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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亦旋进得门来,坐在床沿上,低低叹息一声,“紫悦姨娘,也许你觉得苦了,可你有没有想过王爷?王爷为了你,朝政大权都抛了,就为了从圣上手中换回救你的药,你若是就这么走了,王爷所有的努力,岂不是都付诸东流了?你未被人虏去时,王爷是经常对你发脾气,可是你想过没有,王爷本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即便在他最恨的仇人面前,他也能笑谈自若,为什么偏偏对你那么苛刻?这叫爱之深恨之切。我伺候王爷这么多年,从来没过任何人能这样影响他的情绪。你,还是第一个。”
给读者的话:
泪奔~~
公主
无忧王离京,场面注定小不了。
天还没亮,东方卿云送走皇帝,便赶去督促起程的车队准备情况,亲自选了一辆最稳妥的车夫,脾气最温顺的马匹,挑了最稳固的大马车,亲手铺上适合脊椎受伤的病人软硬度的垫子,小心整理好了每个角落,这才放了心。
东方卿云很想亲自护送明月上马车,可皇帝刘彻非要给他搞送别典礼,东方卿云不得不一大早就去门口候着了,他仔细叮嘱时亦旋一定要小心,移动明月过程中千万不能碰到她的伤。
明月被移到了一辆软垫豪华马车上,和她在一起的还有柳婆婆和傻姑。傻姑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声声,以为过节了,几次都想溜出去瞧热闹,每次都被柳婆婆拧回来。
紫婷和紫珠坐在马车外面,和车夫坐一起,听得傻姑吵闹,便拿了几盘果品点心糖糕出来,哄着傻姑。
送行的人很多,皇帝、皇后亲自驾临,礼仪繁复,偏偏皇帝又搞了一个突然袭击,送了东方卿云一个礼物。
一个美人,燕国的美人。
越姬,燕国敬献给大汉帝国的美人,模样嘛自然是赛西施貂蝉,据说极擅舞,身轻如燕。
大汗皇后收越姬为义妹,赐封朔月公主,嫁无忧王为妃。依照皇帝的意思,她得是王妃。
可东方卿云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一再强调当年他云游四海之时已与人订婚,立下山盟海誓,且父母皆已应允。
这会儿东方鹏也很配合,赶紧出来为儿子圆场,说确有其事。
皇帝刘彻便改了旨意,让朔月公主越姬给东方卿云做侧王妃。
公主的嫁妆与车辇并入到无忧王府车马车之种,按照皇命,东方卿云应到兰州之后择吉日与朔月公主完婚。
送行之礼,从天刚刚蒙蒙亮一直搞到中午。
日到中天,车马方才启程。
虽说只带了细软之物,但王府仆妇众多,车队长龙就排了一两里路。
这朔月公主越姬一加入,虽然只带了三五个丫鬟婆子,但她的嫁妆实在多,皇帝嫁妹自然不能太省,十里红妆,铺了几条街。
司徒景南率领护卫队伍三百人,皇帝陛下又派了一位名为赵刚的将军率领了千名骑兵,随行保护。
护卫队员骑着高头大马分列马车两侧,赵刚的军队五百骑在前面开路,五百骑在后押阵,队伍雄赳赳气昂昂,气派恢弘。
东方卿云却低笑了,这是送行?这是押犯人!皇帝对他真是恩重如山啊!
出得城去,东方卿云便做了分路安排,把越姬的嫁妆并一些王府的行李交由子甫和子孝,另聘请了四个镖行的镖师约三百人(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东方卿云的暗卫死士),子甫和子孝押送这些货物先行,内眷仆人则后慢行。
这样以来,队伍才轻减了,只余下二十几辆马车。柳婆婆和傻姑按王爷的吩咐,进行了特殊照顾,单独分得一辆马车,就连紫珠紫婷这些丫鬟也有了轮班休息的马车。
明月有伤在身,一路昏睡。她倒是听紫婷说了,皇上赐了个公主下来,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睡。
给读者的话:
亲们,蜗牛知道大家等得苦,所以蜗牛不敢断更,再忙都抽时间把任务完成~~
新忧
时亦旋和霜奴借助车马在行,没有闲暇的由头,也懒得去理睬这位假公主。
倒是阿月心急火燎,很想试一下越姬的水深水浅,派了她的仆人王珊给越姬送点心去。
越姬也打发丫鬟回了一份果脯。
车马缓行,没走多远,天就黑了。离京城不远,住店打尖都十分方便,但东方卿云看看自己的队伍,就赵刚那一千号人马,就有点扎眼,一入村镇,肯定会骚民扰众,便选了一处开阔地,野营了。
一部分骑兵们忙着撑起帐篷,一部分骑兵则进入村镇去卖回饭菜,车马刚停,一群莺莺燕燕便热闹开来。
一向被东方卿云娇纵的丫鬟们,不去给王爷行礼,都跑去看那新的侧王妃。这可是王府今后位置最高的女子了,有的存着巴结之心,有点存着试探之心,纷纷都围拢了过去。
按照礼节,时亦旋这大丫鬟是必须去给新主子请安问礼的,时亦旋也来到了越姬跟前。这越姬眸子如紫黑葡萄一般发亮,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声音软软糯糯,大概刚刚从普通舞女变成公主,还没找到公主的感觉,态度倒是谦卑。听时亦旋说随行的还有王爷的义妹、未婚妻子、小妾一名,便说:“劳烦时姑娘引荐。”
越姬对来看她的丫鬟们一一问候,并拿出些小玩意儿来分赏给大家,便跟着时亦旋来到阿月的马车前。
阿月本自等着她,当下便请了越姬进马车说话,又打发王幻对时亦旋说:“马车里地方狭窄,还请时姑娘暂回。”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瞧不起时亦旋的意思,时亦旋淡然笑过,抬眼看霜奴正在不远处望风景,便走了过去。
“霜小姐,看什么呢?”
“瞧风景啊!”霜奴头也不回,她与时亦旋的关系,也是无需客套礼仪。“终于离了京都这座大牢了!无忧哥哥以后不会每天都公务缠身了,时姐姐,你不是说很羡慕我们仗剑江湖吗?以后啊,让哥哥经常带我们四处游山玩水去!”霜奴笑得灿烂阳光,时亦旋却是忧心忡忡,无法展颜。
“那好啊。”时亦旋清清淡淡的应着,将所有的忧虑都隐在那双秋瞳之底。
丫鬟们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弄醒了明月,紫婷见她醒了,便问:“主子,您醒了?要喝点水吗?要如厕吗?要不要帮你揉揉?”
明月一一摇头,“紫婷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
紫婷浅笑,“王府吩咐宿营,侧王妃在打赏丫鬟们呢。”
明月又问:“你怎么不去?”
“我们都是时姑娘一手培养出来的,可都是知廉耻的,才不去讨那打发叫花子的东西。”紫婷撅起了嘴,紫珠挑开马车门帘,坐进来大半个身子,说道:“真是的,野鸡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天下稀奇事多了去了!”
明月听出她们暗骂越姬,很是不解,便问道:“她以后做她的王妃,你们自做你们的丫鬟,再说她新来,又没做什么,你们怎么就这么讨厌她?”
身份
紫婷说:“呀,紫悦主子你可说错了,她不是侧王妃,只是准侧王妃,还没拜堂没过门呢!咱们王府的丫鬟,也轮得到她来打赏?”
紫珠说:“这些个贱蹄子,时姑娘平时待她们差了?打赏她们少了?就那点破什玩意儿也打瞎了眼!哟哟,主子你可没听到呢,那个王妃长王妃短的叫得可不知道多亲热。”
紫婷说:“要我说,咱们王府只有一个人才配做王妃,她算什么,不过是个舞女罢了!”
紫珠也说:“就是!”
明月依旧不懂这俩丫鬟生的什么气,便随口问道:“那你们说谁才配王妃这位置?”
紫婷、紫珠互看了一眼,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紫婷挑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瞧着,小声说:“时姑娘,她一定很难过。”
紫珠小声说,“唉,听说时姐姐家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可惜她父亲落了罪赐死了。”
明月大概猜到她们心中的王妃是谁了,想想时亦旋,这才明白这俩丫鬟为何生气了,东方卿云有王妃了,虽然是侧室,那也是正牌的主子,比她这个小妾有地位多了,时亦旋这内院大权怕是保不住了。明月暗自感叹,这些丫鬟只当这公主是老虎,却不知王府内院的大权一定不会落在这公主身上,丫鬟们还不知道阿月的身份,阿月恐怕不久就要做王妃了吧,有了王妃,侧王妃又算什么?丫鬟们或许还当阿月与霜奴一样,只是王爷的妹妹。
对于王府,明月早已没了留念,即便那夜时亦旋对她说了许多,说王爷如何对她与众不同,可这些能抵得上“明月”这两个字的意义吗?不过时亦旋说得也对,她就这样死了,置其他人的付出于何地?东方卿云为她付出的,她已偿还了,她那枚蝴蝶型银片所承载的珍宝足以抵偿了吧?可是那些为她而死的人,并不都是和哈尔巴克一样的吧?时亦旋说得对,她应该活下去,无论发生了什么。
“紫悦姨娘醒了吗?朔月公主来看望她了。”马车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紫婷挑开车门帘看了一眼,复又方向门帘,小声对明月说:“主子,冒牌公主和她的丫鬟来了。”
明月本想说自己身子不方便,就不用见了,谢过人家的好意便可了,这是她处事一贯的风格,小时候她是堂堂公主,事事自然由得她,无需考虑会不会因此得罪人、伤害人,后来哈尔巴克一直捧着她,惯着她,她过的还是公主一样的日子。但经历了这么多,明月已渐渐明白自己以前许多做法很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也立即便想到若是就这样请人家走,朔月公主一定会觉得她架子大,会多心,便高声说:“紫悦拜见朔月公主,紫悦身子不便,还望公主多多谅解。”又对紫婷说,“快快有请公主殿下。”
紫婷撇了撇嘴,下了马车,帮越姬挑起马车门帘,让进越姬。毕竟是马车,不可能一下挤进一大堆人。
越姬进来了,紫婷便没了地方,便在车下候着,越姬的丫鬟也没能上来。
听解
越姬盘腿坐在明月身边,问了问明月的伤势,夸了夸她的勇气,拿出一些首饰来送给明月,略表友好之意。
明月见越姬谦和温婉,对她倒不反感,便多聊了几句。直到丫鬟传饭了,越姬才辞了去。
仆妇们在帐篷里支起桌子,摆好饭菜。东方卿云、越姬、阿月、霜奴并时亦旋同桌用膳,因为有内眷在,司徒景南和赵刚将军则单独在另一处吃。
明月身体不便,东方卿云都没安排她下马车,只给马匹卸了辕木,让马匹休息,马车则推入帐篷中,权作床铺用。紫婷捧了食盒进马车,一面喂明月吃饭,一面气哼哼地说越姬如何如何过分。“她竟然说,王爷你真是与众不同,竟让丫鬟同席,这普天下只怕没有王爷你这样肚量的爷了!喋喋蝶,瞧瞧,这都说得什么话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时姑娘吗?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不能受爷宠爱了吗?”
明月起初也没觉得越姬这话有何不妥,但细细一嚼,才想到这话虽然跨了王爷,却把丫鬟低贱的身份给抬出来了,尤其是时亦旋。尽管丫鬟身份低贱是事实,可谁愿意被别人当面提起呢?
吃完饭,入夜时分,外面传来琴声。不用明月吩咐,紫珠下车去探了消息回来,说:“这下有好戏看了,阿月姑娘和野鸡较劲呢,”越姬的名字就这么轻易就被更换了。“都争着要弹琴跳舞给王爷看,主子,你可没看到啊,她们那副嘴脸有多恶心,一副姐妹情深一见如故的样子,这个说啊呀,听说公主您最擅歌舞,在燕国是有名的舞者呢,呵呵,这不是骂野鸡是低贱的舞女嘛?那个就说了,听说大汉国说女子自幼便学习琴棋书画,听闻妹妹你多才多艺,尤其操得一手好琴……喋喋,这不是说,切,你丫还不是和一样,都是给人弹琴作乐的……”
明月静静听着,不由冷汗森森,这世界原来如此复杂?简简单单的话里还蕴含了这许多的玄机?若是换做她,她定会以为人家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不仅不会生气,而且还会高兴呢。
明月鼓励紫珠多去探听,多回来讲讲,不为那些八卦消息,转为听紫珠在八卦之后的解说。
夜深之时,阿月和越姬斗得倦乏了,方去休息,东方卿云这才来到明月的马车中。
他今天的心情其实很糟糕,离开京都,以后想要再见到父亲东方鹏,就难了,这京都也还有他一些知己好友,离愁别绪自是少不了。另一方面,这新来的越姬,很是令他烦恼。想要一脚踢开吧,人家是皇帝钦赐的,不能不给皇帝面子,他现在还没到和皇帝完全撕破脸的时候。若是在王府中,他倒可以将她丢在一处院落里,供奉着,却不需去搭理她,可现今在路途之中,想避也避不开,还有那么多刘彻的人看着(赵刚及其骑兵队伍)。
越姬和阿月今夜言辞之间笑里藏刀,他也不是没看出来,心里越发添堵,尤其看到阿月敌不过越姬词锋的时候,看到阿月微皱的眉头,他就心疼了。他不要可爱的小明月受一点点伤!
伺候
他坐了半晌,明月只佯作睡着了,并不搭理他,他便倒在一旁,和衣睡了一会儿,午夜过后,才悄悄离去。
东方卿云回到他的帐篷中,却见阿月仅穿着中衣斜靠在临时铺的卧榻上睡着了,被子滑落一旁。
阿月原本被安排和霜奴同用一个帐篷,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东方卿云不禁摇了摇头,他温柔地拉过被子来给她盖上,便起身往外走,打算还回紫悦姨娘的马车上睡去。
他才走帐篷门口,就听嘭一声,回头一看,阿月裹着被子掉下了卧榻。
“哎哟——”阿月揉着头,痛苦地拧起眉头。
东方卿云赶紧疾走两步,上前抱起她,将她重新放回卧榻上,揉着她的头,“摔到了没有?”
阿月半睁了眼,娇态横生,“好痛,这儿痛,”她指着后脑勺,“这儿也痛。”她指着背后。
东方卿云失笑,他想起小时候,他带着明月从边关回京城的途中,明月也经常从床上掉下去。大凉人习惯住帐篷,睡觉时便在帐篷里铺上软垫,并没有床,她就是满帐篷滚,也无碍。进了大汉国,明月很不习惯,总会从床上掉下来。东方卿云便和她一起睡,他睡外面,她睡里面,这样她就不会掉下去了。那时候年纪小,明月又是一派天真,没什么忌讳。只是东方卿云那时候却懂事了,从那时候起,他便认定她是他的人了。
“你呀,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这么多年还不习惯吗?”他揉着她的后脑勺。
阿月嘟起嘴来,撒娇道,“云哥哥,我睡不惯,你还像小时候那样陪着我好吗?”为了她能更好的假扮明月,哈尔巴克把明月小时候的事无论巨细都告诉了阿月,这些事,都是哈尔巴克和孟雯从明月嘴里一点一点套出来的,这父女俩十余年的功夫可不是白下的。
东方卿云点了点阿月的脑门,“你呀,还以为是小时候吗?也不害臊!我们还没正式拜堂呢。这样吧,我去叫人来把这帐篷整体都垫高吧,就像你家乡的那样。”
阿月拽着东方卿云的胳膊,不让他走,“云哥哥——你想让大家都笑话我吗?这么大了还会从床上掉下去?”
“我要是答应你留下来,大家才会笑话你呢!”东方卿云轻轻推开她,“一会儿就好的,你先回你的帐篷里眯会儿。一会儿军士们进来了,你在这儿,不方便。”
阿月拉着东方卿云的胳膊,“不嘛——云哥哥,我不困了。你陪我坐会儿,等天明的时候,我回马车上睡去。”
东方卿云坐到榻沿上,阿月依偎在他怀中,二人小声地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阿月说,东方卿云听,他还有些醉意,听着听着打起盹来。
阿月见他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