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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的站了两分钟,忽然放弃了看录像带的冲动,回身走上楼去。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吴茵忽然觉得心有些乱。
江之寒居然驱车数百里,悄悄的和白冰燕去看芭蕾舞演出,而且应该是背着倍裳吧,她现在还在乡下支教。这”是为了讨好她?
江之寒的保险柜里,有一盘关于倪建国的录像带。倪建国并非名人或美女,关于他的录像带被私密的隐藏起来。这 是为了威胁他?
略略谈起和倪裳的分手,江之寒总是一言以括之,她父母不同意。那么,现在他双管齐下,难道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克服这唯一的障碍?
夺江让 易,保江山难。和江之寒一起回了趟老家,再进了他的家门以后,吴茵觉得自己最初是开心,接下来却是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
倪裳那标志性的微笑在她脑海里跳了出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和她母亲的笑容是何等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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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茵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裙走出浴室。
对于在江之寒家里和他同睡一张床即使是父母不在的时候,吴茵始终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她总是幻想着历蓉蓉会随时回家来敲门。所以她每晚都从里面反锁了房门。还在沙上铺好毯子。一旦历蓉蓉真的回来了,就先把江之寒赶到客厅里去。江之寒为此笑过她好几次,说她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江之寒半躺在床上,手里没有像平常那样拿着本书。他看着吴茵,“小茵,你这两天有什么心事吗?”
吴茵愣了一愣,说:“我”没有啊,就是因为聪聪的事情有些焦虑。”
江之寒安慰她道:“我看倒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就别担心了。走一步看一步,总比总像原来那样来的强
吴茵躺进他怀里,反问他,“你呢?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难题啊?都赖了两天的早练了。”
江之寒敷衍说:“大概是太热了吧,,该死的夏天。” 其实,这几天困扰他的不仅是白冰燕的那一番话,还有那个关于火车和隧道的怪梦又回来了。
他连续做了五天那一个梦,有两次醒来的时候残留的记忆还很清晰。自从高一暑假做了那个梦,它曾经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第一次连续回来的时候,正是那个雷雨夜的前奏。而一年以后,当他再一次清晰的做起那个,梦,林墨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这一次,接下来生的会是喜还是悲呢?
江之寒不知道,但他很忐忑。他试图客观的分析这个梦重新造访他的原因,自以为合理的解释是当年分手的时候,制造的鸿沟就是和倪建国的冲突。 所以。当白冰燕来告诉他这个鸿沟耳以填平的时候,江之寒忍不住勾起了那时的回忆。有些东西,你曾经如此想要得到却觉的遥不可及。终于有一天你已准备放下,却又燃起希望。那样的感觉。让人很是困惑。
也许是这样吧?江之寒闻着吴茵淡淡的体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像他期待的一样,火车。隘道,似乎无穷无尽,怎么开也开不出去。终于,少女的声音响起来。仔细倾听,她似乎在说“我叫林墨。”但又不是很像。忽然间。轰的一声,一道亮光闪过,声音消失了。隧道两边的山壁不见了,他一个人站在空旷处,瓢泼大雨打在脸上。浇在身上,能感觉到豆大的雨珠一颗一颗和肌肤接触的触感。
他站在那里,环目四顾,终于找到一丝亮光。抬头望天。在那十层楼的高处,似乎有一间亮着灯的屋子。然后,曾经那么熟悉的悔恨的感觉稀的一声回来了。
他能感觉到,就像回到那个雷雨的夜晚,他站在那栋熟悉的单元楼下。祈求自己可以早离开五分钟。
江之寒能感到那种悔恨的感觉使劲侵袭着自己的心,让心脏都感觉到了真切的痛感。他拼命想挥开它。
终于,他想到了什么,对着那灯光,江之寒大声叫道:“你妈妈说了,他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回到一起了。你,知道吗?”
在他身边,吴茵平躺着,眼睛睁得很大。
她能清楚听到他的喘气声,和他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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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 如果时光倒流
江之寒本来说好和吴茵一起去机场接吴聪和莫母。;但仁彻刚的会面打乱了他的安排。荆教授和明矾的父亲约了个时间叙旧,居然邀请他一起去聊一聊。这两位现在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忙人,一个才晋升证监会负责法规制定的副主任级委员,另一位是新晋社科院院士,享受国务院特别专家补贴的经济顾问,国有企业改革政策咨询委员会的专家醉主任。两人算是老友明矾因此才会拜在荆教授门下,但最近见面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既然他们出召唤。江之寒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算了算会面的时间,估摸着自己也许还能赶上去机场接吴聪和吴茵的母亲,但为防万一,他还是让吴茵先去,自己完了事便往机场赶。尽量争取能及时赶到。
对于江之寒这个。尊重的姿态,吴茵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吴茵今天自己开车来接哥哥和母亲。她考了驾照好一段时间,最近半年才开车上路多了一些。
进了候机厅,往权场接人的地方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接人的地方只稀稀拉拉的站了十来个人。吴茵看看手表,离降落足足还有半个多小时,知道自己来的略微有些早了。
过几天历蓉蓉和江永文就要回中州了。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带着母亲和哥哥换个地方度假呢,还是趁这机会正式介绍他们认识,吴茵还没有拿定主意。更让她有些困惑的是;一向喜欢替她拿主意的江之寒,这一次也还没开口提出自己的意见。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思量的。吴茵心中最理想的状况是等到自己。江之寒和父亲的关系有所改善了,再介绍双方父母正式见面。父亲很要面子,说话有时候又直又气人,而历蓉蓉在吴茵眼中也是个极为好强又护短的人,如果父亲说出任何贬损江之寒的话,她一定是不会高兴的。过早的见面,大概只会有反作用吧。吴茵是这么合计的。
但从另外一面讲,如果母亲和哥哥到了中州,自己让他们住在酒店。没有带他们去见江之寒的头母,家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如果历蓉蓉知道了,对自己又会怎么看?
思来想去,吴茵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历蓉蓉江永文还没回中州。在这里逗留两三天后,就带着他们转场去别的城市。她的选是南岛,昨天已经问了飞机票的事情。今天就可以提前订票了。
吴茵想着自己的心事,时间倒也过的飞快。再看表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离母亲他们出来应该没有多久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招呼她,“小吴么?”
吴茵一回身,只见白冰燕正含笑站在旁边。她头上架着一副墨镜。上身是雪青色的衬衣,下面是浅色的九分裤,脚上蹬着一双很时髦的凉鞋,光彩照人。
吴茵呆了一呆,“你光,,白阿姨?。
白冰燕微笑道:“是的,我是倪裳的妈妈。见过你一面,要不是你长的这么漂亮,我还不敢肯定是你呢
吴茵笑了笑,问:“您来接人?”
白冰燕说:“是啊,来接一个老同学。你呢?”
吴茵淡淡的说:“接家里人。”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妹妹!”
吴聪在人群中跑起来,他嘴角有一点耷拉。眼里全是笑意,但很容易看出来与常人有一些不一样。
他反复叫着“妹妹”很兴奋的跑过来,根本不管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一时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射过来:一个大美女和一个弱智哥哥的组合,在看客们眼里真是太有故事太八卦了。 吴茵脸上浮现出很真心的笑容。她嘴里吩咐道,“别摔着了”。走上前两步,抓住他一只胳膊,怜爱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小弟弟一样。
“聪聪瘦了。”吴茵轻声说。
吴聪还处在兴奋里,“飞机”他大声对吴茵炫耀。
吴茵微笑。“好玩吗?”
吴聪使劲点点头。
这时候,吴母也走到跟前。她穿着长袖长裤,外面还披了一件外套。因为不太适应飞机上和机场里的冷气。大概是第一次坐飞机,又单独出门带着儿子的缘故,她显得有些疲倦,脸色白,更显得有几分苍老。
吴茵问:“妈,你没累着吧?”
吴母用家乡话回她说:“还好”还好,就是耳朵叫的厉害
吴茵说:“我们走吧”一手牵了吴聪,另一只手从母亲手里接过一个老式的棉布包背在身上。
一回头,只见白冰燕微笑着。眼光停留在哥哥和母亲身上。吴茵忽然觉得她眼里满是同情,再看看母亲。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和白冰燕应该年龄差不,但在她那仍然米洁的手竿直的小胆,平坦的腹部儿联刚鬃的衣着面前,似乎老了足有十几二十多岁。她忽然有些痛明那怜悯的自光,连招呼也没有打,便牵着哥哥的手往前走去。
这就是跳芭蕾舞坐办公室的妈妈和种田操持家务的妈妈之间的区别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念头忽然浮现在吴茵的脑海里。她使劲咬着下唇,牵着哥哥的手,往前快走了几步。
吴母问起江之寒,吴茵告诉她江之寒今天有个极重要的会,不一定能过来。路过一家花花绿绿的店的时候。吴聪叫嚷着肚子饿了,要进去吃。那服务员皱起眉头说毖块一个人。要不是看着吴茵美貌时髦,早把这个傻子给哄了出去。吴茵拗不过哥哥,又想着顺便可以等等江之寒。便不顾母亲的反对,付了三个人的自助餐费,走了进去。
在这个年代,一两百元已经能在饭馆吃到很不错的一桌东西,但这里供应的食物既不新鲜,又没有多少种类,偏偏还很难吃,盛块一个人简直和直接抢没什么区别。吴茵看了一眼,就完全没有食欲,只是坐在那里看哥哥和母亲吃饭。吴聪是图个新鲜,而吴母则是付了这么多钱舍不得不吃。
在里面逗留了二十来分钟,江之寒的电话到了,他已经到了候机厅的门口。于是,吴茵说了自己的位置,五分钟后,江之寒走了进来,一把拉起吴聪,嘴里说:“哎哟,聪聪,这里的东西怎能吃?快换个地方吃饭,我也还饿着呢
吴聪看到扛寒,便扔了刀叉碗筷。站起来和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重复他的炫耀,“飞机
江之寒轻笑,“你这个吹牛大王。今天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吴聪说:“三次
像在酒口镇一样,吴聪一只手牵着江之寒,另一只手牵着妹妹,很的意的阔步往前走。和上次一样,招来很多异样的目光。还好吴茵对此已经习惯了,而江之寒现在根本就是个无视这些事情的家伙。
一行四人往前走,吴茵说:“刚才在机场遇到倪裳妈妈了
江之寒怔了一下,“哦,这么巧。她也来接人么?”
吴茵说:“说是来接她的同学。”
江之寒哦了一声。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讲了好一阵,放下来,对吴茵说:“明矾的电话,,晚上他爸有个饭局,可能没法和你们吃饭了。明叔叔难的回一趟中州,我答应了要帮小顾的朋友参考一下坐庄一只股票,到时候可能还得他帮忙,所以得去应酬一下,”
吴茵说:“你去吧”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倪裳的妈妈要去看芭蕾舞,江之寒都会亲自开车作陪,奔波几百里路。而自己母亲千里迢迢来中州,他连陪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一行人往前走,两边是林立的机场商店,斜前方有一个店家支出来的一面落地的镜子。吴茵无意看了一眼,却现白冰燕正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她要接的朋友。
吴茵心里一跳,放慢了脚步。半分钟后,她鬼使神差的开口问江之寒:“对了,我昨天替你收拾办公室的时候,你保险柜里有一盘写着倪建国的录像带,你准备怎么处理呀?”说话的声音有一点大。
说话间,几个人刚转过最后一个弯。候机厅的出口就在前方。
江之寒正和吴聪低声说着什么。听到吴茵的问话,身子蓦然一僵。他下意识的往后转头往右后方看了一眼,白冰燕恰好站在他左后方视野的死角处,他并没有看到。
被吴聪拉了一下,江之寒转回头说: “先”先放到新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好了,,我,,会处理的。”
话音未落,吴聪大叫了一声,“汽车”拉着他快步往出口处
去。
吴茵拉了一把母亲,追着两个男人疾步往前赶。 在她身后,白冰燕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处。
她那同学拉了她一把,“冰燕。怎么了?。
白冰燕回过神来,看着吴茵背影的目光有些冷。她摇头说:“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如果时光真能倒流,不知道吴茵会不会收回今天她那一句问话,和那一点点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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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拷问
江业寒晚上尖明矾家赴家束了叉匆匆斟回市区纠拥旧会合吴茵一家人,带吴聪去登高看中州的夜景。。
小黄开着车,四人沿着盘江 公路,一路往上,到了森林公园的止;顶。下了车,直奔七层高矗立着的观江楼,中州市区现在绝对的制高点。
离关门还有二十分钟;江之寒本来是属意让他们先来,自己到公园来和他们会合,但吴聪坚持要等他一起走,所以时冉上搞的有些匆忙。 中州的夜景美在它的层次感和纵深感。沿着城边流过的大江是主轴。像一条光带,蜿蜒东流,一去不复返。顺着地势,由低至高,灯光层层叠叠的铺展开去,恰如暗夜里繁星点点,美丽夺目。
三百六十度的角度,从不同的方位看,又有不同的景致。吴聪很兴奋的在夜深了的观景台上绕着圈儿。一刻也不肯停下来。虽然栏杆很高,吴茵还是不放心他,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离。
江之寒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里的信号可是天然的好。他接了电话。却是白冰燕来的。白冰燕很是客气,说明天想见他一面,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能否请他务必抽出个时间,哪怕半个小时也行,随便在哪里都可以。江之寒想了想。定了下午两点钟。
观江楼关门的时候到了,江之寒半强迫的把吴聪拽下楼,趁着夜色给他讲了一个简单的鬼故事,终于迫使他赶快的钻进车里,缩在一角睁着眼睛不说话。吴茵嗔怪的看了江之寒一眼,换来一个。鬼脸。
到了酒店,吴茵说今天要陪哥哥和妈妈住在这里。还好江之寒有先见之明,给他们订了一个套间,住几个人都是不妨的。被江之寒鬼故事吓到的吴聪很快上床了,还坚持开着床头的台灯。江之寒和他说了晚安,走出来和吴母告辞。
吴母叫住他,小江,我”问你一事儿。”
江之寒说:“您说。”
吴母犹豫了片刻,说:“张家儿子说你”你知道张雅在哪个疙瘩。”
江之寒收起笑容,“您可别听他乱嚼舌头。”心里想,这小子还惦记着他飞了的二十万呢,得派个人去敲打敲打他。
看了吴茵一眼,江之寒对吴母说:“伯母,您真的觉得张雅嫁进门会是一个好媳妇儿?她有漂亮又有心计,心里又老大的不情愿。您就不害怕,哪一天聪聪自个儿和她在一起过日子了,她把家里的东西都卷了。像这次一样跑掉没有踪影。”
吴母犹豫了一会儿,说:“生了孩儿就不一样了。”
江之寒摇头,“伯母,现在时代可不一样了。您没看,生了孩子离婚的人到处都是吗?不像你们那个年代的人了。”他顿了顿,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