是我败了,我岂不是比废物还要废物?”
此念一出,他已是抓着木盒子朝殿中冲去。
待到曹江峰冲到南冥烈身前五米开外之时,手中木盒子已是被他打开,随着曹江峰扬手把木盒子往南冥烈身上一丢,顿即就有一直长着翅膀的金蚕飞出木盒,宛若是一道闪电,冲向南冥烈。
“吞阳金蚕蛊!”
江莫青心中一声暗呼,眼里却浮现起淡淡笑意。只以为这只吞阳金蚕蛊飞到南冥烈身上之后,会施展出“吞阳”的天赋,吃掉男子胯下之物。而曹江峰满是血污的脸上,已是浮现出张狂笑意。
唰!
南冥烈手臂一挥,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旧书籍,朝迎面飞来的吞阳金蚕蛊拍去。
啪……
青光漫卷,自古籍中冲出,将吞阳金蚕蛊打得往后倒飞,撞在曹江峰身上。曹江峰本以为这一只吞阳金蚕蛊能解决掉南冥烈,只满脸笑意站在一旁,却不料金蚕倒飞而来,猝不防及之下,金蚕已是飞到了他胯下……
“啊……”
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出现在曹江峰口中。
南冥烈眼神越见得冷冽,一步步走向蜷缩在地上反扒滚打的曹江峰,心中想道:“这书中有着大儒王明阳所留浩然之气,就连魔芋老祖养的毒虫都能□□得住,区区一直吞阳金蚕蛊,怎能伤得了我?”
儒门浩然之气,又被称作是浩然正气,有着□□妖邪之功。
“曹江峰,你竟敢用毒物伤人!”
时至此刻,南冥凰才满脸怒气斥责一声,对殿中侍卫下令道:“速速将这曹江峰拉出去,杖责三十!”
闻言,南冥烈心中一冷,暗想道:“又是杖责三十?莫非只在处置我南冥烈的时候,才会下令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