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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让我巴兹落个识人不清、用人不当的罪名,背上亡国耻辱,嘿嘿,庸人之辈,鼠目寸光,又怎知我的心怀、”
罗伊看着他脸色微红,似有些激动,不由得有些担心,道:“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些事不必放在心上。”
巴兹看了他一眼,苦笑一声,道:“我不是为这个烦恼,眼下看来,夏尔蒙对我还算敬重,不敢乱来,但特雷斯资历太浅,不要说镇住他了,就连与他正面为敌都很勉强。我只担心万一我死之后,特雷斯不足以掌控大局,则纳斯达危矣。”
罗伊身子一震,道:“你的意思是?”
巴兹微微冷笑,淡淡道:“虽然是对不起夏尔蒙,但此人野心太大,志气太高,又有重兵在手,留他在侧,纳斯达帝国只怕祸亡无日,为了特雷斯和纳斯达帝国,我不敢留他!”
罗伊沉默了片刻,道:“你要怎样?”
巴兹道:“眼下还不宜动手,再过五日便是特雷斯的策立大典,此刻动手,只怕全国人心动荡,而且东方边境苍云走廊那里还有十万重兵在他掌握之中,一旦得知夏尔蒙出事,难保不会生变,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但我总不能将这个祸胎留给特雷斯就是了。”
罗伊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特雷斯有你这个父亲,是他的福气。”
巴兹低低苦笑一声,却大有沧桑之感,:“但他生在帝王之家,未必便是他的福气了!”
罗伊默然无语。
纳斯达帝国,梵心城。
帝都之中,一片祥和景象,经历过连番动荡的百姓们,似乎也看到了和平安定日子的即将到来,特雷斯王子殿下是这些天来在梵心城里百姓们口中被提起最多次的名字,而原先三位曾经位高权重的王子,却仿佛不但从人们视野中,更是从人们脑海中消失了。
但是,这世间却还是有人在挂念他们的。当今纳斯达帝国的王后安娜,是大王子克里斯汀的生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儿子被丈夫给关了起来,而且要一辈子软禁在偏僻而暗无天日的房间中。
这些日子来,上了年纪的母亲几乎日日以泪洗面,不知向巴兹恳求了多少次,但巴兹的心如铁石一般,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她,只安慰她道:“你莫要难过,特雷斯不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么,而且你还有希丽娅呢?”
安娜抬起她那已经苍白的脸,几乎是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叫喊,“特雷斯算什么,他怎么能和克里斯汀比,还有,希丽娅根本就不认我是她母亲,她只认你,我算什么,我还有什么?”
站在巴兹旁边的特雷斯脸色刷地一下百了,惨白,但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希丽娅却是行若无事,美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冷笑。
巴兹困倦地挥了挥手,对特雷斯道:“你把你母亲拉回去,不要让她在这里乱喊乱叫的。”
特雷斯迟疑了一下,慢慢走了上去,但安娜瞪了他一眼,怒喝道:“你敢过来!”
特雷斯停下了脚步,一旁的希丽娅走了过来,但没有去拉安娜,也没有对特雷斯说话,而是直接走到门口,对外面的人说了几句,片刻之后,走进来几个宫女,在希丽娅的示意下,不顾安娜王后的大喊大叫,架着她走了出去。
但就算这个母亲走得远了,她撕心裂肺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了过来:“巴兹,你不是人,你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你别以为我不敢说,当初先王是怎么死的……“她的话厄然而止,寝室之内,特雷斯突然呆住了,慢慢转过身去看着巴兹,但巴兹脸上只有疲惫之意,毫无分辨的意思,便是连希丽娅,看来也似乎对安娜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儿,罗伊走了进来,见希丽娅和特雷斯都在场,便向他们点头示意,两人也连忙向他问好。
罗伊随即走到巴兹的床前,坐了下来,淡淡道:“安娜已经回宫休息去了。”
巴兹疲倦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从皇宫出来,希丽娅和特雷斯一路之上都没有说话,终于,还是特雷斯忍不住了,道:“姐姐,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母后说的……”
希丽娅忽地截断了特雷斯的话头,道:“特雷斯,我告诉你,一来是母后心急之下,什么胡话都会说得出口,不能当真,二来这些陈年旧事,早就淡忘了,谁还记得,以后你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特雷斯默然。
希丽娅随即又道:“还有,不久你就要进行策立大典,以后就是一国储君,行事谈话就要注意身份,切不可做有失体统有失身份的事,所以日后进宫,除了拜见父王外,母后就不要再像现在一般经常去探望了。”
特雷斯脸色突然涨红,大声道:“可她是我母后,我去见她,又是什么有失体统有失身份了?”
声音很大,希丽娅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特雷斯冷静下来,嘴角动了动,低下头来,低声道:“对不起,姐姐。”
希丽娅冷笑道:“你没听见刚才母后在父王面前说的话吗?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你登上了王位,她依然认为你比不上大哥的。”
特雷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沉默了一会,却依然低声道:“可她依然是生我养我的母亲,这些年来,她虽然偏爱克里斯汀大哥,但并无对我有不是之处,对我也颇为疼爱,刚才的话,只是她心急之下乱说的,不能当真。”
希丽娅叹了口气,转开头去。
特雷斯却看着姐姐那美丽得几乎像是带着光环的侧面道:“姐姐,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你和母后要像仇人呢,你们可是亲生的母女啊!”
希丽娅淡淡道:“这些事我不想说,你有这空闲,还是多想想四天以后的策立大典你该如何应付吧。”
特雷斯怔了一下,呐呐地道:“是。”
希丽娅沉默了一会,突然又道:“还有,这些天你自己要注意一下安全,没事就不要出去,就算出去也要有护卫守着,知道吗?”
特雷斯点头道:“知道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我那家里被禁卫军士兵守得像铁桶一般,外人根本进不来,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
特雷斯王府的保卫,希丽娅也曾经现场看过,的确如他所说,当下她点了点头,道:“小心些总没有坏处的。”
特雷斯微笑起来,他的笑容年轻而开朗,仿佛从来没有什么烦恼一般。
“如果让特雷斯顺利策立为皇太子,我们以后的路就难走了。”阿利耶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在大厅里徘徊着。
半兽人族长杰拉特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说?”
阿利耶沉声道:“族长,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在巴兹陛下的暗中默许下,全纳斯达朝廷的官员都已经认定特雷斯为唯一的继承人,如此一来,当初的三王分立的局面变为一统天下,政局若是安定,纵然巴兹死了,我们便是再想起事,也是困难重重,更不要说苍云集团里的士兵都是纳斯达帝国的战士,有多少人会跟随我们还是个问题。”
半兽人不说话了,却转眼看向暗黑法师,黑袍男子安静地站在窗前,在他身后一角,是那个站在阴影中的女子,正用淡绿色的眼眸,望着他黑色的背影。
窗外的天空,正是万里无云的时分,蔚蓝蔚蓝的苍穹那般的高,那般的远,一如遥远而辉煌的梦想,看去高不可攀。
阿利耶继续地说道:“我这几日在外边远远观察过了禁卫军士兵把王府守得水泄不通,根本没可能接近特雷斯王子。”
杰拉特皱眉道:“你是什么意思?”
阿利耶看了暗黑法师一眼,道:“如果特雷斯现在死了,我觉得对我们大大有利。”
大厅中仿佛沉寂了片刻,暗黑法师转过身来,却没有先看阿利耶,而是看了青瞳一眼。
迎着那黑色的视线,青瞳却没有像往常一般迎视,而是微微低下了头。
夏尔蒙深深呼吸,只觉得内心深处,那只蛰伏已久的妖兽,又是一声狂怒的咆哮!
他转过身子,对着阿利耶,平静地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法子能够做到么?”
阿利耶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夏尔蒙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仿佛这是他早就料到的,淡淡道:“既如此,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去备一份厚礼,在特雷斯策立大典之前,我们再去拍拍他的马屁。”
听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暗黑法师突然说出这句不伦不类的话来,阿利耶与杰拉特都是是一愣,有心想笑,却总觉得味道不对,笑不出来。
只听暗黑法师又道:“反正我们以后都要在他的宝座之下生活了,不如给他个好印象,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阿利耶深深地看着,过了片刻,终于还是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青瞳抬起头来,淡绿色的眼眸中光芒闪烁,神情复杂,但还是露出了一丝、一点点的欣慰之色。
暗黑法师看到了。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转身朝内堂走去,末了还跟了一句,“青瞳,你随我来吧。”
青瞳怔了一下,跟了上去,半兽人族长杰拉特还坐在原位,眼中大有深深不尽之意思、,看着前方这两个人。
夏尔蒙出了大厅,径直走向后院偏僻处,他那间神秘的黑暗小屋,青瞳一声不吭地跟在他后面。
到了小屋门口,夏尔蒙停了一下,却没有转过身,青瞳也站在他的身后,停了下来,每一次,夏尔蒙都没有明确地说过要她进去,但里面的黑暗世界,却似乎一直都是她与他的,是他们共同分享的。
苍白的手,推开了门,里面的黑暗,仿佛轻轻咆哮了一声,暗黑法师踏了进去,融入了黑暗中,屋门虚掩着,青瞳怔怔地看着,片刻之后,她走了进去,然后,将房门关上了。
黑暗,吞没了她的身影。
而在黑暗深处,隐约中的那道黑暗身影,就站在那儿,恍恍惚惚,似远似近。
“青瞳,”熟悉的低沉而苍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有多久了?”
这个妖异的女子身子一震,刹那间,往事如流水般在心头掠过,一幕,一幕!
第十章 前夕
黑暗如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身影,站在黑暗深处的那个男人,在这个黑暗小屋中唯一散发着微弱白光的暗黑法杖下,静静地看着她。
青瞳咬紧了唇,仿佛痴了一般。
“当日在玛咯斯会战中,我发兵突击赤苏城时,你曾对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青瞳低下了头,她淡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妖异而美丽。
黑暗的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人的心,轻轻跳动。
“记得,”她深深地看着暗黑法师,轻轻道:“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夏尔蒙不说话了,从这里看过去,青瞳站在光线到不了的角落里,身影朦胧,这个屋子本来不大,可是无尽的黑暗,却像是永恒无边的沟壑。
有那么一刻,曾经觉得,她是那般的遥远,只不知道,在她心中,可也曾有这般感觉么?
就像当年,曾经拉住的那只温柔的手,松开了,远去了,不见了……他深深呼吸,曾经以为熄灭的火焰,原来还在焚烧着他的身躯“你过来,”他在黑暗中,静静地道。
青瞳的嘴角动了一下,仿佛在那一刻,她的呼吸也停顿了片刻,然后,她没有说一句话,缓缓地走近,走到了暗黑法师的身前。
那一双妖异而美丽的淡绿色的眼眸啊,在黑暗中如妖艳的青翡翠,让黑暗盘旋在她的周围。
暗黑法师深深凝视着她,苍白的流水仿佛掠过了一丝痛楚。
是什么,镂刻在心间,生生世世?
“你,会背叛我么?”暗黑法师冷冷的,冷冷地,问道。
青瞳身子一震,抬起头来,迎着她的,是黑色深邃的眼眸,暗黑法师说着这冰冷的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低下了头,沉默,沉默,沉默……黑暗中,是谁的心,在为谁跳动?
“不会的,”她的话声很低,像是在黑暗中轻轻飘荡,“这个世上,只有你和我是属于黑暗的。”
低沉的声音,曾几何时,已经把誓言刻在了心间。
黑暗中,只听见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我会,和你在黄鸬模?
暗黑法师凝视着她,没有再说话了,青翡翠一般的妖异眼眸,轻轻抬起。
一只苍白而冰凉的手,落在了她的肩头,把她慢慢拉进了怀抱。
那不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就算是在胸膛,也一般的冰冷,可是那里跳动的却分明是如火一般的心。
黑暗,轻轻飘荡!
直到,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去帮我杀一个人!”
沉默!
又是沉默……那一张温和的脸庞,带着少年热情的笑容!
仿佛隔了许久,才听到回答的声音,声音那么的低,几乎听不到:“王府里的防卫太严了……”
“你有办法的。”
她在黑暗中抬起眼睛,看到了倒影在他黑色眼眸中,暗黑法杖的白色光芒。
“当初,他不是送了你一块,可以在他府邸里自由出入的令牌吗!”
她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就像是黑暗瞬间充斥了她的身体,再也没有一丝一点的温度。
七月十三日。
离特雷斯的策立大典只有两天了,梵心城里张灯结彩,一片祥和气象,走到大街之上,似乎到处都是人们的笑容。
梵心城禁卫军总将拉曼公爵,带着他的儿子卡尔平,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之下,坐着马车向特雷斯的王府行去,就在昨日,出外组建新的军团的拉凯尔公爵突然返京,当日,巴兹召见拉曼,明确地说明了因为拉曼在策立大典期间,要全力负责梵心城的治安,所以特雷斯王府守卫的工作,就暂时交给了拉凯尔公爵负责指挥,今日他父子二人前去,便是去与拉凯尔公爵做一些交接手续的。
看着窗外街头上的热闹景象,卡尔平放下了窗帘,回过头来,对拉曼道:“父亲,好像百姓们对特雷斯殿下的期望还挺高的啊!”
拉曼淡淡道:“吞没只不过是想过几天安心的日子罢了,当初克里斯汀等三位殿下争权夺利,梵心城里人心惶惶,若是单说能力,特雷斯殿下年岁不大,也不见得就胜过了三位哥哥了,可是人们只要看到有好日子的希望,便可以衷心拥护他了。”
卡尔平点头道:“是啊,所以这次我倒是很佩服陛下的,本来如此动荡不安的局势,竟被他一举平定,手段之高,当真厉害。”
拉曼看了儿子一眼,微微一笑,道:“陛下是何等人物,自然不是三位殿下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时,卡尔平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拉曼看在眼里,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卡尔平点了点头,道:“父亲,这一次陛下突然用拉凯尔公爵大人来替换你,是不是他已经对我们不太信任了?”
拉曼沉默了片刻,道:“以我看,还不至于,但如今纳斯达帝国的兵权,除了拉凯尔刚刚组建的新军团,大部分的兵力都在我和夏尔蒙的手上,尤其是夏尔蒙,他手里的苍云集团……唉,换了是谁,卧榻之侧,哟这样一只恐怖的猛兽,都会提心吊胆的。”
卡尔平皱眉道:“那他对我们……”
拉曼摇头道:“我想过去,陛下对我们父子二人还是放心的,否则就不会还让我负责梵心城里的治安,但无论如何,我们终究也只是从玛咯斯王国叛变过来的,而此次策立储君大典,关系到纳斯达帝国生死命运,不可不慎重,特雷斯殿下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换了宗室身份的拉凯尔,在场面上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