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观对面的那些漠北魔道人物和鬼仙门弟子,却都若无其事,还有人露出茫然不解的模样。
不用问,这中了化功剧毒的只有左首众人。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自己连如何着的道都不晓得,要不是赤髯天尊突然发作,引起众人警觉,恐泊这无形之毒足可让大伙儿不战自败。
他心念急转,思忖道:“我们这次来的三十多个人瞧情形都已中毒,好在察觉得还算及时,还有周旋余地为今之计只有尽量拖延时间,运功逼毒,等待庄外埋伏的人马前来救援。”
他一面抱元守一苦苦凝聚丹田真气,一面说道:“鬼先生,贵门果真是好手段。
连这种无赖伎俩也都用上,实在让老夫叹为观止。“鬼先生阴阴一笑,道:“箫掌门,老夫念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若能幡然醒悟,投到老夫门下,你我联手横扫北地,岂不快哉?”
箫浣尘微笑道:“鬼先生如此抬举在下,实在不敢当。可惜老夫天生骨头硬,凡事总转不过弯,阁下好意只有心领了。”
石矶娘娘传音入秘道:“燕山派是七大剑派中实力公认最弱的一家,箫浣尘的资历也是各派掌门中最浅的一个,没想到,竟有如此风骨,教人钦佩。”
丁原微微领首,他对箫浣尘也所知不多。只是听说当日在云林禅寺,这位燕山派的掌门,是少数几位为阿午和老道士开脱的正道人物之一,由此生出不少好感。
今日见他身处险境,不卑不亢,从容应对,同是一派掌门,却比耿南天等人胜出了不知多少倍可见,正道之中也并非全都是奸佞之徒,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可对面席土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箫浣尘一样铁骨铮铮,视死如归。
那些原本举棋不定,想看看苗头再见风使舵的魔道人物,立时掉转风向,纷纷道:“鬼门主,在下愿归附贵门,甘效犬马之劳!”
忙不迭的站到了右首。毕竟一身修为来得不易,就这么给七大剑派当了陪葬,未免太冤枉了一点。
弹指之间,左首座席空出一大片来,除了七大剑派的三十多人外,仅剩下二十多名不愿归顺鬼仙门的漠北魔道人物。
可这些人对七大剑派同样心存顾忌,宁可孤军奋战,也不愿投到他们的门下就只留赤髯天尊孤零零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箫浣尘有意拖延,高声说道:“鬼先生,事到如今,老夫也没什么可多说了只是有一事不明,如梗在喉,望阁下能替老夫解惑。”
鬼先生淡淡一笑,说道:“箫掌门,你可是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毒?”
箫浣尘领首道:“正是,老夫不明白同样身处此地,为何对面无一人中毒?
难道他们都已事先服下了解药?”鬼先生道:“老夫的手段岂会让你们识透?你们不敢享用老夫备下的酒莱,便以为能保平安无事么?哼,老夫的‘气定神困散’却是藏在这大厅的每一支灯烛之中,莫说吸入一口,就算是被烛上冒出的青烟拂过,一样也能令剧毒渗入肌肤,悄然发作。”
箫浣尘领首道:“原来如此!”
他刚一开口,厅内突然响起嗤嗤真气暗器破空之声,上千的火烛顿时熄灭,只剩下从门窗照入的冷月寒光。
鬼先生无动于衷,任由烛火一一熄灭,冷笑道:“现在才醒悟,太迟了!”箫浣尘微笑道:“朝闻道,夕死无憾矣,阁下手段确令箫某大开眼界。想来气定神困散的解药,已事先藏在右首各席的酒莱之中,所以真正中毒的只是我们这些人。”
他的话一说出口,马上又有数十道目光紧紧盯上对面桌上未用的酒莱。
鬼先生嘿嘿笑道:“燕山掌门,果非浪得虚名不错,刚才右首宾客所饮下的第一杯酒中,确实暗含解药。只要是喝下的人,都可无事。”
清闲散人回首看了眼丁原,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陆展一上来,就急着向众人敬酒。
箫浣尘目光闪动,说道:“但假如其中有人没有喝下,岂不是一样也会中毒?
兔先生哼道:“这等人必定是对老夫山存猜忌,有所保留,中毒也是活该箫浣尘村掌道:”好心计!依在下猜想,左首各席都是已确定对贵门抱有成见者,因此没有安排解药。右首各席的第一杯酒中虽藏有解药,但若有人表里不一,暗存猜疑,也同样会中毒。
“只有那些对阁下俯首帖耳、甘愿归附之人才能得着解药,这样的计策,着实精彩。”
他一面与鬼先生纠缠,希望能拖延时间,一面加紧凝聚真元驱散剧毒。奈何这气定神困散当真厉害,这半天的工夫下来,丹田内的真气仍没有多大改观。若想强行以自身修为驱毒复功,只怕三两个时辰也嫌少。
陆展闻言奉承道:“箫掌门,敝门主神机妙算,手段通天,不由阁下不佩服吧?”
箫浣尘哈哈一笑,道:“可惜鬼先生为了对付我们,竟连自己请来的宾客也不放过,一并给算计上了,这才令老夫更加佩服。”
陆展听出箫浣尘话中的挑唆之意,急忙道:“气定神困散的解药就在老夫身上,只要愿意立誓效忠本门的朋友,稍后老夫自会替他解毒。箫掌门,你这挑拨离间之计,恐怕并不管用。”
有几名身中剧毒,功力消散,正自担心的漠北魔道之人闻言,赶紧叫道:“陆庄主,在下愿意发誓效忠贵门,你快把解药给我吧!”
丁原目光悄然扫过陆展,思忖道:“我得想个法子从陆展身上将解药夺过,可惜老贼头不晓得溜到哪里去了。不然有他在,一定会有办法。”
这时一名鬼仙门长老站起身,走到陆展身旁耳语两句,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不晓得说了些什么。
陆展点点头,笑呵呵道:“诸位中了气定神困散的朋友;不用担心,刚才本门师长老也为诸位求情,让老夫尽快为大家解毒只要你们一一”
他刚说到这里,门口突然冲进一个人,上身只穿了件内衣,下身也只穿了件裤衩,模样甚是狼狈。
众人纷纷惊异,原来这人的长相,与站在陆展身旁的师长老一模一样,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众人嘀咕道:“什么时候这师长老又多了一个孪生的兄弟?
那人光着膀子,恶狠狠扑向陆展身边站着的师长老,气急败坏的叫道:“毕虎,你敢算计老子?”
陆展一惊,赶快往袖口里摸去,骇人发现里面空空荡荡,藏着气定神困散解药的瓷瓶,已不翼而飞。
身旁的师长老见形迹败露,不等陆展发难,嘿嘿一笑,一个纵身落到箫浣尘身旁,身上冒起一蓬红色烟雾,瞬间恢复真身,挤眉弄眼道:“师长老,这一觉睡得可香?”
石矶娘娘见状大喜,用传音入秘对丁原说到:“丁小哥,真没想到毕虎还有这手本事,他肯定已偷到解药,下面的事情可就好办多啦!”
第六章 交锋
师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毕虎叫道:“你装作老夫弟子,下手迷昏了老子,还敢扮成老子的模样到这儿招摇撞骗,我非杀了你不可!”
他身形一闪,双爪如钩凌空插向毕虎头顶,这一式含愤出手,当真是风驰电掣,杀气扑面。
毕虎故作夸张的叫道:“不得了,老家伙要玩命!”身子一缩,躲到了萧浣尘后面。
萧浣尘一凝真气双掌击出,砰的震退师长老,自己也是心虚气浮,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两步,暗自苦笑道:“我现在的修为,恐怕和本派一个二代弟子也强不了多少。”
他一面悄悄积聚真元,一面微笑道:“师长老,阁下的穿着可不怎么雅观啊?”
师长老翻身落地,怨毒凝视毕虎,咬牙切齿道:“毕老贼,有种你出来与老子过上两招,别像个娘们似的躲在别人背后!”
毕虎不以为然的哼道:“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我老人家怎能跟你一个莽夫较劲?”
他双手一通捣鼓,也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打里面捡出四、五个瓷瓶,交在萧浣尘手中,说道:“萧掌门,我把陆展身上的瓶瓶罐罐全都给搬来了,却不晓得哪一样才是气定神困散的解药?”
萧浣尘接过那些瓷瓶,谢道:“有劳毕老先生,阁下今日援手之恩,我七大剑派上下无不铭感於心,来日定当补报!”
毕虎嘻嘻一笑,得意洋洋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说罢,翻弄起从陆展身上偷来的其他物事,想从中找出些值钱的东西,不然岂不白辛苦自己了?
屈痕等人都是又惊又喜,先是桑土公,现在又是毕虎,这两位天陆九妖中的人物,竟接连两次救七大剑派於危难之际,实在教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想也是,七大剑派与天陆九妖中人非但以往没什么交情,更在心中看不起这些修成*人身的妖魔鬼怪。
这次桑土公、毕虎犹如神兵,救屈箭南、盗解药,无疑帮了七大剑派的大忙,可人家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却是谁也搞不明白。
屈箭南见屈痕、罗和、葛南诗等人满脸的疑惑,於是轻声说道:“爷爷,毕虎和桑真人都是受丁原丁师叔所托,仗义相助我们。丁师叔他也已到了幽明山庄,只是我也不晓得他现在藏身何处。”
姬别天一震,盯着屈箭南问道:“你说是丁原?”
他昨晚已从姬榄口中得到丁原的消息,不禁百感交集,又愧又惊。而今再听屈箭南说起,心下更无疑虑。
屈箭南颔首道:“昨晚丁小哥曾到地牢探望晚辈,看他意思,今夜势必要找鬼先生做个了断。毕老前辈与桑真人既已现身,丁师叔想来也一定在这里。”
停涛真人皱眉道:“怎么可能,淡言真人全因我等而死,以丁原的个性,真会再相助咱们?”
罗和苦笑道:“不会错的了,一定是丁原!”
停松真人低哼道:“罗兄,你能肯定丁原会直︵心相助咱们,而不是另有所图?别忘了,他与我们七大剑派之间,实有杀师血仇!”
罗和徐徐道:“我敢肯定!因为他是三师兄的弟子,紫竹轩门下绝不会有逆徒!”
停松真人嘴唇动了动,可看看众人的神色,终於忍住。
此时,萧浣尘已将那些瓷瓶交到无妄大师手中。
他是云林禅寺第一用药高手,这次七大剑派赶赴百鬼夜宴,为防范鬼仙门用毒,无涯方丈才将他特意请出。不料鬼先生毒技诡变多端,众人千防万防还是着道。
无妄大师不敢再有半点懈怠,小心翼翼的研究手中瓷瓶。虽然说解药一定在里面,可也要费些工夫辨别,万一错用了剧毒之物,麻烦可就大了。
姬别天脸上忽红忽紫,蓦地问道:“毕虎,你可知道丁原现在哪里?”
毕虎心里哼道:“瞧你这凶巴巴的模样,好似是在审问我老人家。嘿嘿,我偏不告诉你实话!”他眨眨眼,摇头道:“姬老爷子,我也一样在找他。你要是见着了丁小哥,别忘替我代问声好。”
姬别天重重一哼,晓得毕虎在和自己耍花样,可人家於己实有大恩,只好气得偏过头去不理。
那边,陆展也已用传音入秘向鬼先生道:“门主,属下身上的解药被毕老贼偷走了!”
鬼先生面色铁青,冷冷道:“这事回头再与你算帐。”他见师长老还凶神恶煞般站在原地,一副要将毕虎生吞活剥的样子,心中杀机暗起。好端端的计画,却让自己手下的几个饭桶给搞砸了。
然而此刻大敌当前,鬼先生也惟有暂且隐忍,漠然问道:“萧掌门,老夫最后问阁下一次,是战是降?”
萧浣尘嘴角含笑,手底暗扣一枚烟火信号,答道:“鬼先生,何必多此一问?”
鬼先生冷冷点头,嘴唇吐出二字道:“动手!”
“砰”的一声,七大剑派坐席底下猛然爆出一团紫色烟雾,味极刺鼻,正是鬼仙门中绝毒的“千疮百孔散”。即便是修炼之人无意沾染一丝,片刻之后也难逃肉腐骨烂、化为脓水的结局。
只因这千疮百孔散尽管歹毒,可含有异味,容易引起旁人警觉,因此才没藏在火烛中释放,倒教七大剑派躲过一劫。
毒雾一起,众多宾客纷纷惊呼躲闪,却碍於鬼仙门的淫威,不敢逃出大厅。幸好千疮百孔散遇风不散,只凝作一团,笼罩住七大剑派所在的地方。
这回萧浣尘等人已有了防备,不约而同祭出祛毒宝物。毕虎“哎哟”一声,也顾不得手头盗来的宝贝,飞快掏出熔金壶,对着紫烟一阵狂收。
众人都是天陆正道一等一的高手,修为虽被折去大半,但经验反应犹在,不用谁来提醒已屏息凝气,运功护体。
那千疮百孔散弥漫飘荡,却根本挨不上众人的身体,甫一靠近就被护体直气拦阻。因此三十多人不仅没一个倒下,空中的紫烟也迅速被各家的法宝驱散回收,鬼仙门的这一手毒技并未得逞。
转瞬之间,毒雾尽散,七大剑派安然无恙。萧浣尘手指一弹,暗藏的烟火信号尖啸升空,在屋顶炸开一道口子高高爆裂,散出绚烂光华,照亮凄清夜空。
得着幽明山庄内的信号,埋伏在庄外的百多位七大剑派高手,各自在本门耆宿长老的统率下,御风而起,直杀向庄内。
一时喊杀声震耳欲聋的从厅外传来,却教一些刚刚归附鬼仙门的漠北魔道人物,心里又打起了鼓。
漠北金沙崖山主冷鹰拍案叫道:“诸位漠北同道,扬眉吐气,报仇雪恨尽在今夜,杀——”身周那些门派数十道身影飞掠而起,各抄凶刃气势汹汹扑向对面。
陆展兀自为丢失解药忐忑不安,他追随鬼先生百多年,从一个普通鬼仙门弟子辛苦爬到如今的位置,对於门主的脾气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明白而今唯一求生的机会,就是眼前能将功赎罪,尽歼七大门派。
见冷鹰已率先发动,陆展右手抽出一支判官笔,振臂道:“大夥儿还等什么,一起上啊!”奋不顾身冲着萧浣尘杀去,就巴望着鬼先生看在自己拼死效力的分上,能放自己一马。
大厅内幽明山庄的庄丁见状,纷纷呼啸而上,如潮水般涌向左首坐席。
但在宾客中,随着冷鹰、陆展冲上去的刚到半数,剩下的百多人或站或坐,犹在迟疑观望。
有些中毒的魔道人物有意为新主建功,奈何心有馀而力不足,只好站在后面跺脚助威,喊得比谁都卖力。
清闲散人悄悄问道:“丁公子,我们怎么办?”
丁原回答道:“稍后大夥儿作势冲出,我会乘乱换回装束露面,寻找鬼先生决战。你和石矶娘娘只要在战团外面装腔作势,不要暴露身分。”
清闲散人知道丁原是在为自己考虑,乱军中,谁也不会注意百妙观少了一个弟子,多半只当他战死了。因此无论此战胜败如何,百妙观都能得到保全。
但她却一摇头道:“丁公子,你我既是同来,临战之时贫道哪有退缩之理?真若鬼仙门得势一统漠北,百妙观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贫道修为虽低,却也愿尽绵薄之力,与丁公子、石宫主同舟共济,并肩作战!”
丁原一怔,没想到这位本与世无争的出家之人,竟有如此豪情。但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让清闲散人和百妙观蒙遭灭顶,於是说道:“观主心意在下领了,可一旦观主与鬼仙门正面翻脸,百妙观的基业与弟子又当如何?”
清闲散人从容微笑道:“丁公子不用挂念,道观只是身外之物,聊寄此身而已。至於贫道门下的弟子,早在来时已作遣散。若能平定此次漠北浩劫,贫道再召回他们也不迟。不然与其仰人鼻息,还不如浪迹天涯,自由自在的好。”
丁原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观主放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