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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蕊正画得满有兴趣的,就有些敷衍小欣了。“小欣乖啊!阿姨画完了这几笔就来陪你。”
“讨厌啦!”
小欣生气地一跺脚,扭头就跑到湖边保姆那儿去了。
心蕊笑了笑,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方阿姨,你看我!”小欣叫着,正在草坪上表演着她的拿手好戏——翻筋斗。
“小心啊!”心蕊笑着喊道。
小欣对她招了招手,继续在草坪上翻滚着。她看着红衣红帽的小欣不由有点走神,什么时候她和云峰也有个如此可爱的孩子该多好啊!
“救命呀——”
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心蕊的思想。她急忙凝神望过去,小欣已经不在草坪上了,只有那个小保姆惊慌失措地爬在湖边尖叫着。
天哪!出了什么事?心蕊只看见有一团红色在湖中沉浮,她心里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扔下画笔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湖边跑了过去。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那个小保姆一看见她就一把将她拽得紧紧地,“小欣掉下去了!”
心蕊来不及细想了,挣脱她的纠缠,就毫不犹豫地一跃跳入冰冷的湖水之中……
第六章 一个男人的出现
刚一进枫情苑的大门,陆云峰就感觉到有些异样。
平日素不来往的邻居们居然三五一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这本已经是枫情苑这个地方非常少见的情形了,更加奇怪的是,那些人一看见他,目光便齐齐地集中在他的身上。看够了,又相互低语起来。
陆云峰虽然有点好奇,但他向来是十分讨厌这些无所是事的三姑八婆的,也就懒得去招呼谁,和往常一样径直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不过,他还是隐约地听到了那些人在说:
“他就是那女人的老公呢!”
“哟,那么说她并不是什么二奶了!”
“那女人可真是……”
“……她还不知是……”
………………
陆云峰听得不明不白地,但听那些女人的口气似乎是在说方心蕊,她怎么了?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由得就加快了脚步。
“陆先生,你回来啦!”那个年轻的保安殷勤地向他问好,并多了几分真正恭敬的味道。“向你太太问声好,她真是了不起!”
太太?他的太太应该是方心蕊吧。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他更是好奇了,顾不上答话,几乎是开始小跑着向家里走了过去。
客厅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也没有人。
一直以来,方心蕊都是开着灯,倒好茶在那儿等着他的,今天却什么也没有,莫非她真出了什么问题?
饭厅里没人。
厨房里没人。
露台还是没人!
“方心蕊!方心蕊!”陆云峰忍不住叫了几声。
蓦然间,他想起了她的卧室。三步并两步地上了楼,在门口他却犹豫了,自从他们“结婚”以来,这房间就成了禁地,他从来就没踏进去一步过。
“方心蕊,你在里面吗?”终于,他还是敲了敲门。
“嗯,我在。”她的声音有些微弱,听上去有些让人担心的味道。
“你有什么事?”
大约过了五分钟,门开了。方心蕊披着睡袍站在门边。“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
他仔细看了看她,有些苍白,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很疲倦不堪的样子,明显地,她是生病了。
“不要紧吧?”他有了一点不放心,“去不去———”
“谢谢。”她听出了他话中的关怀,眼里有了些水气,“要不要我去做晚饭?”
“算了吧!”他还不是那种太不识趣的人,“你休息你的。”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她眼神里那一抹盈盈的情意是如此的真切,竟使陆云峰心中止不住地一颤了。
再看了一下,陆云峰确定她没有其他的异样,就准备离开了。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说了句:“我下去了。”
“那———”她有些摇摇欲坠地,“我就去休息了?”
他差点想伸出手去扶一下她了,但终究忍住没动,只是淡淡地劝她去睡上一觉为好。她很听话地回到了房间,他这才下楼去弄晚饭。
他能做什么晚饭了?也就是吃吃方便面罢了。趁面在碗里泡着,陆云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方才觉得跳得有一点儿快的心稳定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刚才上楼急了一点,他感到有几分呼吸急促,看来该常去健身了,他提醒着自己。
门铃声打断了陆云峰的沉思。
门外是一个衣冠楚楚的陌生男人。
“请问,陆太太在家吗?”他很有教养的样子,又显示出一种英国味的绅士气派来。
有男人来找方心蕊,这倒是件奇怪的事。云峰一面礼貌地把他让进了客厅,一面暗暗地打量他。
来客约摸四十来岁,长相平平,却自然地流露出一股精明强干,还很有点那种CEO的风度。一望即知,这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方心蕊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男人?
“我叫林志邦,就住在对面。”他彬彬有礼地解释,“这么冒昧地登门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但不来道谢一下,心里总是不安得很的。”
“道谢?”陆云峰一头雾水。“道什么谢?”
“谢谢陆太太呀,她今天下午救了我女儿的命。”
他见陆云峰还是茫然不知状,便将从小保姆那里听来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他的口才极佳,很有叙事才能,把小欣如何落水,又如何被方心蕊如何救起等等细节讲得十分逼真。这一番话把陆云峰听得怔住了,原来那个方心蕊并不是在生病,而是才救了人,她怎么在他面前就只字未提呢?
真是个一点都不咋咋呼呼的女人!陆云峰一径想着楼上的方心蕊。
“既然陆太太在休息,我就改日再带小欣来拜访了。”林志邦寒暄着起身告辞了,并留下了一张名片。
陆云峰这才知道这个叫林志邦的,是新加坡某大贸易公司新近派驻的中国代表。而这家公司,与“云峰服饰”也有着一些生意关系。陆云峰有些了然地笑了笑,难怪这人看上去是气宇不凡了。可不知道怎地,隐隐地,陆云峰感觉到自己对此人有着某种本能到反感。
第二天,方心蕊便恢复了体力。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仍然为陆云峰做了一顿可口的晚餐,以弥补昨夜的方便面。可是,她依然没提起救人的事,只是和往常一样地做自己的事。这令陆云峰由衷地生出几许敬意来,这样的女人并不多呵!
外界地反应却没有这么平静。
只在一夜之间,方心蕊的光荣行为就无胫而走了。在如今这个社会里这本来就是凤毛鳞角的事情,更何况,这大冬天跳水救人的居然是一个阔太太,这事就更被那些好事者加油添醋地传播得了纷纷扬扬的。于是,枫情苑在人们心目中就不仅是个让人既羡且妒的地方了,还是一个神秘女人的家,与一段现代都市佳话联在了一起。就连陆云峰都大受其影响了,凡是知道方心蕊是他太太的商场上的朋友见面二话不说,一开口就提到这事儿,本来是素有芥蒂的对手见了他也连称“佩服”,好像救人的是他。
方心蕊本人自然更是无法摆脱得了此事的“后遗症”。老是有报社、电视台的记者神通广大地找得上门来,总是想亲自采访采访她,然后再弄出一篇好报道,说不准还能得个什么中国的普利策奖呢!所以,这几天陆云峰一回家就无一例外地会碰上那么几个陌生人在客厅里坐着。这样说也不太确切,起码还有一个人他并不太陌生,那就是———林志邦。
落水事件之后,那个小欣对方心蕊是更加地依恋了,几乎是每天都要跑过来和她腻在一块儿,什么做游戏、讲故事、看卡通……而她那个父亲林志邦呢,除了正式宴请道过谢以外,也借着接送女儿的缘故三天两头地往陆家走动。有一天他正遇上方心蕊在画画,立刻就说这亦是他自己的一大爱好,两个人就在那儿谈起达…芬奇、雷诺阿、梵高……结果,那林志邦直聊到半夜三更、小欣都在陆家的沙发上睡醒了一觉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去了。自那以后,他们二人就大有引为知音的意思了,林志邦也俨然成为了方心蕊的常客。本来有很多保姆的工作,他自己却非要代劳了。明显就是来找方心蕊闲聊的。这对父女就这样闯进了陆家,小欣简直就是把方心蕊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那个林志邦干脆也是把她当成了他自家的太太了!
这很让陆云峰反感了。一个大男人的,又不是不忙,又不避个嫌疑什么的,老是喋喋不休地在人家家里赖着,真是不像个话!但他也不便把心里的这份不满表露出来,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一边陪着。其实,他陪不陪都是没什么关系的,林志邦只是偶尔才和他谈论一下商业场上的事情,主要还是来找方心蕊的。很多时候,那两个人说得兴致盎然的,哪里会注意到他了?那个林志邦确实是有那么些美术功底,专业术语一套一套的,又加之很有些见多识广,把什么都说得天花乱坠的,常常是将那个方心蕊听成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每每,在一旁的陆云峰就会看得满心不是滋味了,忍不住就在心里暗骂她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女人!
这方心蕊有时候还真的就像是没见过世面。要是别的人被记者那么围着,多少也会一些长篇大论地来一下吧,她呢?根本就不愿意谈起那事儿,实在被逼不过了,就简简单单地说上一句“任是谁都是会那么做的”了事;一说拍照、上镜头,她的头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甚至会不顾礼貌地逃之夭夭了。
这天,陆云峰刚回到家,一走到门口就又遇上方心蕊正在送几个记者模样的人出来。这当中并没有林志邦在内,他不禁就犯了嘀咕:难道这人还赖在里面没走?这么一想,他心里就有了几分不快,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进了客厅里却没有见着林志邦的影子,只有李放正坐在那里喝着茶。他的心情顿时就好了,笑着对李放打趣:“你怎么又来了?是蹭饭吧!”
“正是如此!”李放也笑了。“反正你大老板又吃不垮嘛!”
两人都笑了起来,又开始聊到最近生意上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多谈,就听见心蕊在饭厅那边喊:“你们可以来吃饭啦!”
他们刚一坐下,就听到心蕊在抱歉地说:“今天的菜不多,那些记者弄得我走不开,只好随便做了点小菜,真是对不住了!”
“五个菜啦!”李放数了数,“这还算‘小菜’?那你的‘大菜’岂不是满汉全席了?”
心蕊被他的话逗得笑了。“满汉全席,哪有那样夸张?最多就八个菜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峰是喜欢有花样的。”
“什么花样啊?他以前在美国时也就是啃个面包而已,现在倒讲究得像个老佛爷似的了。”李放揶揄地,“还不都是你宠的!”
“现在———”心蕊飞快地瞟了一眼陆云峰,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他不是有家了吗?”
家?这个字令陆云峰心头一暖。
第七章 云峰吃醋
李放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又似羡慕、又似惋惜地奇怪神色来。他看了看陆云峰,似乎想说些什么话,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埋头去对付那盘辣子鸡了。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辣得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陆云峰看着他那副狼狈相就好笑。自从心蕊知道他祖籍是湖南后,每次他一来,心蕊就专做辣椒菜款待他。孰不知李放祖籍虽是湖南,却在台北长大,根本就不擅长吃辣椒,总是被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样子好不可怜。每次,李放一吃完就在那儿发誓赌咒地说要禁口了,可等心蕊把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在他面前一摆,他就立马缴械投降了,又了开始“英勇赴义”。陆云峰就老笑话他这么大个人还没有自制力,成不了大事业。李放就会不依不饶地倒打一耙:
“这还不是要怪你!”
“怎么怪到我了?”陆云峰莫名其妙了。
“方心蕊是你的老婆吧?”李放倒挺振振有词的。“她总是在‘诱惑’本人,害得我总有一天会被活活地害死。这有道是:妻债夫还,我不找你找谁去?”
“强词夺理!”陆云峰反驳。“你自己要吃的,哪里怪得到心蕊呢?”
李放听了他的话,仿佛被说服了似的,呆怔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喃喃地说:“云峰,你几时开始叫她‘心蕊’了?”
这话让陆云峰也是一怔,如果不是被李放这样一问,他还真是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再连名带姓地称呼心蕊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口的呢?他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是几天前的一个早晨吧。那天,他正准备要出门,忽然发现有一份文件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就顺口问了一下:“心蕊,你看见一个白色的文件夹了吗?”
可好半天地,他也没有听见她回答。,他不禁有些奇怪了,转过头看了看她,却见她像是被施过魔法的石像似的呆楞愣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报纸都散落了一地也没有发现。
“心蕊!”他再叫,“你怎么了?”
“哦!我……我没怎么。”她这才一副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模样,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报纸,却不敢看他一眼。
“心蕊,你看到那个文件夹了吗?”
她的脸上有着一抹狂喜的神采,答非所问地喃喃道:“你在叫我的名字呢!你竟然在叫我的名字呢!”
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难道这天下女人真的都是同样的爱大惊小怪吗?就连方心蕊也不能例外。她被那么多的记者包围着、奉承着也能够做到一脸的平静,可就听见他叫一两声的名字就反常起来了,实在是古怪!其实,陆云峰觉得这有什么呢?相处的时间一多,她又不是很讨厌的那类女人,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像当初那么生疏了,直接叫她心蕊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何况也比较方便。他真不懂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女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可李放也对此那么在意就令陆云峰有几分讶异了,继而有有些发笑了,他是不是吃多了方心蕊做的菜也受了她的什么传染,变得和她一样有毛病起来?笑过之后,陆云峰也就不再去探究这个问题了。
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他们结束了晚餐。
酒足饭饱的李放还是舍不得离开,又开始享受起心蕊的饭后水果来了。看他那样子,陆云峰觉得他还真有可能迟早会被心蕊给“害死”的,而且,准是死于食物过量!
“说真的,你救小欣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李放故作记者状,在那“采访”心蕊道:“是不是闪过了罗盛教、雷锋的影子?”
心蕊很是不好意思,“想什么?如果有时间去想,我一定是不跳下去了。”
一定会的,像她这种人即使有时间考虑也是一样的会跳的。陆云峰这么想道。很奇怪,他觉得自己是懂得她的。
“你的行为倒真是令人钦佩呢!”李放正色道:“真的!”
“什么啊?那不是我怎么着,只不过是这事情碰巧被我碰上了罢了。”
“你这下可大大有名了!”李放笑她。“英雄哦!”
“没趣得很,枉自给人作笑谈罢。”心蕊挺感叹的,“唯一高兴的倒是得了个知音。”
云峰知道那个所谓的知音指的是林志邦,听她那么一副热切的口吻,他就又有点不是滋味了。
在送李放回去的路上,陆云峰闲聊似的把那个林志邦揶揄了一通,说他大男人一个婆婆妈妈的,还自命不凡地谈什么艺术。
李放却不以为然,“这人我见过,不是你讲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