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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折磨早就将其的意志完全粉碎,遑论脱出梦境一说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用来形容长生童子恰好不过。
可就是这个心志如铁的长生童子此刻也讶异了一声。
“噩梦囚笼”的最底层竟然关押了一个弱质女子,毫无一丝气血之力的弱质女子。
容色倒是算的上美艳,但举凡到了武神之境者,谁又会贪图美色了?红粉骷髅罢了,迟早是一堆尘灰。
长生童子就没来由的心头一闷,浑浑噩噩犹如牲口一般被折磨千年,为的不过是守卫这再是平凡不过的一个女子?一念及此,他杀心大炽,手中忽的就多了一把如同圆盾般的黑色武器,边缘出有森冷锋利的锯齿,一碰触空气,这些锯齿便飞速的转动起来,空气都被隐约撕裂。
最为离奇的是,那飞速转动的锯齿之上竟然衍生出一丝丝的蓝色光气,这光气就象是阴冷的蛇,一显露在外便贪婪的吞噬空气之中的五行元素,只是一瞬间,就凝化成了一条条手指粗细的蓝蛇。
而在空气之中,呈现出一股破败颓废、生机断绝的味道。
淬了毒,而且是剧毒。
只要这衍生的蓝色光丝侵染上了一分,微不可及肉眼难见的一分,就会完全腐朽,生机尽灭。
长生童子一步虚踏,就要落于地面,他要扫了眼前这个女子,一雪心中郁闷。
可就在此时,一只白皙的手却穿过万千蓝蛇,重重的按在了他的左肩之上,山岳一般的力量镇压而下,一缕粉碎一切的无形剑芒更是如同蛇一般在长生童子白嫩的脖颈间缭绕,湛蓝毒气无声无息的被撕成粉碎。
“你若踏下去,我保证你的头颅也一并裂开。”
清朗的声音在长生童子的耳畔响起,这声音他并不陌生,而那凛冽的杀气他更是熟悉。
“就为了这一个女人。”
即便剑芒缠绕脖颈,长生童子的语气依旧冰凉,不掺杂一丝情绪,同时也意味着他极为冷静。
“对”
吴鹏威的回答更加简洁有力,且不可商榷。
长生童子一语不发,手中的蓝色刀盾忽然一闪,嗖忽消失不见,他倒退一步,让开距离,冷冷的望着吴鹏威。
“我让你”
声音冰冷,似乎之前的不快从未发生过,在长生童子稚嫩且略带笑容的面庞之下,是如同雪山一般从容不迫的冷静,极致的冷静和天真的笑意,形成了一股让人颤栗的力量。
这家伙,绝对是个狠角。
吴鹏威一瞬间下了评断,但此刻,他已顾不了这么许多,踏步于长生童子之前迈过,只留下两个有力的字。
“多谢!”
听闻这两个字,长生童子的眼皮微不可察的一跳。
“不怕我背后动手么?”
长生童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杀机也如同暗夜的梅香,悄然溢散开来。
吴鹏威却没有停下,仿似没有听见。
“不用说了,你此刻若是想拦他,下场一定会很惨。”
“阴”高大漆黑的身影显现在长生童子之侧,双眼眯起,手拢在袖子里,仿佛看客一般。
长生童子没有否定阴的结论,只是冷冷的问:“得罪‘噩念神山’,这个女人真的值得么?”
“阴”却淡然一笑:“你觉得呢?要不你去拦他一下试试。”
长生童子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束手旁观。
吴鹏威步履如山,越到后来,步伐越是缓慢,每一步下去仿佛都用了极大的力气。
他目光如电,可惜清晰的看见十米外那一个艳丽少*妇两鬓微霜的白发,白发之侧,是一双蕴藏着悲伤的剪水双眸。
那琉璃般瑰丽的眸子里仿佛藏了一整个冬季的哀伤,凄绝冷艳。
吴鹏威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来者何人?”
那少*妇披着一身雪白的衣裙,言语冷厉,清脆且带着一丝决绝。
吴鹏威心头又是一痛,这白色的衣裙正是母亲临别前穿的那一身,白衣如雪,寂静的夜色里份外鲜明。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记忆象是开了闸,三岁之前那一段空白的记忆忽然就被填的满满的。
“小威,来,到娘亲这里来,喝一口水。”
“小威,乖,莫要闹了,早些睡觉,明天还要带你去吃念香斋的包子呢?”
“小威,你到底听话不听话,再不过来,板尺伺候,娘亲这一次绝不手软。”
“乖,莫哭,再哭眼睛就肿了,肿了就会和桃子一样变烂,到时候,你就看不见娘亲了。”
记忆纷纷扰扰,一下子汹涌而来。
这一刻,吴鹏威的心忽然很痛很痛,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胸膛里炸开一般,气血翻涌,奔腾如江河。
他忽然顿住了身子,在咫尺之遥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
少*妇面目一紧,神识似乎极为敏锐,低声喝到:“到底是谁?”
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被禁锢于此,不曾有一个人来看望过,终日面对的只是灰色扭曲的迷宫墙壁,目光尽头处,始终是望之不穿的迷蒙灰气。
十年下来,一双妙目都看瞎了。
哀寞大于心死,她的人还在,一双眼睛没有流过泪,但心中却早已泪流成河,心田干涸之时,一双顾盼如秋水的眸子便再也看不到光亮了。
心若死了,眼便也瞎了,因为再无值得去落眼的东西。
吴鹏威忽然一步迈过,在少*妇面前蹲了下去,轻轻的无比温柔的唤了一声:“娘,是我。”
这一声轻唤不啻于晴空霹雳,平地惊雷。
少*妇秀目圆睁,身体一瞬间变的僵硬,柔白的手掌上隐现一道道青色的筋纹。
她说不出话来,这声音里蕴藏着一丝难以抗拒的东西,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温暖。
“你……是……谁?”
象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三个字,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吴鹏威望着眼前全身微微颤抖的少*妇,心头前所未有的柔软,他握住那一双颤抖的手,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句:“是我啊,娘亲,是小威啊。”
白衣少*妇忽然就松了下来,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靠在紧握住她双手的手臂上,展颜一笑。
这一笑,如同积雪消融,阳春花开。
忽然间,吴鹏威觉得什么都值了,四年来荆棘密布的坎坷前路,无数次险死还生的搏杀,命悬一线的拼命挣扎,甚至不惜与神祗为敌,但为了此刻这一笑,都值得了。
值得了。
(这一章写的不多,只是我觉得只需要这么多字,太过煽情和凑字数都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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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悔
“是你么?威儿…………”少*妇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的一双眸子虽然明如秋水,却不能视物,只能依靠双手去触摸,通过触感将自己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儿子映在心间。
额头、眼角、鼻子、嘴唇、下巴。
少*妇纤细的手指越来越平稳,越来越轻柔,颤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展颜一笑。
“果然是威儿,你大了,幸好长的不像你爹。”
少*妇莞尔一笑,眼中却有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下。
“娘,你怎么确定是孩儿的?毕竟孩儿有十数年未曾见到您了。”吴鹏威蹲在少*妇身前,心中却有一些疑虑。
少*妇却笑:“傻孩子,天下间母子连心,那样的心灵感觉不会错的,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隐隐有所感觉,创师一脉,神识敏锐天下无双,何况你的耳背处我曾经留下一处痕迹,刚才抚摸时就已然确认了,你是我的孩子,再也不会错了,而且,我知道你早晚会来的,只是却比我料想的提前了许多。”
少*妇一番话娓娓道来,却让不远处的长生童子心头一动。
十数年前就能料想到今天的局面,藏有手段,且枯坐曲折迷宫十年,心志未曾迷失,仅仅从其言语形色就能看出来这女人心智卓绝,性格坚毅,否则,早就会给这单调的囚笼生活给磨疯了。
少*妇手捧着吴鹏威的脸庞,沉默半晌,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你来的太早了,孩子。”
“太早了?”吴鹏威有些讶异。
就在此时,一阵悠远雄浑的叹息于迷宫之外响起。
“小子,你来的太早了。”
一阵赤色的大风刮过,整个迷宫中的温度顿时拔高了几十度,仿佛来到了最炎热的沙漠地带,迷宫中空气极度干燥,水气蒸发,一个手握黄金罗盘的赤色巨人从迷宫入口处踏步而来。
他走路之时,步伐如山岳,大步流星,那仿似活物一般的迷宫根本就流动不起来,所过之处,都被巨人周身散发的赤色气息给付之一炬,偌大的迷宫,竟然在巨人踏出的第五步时,崩塌离析,无声的消融。
长生童子目色一紧,这“曲折迷宫”他要毁去都大费周折,可这巨人仅仅凭借着周身缭绕的气息便将“曲折迷宫”毁了,力量之恐怖即便强如中级武神,也要为之震撼。
“监察使!”
长生童子的嘴里蹦出三个字,眼神变的阴冷无比,手中多出了一对蓝色的刀轮,凄厉旋转,目光紧紧的锁定着罗盘战神。
他要报仇,报那千年岁月被囚禁折磨的仇恨。
罗盘战胜却连看都未曾看那身后的长生童子一眼,只是一甩手臂,那黄金罗盘顿时抛射于空中,射出无穷的金色焰火,焰火形成一方古怪的神祗,手中握着一方巨斧,面色如铁,赤着身躯,手托红色火种,俨然是火神再世。
无穷威压顿时从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长生童子只觉得自己处身于一方火海之中,干燥的连喉咙都说不出话来。
无穷无尽的灼热火焰。
“这是我的威压气场,我奉劝你最好别动,我知道你是两千年前被囚笼于此处的武神人物,可惜,两千年前我还未曾派入这一方试炼星辰之中,因此,你的仇恨与我无关,你该报复的是‘黑雾’,而非监察使。”
罗盘战胜头也不回的说着,眼睛却望着吴鹏威,冷冷的说:“小子,你让我很失望。”
吴鹏威却眉目一挑,站起身来,同样淡漠的回到:“不好意思,我习惯让人失望,而且失望的人无一例外下了黄泉。”
“你想和我动手,哈哈……”罗盘战神负手长笑,但笑声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他便止住声音,望着白衣少*妇,长嘘除了一口气,冷冷的说:“玉婷,你不觉得太早了么?”
白衣少*妇冷然一笑:“早也好,晚也好,不劳您废心。”
罗盘皱眉:“你知道,你乃半魂魄之躯,我一个意动,你便完全消亡,永世也无法超脱,消失于天地轮回之中。”
白衣少*妇却莞尔一笑,俏生生的问:“罗盘,你觉得我活的有意思么?威胁?倘若我没有见过威儿也就罢了,如今,我已经见到我孩子了,你们觉得我还有什么会眷恋的?”
“那就平白让‘黑雾’得了好处么?”罗盘的声音渐渐冷厉,周身火焰缭绕不休。
吴鹏威一步跨至白衣少*妇之前,一股灰色的光气顿时弥漫而开,将这股灼热的火焰之力消蚀无形。
“好处?那是你们考虑的事,和我们母子无关,威儿,你且坐到娘的身边来,让娘好好的靠着你。”白衣少*妇不为罗盘的话语所动,只是拉着吴鹏威的衣袖,将其搂在怀中。
罗盘眉头又是一蹙,似乎想要发作,但还是生生忍住,望着身前母子情深的场面,心头不由一动,话锋一转。
“小子,你可想知道你母亲为何被关押于此处么?”
吴鹏威神色一动,一旁的白衣少*妇却冷声喝止:“罗盘,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何必牵扯到我的孩子。”
罗盘却哈哈大笑:“你的孩子?是又如何,来了这里难道还有命走出去么?”
“小子,你且听好了,这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数千年前,‘黑雾’就种下一盘棋,这棋子乃是创师一族,所谓创师,不过是吸取这个世界的功法以及各类文化,从而汇报给我们的工具,他们的创造力以及思维都是我们给与的,就象是猪狗一般,只是,这些创师原本是副监察使所掌控,也就是我的上一任,可惜,他却离奇失踪,等我上任之时才发现了诸多的端倪。”
“你的母亲也是创师一族,可惜,却是我不知道的创师一族,她被‘黑雾’下放,就是寻找那‘混沌神源残片’,并且和人类诞下子嗣,因为只有兼具了人类的**和创师的神魂之力,才能成为‘混沌神源残片’生长的温床,缺一不可,你,吴鹏威,便是试验品,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被牺牲的工具,明白了么?”
吴鹏威面色淡如秋水,他转过头来,一句话也未曾说,只是将母亲的手掌紧紧的握住。
“小子,你都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么,还认这个母亲?”罗盘在一旁冷笑。
吴鹏威却也冷笑:“她是我的母亲,你是我的敌人,缘何我要信你的话而不信我母亲的话?罗盘,有些东西,和你这样斩情绝性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罗盘顿时无语,气的七窍生烟。
堂堂一介监察使,神明一般的人物,结果说出实话却被人讽刺,真是莫大的笑话。
一旁的白衣少*妇却抚掌而笑:“好,不亏是我的儿子,不过,威儿,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少*妇定定的望着吴鹏威,目不能视物,笑容有些凄美,她理了下垂落的发丝,幽幽的说:“威儿,和你父亲相识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你知道,我天机一族是‘黑雾’偷偷借用黄金罗盘创造出来的,只是神念罢了,即便勉强和人类的身体融合,本质还是创师,身体孱弱,对我们而言,‘黑雾’就是神,无法反抗的神,他逼迫着我们一族到处搜寻‘混沌神源残片’,并且强迫我们和人类融合,在生下你之前,数千年的岁月中,我们的族人流浪于人类的社会之中,缘于无法得到神念的补充,生老病死,只剩下我孤单一人,在此之前,我始终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孤魂,游离于人类的社会之中,随时等待覆灭。”
“直到那一天,遇到了你的父亲,是他买下了天机玉匣,那一刻,恰好我被‘混沌神源残片’所吸引,只是缓了他一步,你要知道,你爹是个鲁莽雄壮的汉子,东西到了他手里,我是抢不过的,于是便试图施展美色勾引他,可这个家伙,往日一副鲁莽,关键时候竟然比狐狸都狡猾,竟然要我下嫁于他,才肯将玉匣赠我,这个笨蛋,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就答应了。”
少*妇言辞说的虽狠,但却掩饰不住一股浓浓的爱意,那是追忆幸福岁月才会显露出的情愫,纯真干净。
“他就是个笨蛋,却是给了我前所未有的笨蛋,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笨蛋,也许后悔了吧。”
少*妇喃喃低语,眼角湿成一片。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下未曾多久,又是一个雄壮的声音于虚空之中响起。
“玉婷,我从来不曾后悔过,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一个金发巨人于虚空之中撕裂而出,他满面刀疤,眼角处却滑落着两行泪痕。
少*妇心头一惊,这声音她太过熟悉,她难以置信,朝思暮想的声音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惊岳…………是你么?”
少*妇痴痴的说,这声音她想了十数年,每夜沉睡之时,总会在梦境最深处响起,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啊,此刻竟然真实的在耳鼓中响起,如梦似幻,以至于她都不敢去相信。
“是我,玉婷。”山一般的汉子,蹲下来,轻轻的半跪在少*妇面前,抚摸着她白玉一般的面颊,轻柔却坚定的说:“玉婷,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寻你,就算我吴惊岳被人按在地狱黄泉,我爬也爬到你的身边来。”
“玉婷,认识你,我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