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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院长不敢怠慢,亲自跑到医生休息室,取出来了白大褂、防菌的拖鞋等等东西帮着萧素素换上,他们刚要去开手术室的门,房门竟然被从里面被人给打开了,护士长闪身出来,将房门紧闭,然后摘下了口罩,急促道:“院长,大少爷,大事不好……啊?夫……夫人,您来了。”
这一声大事不好,吓得刘院长险些瘫倒在地上,还是旁边的两个医生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萧素素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声音却是相当冰冷,冷声道:“什么大事不好了,快说。”
护士长都没敢去敢萧素素,低垂着头,忐忑道:“本来胎儿和少奶奶的情况都挺稳定,可这次大出血,导致了胎儿体内缺氧,供血不足。我们现在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保全少奶奶还是小少爷的性命……”
“这么严重?!”走廊内的所有人都是面色剧变,内心充满了紧张和惶恐。
还跪在地上的李天羽和周雨薇更是急得不行,可没有得到萧素素的允许,他们根本就不敢站起来。王五本身就是一个粗矿、豪爽的男人,让他来干心细的事情肯定是不行。所以,他是急得团团转,愣是没有半点儿办法。
“你俩给我滚起来,小薇在外面守候,天羽赶紧换上衣服跟我进手术室。”萧素素面色愈发的冰冷,却果断地下了决定。
王五忙过去将李天羽和周雨薇给拽了起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李天羽的屁股上,忿忿道:“林可欣那丫头和孩子要是出了事情,大哥非把你的腿给打断了不可,还不快过去。”别看王五这么说,他的言外之意是提醒李天羽,加小心点,万一真的出事了,赶紧跑路,要不然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李天羽忙上前穿好了工作服,老实地站到萧素素的身边。
萧素素瞪了他一眼道:“我要保住可欣,还要保住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还不到七个月的孩子,就想保住?刘院长又是一阵冷汗直流。不过,国内也有这样先例,怀孕了六个月的孩子生下来,立即就放入保温箱中,每天有氧气等等供养,再受到特护照顾,也存活了下来。现在,就算是赶鸭子上架,怎么都要试试了。
李天羽还是第一次进入手术室,就见到林可欣躺在手术台上,双腿微微敞开,上半身都被遮盖住了,直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下半身。输血、供氧等等好多管子扎在了林可欣的身体上,她静静地平躺着,额头、面颊和脖颈处渗出的汗水,跟水洗了似的,几缕凌乱的秀发黏贴在了香腮上,连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十来个医生护士围着林可欣,却都是束手无策,孩子还不足七个月,又是受到惊吓,羊水都没有破,这么顺产下来对大人和孩子都有着相当大的危险。这可是不是闹笑话的,这可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李天羽有些发懵,毕竟是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萧素素倒是十分沉着冷静,快速道:“还都愣着干什么?马上对孕妇进行剖腹产,我要确保大人和孩子的生命安全。”
不管是这种方法对不对,这些医生护士们至少是有了可行的目标,不再像是刚才那样麻爪、束手无策。这也就是李家的孩子,换作是普通人家的,他们直接就给孕妇的家属下病危通知书了,以确保出了什么事情,跟院方没有任何关系。
有萧素素在身边,谁也不敢有半点儿松懈,精神都集中到了极点,立即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李天羽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紧张地站在林可欣的身边,脑海中一片空白。一会儿是惶恐,担心林可欣和孩子会出什么事情;一会儿又是激动,他就要当爸爸了,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汗水,护士长亲自上阵给递各种医疗工具,医生们则是小心翼翼用手术刀剖开羊水,将婴儿一点点给取了出来。就在即将离开母体的那一刻,林可欣的身体突然抽搐了几下,这丫头竟然醒了过来。
要知道,她的身体可是被注射了麻药,麻药的剂量也都是算好的,在手术结束前,绝对不会醒来。可是如今,她会突然醒来,顿时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虽然说是看不到下身的情况,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就算是有麻药的麻痹,那撕裂般的痛楚还是让她禁不住吭出了声音。
刘院长急道:“一定要安抚住产妇的心理,不要让她太激动了。”同时,他让旁边的人上来,赶紧再给林可欣注射麻药。这可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哪怕是半点儿差错,很有可能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我……我不要注射麻药,我要感受到孩子从我的身体中生出来。”林可欣挣扎着吐出了这句话,然后就紧咬着嘴唇,似是耗费了她好大的力气。
她的面颊有几分苍白,但是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坚毅却是让李天羽的心突突狂跳了几下,完全是一种自觉地反应,伸手将林可欣的小手攥在手中,另一只手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将她黏贴在香腮上的几缕凌乱的秀发抚到而后。
李天羽柔声道:“可欣,老公在你的身边陪着你,让我们一切加油!”
林可欣眨了眨眼睛,却是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的精力都集中到了下腹的宝宝上。望着她紧锁着的秀眉,她的痛苦似是都已经顺着手臂传递到了李天羽的身体上。不能再这么看着她受苦了,李天羽默默地输送出真气,一点点地进入了林可欣的体内。说来也奇怪,这股子真气立即就融入到了她的奇经八脉中,迅速地流动起来。
很快,真气就在林可欣的体内循环了一下小周天,林可欣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有点儿像是万物复苏的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第017章】 改造与再生
原本往外流淌着的血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也止住了,林可欣感觉连小腹处传来的那股子阵阵的疼痛,好像是也减弱了许多,反而还有点痒痒的感觉。她抓着李天羽的手臂,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在生宝宝,反而像是躺在床上,跟老公聊天。
看到这一幕,包括刘院长在内的医生、护士们都是一呆,他们在当了十来年甚至是几十年的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难怪李家能这么兴旺发达,婴儿还没等脱离母体,就有这么强悍的生命力。
刘院长亲自将婴儿抱出来,又剪断了脐带,其余的医生、护士继续缝合林可欣小腹处的伤口。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这婴儿小胳膊、小腿的,面色铁青,连呼吸都没有。不会……不会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吧?那给林可欣缝合伤口的医生,吓得险些将针线掉入林可欣的肚中,刘院长等人更是胆战心惊,忙将婴儿放到了另一张手术台上,进行急救。
“我的孩子……”林可欣眼巴巴的望着,还想看看孩子的,却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情,整个人险些晕厥过去。她再也难以在手术台上镇定下去了,死命地拽着李天羽的手臂,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这哪能行?别说是她小腹处的伤口还没有缝好了,就算是缝好了,在没有伤口愈合的情况下,也不能随便乱动啊!几个医生、护士忙上来劝阻,林可欣又哪里肯定,孩子是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当娘的能不心疼。
李天羽上前扶住了林可欣的身体,坚定道:“可欣,你还是躺在这里让病人将你身上的伤口缝合好,我们的孩子肯定会没事的,你相信我。”
林可欣用力地抓着李天羽的手臂,激动道:“一定要救回我们的孩子……”
李天羽不敢怠慢,忙疾步过去,就见到刘院长和几个医生、护士正在忙碌着抢救,萧素素焦急站在一边,心疼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可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拖得越久,小孩子的生命就越是有危险,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惜的是,刘院长等人已经使尽浑身解数,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终于,刘院长悲痛欲绝的道:“夫人,我……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
自从进入了手术室,萧素素看着所有发生的一切,就算是刘院长不说,她也看得到。她生过孩子,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当初李天羽生出来的那一刻,响亮的啼哭声,险些将房盖儿给鼓开。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宝宝,在脱离了母体的那一刻,就没有任何的声音,小脸蛋长得红里泛紫,连点生命迹象都没有。那一刻,萧素素的心就跟刀搅了般的疼痛,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连生机都没有的孩子,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一样的回天乏术。
萧素素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痛声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们。将我的小孙子送去火花了,入李家的族谱……”
李天羽红着眼睛道:“娘,让我试试,我答应了可欣,一定要将孩子给抢救回来。”
“小羽,他已经走了……”
“他没有!”李天羽激动地叫了一声,双手将婴儿轻轻平放到手术台上,将真气瞬间凝结于掌心,一手印到了婴儿的天灵盖上,一手的大拇指抵在了婴儿的足心中。两股真气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向运转着,进入了婴儿的体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缩短真气在婴儿体内融合的时间。
这是他的孩子,体内有他的DNA分子,所以跟在自己的身体流动真气一样,在融合的一刹那,他隐约地感到婴儿的心脏在跳动着。这让他陡然一惊,婴儿心脏跳动的频率是那么的微弱,就连他这样和婴儿的身体连合到了一体,几乎是都感觉不到。以这样的心跳频率,根本就难以维持身体的器官和机能。再就是,婴儿本身就是一个早产儿,各方面的机能都没有正常降生下来的婴儿健全,可以说是生命的迹象微乎其微。
李天羽不敢有半点的放松,真气的流动速度又不敢过快,只能是试探着进行。小家伙体内的经脉又细小又脆弱,一个不小心搞个经脉断裂,那可就真的什么都完了。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真气全都凝结于婴儿的心脏附近,留下来一部分保护心脏,然后其余的真气逐步往身体的四肢扩散。心脏有了真气的保护,就像是把苗儿放入充足的水分中滋润着,心跳的机能一点点地恢复正常,连心跳的频率也在一点点的加快。
真气从心脏流动到四肢,再从四肢流回心脏,来回的反反复复,李天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他整个人和婴儿都进入了一种只是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同时,李天羽为了更快地恢复婴儿体内的机能,将自身体内的精血一点点地融入到了婴儿的身体中。李天羽还有些担心婴儿不会吸收,让他振奋不已的是,他们的精血竟是出奇的吻合。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真气在婴儿的体内运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周天,又是大周天,最后连李天羽自己都不记得是运行了多少次。他体内的精气神消耗地越来越大,而婴儿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好。
终于,他通过真气强烈的感觉到了婴儿心脏的跳动,虽然说是没有成*人跳动的频率大,但完全是正常了,甚至于他都感应到了婴儿体内的经脉在不断地膨胀,就像是小树在生根发芽一样,连带着筋骨、皮肤细胞的组织纤维都是一点点地起着变化。
这就是成长?李天羽的脑海中陡然一惊,要是这样下去,改造了婴儿的体质,那不就是等于让婴儿能够快速地成长了吗?是应该继续改造还是适可而止就够了?他就像是踩在了独木桥上,左右徘徊,不知道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最后他还是决定了,就算是能让婴儿的体质再好,也不要去改造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怪物,跟普通的孩子一样,普普通通的度过一生就好。
将真气在婴儿的体内又仔细、小心地运转了一个小周天,确保是没有了任何的危险,跟普通婴儿没什么两样了,他这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缓缓地收回了真气。当他的双手从婴儿的身上脱离开,整个人的精神也遽然松懈了下来,就像是被抽干净了空气的皮球,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天羽哥,你没事吧?”
“我的孩子……”
耳边传来了周雨薇和林可欣的声音,她俩竟然就站在他的身边,林可欣已经弯腰将婴儿给抱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
再一看手术室内,只剩下了几个医生和护士,连萧素素都没在。林可欣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婴儿的身上,周雨薇忙搀扶着李天羽到一边坐下,同时还递上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皮蛋粥,上面还浮着些许的葱花。闻着淡淡的清香味道,李天羽直感到饥肠辘辘,连小勺都没用,就这么用双手端着,稀里呼噜的将一碗粥消灭个干干净净。
还有些意犹未尽,等到他将碗放下,周雨薇已经又递上来了满满的一碗。就这样,连续地喝了六碗,李天羽的腹中终于算是有了点底儿,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急道:“可欣,你刚刚做完缝合手术,不能下地……”
【第018章】 奇迹
婴儿在怀中咯咯地笑着,林可欣光顾着逗弄孩子了,根本就没有听到李天羽的话。
“噗哧!”手术室内的那几个医生和护士都笑了起来。
周雨薇嘻嘻笑道:“天羽哥,你还不知道吧?这都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一个月?!”李天羽吓了一跳,翻身站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呢?不就是我试着抢救宝宝,然后就……就一个月过去了?”
“然也!”周雨薇拿过一份当天的报纸给李天羽,有些小得意的道:“你看看,这都七月份了。”
李天羽忙接过来翻看了几下,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一切太过于悬乎,一个月内他和宝宝什么都不吃,还能活着,这不是笑话吗?李天羽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整个人晕乎乎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其实,不仅仅是李天羽,就连那几个医生和护士同样的感到不可思议。这一切太匪夷所思,超过了常人所理解的范畴。他们只是看到一道薄薄的光环,将李天羽和宝宝给紧紧地裹缠住,能够清楚地看到李天羽的双手和宝宝的姿势,却无法靠近李天羽。这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着他们,只可远观,而不可近渎。
“怎么会是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尤其是萧素素,要不是她双手拄着手术台,估计都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刚刚失去了宝贝孙子,又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也步入后尘,谁也受不了。就算是萧素素的心太坚强,不要忘记了,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着慈爱的女人。
不过,望着着罕见的一幕,林可欣的眼神中除了闪过惊奇外,却没有再怎么挣扎,而是默默地听从着医生和护士的安排,帮着她缝合伤口。跟李天羽认识了这么久,李天羽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林可欣相信李天羽,比相信自己还要有信心。
她能忍住,萧素素终于是忍不住了,立即让刘院长等人看看李天羽和宝宝到底是发什么事情。刘院长等人自然是不敢怠慢,他们想了好多的方法,动用了好多的仪器,可根本就没法儿靠近李天羽,就更别说是对李天羽和宝宝进行侦测了。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就是,李天羽和宝宝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变化。