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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卿云点了点头,“赵田,你可不能张口乱说!王游说是二爷给安排的,你就信了?”
赵田又朝东方卿云面前跪行了几步,让自己离东方卿海远一点。“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
赵田带了四个人到内院巡夜。
通常他们这些护卫是不往内院去的。只有司徒景南可以在内院外院穿来穿去。赵田这一队以及另外两队共十几个也是特例。他们是司徒景南经过严格考察后选出来的,他们在内院里巡夜是有规定的路线和规定的时间,不能随便乱走。
他们经过一座正在翻修的院子,忽然听得里面传出一声器物坠落地面的声音。
原本发生这种事情,赵田平时都是派两个手下进去查看,但那日赵田自己进去了。
赵田哭诉道:“我当时心里估摸着一定是翻修房子的工匠起了贪念,偷偷溜进来偷东西。我就想抓个小偷立个功好讨点赏钱。”
赵田也不带灯笼,蹑手蹑脚进了那院子,慢慢往里摸,心里就想着独个儿抓个工匠小偷独占赏钱。
漆黑的屋里,却传出了暧昧的声音。
赵田缩墙根听着。
屋里吧唧吧唧的声音里夹杂着男女低浅的压抑的声音的。
赵田说:“我当时心里一阵狂喜,原本只想捉小偷,不想这回占了大便宜,竟然撞到有人偷情!我当时高兴得不得了,想着这会一定能领到一大笔赏钱!我冲了进去……”
赵田猛然踢开了门,同时拿火折子一照!那对鸳鸯倒是没像赵田想象的那样给他上演真人图,只是有点衣衫不整而已。这对正抱着激烈拥吻的鸳鸯陡然分开!
“是王游……”赵田回头看了一眼王游。
明月心里原本极不赞成东方卿云用这种暴虐的方式对待犯人。
听到这里,明月转头看向王游。王游的模样倒是俊俏的,很符合戏里的私会偷情男主角的特质。一时来了好奇心,明月插嘴道:“那女子你可认识?”
霜奴也兴奋了,“就这种人,还有人与他私会?不知道谁院里的丫鬟!我打赌不是我们霜枫亭的!”
韩夫人脸都绿了,在她的辖制下,竟然有女子胆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快说!那丫头是谁!”
赵田抬头看向东方卿云。
东方卿云看着王游。
已经“死”了半晌的王游这会儿忽然“活”了,情绪很是激动。“王爷,是我让赵田给司徒大人下迷药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和二爷东方卿海一起计划的!他负责迷倒紫悦姨娘,他得手了,就通知我,我再叫赵田动手!”
王游一口气噼噼啪啪说出来。
小锦儿捏了三把飞镖在手里,愣是没机会打出去!铁斩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小锦儿不敢动手,一动手就是不打自招!
东方卿海待要阻止时,他才张嘴,铁斩就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他几处穴道。东方卿海被定在那里,动也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
赵田不住点头,“是是是!那日天快亮的时候,王游忽然给我说,那边得手了,叫我马上给司徒大人下药。我才进房里下了药出来,司徒大人就回房了。然后王游又让我把附近的护卫都调开,把王游换到司徒大夫房间附近去巡视。”
韩夫人沉不住气了,“赵田!快说你那晚见到谁和这混账私会!”
赵田依旧拿眼瞧东方卿云。
王游叫喊起来,“没有人!没有!只有我自己!是我自己学了男女两种声音引赵田进来!我就想单独找他谋事!”
明月摇了摇头,这王游倒是个痴情的人,他竟然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揽下来。
东方卿云扬起眉头,“哦?那你又为何要陷害司徒大人?”
王游道:“我恨你东方卿云!我和你有仇!我杀不了你,我就气死你!我就让你最爱的女人睡到别人床上,气死你!”
东方卿云忽然飞身而起,“啪啪——”狠狠甩了王游两个耳光。王游原本受了这半日的折磨,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东方卿云这两耳光一刮下去,王游顿时晕死过去了。
东方卿云回转身,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高声道:“赵田呢其实都和我说过了,刚才我只不过让他再说一遍而已!本王只是想给某些人留些颜面,给你留一条生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该怎么做。”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东方卿云说的是谁!只有越姬低垂下头。
韩夫人怒火未平,一定要知道全部真相。东方卿云淡然一笑,“姨母,总之呢,你现在知道了,紫悦和司徒景南是被人陷害的!他们二人是被人迷晕了放在一起的。他们之间清白得如一碗水!而我的好弟弟东方卿海似乎在这里面充当了很不好的角色。姨母,就烦劳你修书一封,告诉我爹,行吗?”
明月好开心,她和司徒景南的冤屈终于被洗刷了。万万料不到这次陷害她的还是东方卿海。她原本还以为是阿月或者越姬。
东方卿海用来用去就这么一招,真是叫人无语。
明月起身离去。司徒景南目送着她的背影。
明月背后似乎长了眼睛似的,她感受到那两道灼灼地目光。明月转过头去,对着司徒景南浅浅一笑。
“格桑,保重!”明月挺着大肚子微微福了福身。
司徒景南的眼圈红了。他木愣愣地站着,忘记了给明月回礼。明月已走远了,他才低低道了声,“保重!”
大家散去。霜奴扶了时亦旋回房去,两人许久不见,有许多话要说。
霜奴的爹则拉了司徒景南的手,“司徒少侠,今后作何打算?”
司徒景南淡淡一笑,今后的事,他没有想过。今后?他还有未来吗?
哈尔巴克的起兵并不顺利。慕容闲很有军事谋略,把哈尔巴克耍得团团转。哈尔巴克和雯雯假扮的明月不久之后便会兵败而亡吧。
大凉复兴只不过是个泡沫。
可是仇恨绝不是泡沫!司徒景南没有选择继续追随哈尔巴克,从他知道雯雯不是真明月的那天起,他就选择了他自己的复仇之路:
找到真明月,安排好她的生活,然后只身前往燕都——刺杀燕皇。这是司徒景南为自己设计的未来。这未来是一条不归路!是没有未来的未来!
霜老爹见司徒景南苦笑不语,便以为司徒景南是无处可去。事实上,就目前来看,无忧王看来也没有继续留用司徒景南的意思,司徒景南只身一人,确实无处可去。
“司徒少侠可愿意随老夫走?小女一直很仰慕你……”
司徒景南嘴巴长得老大,霜奴仰慕他?算了吧,霜奴恨死他了还差不多……
霜老爹拉着司徒景南上看下看,越看越满意。他拉着司徒景南边走边说:“老夫只有阿奴这么一个女儿……”说起他的乖乖女,霜老爹的话就多了。“阿奴打小就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司徒景南很有礼貌的听着,一路点着头。“嗯是……嗯是……嗯是……”
霜老爹说着说着忽然话题一改,“去我家吧。”
司徒景南惯性的点头,“嗯是……”头点下来了,司徒景南脑子里才反应过来,这句不是夸霜奴的,他不需要点头称是。
他赶紧摆手说:“这怎么行……”
霜老爹可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司徒少侠,可不能出尔反尔!”
明月前脚刚回野鹤斋,东方卿云后脚就到了。
他一回来,就把明月推到卧室里,把丫鬟都赶了出去,关了门。“你今天干什么呢?不嫌丢人吗?我说你和司徒景南是清白的时候,我都觉得羞耻!你们俩真的清白吗?一直眉来眼去的,说你们清白,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明月无语,谁都信他们是清白的,就东方卿云不信。
明月懒得理他,拿了阵线活计做起来。东方卿云收了她的菜刀,不准她练武。可她闲不住,就和盼月、小坠儿一起给肚子里的小宝贝做小衣服。
东方卿云的怒火全都打到了空气里,被无视了。他越是恼恨了!他情愿她与他争辩,最恨她这样漠视!
东方卿云一把夺下明月手中做了一半的小衣服,丢在地上,“孩子是司徒景南的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要离开的话,现在就跟他一起滚!本王不给别人养孩子!”
大家都是女人
明月低垂着头,泪水在眼里打着圈。
东方卿云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哑巴了吗?你说话啊!你说,你和司徒景南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手镯是怎么一回事?”
他很用力,捏得明月的下巴好痛,骨头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她眼里闪着泪光,泪水在眸子里荡漾着,可就是不掉下来。
又是这种表情!东方卿云受够了!她总是用这种楚楚可怜的泪眼来吓唬他!
“那是你们定情物?还是订婚信物?”
明月在东方卿云眸中读到不可理喻的疯狂。她摇了摇头,抬手抓了他的手腕,掰开他的手,把她的下巴救出来。“只是我小时候戴过的小东西!”
“呵呵……”东方卿云连声冷笑,“果然是情深意切啊,小时候用的东西,他揣在怀里一揣就是十几年!”
东方卿云像疯牛一样喘着粗气在房间离转来转去,如同困兽一般!
明月看他这样,心痛到了极点。“王爷,你别这样!我和他真没有什么!以前没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
东方卿云舒了口气,他要的便是这个保证!他按住她是双肩,“我最后相信你一次!你要是再和他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我就……”东方卿云实在不知该如何威胁她。打她?折磨她?那还不是折磨他自己!
“我就杀了他!”东方卿云的声音很低。他悲哀的发现,他只能用那个情敌来威胁她。
明月点了点头,“我保证,我不会!”以后大概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格桑了吧?就算她有心要勾搭,也没有机会了!真不知道东方卿云瞎担心什么!
心,再一次揪痛了!明月忽然好害怕!东方卿云对她的在意程度已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明月用力闭了下眼睛,心一横,咬着牙,故意说道:“我不会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算嫁给他能做他的正妻,又如何?以前,我以为他会与哈尔巴克一起起兵。我听哈尔巴克说过,将来他司徒景南便是大凉的大元帅!我还以为他多有前途!现在看来,我还是在王府了老老实实做个小妾好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到明月脸上。她身子被打得偏了偏,险些倒下。
淡淡的甜腥味从牙龈里钻出来,脸颊火辣辣地痛!
“你变了!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东方卿云脱口而出。但他随即被自己吓到了。
他竟然说出来了!他想好了不和她相认的!他不想知道真相!他定定地看着她,希望在她脸上看到诧异的表情!希望她惊奇地问:“王爷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怎么样?”
那样的话,他的担心就是多余的!那样的话,她就不是明月!他不需要担心她会生下孩子就逃掉!
明月看着东方卿云,蓦然心惊。他都知道了!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明月也定定地看着东方卿云。
东方卿云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想要的。他猛然转身,踢门而出。他疾步冲到外面,冲到回廊里,按住雕花栏杆。
咔嚓!他一拳捶下,砸断了栏杆!
她果然是明月!
她果然是!
天啦,他都做了什么!他曾经那样漠然的对待她,也曾那样残忍地对待过她!
“我是明月,云哥哥!”她曾经那样对他说!
可是他把扔下床去,叫她滚!她从地上爬起来,并不争辩,默默穿好衣服。大半夜地,就那么从他卧室里走出去。
东方卿云双手拧着栏杆,把楠木栏杆捏成碎末!然而比这些碎木屑更碎得缤纷的是他的心!
比懊悔更让他痛苦、更让他心碎的,他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明月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去的样子!她已经逃过一次了,不是吗?
他觉得只要他稍稍眨一下眼,她就会逃掉!她会狠心地丢下他和孩子!一个人走掉!
明月呆坐了许久。困了,倦了,睡了。
这一夜,他没有再回来。
东方卿云在走廊上站了许久,痛苦难过得找不到发泄口。猛然想起一个人来!便匆忙出了野鹤斋。
和风轩里,东方卿海被捆成粽子,如垃圾一样随意地被丢在院子一角。他嘴里塞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小锦儿站在回廊上看着,暗自跺脚,转回房中去。韩夫人已歇息了。小锦儿又转出去,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一回到和风轩,小锦儿就为东方卿海求情了,“夫人,二爷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也是镇国公的亲骨肉啊!镇国公知道了,一定会难过!”
韩夫人却动了怒。“叫他难过去!早和他说过,阿莲母子就是祸种!一日不除掉他们母子!镇国公府一日无安宁日子!云儿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他却不听!可怜我姐姐,死得那么委屈……”
韩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姐姐,镇国公夫人东方卿云的生母,就肝肠寸断!姐姐是被阿莲活生生气死的!
阿莲明知道镇国公夫人最是见不到她与镇国公亲亲我我,阿莲偏偏要当着镇国公夫人的面,与镇国公亲亲我我!
就是镇国公送个小玩意儿给阿莲,阿莲也要跑到镇国公夫人面前炫耀一番。
每每把镇国公夫人气得吐血。
别看韩夫人平时对东方卿海也是侄儿侄儿的叫的亲热,心里面却是讨厌之极!现在又见东方卿海对付她嫡亲的侄儿,她儿子一样宝贝的东方卿云,韩夫人就恨不得一把掐死东方卿海!
她宁可掐死了东方卿海再给他赔命都行,只要这混账不再继续暗算她的宝贝云儿。
小锦儿这才一开口,就被韩夫人拍飞了!小锦儿心下细细一体会,也知道求韩夫人是没有用。她心里盘算着不如趁着夜深人静之后,悄悄把东方卿海弄出去王府去,带回京都,直接找镇国公告状去,就说无忧王意欲谋害东方卿海。
然而天不随小锦儿的愿。东方卿云原本把东方卿海丢这里,就忘了的,这会儿找不到出气筒,就又把他想起来了。
半夜时分,正当小锦儿准备行动的时候,东方卿云冲进来了。他提了东方卿海后背上的绳子,拖死狗一样拖出去。
东方卿海惊恐万状,以为末日来临,扭动着身子,喉咙里呜噜呜噜响着,眼里马尿儿一汪一汪的淌。
小锦儿赶紧追上去,“王爷……”
东方卿云回头看了一眼小锦儿,冷笑道,“放心吧,会叫你们团聚的!来人啊!把小锦儿拿下!”
东方卿海和小锦儿哀号到天亮,终于各自亲笔写了一份认罪供述。东方卿云揉着拳头,坐着歇气,他打得有些累了,心里却更难过了!
东方卿海害明月受了那么多苦,可他这个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人,东方卿云,却不能把把东方卿海怎么样!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东方卿海送回京都去,发誓从此不再见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把小锦儿贱卖了,仅此而已!
对另外一对与东方卿海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东方卿云便没那么客气了。
王游,被铁斩削肉片削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东方卿云本没想让王游活命。
越姬来了,一身素装。
她盈盈给东方卿云跪下,“王爷,奴婢再此拜谢你白日里给奴婢留下那一丝薄面!”
东方卿云冷哼,“你可真是有情有义!那么有情有义,白日里为何不站出来为你的小情郎求情,说不定本王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