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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白虽然看起来挺老实的,却绝对不是个傻瓜,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钟了,而姑姑家平时吃饭总是很早。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露馅了。
“姑姑,你是不是……”郑宇白试探着问。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令郑宇白惧怕的人,郑霜降一定排在第一位。郑宇白对姑姑的畏惧远远超过从小就折磨他的老爸郑惊蛰。
“问那么多干嘛,来了就知道了。我在家等你。”郑霜降“啪”的挂了电话,郑宇白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忙音,只觉得背后寒气逼人。
“怎么了?”四女疑惑的望向郑宇白。
郑宇白挠挠头:“恐怕不能陪你们了,我有点事要先走。”
“你没事吧?”徐瑾关切的问。
“应该没事吧。”郑宇白心里忐忑,姑姑应该不会因为触犯了门规就把我杀掉吧?
四女都想陪郑宇白去,可被他给婉言谢绝了,他万分的清楚,姑姑如果打算做什么事情,那是一定没有回旋余地的。
郑宇白给草鸡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徐瑾和于洛,顺便将素素送回家去,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带着不安的心情往姑姑家去了。
来到姑姑家楼下,郑宇白刚要上楼,忽然听到楼上有人轻声的叫道:“表哥!”
郑宇白一抬头,就见表妹唐晴正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冲他挥动着手臂。
“表哥,你参加武林大会的事情暴露了,你可要小心了。”唐晴压低了声音,生怕被郑霜降听见。
郑宇白心里不禁叫苦,本来只是想让杨飞云帮忙对付高飞,如今却被姑姑发现,这可如何是好。事情的真相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姑姑的,否则让他知道自己混进了黑社会,还成了什么赌王,只怕会被她打断双腿。
“不过没关系,我妈似乎不怎么生气。”唐晴嘻嘻一笑,为郑宇白送上了一颗宽心丸,“她看你打败了陈川之后,似乎还有点高兴呢。”
这话无疑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灯,郑宇白此刻可不敢再怠慢,立刻开动脑筋,想起对策来,等来到楼上敲门的时候,他已经不紧张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可是她的亲侄子,怎么也不会真的三刀六洞处置我吧……
给郑宇白开门的是姑父唐云生,一看到郑宇白,就冲他挤了挤眼睛,小声的说:“你小心点……”话音未落,里面就传来郑霜降的咳嗽声,唐云生立刻打断了话头,将郑宇白让进客厅里来。
郑霜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郑宇白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就听她道:“坐下吧。”
小心翼翼的坐下之后,郑宇白轻声的问:“姑姑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难道不清楚吗?”郑霜降猛地睁开眼睛,瞪着郑宇白喝道,“难道你还想隐瞒吗?”
证据确凿,郑宇白当然不会顽抗到底,只好道:“姑姑一定是说武林大会的事情吧。”
“知道就好。”郑霜降冷冷的道,“你告诉我,我们家法的第二十二条是什么?”
“凡练形意拳者,不得街头卖艺……”家法一共是三十条,郑宇白从五岁开始就每天默背,他还记得父亲和姑姑常常会搞些突然袭击式的提问,如果答不出来,就用竹板打手心。最初他背不会,小手总是被打的又红又肿。
“哼,你既然知道就好,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处罚你?”郑霜降问。
郑宇白陪着小心,将方才一直思量的对策说出来:“姑姑,这是武林大会,不是街头卖艺。”
郑霜降一瞪眼睛:“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回答的不是郑宇白,而是一旁偷听半天的唐晴,她拉着唐云生一起走进来,非常坚定的站到郑宇白身边,足见她的立场。
“这是郑家的事情,你不准参与。”郑霜降见是宝贝女儿,也不好发火,只能狠狠望向唐云生。
唐云生却也旗帜鲜明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宇白没有做错。你们郑家的那些家法我也略知一二,那些规矩早就不适应这个时代了。如果说限制门人不去做坏事,我很赞成。但若是限制门人的生活方式和发展道路,我觉得实在太没有人权了。”
“你懂什么!”郑霜降有些恼火,“你们读书人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懂,这是我们郑家的家务事,不用你姓唐的管。”
“如果这么说的话,妈妈已经嫁给了唐家,不算是郑家的人了。”唐晴维护郑宇白心切,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郑霜降不禁一愣。武林之中的规矩都很古老,如果真的按照百年前的老规矩,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从此以后就和这一家无关了。郑霜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此刻被女儿叫破,一时窘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是。
“我……我还管不了你了吗?”郑霜降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可以自圆其说,不禁恼怒的道。
郑宇白心里直叫屈,他可没打算顶撞姑姑,如今见她发火,忙道:“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说了,我虽然管不了你,自然有别人管你。”郑霜降一挥手打断郑宇白的话,“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我看他能不能把你管好。”说着气呼呼的回房间去了。
郑宇白傻了眼,一个姑姑就够让他头疼的了,如果父亲再来,那京海只怕会变成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
看到郑宇白的表情,唐晴大概也发现她的策略失败了,带着歉意的小声问道:“表哥,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郑宇白只觉得嗓子有点干涩,可他知道唐晴是为了维护自己,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怪她,只得道:“没关系,我想应该没事的。”
唐晴却不放心,忙推着唐云生道:“爸爸,你快去劝劝妈妈,别让舅舅来了。我怕表哥真的被罚。”
唐云生叹口气道:“你妈妈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也许只想吓唬吓唬宇白的,要是好好劝劝,说不定没什么时。可你方才的话实在太让她下不来台了,看来这回我们是保不住宇白了。”
唐晴这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错事,不但没有救下郑宇白,反而害得他要面对那传闻中“粗暴凶残”的舅舅,顿时可怜兮兮的对郑宇白说:“表哥,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原谅我吧。”
郑宇白苦笑道:“没关系,我也很久没见到父亲了,他要是真的能来京海,或许也是件好事呢。”
话虽然说的轻松,可郑宇白的心里却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父亲和姑姑若是真的要罚,我能扛的住吗?
朔雪飘扬,从北至南的道路上,一辆长途汽车飞奔在白茫茫的雪地之间。这附近都是山路,又连续下了几天的雪,路有点难走。不过若想前往京海,这是必经之路。
司机正全神贯注的驾驶着汽车,忽然见前方不远处的道路旁有几个人在招手。
这种长途客车在路上拣客人的情形实在很普通,司机也没多想,立刻踩下了刹车。
拦车的是三个年轻男子,样貌普通,他们上车之后,两个人往后面走去,另一个站在司机的身旁询问着价格,趁着司机不备,他从怀里猛地扯出一把尖刀来大喝一声:“打劫!”
车上的乘客都是一愣,这是一辆有四十个座位的大客车,如今已经有了三十来个男女老少的乘客,他们看到三个年轻人都擎着明晃晃的尖刀,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哈……呼呼呼……”被尖刀逼着的司机似乎想笑,却又要忍着,看起来十分难过。那劫匪甲怒道:“你笑什么,信不信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信……我信。”司机强忍着什么可乐的事情应着。
劫匪甲觉得有点不对劲,骂骂咧咧的道:“赶紧办事,谁要是反抗就扎死。”
“把值钱的东西都叫出来,手机钱包金项链戒指,要是敢于反抗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劫匪乙在车后部,劫匪丙在车的中部,挥舞着尖刀恐吓道。可他们却奇怪的发现车上的乘客们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似乎面对的不是劫匪,而是滑稽戏的演员。
“妈的,你们笑什么?”两个劫匪心里有点发毛,他们毕竟是做贼心虚,总觉得车上的气氛很不对劲。难道被抢劫的人不应该是双手抱头大喊大叫乖乖交出钱财的吗,怎么这些人却好像有恃无恐呢。
“老……老头,你先交钱。”劫匪乙决心杀鸡给猴看,他看到车子尾部角落的座位里缩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便将尖刀逼上前去,摆出一副最凶残的样子来。
那男子似乎一直在打盹,刚刚醒过来,还有点睡眼惺忪。听到劫匪乙的话,他用带着浓厚北方乡村口音的话道:“俺没有钱。”
“没钱?没钱就扎你!”劫匪乙怒道,他嘴上说着,手中的尖刀又往前送了一送,几乎就要戳在男子的身上。其实他不过是个蟊贼,哪敢真的伤人。
“你想扎就扎吧。”男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一挺胸。劫匪乙吓得一缩手,刀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咋不扎?”男子笑起来,带着瞧不起人的神情。
“我……我真扎你!”劫匪乙大怒,心说这世道还真是奇怪,到底我们两个谁是劫匪。
“来吧。”男子腾的站了起来,身材倒是不高,皮肤也很黑,看他脸上的皱纹和手上的老茧,应该是个整日务农的农民。
“我杀了你。”眼看旁边的乘客都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劫匪乙终于抓狂了,如果连这么个跟核桃似的老头子都搞不定,那还当什么劫匪,趁早回家卖地瓜去吧。
劫匪乙起了杀心,手中尖刀猛的往前戳出去,瞄准的是男子的心房部位。
“噗”的一声,血光四溅,惨叫声在车厢里响起来,听起来如同杀猪一般。
劫匪乙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刀子会在半路折回来,刺在自己另外一只手臂上。他还没等想明白,头上就挨了一下,在昏迷之前,他只听见耳边风声掠起,随即车厢里又响起劫匪丙凄厉的叫声。
站在司机面前的劫匪甲将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车厢最后那个男子先是抓住劫匪乙的手臂,让他自伤,然后如同闪电一样冲到车厢中间,一拳就将劫匪丙打得嗷嗷直叫,跪倒在地,不停的呕吐,看来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你……你是什么人?”眼看那男子一步步冲自己走过来,劫匪甲吓的连刀都握不住了。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活动着手掌,劫匪甲听到他的骨节发出“咯嘣”的响声,好像炒豆一般,不禁绝望起来。
倒是他身旁的司机笑道:“你们几个也实在太会选择目标了,难道不知道郑师傅在车上吗?”
劫匪甲闻听,双膝一软,将刀子一丢,噗通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求饶道:“我有眼无珠,我该死,我不知道郑师傅您在车上,我该死,我该死……”
男子冷笑一声:“现在求饶,晚了。”
大雪飘飞之中,闻讯赶来的警察在路边发现了三个重伤的劫匪,他们奄奄一息的倒在雪地上,身体有多处骨折和刀伤。
一天以后,那辆载着郑师傅的汽车,终于在晴朗的冬日早晨进入了京海市区。
第一章 右眼跳灾
一早起来,郑宇白的右眼眼皮就不停的跳,他按照农村的土办法撕了一小片纸贴在眼皮上,却还是无济于事。
看到郑宇白眼皮上的白纸,徐瑾不禁一愣,奇怪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郑宇白望着窗外的晴日,有些忐忑的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总觉得今天有事发生。”
“没想到你这么迷信。”徐瑾忍俊不禁的笑道。
郑宇白没把父亲要来京海的事情告诉徐瑾,毕竟这种故事要是从头说起的话,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我今天想和洛洛去逛街,你去吗?”徐瑾见郑宇白有些失神,便将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搓揉起来,这是她新跟薛冰洋学来的按摩术,据说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徐瑾心灵手巧聪明伶俐,虽然只跟薛冰洋学了两天,手法已经很娴熟了,郑宇白微闭上双眼,享受着她的按摩,只觉得心旷神怡,心中的不安略微的散去一些。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问徐瑾道:“虽然最近风声不紧,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一会我陪你们去吧,不过你和洛洛要稍微化一下妆。”
“那你是希望我们化的丑一点还是漂亮一点?”徐瑾俏皮的问道。
郑宇白呵呵一笑:“我当然希望你们漂亮一点,不过为了安全,你们还是……”
“唉……好吧,听你的。”为了满足女人天生的逛街癖好,徐瑾只好选择牺牲她的美丽容貌,又给郑宇白按摩了一会,就去招呼赖床的于洛了。
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化妆完毕的徐瑾和于洛出现在郑宇白的面前,让他实在有点惊讶。
徐瑾在头上扎了一条颜色十分艳俗的头巾,脸上不知抹了什么,灰突突的,身材裹在一件臃肿的羽绒服里,将她所有的优点遮掩的一干二净。至于于洛则梳了两根可爱又可笑的小辫子,脸上还点了好多麻点,难怪她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这个……也太夸张了吧。”郑宇白没想到徐瑾居然这么下力气,将两个美女彻底毁掉。不过这样倒是安全许多,至少从安全角度来讲,郑宇白非常满意。
当三人出现在京海的街道上时,徐瑾和于洛果然不再吸引狂蜂浪蝶的眼球,三人平平稳稳的走过几条街。因为在安全公寓避难的关系,二女有许多日子没逛过了,此刻看到很多冬季新品和新春促销,不禁两眼发亮,郑宇白一旁看了,只能苦笑着相陪。
陪着二女转悠了一大圈,她们吵着要去吃小笼灌汤包,郑宇白只得拎着她们买下的大包小包,暂时充当起搬运工,一路来到在京海很有名的“胖子灌汤包”。二女点了蟹黄和猪肉包,等到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咬开那薄薄的包子皮,吸上一口鲜美温热的汤汁,实在人间乐事。
郑宇白吃着美味的灌汤包,心情也逐渐阳光起来。难得一个阳光明媚温软如春的冬日,又是和两个美女一起逛街,让他将烦恼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不去管了。
吃饱喝足,三人继续行动,又在街上转了一圈。当徐瑾和于洛发现一家有各种新奇款式的鞋店时,郑宇白也恰好发现有人在跟踪。
跟踪者是两个人,从两个方位监视着郑宇白三人的行动。他们的样貌十分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立刻就找不到的类型,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特征,很难用语言形容这种极为大众化的人。可往往是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做跟踪间谍等活动的。
郑宇白耳中听着徐瑾和于洛的问询,却并没有注意她们到底在试什么样的鞋子,他冷静的在店外往来的人丛中继续寻找着,终于确定跟踪者只有两个。
“他们是什么人?姚谦的人吗……”郑宇白心里盘算着,第一个怀疑对象锁定了姚谦。
姚谦被骗之后,一定会彻底清查到底是谁算计了他。他毕竟是京海首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大人物,虽然倒台,但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尽管一个月后就是和高飞的生死决战,郑宇白却不认为姚谦会忍耐到那个时候。以姚谦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他发现自己的所为,很有可能困兽犹斗孤注一掷的采取报复行动。
第二个怀疑的就是美国FBI的人,草鸡之前已经打探出了一些消息,说FBI最近在京海频繁的活动,到处寻找线索。本来这几天风头已经渐渐过去,但以FBI通天的本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不是姚谦又不是FBI,那就可能是杀手二十六和方宏进,郑宇白想到自己居然结下了这么多的仇家,不禁无奈的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